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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支吾半天,轉(zhuǎn)移話題:“關(guān)潔,你能給我講講你跟祝政的事?” 關(guān)潔啐了啐牙,罵:“我跟那王八蛋能有什么事?!?/br> 唐晚無言以對,抱著被子不吭聲。 關(guān)潔沉默一陣兒,翻過身,抱住她,說:“我跟祝政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讓我想想,想想我怎么開頭。” 唐晚察覺到關(guān)潔在發(fā)抖,下意識伸手回抱住關(guān)潔。 關(guān)潔想了很久才說:“祝政這人看著是個暴/力分子,其實他只是在柯珍面前這樣?!?/br> “他跟柯珍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都知道,我也明白你喜歡柯珍,可是晚晚——” “我眼里的祝政雖然狠了點,可是他人沒你想得那么惡劣,可能我這么說不公平。不過如果非要選擇,我站祝政那方?!?/br> 唐晚聽得喉嚨發(fā)干,拍了拍關(guān)潔的后背,唐晚問:“你愛祝政嗎?” 關(guān)潔秒回:“不愛。” “那你為什么要幫祝政說話呢?”唐晚滿臉不解。 關(guān)潔低聲笑了笑,說:“沒有幫他說話啊,就是覺得所有人都誤解他了?!?/br> “他從小信任的兄弟明著站他,實則全站在柯珍那頭。別說祝政,就是我看了都難受。我沒有怪罪柯珍的意思,只是替祝政委屈。” “祝政是人,不是刀槍不入的機器,他也會疼會難受。我雖然心疼,但是我的安慰對他而言更像侮辱?!?/br> 最后一句,似嘲似笑,讓人聽了很不是滋味。 這世界上肯定有比“我愛你”更高級的愛情。 比如關(guān)潔,字字不提“愛”字,可做的全是跟愛情有關(guān)的事。 或許,她比任何人愛祝政。 唐晚忽然想起柯珍走之前跟她說的話。 她說她把三分喜歡表現(xiàn)出十分,把喜歡當(dāng)成愛。 好像確實如此。 她從不否認(rèn)對傅津南的感情,甚至樂意讓所有熟知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人知道她離不開他。 可是—— 她的愛到底有幾分呢? 四分、五分還是六分?又或者多一點,七分? 總不會是十分的。 她承認(rèn),她對傅津南是有防備的。 至少,在確認(rèn)他離不開她前,她是不會輕易卸防的。 — 唐晚再次見到傅津南是在周煜面試那天。 那天唐晚沒課,特意起了個大早領(lǐng)周煜去教室面試。 來面試的人算下來不過幾十個,都是各省過來的尖子生。 唐晚作為家屬既不能進教室,也不能打擾其他考生。 三樓其他教室都有人上課,只廁所旁的那間沒人。 是計算機教室,平時沒人過來,唐晚想著沒人,打算推門進去自習(xí)。 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唐晚提著包鉆了進去。剛想選一個位置,門口便傳來一道平緩的說話聲。 “這教室沒人,你先進去等會,我待會弄完了再過來找你。” “這份表你有空填一下?!?/br> 唐晚動作輕了下來,想聽另一個人怎么說,結(jié)果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人。 聽到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唐晚下意識以為對方走了。 等腳步聲消失,唐晚才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 哪知,剛拉開拉鏈,還沒來得及把書取出來,那道半闔的門又被人打開了。 門口的光傾瀉進來,那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唐晚抿了抿唇,繼續(xù)翻包。 翻到一半,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 “上自習(xí)?”咻地,頭頂砸下熟悉的嗓音。 唐晚拿書的手一頓。 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風(fēng)從外面刮進來,刮得墨綠色窗簾到處飛,唐晚就坐在窗口,窗簾掃過來滑過她的脖子,脖子直發(fā)癢。 “你怎么在這兒?”唐晚抿了抿唇,抬起頭望著傅津南。 傅津南往桌上一坐,抻著大長腿懶洋洋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反問:“你說我怎么在這兒?” “躲我躲得挺勤快。滿滿,真以為我找不著你了是吧?” 唐晚嘴唇蠕動兩下,一個字都沒說。 似乎早料到了唐晚的反應(yīng),傅津南無聲笑了笑。無事可做,傅津南漫不經(jīng)心撿起唐晚的外文書隨便翻了兩頁。 翻到一半,傅津南丟下書,雙手撐在唐晚兩側(cè)的桌沿,俯下身,薄唇貼在唐晚下巴親了兩下,說:“要不在教室試試?” 唐晚驀地抬頭,一眼撞進那雙陰沉的深眸,那里頭淬著禁忌的光芒。 “傅津南,你瘋了!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傅津南鋪天蓋地的吻堵了回去。 他將她堵在墻角,捏住下巴,死死禁錮在懷里。 門外腳步聲、說話聲接連不斷,唐晚嚇得眼淚直流。 傅津南吻到濕咸的淚水,手壓著唐晚的胸/口,似笑非笑問:“這就怕了?” 唐晚咬著唇不吭聲。 傅津南抹了抹唐晚的眼淚,渾不吝說:“怕了我們換個地方。” 第59章 什么時候這么刻骨銘心了…… 唐晚一點一點彎下膝蓋,慢慢蹲在墻角,捂著臉哭起來,濕熱的眼淚順著指縫滑進脖子。 空洞蒼白的教室只剩唐晚的哭聲,哭聲壓抑,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抽噎。 傅津南沒想惹哭她,猛然聽見哭聲,一時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站了幾秒,傅津南提了提褲腿,跟著蹲在唐晚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