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顧華蘭忙起身,沈瑜緊張的也坐直身子,而她卻沒事一樣揉著頭發(fā)從地上爬了起來,睡眼惺忪,仍然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摔到哪里沒有?”顧華蘭先開口問道,sese這才意識到自己出丑了,還是在沈瑜和他mama的面前,這讓她更加覺得抬不起頭。不過,這一刻丟臉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確定沈瑜是否沒事。 她跑到病床前,扳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眉眼深刻、語氣認真的詢問:“沒事了嗎?” “沒事?!鄙蜩ぽp啟唇,回答道。 “太好了。”sese笑著松開他的臉,下一刻卻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她擠在床前,顧華蘭自覺地退開兩步,給她讓出空間。 沈瑜不禁皺眉,撫著她的肩膀,沉聲說:“站好?!?/br> sese吐了吐舌頭,松開他的脖子。顧華蘭卻暗自嘆氣,態(tài)度差勁,這樣是不對的,要改。 沈瑜和sese為要不要去學(xué)校而爭執(zhí),本想留下來陪兒子的顧華蘭主動提出先走,怎么看自己都很多余,不如回家給他們準備午餐。 sese堅持不去學(xué)校,沈瑜拿她沒辦法,只能任由她去了。一夜沒有休息好的sese雖然睡了一會兒,但是對她來說顯然是不夠的,沈瑜主動把病床讓給她,讓她可以好好休息,可是她堅持不肯,除非沈瑜也躺在床上。 他們分別站在病床的兩側(cè),正在僵持不下時,病房門被推開,帶著口罩的護士拿著藥瓶進來換藥。 其實,sese的想法很單純,不能占用病人的床,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非常堅持的表明立場:“我就是要和你睡在一起?!?/br> 她仰著下巴,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根本沒有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任何不妥,沈瑜不禁覺得無力,用未扎針的手撫了撫眉心。而進來換藥的護士,換好了藥瓶,卻站在那里遲遲不走。 沈瑜偏首問:“還有事嗎?” 護士顯然被sese那番話鎮(zhèn)住了,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說:“那個……這、這瓶藥會比較疼,所以滴速調(diào)的很慢?!?/br> “謝謝。”沈瑜說著,眼神和表情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托了sese那句話的福,打那之后,每個進來換藥的護士,都會用似有似無曖昧目光盯著他們看。得逞的sese躺在床左側(cè)睡得昏天暗地,怕他會離開似得,還緊抱著抱著他的胳膊。 ☆、第17章 反敗為勝 算上之前的“病假”和周末,季忻禾同學(xué)已經(jīng)有五天沒有到學(xué)校上課。作為“家長”的沈瑜表示了對她課業(yè)的擔(dān)憂,于是特意讓人準備了卷子拿到醫(yī)院來,親自督促她學(xué)習(xí),更來了一場他監(jiān)考的小測驗。 因為請的是病假,小伙伴們都很擔(dān)心sese,尤其是得知她在醫(yī)院后,小伙伴們更是特意抽出了晚自習(xí)前一個小時的時間跑來醫(yī)院看她。 病房門被推開,一下子涌進來五六個人,陣仗讓沈瑜感到錯愕。而小伙伴們看到他,也是一愣怔,齊刷刷停在門口,擠在一起,有人手里捧著花,有人負責(zé)拿水果。 “你們來啦!”坐在床上的sese看到小伙伴們,高興的揮著手招呼,“快進來?!?/br> 小伙伴們這才注意到了sese,紛紛涌到床前,拉住她噓寒問暖,“阿色,你怎么樣?” sese神采飛揚的回答:“我沒事啊?!?/br> “到底什么?。吭趺催€住到醫(yī)院來了?”蘇暖關(guān)切的問。 sese則非常誠實,她說:“生病的不是我,我只是找個理由請假?!?/br> 沈瑜不禁覺得無力,這丫頭也太實誠了。小伙伴們也面面相覷,而后褚茗子疑惑的問:“那你為什么要在醫(yī)院?” sese指著他們身后,說:“是他病了?!?/br> 大家回頭朝著沈瑜看過去,他并沒有穿病號服,而且他站著,sese卻坐在床上,的確容易讓人誤會生病的是她而不是他。 “叔叔好?!瘪臆酉却蛘泻簦渌』锇閭儾藕笾笥X的紛紛開口。 一下子被這么多小鬼喊作叔叔,沈瑜還真覺得不適應(yīng),仿佛瞬間老了不止十歲。他很不自然的點著頭,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聊,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術(shù)后需要輸?shù)囊后w已經(jīng)輸完,醫(yī)生建議在盡可能的情況下,多走動。沈瑜拿了一件毛線外套,離開時,經(jīng)過顧凌然,他停了一步,打量了一番,問道:“你是顧凌然?” “是。”