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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猝不及防,嚇得眼皮顫了好幾下。 手指攥了攥行李箱,唐晚扭過頭看向罪魁禍首。 只見兩米外,那輛京A776的黑色保時捷不知何時停靠在了路口。 再抬頭,是一道懶淡卻壓迫感十足的視線。 那人虛靠車窗、露出半張臉、正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她。 僵持幾秒后,唐晚在傅津南無聲催促下,拎著箱子邁開腿走向保時捷。 司機早在唐晚走過來的那一刻就下車接過了箱子,并體貼地替她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最先入目是那雙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似乎腿太長,伸得有點憋屈。 他坐在靠窗邊,給她留了很寬的距離。 唐晚手搭在車門,朝傅津南無聲地扯了個笑臉了才彎腰鉆進車廂。 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跟上次一樣,是他身上的。 孫計關(guān)好后備箱重新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孫計抬眼欲言又止地看向后視鏡,問:“先生,現(xiàn)在去哪兒?” “送她回學校?!闭垓v了大半夜,傅津南有些累,也沒別的心思。 孫計頭一回見唐晚,以為她跟之前的姑娘一個學校,下意識問:“又是舞蹈學院?” 唐晚臉一僵,扯著嘴角回:“R大?!?/br> 孫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不好意思,記錯了?!?/br> 唐晚其實想說,有些話不說比說了更好,至少情況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 — 寢室門禁時間早過了,唐晚沒提醒傅津南,傅津南也沒在意。 保時捷停在校門口,司機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就上車離開了原地。 初秋的夜晚有些冷,唐晚穿得單薄,風一吹,裸/露在外的皮膚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原地站了一陣,唐晚又拎著行李箱往學校對面的酒店走。 馬路空蕩蕩的,別說人,連車都沒有。 唐晚走得很慢,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她拖了十幾分鐘。 或許她真應該謝謝酒店工作人員的盡職盡責才不至于讓她今晚流落街頭吧。 一進去,前臺頭也不抬地問:“只剩大床房了,五百一晚,住不???” 多少有點坑人了。 是留宿街頭還是被坑?唐晚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后者,咬了咬牙,唐晚掏出身份證,干脆利落道:“住?!?/br> 前臺這才丟下手機,一看,見大晚上的只有唐晚一人,還拎著個行李箱,看著可憐兮兮的,前臺愣了半秒,不太相信:“就你一個?” 唐晚點頭,“就我一個?!?/br> 前臺立馬換了張臉,“還有個單人間,180一晚,你住嗎?” 唐晚:“……” 剛訂好房間,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唐晚一邊拿好房卡,一邊看手機。 見是陌生號碼,唐晚想都沒想直接摁了掛斷。 剛掛斷,那頭再次打了過來。 唐晚這次沒掛斷,按下來接聽,只是語氣不怎么好:“誰???” 那頭頓了兩秒,回:“我。” 唐晚呼吸一緊,“您有什么事嗎?” “學校關(guān)門了?” 唐晚呼吸輕了下來,握著手機往旁邊走了兩步,“關(guān)了?!?/br> “怎么不早說?” “你也沒問。” “等我過來。” 電話掛斷,唐晚捏著手上的房卡遲遲沒有動靜。 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生來就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第8章 就吃一點 電話掛斷,唐晚不顧前臺異樣的目光強行退了剛訂的房間。 唐晚全責,沒拿到房費。 剛走出酒店門口,一陣冷風便迎面掃過來,吹得人直哆嗦。 唐晚縮了縮脖子,站在臺階上掃了一圈對面的馬路牙子,空蕩蕩的,哪有什么車呢。 腳尖點了點臺階邊緣,唐晚拖著行李箱往學校門口走,輪子擦過地面嘎吱嘎吱響。索性周圍沒人,不然瞧見唐晚一個人大半夜的拎著行李箱在這馬路上穿梭怕是要把她當神經(jīng)病了。 關(guān)潔的電話一直沒通、短信也沒回,唐晚隱約覺得她跟祝政在一起,隱約感覺他倆關(guān)系不像一般人猜得那樣,卻又說不出具體的理由。 又回到了校門口,回到了剛剛下車的地方,傅津南依舊沒來。 唐晚松開拉桿,低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數(shù)腳下的地磚。 一塊、兩塊、三塊—— 數(shù)到三十三塊,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保時捷悄無聲息停在了跟前,唐晚眼皮一跳,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車里的人。 那人神色懶怠、滿身都是疏淡,不是針對一個人的那種,而是整個世界,要不是看他還留著頭發(fā),唐晚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遁入空門了。 車停穩(wěn),傅津南隔著車窗招呼唐晚:“上來?!?/br> 不容唐晚考慮,孫計已經(jīng)下車任勞任怨地替她提行李箱了。 夜很深、很濃,吹過來的風也冷,冷到了骨子。 唐晚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接著,弓著腰鉆進那輛保時捷。 一上車撲面而來的暖氣就驅(qū)走了身上的寒意,甚至有些熱,熱得她耳朵發(fā)燙。 兩人隔得很遠,像劃了條楚河漢界,將他倆的距離徹底定格。 車廂實在太過安靜,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唐晚剛準備開口搭話,前排的司機合時宜地打開了電臺。 電臺里主播幽默風趣的聲音漸漸將這場尷尬打破,唐晚無事可做,也豎著耳朵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