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sese說沈瑜是自己叔叔是朋友,第一次見到他時她才十五歲,但是一見鐘情,可是那時候他當(dāng)她是小孩子,并不喜歡她。 啊……果然是倒追!眾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大家都很興奮,唯有鄒棋比較緊張,這些事情他當(dāng)然都知道,并且一直守口如瓶,今天的事情若是boss追究下來,會不會怪他沒有控制好局面? “聽說你還在讀書?” “對,b大中文系。” 一個戴眼鏡的哥們兒忽然激動的站起來,隔著桌子伸手過來要和sese握手,“我們是校友啊,師妹,同門師妹!” 旁邊的人拽著他,呲鼻道:“少攀關(guān)系了,人家是boss的同校師妹?!?/br> 盡管有人拆臺,但sese還是給足眼鏡哥面子,非常配合的說:“師兄你好?!?/br> 眼睛哥們兒拍著桌子斥責(zé)拆臺的人道:“看人家這氣度,再看你,小氣!說起b大,師妹啊你有沒有安排王若先教授的課程?” sese立刻就想起那次上課接電話的事情,頓覺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頭說:“有啊。王教授的山羊胡子很有意思。” 眼鏡哥忽然來了興致,賣著關(guān)子說問:“哎你們知道這王教授最討厭什么嗎?” 有人說上課睡覺,有人說交頭接耳,眼鏡哥都搖頭否認,神秘兮兮的說:“電話響?!?/br> 徐秘書說:“這有什么?哪個老師不討厭?” 眼鏡哥繼續(xù)說:“聽說王教授從不用手機,到現(xiàn)在也是,據(jù)說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手機并沒有拉近彼此的關(guān)系,反而會變得疏遠,知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么嗎?是我坐在你對面,而你在玩手機。因此呢,在王教授的課上,只要有手機響,他就會讓那位同學(xué),開公放!” “這有點兒不太好吧。” “對啊,涉及這*不合適吧?!?/br> 大家紛紛開口說道,眼鏡哥繼續(xù)說:“先不說隱不*的,我們每次上王教授的課,就等著哪個記性不好的倒霉蛋兒又忘記開靜音,所以一整節(jié)課都精神倍兒足?!?/br> “你有過嗎?接電話的歷史?!?/br> 有人這么問起,眼鏡小哥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有,但都是廣告啊,送快遞的?!?/br> “早就猜到了,別說你,我這一天天接到最多的就是快遞r?!闭f話這姑娘戴著黑框眼鏡,頭發(fā)短短,穿衣打扮也比較中性。 “最近bbs上倒是有個挺火的帖子就是講這個的,我也沒細看,反正就是一姑娘接電話是男朋友打來的,據(jù)說這姑娘是混血長得特漂亮,還聽說這姑娘男朋友來陪她上課,賊帥賊有氣質(zhì)?!?/br> sese聽到這里,腦袋都恨不得低到桌子下面,身邊的徐秘書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其實大家都注意到了,說話聲漸漸安靜下去,彼此互相看了看,難道…… “在玩德州?我可以加入嗎?”沈瑜的聲音忽然出現(xiàn),大家都愣了。 因為大家都注意著sese,根本沒有意識到走近的boss,他還提出要一起玩牌,這一下子更難消化了。 boss是什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可以談工作哪能一起玩耍?可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加入,能拒絕嗎?當(dāng)然不能! 就算此刻的沈瑜再怎么平易近人,也不能一下子就拉進大家與他的距離,每個人都很的拘謹、放不開,包括徐秘書和鄒棋。這兩位與沈瑜走的最近的人此刻更是坐立難安,生怕八卦boss私生活被秋后算賬。大家都很緊張,自然會影響發(fā)揮,偏偏沈瑜還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很干脆的贏走了所有人的籌碼,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要不是sese說有些累了,這場德州恐怕會繼續(xù)下去。 