顧凌然不卑不亢的回答。 沈瑜笑著點了點頭,笑容看似很和煦,卻總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也讓年輕的顧凌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出了病房門,耳朵靈敏的沈瑜立刻捕捉到熟悉是聲音。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后,他朝著反方向走著。 “咦,那不是他?” 是剛剛那熟悉的聲音,沈瑜頓覺無奈,嘆了口氣。聽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應(yīng)該是,一群。 “是他嗎?才動完手術(shù),怎么可以到處走動?”另一個帶著疑惑的女聲傳來。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走漏風(fēng)聲,因為喝酒而胃穿孔的消息,怎么聽都不順耳。可憐他新一屆傳媒大王,卻無法阻擋消息的傳播。 沈瑜撫了撫眉,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走近,輕笑著說:“明兒我就把鄒棋貶了。” 最前面的梁韶宇走近說:“別怪他,不是他不聰明,只怪我們太關(guān)心你?!?/br> “他們都覺得特別愧疚,來的路上還在懺悔呢?!辩婌o唯隨著附和說。 來人有七八個,他們和張啟、梁韶雪一樣,都是沈瑜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好哥們,而且梁韶宇正是梁韶雪的堂哥。就是這一群人,一定要給他大肆慶祝,結(jié)果卻喝得胃穿孔。不過這頂多是導(dǎo)火索,只是前期積累太深,這次才爆發(fā)出來。 沈瑜說:“來的剛好,陪我去散步?!?/br> “不請我們到病房坐坐嗎?”鐘靜唯提議道。 沈瑜輕笑著反問:“病房有什么可坐的?” 鐘靜唯干脆的承認:“其實我們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小meimei?!?/br> “那個小meimei,管我叫叔叔的?!鄙蜩ばχ?,眼角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鐘靜唯:“……” 一下子就差了輩分,鐘靜唯不服,找老公做幫手。梁韶宇卻為難的說:“他都四肢不全了,咱們暫且讓他一次,外面空氣挺好的,去轉(zhuǎn)轉(zhuǎn)?!?/br> 按照正常的安排,這晚sese有補習(xí)課,之前因為去香港,她已經(jīng)落下了一節(jié)課,而且沈瑜已經(jīng)妥協(xié)過,所以今晚就算磨破嘴皮子,也不能擺脫被司機送回家的命運。 朱老師這晚穿的特別少女,粉色外套和白色皮包,而情緒非常好,sese做錯了題目,她也和顏悅色的講解,沒有絲毫責(zé)怪。這樣的反常,倒是讓sese覺得不安。 利用休息時間,sese故作無意的問:“老師今天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 “當(dāng)然有,”朱老師顯得很樂意分享,跟著就說:“最近網(wǎng)上有篇很紅的報道,你一定知道的,關(guān)于沈先生和他的紅顏知己。原來那位沈太太,是假的哇!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那天你一定是和我開玩笑對不對?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待你的,我們要好好相處哦?!?/br> sese呵呵笑著,不得不點頭說:“謝謝老師大人大量?!?/br> 朱老師捂著嘴巴,嬌羞的笑:“別這么說,我其實很好相處的?!?/br> “老師,咱們繼續(xù)上課吧?!眘ese忽然認真的說。她怕再聊下去,以后都不想讓再上補習(xí)課了。她覺得,朱老師還是在上課的時候,正常一些。 “好的?!敝炖蠋熜廊煌饬藄ese的提議。 第二天,sese聽話的到學(xué)校報到,艱難的熬過一天的課,她便迫不及待的趕去醫(yī)院。在路上,她心血來潮的買了一束鶴望蘭。 興高采烈的穿梭在走廊,找到熟悉的房間,沒有敲門便推開門,屋子里卻坐著幾張陌生的面孔。 確切來說,其中一位是熟悉的,就是那位人如其名的楊柳,而她此時看著她的表情……有些怪異。楊柳站在沙發(fā)旁,坐在沙發(fā)上的另兩位男士,一老一壯年,細看下,眉宇間還有些相似,或許是父子。沈瑜則坐在另一側(cè)的單人沙發(fā)上。 sese進門,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刻都落在她身上,sese立刻綻放微笑,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季忻禾,叫我sese就可以?!?/br> 坐在沙發(fā)上的兩位,正是楊柳的boss齊向前,和他唯一的兒子齊兆林。齊向前慈祥的笑著,朝sese點點頭。 