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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頭也沒見過幾面,連雙方的生日都不曾一起過。 丁嘉遇有兩回兒倒是抽空給她打電話,幾個人湊一起想給她過生,可柯珍人外面瘋得很,經(jīng)常跟人跑荒郊野嶺、沒信號的地方,收到信息已經(jīng)是兩個月后了。 過生日的事自然就耽擱了。 想到這,柯珍閉了閉眼,頭一回兒服軟:“下次兒給你認真過行不行?” 丁嘉遇見好就收,借機摟著柯珍的肩膀,笑瞇瞇地約定:“那到時候記得隆重點,最好刻骨銘心,能讓我記一輩子?!?/br> 后來,丁嘉遇那個生日確實過得刻骨銘心,也讓他記了一輩子。 可那天后,他再也沒過過生日。 — 隨著兩人的和解,包間氣氛再次和諧起來。丁嘉遇沒了氣,習慣性地跟柯珍懟兩句。 如果沒有祝政,這一天對于唐晚來說,雖然中途有點挫折,卻也還算湊合。 也是巧。 祝政約了客戶來空山居談生意。談完,客戶率先離開,關(guān)潔去了趟洗手間,他站在包間門口等。 中途撞見費哲出來,祝政想也沒想,跟著進去。 哪知剛走兩步就瞧見了坐在沙發(fā)上跟丁嘉遇玩游戲的柯珍。 這一屋子人倒是和諧。祝政火大,一把推開攔在眼前的費哲,大步走過去直接揪住柯珍的衣領(lǐng)將人提了起來。 柯珍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祝政摔在了地上。 祝政沒等柯珍起身,一腳揣在柯珍身上,指著鼻子罵她:“誰他媽讓你回來的?老子說了多少遍,讓你滾出北京,別讓我看見你。你他媽膽子夠大,在我眼皮子底下跑,當我是傻子?” “上回兒讓你逃了,這次又跟我玩這一套?老子不打女人,可你柯珍是個例外?!?/br> 說著,祝政一手扯住柯珍的頭發(fā)將她往外拖。 柯珍也不是吃素的,對著祝政拳打腳踢,奈何祝政力氣大,一巴掌扇在柯珍臉上當場流鼻血。 等眾人反應過來,柯珍已經(jīng)被拖到了門口。 唐晚嚇得不行,瞧見祝政紅著眼要吃人的模樣,唐晚膽子比腦子快,想也沒想,直接跑過去去攔祝政。 剛碰上祝政的胳膊,唐晚就被他一手甩開。力道很重,摔得唐晚眼冒金花。 眼見柯珍頭發(fā)被祝政扯了好幾撮,唐晚心一橫,上前抱住柯珍的身子不讓祝政繼續(xù)拖。 “滾開?!弊U跉忸^上,見有人攔,抬腿揣了一腳唐晚。 這一腳踹得唐晚差點沒緩過來,直接跪倒在地上抽氣。 祝政沒想傷及無辜,何況這姑娘是傅津南的人,還是關(guān)潔的室友。 如今這一踹,理智多少有點回籠,下意識彎腰扶唐晚。 柯珍剛開始只是撓他,撞見這一幕,柯珍費勁爬起身,隨手撿起地上滾落的酒瓶,趁著祝政沒注意,一個用力,瓶子砸在了祝政腦袋上。 酒瓶嘩啦一下碎成碎片,祝政腦袋開了花,額頭鮮血直流。 “祝政,誰他媽欠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柯珍頭皮被拽得生疼,身上也疼,見祝政出了血,柯珍忍著痛,紅著眼跟祝政放狠話。 祝政抹了把血,抬手就要打柯珍。還沒打到人,傅津南一把將柯珍拉在了身后,攔住了祝政那一巴掌。 “祝政,你他媽能冷靜點?”傅津南冷著聲罵。 唐晚被打得迷迷糊糊,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往邊上走。 祝政氣笑,皮笑rou不笑地睨了兩眼被傅津南護在身后的柯珍,嘴上罵:“你說說,我他媽怎么冷靜。這女人他媽當初答應得好好的,說不回北京,結(jié)果他媽出爾反爾,背著我回幾次了?” “還有你們,到底他媽是誰的兄弟。胳膊肘往外拐,當老子猴耍呢?!?/br> “就他媽可憐,我媽還在精神病院待著呢,她不可憐?她把你幾個當親兒子照顧的時候你們?nèi)耍扛仪榫臀乙粋€人還記著呢。” 這話說得在場幾個人都安靜下來。祝政母親沒生病前是個頂溫柔的人,廚藝又好,幾家小孩都愛往她那跑。 這么些年,大家忌諱著祝政,都沒提過。如今這一提,實打?qū)嵉卮亮舜蠹业募沽汗恰?/br> 不看佛面看僧面,祝政做得再過火,也得給姨面子。尤其傅津南,受的恩惠最多,這下越發(fā)沒法管了。 半晌,丁嘉遇出聲打破沉默:“祝哥,姨的情意哥幾個都記得。我這話聽起來是挺風涼,可再怎么算,也是上一輩的恩怨。你沒錯,柯珍也沒錯。你沒權(quán)利選擇出生,她也沒權(quán)利?!?/br> “你這么些年,有問過她愿意嗎?” 祝政氣笑,冷臉看丁嘉遇。屋里的人全被他掃了一遍:“得,你們就偏她。老子沒你們這群兄弟?!?/br> 關(guān)潔洗完手出來,就見祝政站在對面的包間門口罵。猶豫兩秒,關(guān)潔問:“祝政,你走不走?” 門半開著,里面只隱約有幾個人影,關(guān)潔沒看清。 直到走近,關(guān)潔才掃清眼前的一切。 這一幕不是自己能看的,關(guān)潔頓了頓,停在幾步遠,沒再繼續(xù)問。 本來不想趟這趟水,直到瞧見弓著腰不停抽氣的唐晚,關(guān)潔才咬了咬牙,一手推開祝政扶起唐晚。 “你打的?”關(guān)潔摟住唐晚的肩膀,問祝政。 祝政聽見關(guān)潔的嗓門,下意識抬眼往關(guān)潔那兒看,瞧見唐晚臉色煞白、身子不停發(fā)抖,祝政臉上多了抹躁意,話也說得模糊:“誰讓她跑過來攔人。不小心打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