從娛樂中心出來,沈瑜卻提議去海邊轉(zhuǎn)轉(zhuǎn),“我知道你根本不累,只是怕他們輸?shù)母鼞K對不對?!?/br> sese挽住他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心有靈犀的幸福笑容,“你沒看到嗎?他們每個人都好緊張,小心翼翼的,你玩的也不能盡興啊?!?/br> “的確是這樣,走吧,我陪你去海邊走走?!鄙蜩っ撓峦馓着谒砩?,自己只剩下一件單薄的t恤,摟住她的肩膀,順著臺階走入花園,穿過這一大片花園和泳池,就是沙灘。她的頭發(fā)和裙擺被吹起,海浪聲越來越大,海風(fēng)中夾著淡淡的海鹽味道。海邊有人在玩游戲,歡聲笑語好不愉快。 與夜同色的海令人望而生畏,再也不像白天那樣讓人心馳神往。他們并排站在沙灘上,海浪能淺淺沒住腳踝,海水涼涼的,sese笑著打了個哆嗦。 她應(yīng)著海張開手臂,深深呼吸著,“吹著海風(fēng)好舒服,我們明早來看日出好不好?” “這里的??床坏饺粘觥!?/br> 她睜圓了眼睛問:“為什么?” “傻瓜,這里面南,太陽從東方升起,而東面是山。想看日出的話,過兩天帶你去蜈支洲島,那里的日出最漂亮?!?/br> “太好了?!眘ese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沈瑜則順勢抱住她,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海浪聲中夾著她如銀鈴一般的笑聲。 他們擁抱著,接吻。海水纏繞在腳腕,海風(fēng)吹拂著彼此,她大著膽子提議:“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br> 他含著她的唇,笑著吐氣說:“好?!?/br> ☆、第67章 sese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裹上厚厚的浴袍乘電梯到頂樓,按響沈瑜房間的門鈴。開門的他看到她裹著浴袍的樣子,眉頭皺的很緊,一把把她拉進房間,沉聲道:“以后在外面不許穿成這樣。” sese皺了皺鼻子,“這是在酒店,很安全的?!?/br> 他的聲音更沉:“聽話。” “哦?!眘ese的手指纏繞著浴袍的帶子,說實話她非常緊張,這樣的投懷送抱是第一次,接下來該怎么做她根本沒有想法。 沈瑜拉著她到客廳,指著臥室的方向,而自己則走向另一邊的書桌臺,“你先進房間休息,我還有兩個郵件要回復(fù)?!?/br> sese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他,“我等你?!?/br> “可能要很久,聽話。明天茗子很早就到了,你總不能睡著懶覺等她吧?”說著,他抬頭看向她,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 sese只好乖乖的走到臥室,可是她不論橫躺豎躺都睡不著,在床上轉(zhuǎn)著圈找能睡著的方位,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她偷偷下床,趴在門邊看他工作的樣子。手指敲擊的鍵盤發(fā)出淺淺的“嗒嗒”聲,戴著無框眼鏡,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臉上,色調(diào)冷冷的看著很冷酷,有些像漫畫中從不顯露山水的殺手,那些殺手往往外表很儒雅,是個難得的紳士,然而下手極其毒辣,血腥至極。 他的目光忽然掃過來,審視的問:“怎么還不睡?” “啊?哦,這就睡,你……不要太晚哦。”sese皺皺鼻子,不太情愿的回到臥室,倒在床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在床上東滾西滾的終于累了,趴在床尾睡著。當(dāng)沈瑜忙完事情,看到她像無尾熊一樣抱著枕頭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他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好久好久…… “你會不會離開我?”