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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喪著臉,太丑,影響市容。” “……” “為了感謝你這碗面條,我明天給你當苦力,親自去接你朋友行不行?” 唐晚聽到前半句還苦著臉,聽到后半句臉上的失望換成了詫異,到最后成了怔愣。 “你去接我朋友?”唐晚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重復(fù)一遍。 傅津南輕描淡寫掃她一眼,見她滿臉驚愕,傅津南眼里浮過一層薄薄的笑意,表情稍微靠譜了點:“待會把你朋友電話、車次信息發(fā)我,我把這事揣兜里,不會忘?!?/br> 唐晚手心貼著桌面局促地摩挲了幾下,咬唇拒絕:“太麻煩你了,我還是自己去接吧。你這么個大忙人,多耽誤你時間啊?!?/br> 傅津南沒多大耐心。見唐晚說到這份上了,沒再多問。 到底是有分寸的姑娘,知道什么事過了尺,什么事不行。 傅津南對她朋友是真沒興趣,接人這事也是因著那碗面條興起,沒別的心思。 要落到別人那兒,求都求不來的事。這姑娘倒是心高氣傲,萬事拿捏得恰到好處。 傅津南都忍不住好奇,這姑娘心里是不是有把尺子,專拿來衡量他倆的關(guān)系的。 唐晚也清楚,一旦江然牽扯進來,她這輩子就徹底跟傅津南綁起來了。 她自己愿意走那條前路不明的道,不代表她想拉江然下水。 江然這樣的姑娘絕不能被這圈子毀了。 思索到這,唐晚拿捏著語氣問傅津南:“這兩天江然過來要跟我住,你應(yīng)該不會過來吧?” 傅津南歪歪倒倒靠在椅子里,左手反搭椅背,右手搭在桌面,表情不明不白地望著她。 良久,傅津南推開椅子站起身,居高臨下丟一句:“滿滿,跟我算這么清,累不累啊。” 唐晚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傅津南沒跟她扯謊,傅歡剛睡醒,傅津南就抱著小姑娘離開了。 走的時候傅歡的鞋忘拿了,唐晚又提著鞋跑下樓找傅津南。 彼時傅津南已經(jīng)開到了小區(qū)門口,瞧見后視鏡的人,傅津南到底沒忍心看她失望的小眼神,還是將車停邊上等她。 唐晚見車停下,又小跑了一段路。 喘著氣跑到保時捷旁邊,唐晚隔著車窗把鞋子遞給傅津南,遞完兩手一空,迎上傅津南打探的目光,唐晚渾身不自在。 沉默良久,唐晚垂著腦袋盯了一陣腳下的斑駁的樹影,抿著嘴角,小聲解釋:“傅津南,我沒那意思?!?/br> “我朋友話很多,又沒見過你,你要過去接她她肯定打破砂鍋問到底。要問到不該問的,到時候難堪的是我?!?/br> “你跟她非親非故的,沒必要做到這份上?!?/br> 這番話是真心誠意的,沒摻半點水分,傅津南聽得出她話里的難為情。 “你那朋友喜歡丁嘉遇?”傅津南似是想起什么,支著下頷問她。 唐晚遲緩地眨了眨眼皮,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她是丁嘉遇的忠粉,喜歡好幾年了?!?/br> 傅津南骨節(jié)清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了兩下大腿,隨后輕飄飄承諾:“好不容易來北京玩一趟,別讓她白跑。過兩天我讓丁嘉遇見見她。” 這條件太具吸引力,唐晚實在拒絕不了。 唐晚揉了揉手心的布料,答應(yīng):“好。我先替她謝謝您?!?/br> 傅津南見狀,垂著眼皮瞥了眼尾指戴著的那枚尾戒,手指捏著尾戒轉(zhuǎn)了兩圈,又問:“明兒下午我去西站辦點事,順便送你朋友過來,行不行?” 唐晚啞口無言,眼里只剩下傅津南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不然她不會跟你走的。” “傅津南,謝謝你啊?!?/br> 傅津南擺了擺手,讓她回去。 唐晚咽下嘴邊的話,無聲地笑了笑。 最終,理智斷了弦,墮落沒了底線,她也沉溺在了傅津南的溫柔攻陷里。 第49章 他是殺人誅心。 接到傅津南電話是第二天早上,電話里他匆匆忙忙丟一句:歡歡腦袋磕了,我趕早送她去趟醫(yī)院,下午孫計陪你過去接朋友。 話音一落,沒等唐晚反正就掛了電話。唐晚那句‘不用麻煩了’都沒能給出去。 也好,免得她到時候分心,不用擔心這擔心那,也不用一邊照顧江然,一邊照顧傅津南。 下午一點,唐晚準時出門,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就碰到蹲在樹底下抽煙的孫計。 距離上次見面,過了快一個多月。唐晚一度以為傅津南換了助理,沒想到還是孫計,更沒想到他也抽煙。 她一直以為孫計是那種說話謹慎、性格穩(wěn)妥的人。 上次女朋友發(fā)高燒,孫計想也沒想,急急忙忙請假去了醫(yī)院。 當時唐晚還說孫計這男朋友當?shù)猛细?。傅津南聽了,懶洋洋掃她一眼,嘴上吊兒郎當說一句:“我為你鞍前馬后還不夠合格?” 唐晚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看著傅津南干瞪眼。 孫計旁邊停著傅津南那輛囂張的保時捷,掛著京A776的藍底車牌。 唐晚曾特意揣測過776三個數(shù)字是否有什么特別意義。 想破腦袋了都沒猜出來。 有一回沒忍住,趁著傅津南心情還不錯,她歪過頭,小心試探他:“你這車牌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彼時傅津南正窩在座椅里抽煙,煙霧輕飄飄繞過周身,他的面容隱藏其中,表情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