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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語眼底滑過一絲驚訝,裝作若無其事打趣:“原來是R大的啊。高材生呢,我還沒看出來。畢竟她這長相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實力?!?/br> “組長,我整理好了?!碧仆砻娌桓纳貙⒄砗玫奈募f給陳詢,期間不給鄭文語一個眼神。 陳詢接過文件看了兩眼,又遞給她一份西語文件,讓她試著翻譯,下班前把文檔發(fā)他郵箱。 鄭文語見沒人搭理她,也沒再繼續(xù)。不過視線往唐晚身上瞧了一眼,眼里帶著探究,試圖將她看穿。 這一翻譯就翻到了下班時間。單純翻譯沒問題,可是中間涉及太多專業(yè)知識,唐晚不得不查字典,這才耽擱了時間。 辦公室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唐晚才堪堪翻譯完。 本想第二天再給陳詢,沒想到他還等著她。 郵件發(fā)送到陳詢郵箱,遲了半小時,唐晚有些不好意思。陳詢收了郵件才提醒:“下次記得守時?!?/br> 唐晚歉意滿滿地答應。 出了辦公樓才發(fā)現(xiàn)下雨了。唐晚站在原地打算等雨小點了再走。 陳詢開車路過,停下車問她要不要搭一段。 唐晚搖頭拒絕。 陳詢剛走,一輛京牌保時捷就停在了唐晚腳邊。 雨水濺了唐晚一身, 唐晚默默往后退了兩步,還想退,雨霧里傳來熟悉的嗓音:“上車。” 直到進了后排,對上那雙深陷的眼窩唐晚才意識到真是傅津南。 緩慢地眨了眨眼皮,唐晚頂著一身濕氣,滿臉驚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見傅津南風塵仆仆、沒什么精神的樣,唐晚試探性地猜測:“剛下飛機就過來了?” “要不回來,你是不是坐別人的車走了?”傅津南捻起唐晚一縷頭發(fā)絲玩了兩下,隨口一問。 唐晚這才知道他是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那是我頂頭上司,負責帶我實習。還是我直系師哥,可能看我站在一旁等雨停才客氣問一句?!碧仆頊惤到蚰闲÷暯忉?。 “照這么說,我不也是你學長,怎么沒見你叫一句傅學長聽聽?” 她怎么覺得在占她便宜? 唐晚剛想反駁,傅津南就轉(zhuǎn)了話題:“那天怎么哭了?” “哪天?”唐晚一頭霧水地看著傅津南。 “丁嘉遇惹的?” 唐晚秒悟,勉強扯了下嘴角,否認:“不是?!?/br> “難不成我還能隔空把你惹哭?”傅津南回憶起那天接到電話的場景,眼里掠過一絲不明,調(diào)侃。 唐晚自然不肯說實話,笑著敷衍過去。 “項鏈不錯,剛買的?”唐晚今日穿了低領(lǐng)內(nèi)搭,一彎腰項鏈就掉了出來。 聽見傅津南詢問,唐晚低頭看向項鏈,周煜買的那條,“別人送的。” 傅津南挑開拉鏈,手指撥了撥心形點綴,垂著眼皮問:“哪個別人?” “表弟。我姑姑家的兒子。”唐晚怕癢,往后縮了兩分。 剛說完,脖子上的項鏈就掉在了傅津南手心。 “換一條,不好看。”傅津南自顧自地說著。 下一秒,脖子一涼。傅津南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條項鏈重新戴了回去。 周煜買的那條被他捏在手心,揣回她左口袋里。 第34章 趙曉偉,我沒機會了?!?/br> 自從戴上項鏈,唐晚就沒抬過頭。脖子上的涼意早被體溫覆蓋,白玉制的兔子吊墜落在鎖骨間晶瑩剔透,襯得膚白、漂亮。 這是傅津南第一次送她禮物,一送就這么大手筆。 反觀她那枚尾戒好像不值一提。 那個女孩說的沒錯,傅津南在某些方面確實是個頂大方的人。 這禮物花了多少心思唐晚不敢細細揣測,只覺戴在脖子沉甸甸的。 傅津南這會兒倒是沒睡,撐著眼皮在跟人交代接下來的事,聊的都是些唐晚沒接觸過的話題。 唐晚豎著耳朵聽了幾句沒聽懂,撇了撇嘴,別開眼看向窗外。 霓虹燈將這座城市點綴得璀璨奪目,廣告牌上的明星妝容精致、熒光下燁燁生輝。不遠處的高樓大廈似平地而起,與身后歷經(jīng)歲月洗禮的故宮形成了一幅和諧的畫面。 她下班那會兒六點半,正是堵車的點,如今車被陷在二環(huán)動彈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旁側(cè)車上的人好像總偏頭時不時地往這邊瞧,試圖窺探車里的場景。 明明隔著一層透視玻璃,唐晚卻覺得對面的人看到了自己。 她就那么赤/裸地暴露在對方打探的眼光里——羞恥心、罪惡感在心下四處亂竄。 唐晚恍然想起幾個月前她跟司機說那句“不是所有女大學生都這樣”的場景。 她那時底氣多足,又多義正言辭。 若是再碰到那個司機,她恐怕再也做不到當初那般理直氣壯。 她也想替自己狡辯,覺得自己不是那么壞,沒那必要給人拎出來討論,可想法冒出頭就被她壓了下去。 唐晚沒勇氣再同外面的人對視。 傅津南還在打電話,車里,唐晚同前排孫計的目光交集在了后視鏡。 一觸便移開。 那一秒,唐晚看到了孫計眼底被人發(fā)現(xiàn)后的尷尬。而她何嘗不窘迫呢? 還好,車流重新動了起來。唐晚緊繃的心臟也松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