手指拂過她的面頰,俯身親吻她的唇,在她唇邊呢喃:“你不會的,對不對?” 他和衣躺在她旁邊,從背后抱住她,頭埋在她頸窩,狠狠的嗅著她的味道。這也驚動了她,很癢似得縮了縮肩膀,翻個身睜開了眼睛,似醒非醒的喃喃:“你終于肯陪我睡覺了……”跟著便縮進他懷里抱住他的腰,腿穿在他身上,仿佛是把他當(dāng)做抱枕。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心滿意足的閉緊雙眼。 翌日清晨,sese在沈瑜的懷里醒來,睡眼惺忪的看了看他,再看看自己,睡袍扔穿在身上,只是因為睡姿不安分領(lǐng)口松開,他身上還穿著昨晚那身衣服。所以,真的只是安安靜靜的睡了一覺…… “醒了?幾點?” 沈瑜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sese艱難的坐起來,拿到床頭的手機,報了時間給他。隨后,他也坐了起來,面對著面,雖然還不甚清醒,可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心愛人的這種心情,讓彼此都有著難以言喻的幸福。 沈瑜望著她的目光慢慢下移,猩紅的雙眼凝視,眼神有些僵愣。sese不明所以的低頭看自己,赫然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一夜之后,睡袍領(lǐng)子已經(jīng)被扯的大開,蕾絲邊性感內(nèi)衣包裹著圓潤的胸部,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下意識的,她趕緊拉緊衣服遮住,然而只是很短的時間內(nèi),又覺得這樣做不對,這不就是她來的目的嗎?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將浴袍整件脫下。 有淺淺的紅暈爬上他的耳朵,沈瑜微微瞥開目光,聲音依舊沙啞的說:“快穿好?!?/br> “不要!”sese毫不猶豫的拒絕。沈瑜看向她的眼睛時,她又倔強的挺了挺胸膛。 她聽說,女生在這種時候都要表現(xiàn)的很嬌羞,臉上布滿紅暈,垂著眼瞼,偶爾抬起睫毛看他,都是驚鴻一瞥。然而他們此刻,竟然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他從最初看到她樣子時有些反應(yīng),之后都是面無表情,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塊石頭,毫無吸引力可言。sese忽然覺得有些氣餒。 他放在床頭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sese聞聲望過去,他也沒有要接的意思,于是她傾身過去作勢拿手機,而她卻被他搶先一步拿到,關(guān)掉聲音扔在一邊,按住她的胳膊將她壓在床上,動作一氣呵成。這一刻,sese才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緒,他努力壓制的呼吸和*都呼之欲出,那么明顯。她輕咬著舌尖明艷的笑起來,他俯身咬她,把她得逞的小得意狠狠壓在身下。 最后,當(dāng)然還是沒能得逞。她是第一次,再怎么心甘情愿也會緊張,導(dǎo)致他也跟著緊張。后來房間的電話響了,sese的手機也隨之大作,他只得無奈親了親她的眉眼,緊緊抱住她。 酒店安排了車到機場接褚茗子他們,時間差不多時,sese到樓下大堂等著他們。車還沒回來,她站在玻璃門旁呆呆的發(fā)愣,想想自己也是夠笨的,到手的鴨子竟然飛了…… “阿色!”車還沒停穩(wěn),褚茗子幾乎探出半個身子揮著手沖著sese打招呼。車在sese身邊挺好,褚茗子立刻從車里跳出來撲到sese身上她,像小汪一樣鼻子在她臉上、肩膀上嗅了嗅,“阿色,你好像變溫柔了?!?/br> sese故作嬌羞的說:“人家本來就很溫柔的?!?/br> 褚茗子推開她的肩膀,呲鼻說:“少來!”但是跟著又攬住她的肩膀,一起走進酒店,感嘆道:“這酒店真不錯,沈叔叔真是好本事?!?