大方的打過招呼,sese便輕快的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捧著花找花瓶。可是昨天放在柜子上的那束花卻不見了,連花瓶也消失了。 sese正在疑惑之時,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噴嚏。她跳了一下,回頭望去,看到楊柳正用紙巾捂著鼻口。 難怪會有特別的表情,原來她對花粉過敏。 因為楊柳對花粉過敏,所以特意清理掉了花瓶和花嗎?sese站在原地,愣愣的想著。 “sese?” 忽聽一聲輕喚,sese后知后覺的看向沈瑜,他也正看著自己。sese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鶴望蘭,二話不說便走出病房,恰好看到鄭醫(yī)生,她把風(fēng)信子塞到鄭醫(yī)生懷里,悶悶的說:“送你了?!?/br> “哇!真是榮幸之至,”鄭醫(yī)生驚喜不已,小心翼翼的捧著花,交給身后的小護士,吩咐說:“放我辦公室,找個漂亮的花瓶放進去?!?/br> 小護士臉紅著答應(yīng):“好的,鄭醫(yī)生?!?/br> 花處理掉了,過敏癥狀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鄭醫(yī)生進到病房,楊柳正好捂著鼻口匆匆而出,跟著看向一臉不悅的sese,身為醫(yī)生的他很快便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既然有客人在,我等會兒再過來?!?/br> “醫(yī)生留步,我們這就要走了?!饼R向前說著站起來,又和沈瑜簡單聊了兩句,無外乎要他好好照顧身體、健康最重要這些話。而后,便和齊兆林一前一后的離開病房。 鄭紹珉雖然是醫(yī)生,但同時也是沈瑜的朋友,于是非常禮貌的和沈瑜一起送他們出去。目送著他們走入電梯,沈瑜立刻開始討債。 “還?為什么?那是人家送給我的?!编嵔B珉挑著眉,極其不可思議的回答。 沈瑜說:“我沒有同意?!?/br> 鄭紹珉直言:“為什么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因為花是送給我的?!?/br> “給你的為什么又給我?” “是啊,所以我要把花找回來,好問清楚。記得讓剛剛那個小護士把花送回來,哦對了,還有花瓶?!鄙蜩づ闹募绨驈乃赃吔?jīng)過,朝著病房走去。 鄭紹珉望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嘟囔道:“不要臉?!?/br> 沈瑜回到病房,發(fā)現(xiàn)sese竟坐在沙發(fā)上看書。他慢慢走過去,故作驚訝道:“居然在用功?!?/br> sese頭也不抬的說:“闖了禍嘛,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好一點,免得被趕走?!?/br> 沈瑜走到病床前,稍稍回著身看她,眉心不由自主的皺起來。這話音聽起來,有點兒陰陽怪氣,他比較好奇這是跟著誰學(xué)的。不過,現(xiàn)在顯然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是另一個問題。 “我已經(jīng)讓紹珉把花送回來了?!?/br> sese翻著書的手頓了一下,聲線顯得不自然的問:“為什么要送回來?” 沈瑜利落的躺到床上,已經(jīng)看不出是剛動過手術(shù)的人,一本正經(jīng)的說:“那花挺好看的,給他浪費?!?/br> “被你扔了更浪費?!眘ese絲毫不肯退讓的說道。 扔?沈瑜感到費解,他從沒說要扔。目光掠過了昨天放著花瓶而如今空空的柜子,剎那便了然。他笑了,輕輕的,墨黑的眼睛卻明亮的反射著光芒,聲音極其認真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護工來打掃房間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花瓶,替我和你的朋友說聲抱歉?!?/br> sese這才驚訝不已的抬頭看向他,半晌后才喃喃道:“我以為被你扔了,因為楊柳對花粉過敏?!?/br> “你用錯了因果關(guān)系。如果她容易過敏,那么就不要輕易到有花的地方,而不是因為她過敏,我就要把原本存在的花處理掉。明白?” sese抿著唇看著他,笑意慢慢在唇邊綻放,露出兩個淺淺的笑渦。她拿開書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我去拿花?!?/br> 可是她跑到門口,便和迎面來的護士撞在一起,眼睜睜看著花瓶落地,花瓶碎裂,水撒了一地,幾支鶴望蘭可憐兮兮的躺在地板上。 ☆、第18章 距離更近了 經(jīng)過幾日的修養(yǎng),很快沈瑜便病愈出院。大家都以為身為工作狂人的他會很快開始工作,而然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給自己放了假,開始休養(yǎng)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