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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回憶起丁嘉遇的朋友圈,下意識以為傅津南在撒謊,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再聯(lián)想到今天的遭遇,唐晚情緒沒收住,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哭了兩分鐘,唐晚攥著手機給傅津南打電話。 打了兩三通,那頭都占線。 心頭的絕望越來越重,唐晚控制不住地抖起肩膀。 鈴聲不停響,唐晚遲遲沒接。 眼見著通話結(jié)束,唐晚動作遲緩地閉了閉眼,握著鑰匙往回走。 還沒走出兩步,就見傅津南長身玉立在對面,神色不明地看向她,詢問:“跟誰打電話,一直占線?!?/br> 唐晚這才知道他倆剛剛都打給了對方。 你看,他倆明明都在為對方奔赴,卻永遠(yuǎn)不在一個頻道。 見傅津南人沒事,唐晚心口緊繃的弦松了下來。 “你不是說出車禍了嗎?”唐晚眼前看著好好站著的人,咬牙問。 傅津南不可置否地點了點下巴,上前摟著唐晚的肩膀往前走。 轉(zhuǎn)了兩個彎,唐晚終于看到事故現(xiàn)場。 傅津南沒解釋怎么蹭的,可看擦車程度,唐晚反而覺得傅津南的車更慘, 副駕駛車門那劃了兩分米長的痕跡,而對方的車只擦了指甲蓋大點。 對方是女司機,嚷嚷是傅津南全責(zé)。傅津南懶得跟人吵,直接問對方要多少錢。 女司機往下扯了扯衣領(lǐng),倚在傅津南車門問他要聯(lián)系方式,說賠償?shù)氖潞竺嬲f,他倆現(xiàn)在可以談?wù)剟e的。 傅津南冷嗤,涼嗖嗖丟一句:那你等著,我打給交警處理。 女司機憤恨地瞪他一眼,獅子大開口,要傅津南賠五千。 傅津南懶得搭她,直接摁交警電話。還沒按出去,女司機憤懣不平改口:兩千,要現(xiàn)金。 錢包翻干凈了也只有一千五,傅津南這才打電話給唐晚救急。 哪知道等了半天都不見人。 女司機見狀,嘴上不停嘲諷傅津南,話里話外都是傅津南沒錢裝什么小開,還嘲他這車是不是租的。 傅津南沒了耐性,一腳踹開車門,取了手腕上的百達(dá)翡麗扔給女司機讓她滾。 唐晚聽了傅津南的處理方式,除了感慨傅津南財大氣粗也沒別的說法。 傅津南這人,你說他大方,也不盡然。 就像現(xiàn)在,表是丟給了人,可他滿心滿眼不舒服。 剛進(jìn)電梯唐晚就聽傅津南罵:“傻逼。” “什么玩意兒?!?/br> 唐晚怔了怔,忍不住瞄了傅津南一眼。見他滿臉不樂意,唐晚只覺好笑。 這人有時候幼稚起來讓人懷疑他的智商只有三歲。 明明一兩千可以搞定的事,他非因那兩句話丟一塊表,丟完才覺得不值。 可仔細(xì)一想,唐晚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這圈子是有鄙視鏈的。 唐晚安安靜靜等他罵完才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傅津南下巴擱唐晚肩膀,回她:“兩天前?!?/br> 唐晚心臟一緊,像浸了水的海綿,突然被一只手抓起用力擠,擠得水干了還不罷休。 “所以你回來兩天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嗎?”唐晚顫了顫睫毛,問他。 傅津南伸手摟住唐晚腰桿,腦袋貼在唐晚脖子,語氣軟了兩分:“丁嘉遇閑著沒事弄了個滑雪場,我過去玩了兩天。那地兒偏,手機沒信號?!?/br> 唐晚挪了挪肩膀,慢吞吞喊:“傅、津、南?!?/br> “嗯?”傅津南往唐晚身上湊了湊,喉嚨里溢出一聲疑惑。 唐晚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垂著腦袋低著聲問傅津南:“傅津南,你看我像傻子嗎?沒信號?!?/br> “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騙騙我嗎?要沒信號,丁嘉遇怎么發(fā)的朋友圈呢。你明明早回來了,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呢?!?/br> “回一條消息有這么難嗎?” 沒信號是真的,忘了回也是真的。 倒不是故意騙她,玩起來真忘了,等記起來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沒理了, 良久,傅津南伸出指腹擦過唐晚眼角的淚珠,邊擦邊說:“滿滿,我就是這么個人。你看不慣也沒法,我改不了?!?/br> 唐晚突然哭不出來了。 “你回去吧,我今晚不想看見你?!碧仆硇乜诘幕鹑珳缌?,冷靜下來,她眼帶笑意趕人。 傅津南自然不肯,將人摟進(jìn)懷里,又是親又是哄:“我的錯,我的錯,別哭?!?/br> “下次我走哪兒一定跟你報個信,別鬧了好不好?” “這兩天我沒合過眼,就想來你這兒補個覺。不信你看我黑眼圈?!?/br> 唐晚看著傅津南嬉皮笑臉的樣子,喉嚨猛然失了聲。 她想,她這輩子怕是逃不開這人了。 “你洗洗睡吧?!碧仆韥G完話,甩開傅津南的胳膊進(jìn)了房間。 睡得恍恍惚惚時,唐晚滾進(jìn)了一個懷抱。睡意太濃,唐晚實在睜不開眼皮,手指無意碰到一道冰涼的觸感,唐晚才意識到是傅津南。 那枚尾戒還規(guī)規(guī)矩矩戴在他小拇指,睡覺都不見他取下。 唐晚的體質(zhì)很差,一到換季就感冒,次次中招,這次也不例外。 睡到半夜唐晚發(fā)了高燒,溫度直飆到39,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不停說著胡話。 傅津南嚇得不輕。 大半夜的,他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抱著唐晚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