/br> 顧凌然和邱若謙從后備箱拿出行李箱,顧凌然沖著褚茗子的背影說:“你丫的行李不要了?” 褚茗子回頭對著他們勾了勾食指,繼續(xù)和sese勾肩搭背的走向電梯。 經(jīng)過短暫的休整之后,四個人圍坐在一起,討論一下行程安排。褚茗子聽說今晚是銀藍集團年會,而且會有旗下明星出席,一定要留在酒店看年會。這樣以來,今天就不太適合去別的景點,最后大家一致決定在沙灘曬太陽、打排球??墒撬麄冞€沒來得及出發(fā),sese就接到一個電話,說陳淑曼病了。 電話是陳淑曼的傭人打來的,陳淑曼不讓她告訴sese,但是她實在擔(dān)心陳淑曼的狀態(tài),季明澤又不在香港,她才趁著陳淑曼休息時,偷偷打電話給sese。 結(jié)束了通話,sese一下子就沒有了玩鬧的心情,想立刻飛到香港看陳淑曼??墒撬齺砣齺喡糜胃緵]有帶護照,即便她再急,人也走不了。 沈瑜得知此事之后,立刻聯(lián)系航空公司的朋友安排出一個位置,讓飄飄帶著sese的護照到三亞與sese匯合,之后她們再一起回港。 sese要走,褚茗子也沒了旅游的興致,sese則安慰的勸她不要浪費沈瑜好不容易幫他們弄到的機票,既然來了就好好玩。“我相信奶奶不會有事的,過幾天我就回來了?!眘ese笑著說道。 sese當(dāng)天傍晚離開三亞,沈瑜因為要參加年會沒辦法送她到機場,心神一直不得安寧,一股莫名的情緒盤旋在心頭,讓他連笑容都有些勉強。齊兆林就坐在他旁邊,他連應(yīng)付他的心情都沒有。 他算好她到達香港的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彼端仍然關(guān)機,他不??幢恚宸昼娛悄敲撮L那么難熬。再撥過去終于通了,他唇角才涌現(xiàn)一抹笑意,不著痕跡的長長出了一口氣,手持電話穿過整個會場,一路吸引了無數(shù)雙眼睛的矚目,而他絲毫未覺。 “今晚好好休息,不要累著自己,有困難立刻給我打電話,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飛過去?!彼陔娫捓锸聼o巨細的交代,可是這并沒有讓他的心情變好一點。年會后第二天,他便匆匆離開三亞。走之前,他囑咐了酒店經(jīng)理好好照顧sese的三位朋友。 陳淑曼看到sese回來驚訝極了,身體雖然恨虛弱但仍然責(zé)罵傭人自做主張。才短短幾日不見,陳淑曼已經(jīng)瘦了一大圈,氣色很差勁,氣息很弱,sese看著她的樣子,心疼極了。她卻反過來安慰sese:“血壓有點兒高而已,是他們太小題大做了。” sese趴在陳淑曼的懷里,緊緊抱住她。sese還記得自己剛剛從倫敦回到香港時,高燒連續(xù)幾日都不見好轉(zhuǎn),陳淑曼坐在床邊用冷毛巾為她敷額頭,照顧她一天一夜,連續(xù)不停的物理降溫才讓她身上的熱度慢慢退下去。如今她生病,居然還瞞著自己,她是有一點不開心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她的身體。她并非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然而她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融入骨血。 sese問過醫(yī)生有關(guān)陳淑曼的身體狀況,醫(yī)生說她血壓很高,由于情緒原因?qū)е律眢w機能的下降,醫(yī)生建議家人多陪伴。而如今能陪伴陳淑曼的除了sese之外,就是傭人。 sese很懊悔,她當(dāng)時堅持要回香港時,自己就應(yīng)該攔住她的,或者干脆和她一起回來。自從她從美國回來之后,就變了好多,不再笑,對身邊的一切都很漠然,整日整日的在房間里,食量嚴重下降。早在那時,自己就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她,可是自己整顆心都記掛在沈瑜身上,完全忽略了奶奶的感受。 大年三十一早,沈瑜置辦了不少年貨帶回沈家大宅,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讓鄒棋送了不少東西回去。雖然沈在安官居高位,家里什么金貴玩意兒都有,但是沈瑜覺得自己還是要準備一點。 傭人放假了,廚房里顧華蘭和方敏在忙活著,沈在安和鮑文卓在書房下棋,盛夏陪著兒子在客廳玩鬧。沈瑜帶了一盒玩具給小孩子,盛夏道謝著收下,對兒子說:“舅舅連四歲之后的玩具都為你準備好了,你要快快長大?!?/br> 沈瑜失笑,“抱歉,我對著些不太懂,聽朋友推薦說很好所以也買了一份?!?/br> 盛夏笑著搖頭,起身走回臥室把玩具放好。沈瑜則席地坐在孩子旁邊,看著他玩玩具、咿咿呀呀的學(xué)說話。 “你一定很喜歡小孩子?!被貋淼氖⑾淖谒赃?,細心的用紙巾擦掉兒子嘴角的口水。 “坦白說不喜歡,他們哭鬧會讓我覺得煩。” 盛夏不無贊同的說:“或許會吧,我這么愛我的兒子,有時候他哭鬧起來我也會不耐煩,可是更多時候他會讓我幸福、驚喜,會讓我想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她看向沈瑜,“也許等你自己有了孩子,才會有這樣的感受?!?/br> “你說的有道理?!鄙蜩の⑿?。盛夏也跟著笑起來。 盛夏曾經(jīng)在銀藍工作過,并且還是沈瑜的秘書。那時候的盛夏性格有些唯諾,和陌生人說話會臉紅,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身世真相被揭穿后,對他和盛夏都是非常大的打擊,盛夏選擇最極端的方式來結(jié)束一切痛苦,被搶救回來之后,患上很嚴重的抑郁癥,沈喬和沈在安安排最好的醫(yī)院和醫(yī)生,不顧一切也要將她治好。而沈瑜也遠走香港,希望能逃離一切。如今五年過去了,他們終于可以釋懷的坐在一起,說話、聊天,這還是第一次。 盛夏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散去,看向沈瑜問道:“對了,那件事……你準備怎么辦?” 沈瑜顯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嘴角勉強支撐著笑容,苦澀盡顯,“我希望,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br> 盛夏輕嘆一聲,“其實,我也覺得這樣最好,但就是委屈你了?!?/br> “只要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不會有委屈。”想起sese,他臉上的笑容釋懷又純粹,仿佛想到了他們的美好未來。 沈瑜把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但是盛夏知道做到這一切有多么難,沈瑜一定有過無盡的痛苦與掙扎。她經(jīng)歷了和沈瑜同樣的事情,她知道那種絕望之極、生不如死的滋味,幸運的是她找回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養(yǎng)母也依然陪在身邊。然而沈瑜,卻一直深陷絕望的深淵之中??扇缃瘢辛诉@樣的機會,他選擇了放棄。 “或許她也是這樣想的吧,相認又如何,反正已經(jīng)時過三十年,當(dāng)初的是是非非都已經(jīng)不重要,何不繼續(xù)這樣相安無事的生活?為何還要牽連無辜的人一起痛苦?過去已經(jīng)過去,我想要的是現(xiàn)在,和將來?!彼@樣說著,寬慰著盛夏,也安慰著自己。如何做早已經(jīng)有決斷,然而這一切對他來說還是有些艱難,他只能這樣不停的告訴自己,來堅定自己的想法。 年夜飯是顧華蘭和方敏親自準備的,很精致,色香味俱全。席間,顧華蘭問起sese,沈瑜說她回香港過年。他感覺到盛夏和方敏同時看向他,他對她們微彎唇角淡然一笑。 陳淑曼睡下之后,sese給沈瑜打了電話。他躺在沈宅自己的房間,頭枕著手臂,身上還穿著未來得及換掉的襯衫和西褲。房間一如他當(dāng)年離開家時的模樣,傭人每天會打掃,書柜里他的書碼的整整齊齊,仍然按照著他的喜好擺列著,他收到的獎杯、獎狀羅列在其中,并不覺得突兀。 “醫(yī)生怎么說?” “奶奶她主要還是情緒不穩(wěn)定,不知道她在美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敢問。這次我想多陪陪她,可能到開學(xué)前才能回北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