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然而這些,花凌容并不會說出口。其一,這顯得她太小氣;其二,還容易打草驚蛇。她一直對蕭旸不在自家的心思耿耿于懷,此時元非晚將要出嫁,真是她千等萬盼的好事。 所以,跳過之前的話題,她就把事情引到了她今天到王府的正經(jīng)事上:“聽說德王殿下前些日子已經(jīng)正式搬出了武德殿,遷到新建的德王府去了?” 這倒是個事實。蕭欥過了年就二十一,完全是為了挑好日子搬家才延遲了一陣的。而俗話說好事成雙;既然他大婚也在今年,皇帝就樂得把事情都湊在一起,顯出太平盛世的氣息。 “這個問阿晚,她必然很清楚!”王真即刻搶白道,還不住地對元非晚眨眼睛使眼色。 元非晚表示她很無辜?!拔艺娌恢馈疫B大門都沒見過呢!”她還沒嫁給蕭欥,怎么會知道德王府如何?更別提她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算探訪別家也絕不在路上多做停留! 花凌容笑了?!澳钦f起來我還比你好點,至少我見過大門。”她一邊說一邊望著元非晚,征詢道:“左右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王真一聽就有了興趣?!跋热タ纯?,我早就好奇了!” 王真好奇卻未見過的原因,大部分理由是因為元非晚沒有興趣。照元非晚看來,她住進德王府是早晚的事情,多看一眼少看一眼都沒有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情勢是二比一;作為無可無不可的人,她就點頭應(yīng)了。 確定了這個,三人很快就坐車出門了。王府里還有馬車,然而王真一定要叫它跟在后面,自己則鉆進元非晚的馬車里說話。 “她今天怎么又來了?”車簾一拉上,王真就忍不住發(fā)牢sao,“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以為咱們和她關(guān)系很好呢?” “那也沒什么?!痹峭頉]什么大反應(yīng)。 王真覺得,她可能正應(yīng)了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那句古話,而她就是那個苦逼的太監(jiān)?!笆裁唇袥]什么,明明很有什么!若是現(xiàn)在大家都以為咱們和她好得蜜里調(diào)油,那以后怎么辦?”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很實際的問題。因為她們和花凌容一看就不是一路人,遲早得掰。既然如此,一開始何必走得太近? “那是她要做的事,就讓她做?!痹峭碚Z氣平靜。 這理由當然不能滿足王真。“哪兒有這么好的事?只不過她借著我們不好拒絕,這才能成功!”她憤憤道,“要我說,一開始就該讓她知難而退,省得現(xiàn)在不前不后的尷尬!” “你該不會又要說,讓我躲著她吧?”元非晚好笑道。 王真頓了頓,噎住了。原因別無其他——有事沒事躲著花凌容,確實是她一開始支給元非晚避免麻煩的主意。 “我知道你為我好?!痹峭頍o聲地嘆了口氣?!暗逭咦郧鍧嵴咦詽?,若是我躲著她,倒像是我和泰王殿下真有什么、所以我心里有鬼。而既然沒有這回事,我躲著她做什么?” 王真一瞬間啞口無言。她認為,元非晚有這種大氣的想法,很好;然而這種大家氣魄放在小人身上就是浪費。然而,元非晚不愿把自己降到低一層的水平上,她也確實想不出更好的提議,也就只能這么地了。 “你以前說你不在意這個、不在意那個,我還以為有七分都是水份;現(xiàn)在看來,你竟是真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王真最后只能這么說,完全無可奈何,“可你對我還是很好的……所以我真不知道,你這是眼界太高、君子之風(fēng)、大肚能容,還是別的什么!” “別的不說,大肚能容是絕對沒有的?!痹峭砹⒖坛吻?。 至于眼界高什么的,她還真不否認。她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不算低微;為了不讓眾人覺察出端倪,她愿意讓自己配合著演戲。但是,她骨子里還是那個芷溪公主,某些特質(zhì)永遠不會改變—— 極品親戚,她不在乎;冷嘲熱諷,她不入耳;就算是泰王妃這樣的外命婦,她實際上也不怎么看在眼里。她只在乎最好的,或者最高的! 可她此時的不在意,卻并不代表她將來的遺忘。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就和之前在嶺南時一樣,她會把事情都弄清楚,然后記著,一有合適的機會,就讓對手永世不得翻身! 但這也并不是說,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只要對她好,不管任何人,她都會同樣報答以好意,甚至十倍、百倍……然而嫉妒蒙蔽了大多數(shù)人的眼睛,能得到這種待遇的人也就少。這樣也正合適——要知道,做到同時對很多人好,也是很累的! “我對你好,你還不滿意嗎?”元非晚接著道,故意把頭撇到一邊?!叭绱苏f來,我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了!” “別別,可別!”王真立刻討?zhàn)?,“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就指著抱你的金大腿了嗎?你要是哪天不給我抱了,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會把這種話當玩笑開的只有兩種人,一是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另一種就是已經(jīng)彼此熟悉到說什么都不會誤解的朋友。而王真與元非晚之間,顯然就屬于后者。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每次給你備好吃的嗎?”元非晚略沒好氣,但保證卻一點不猶豫?!爸灰隳軓膶m里出來,吃食我都包了,如何?” 王真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拔揖椭溃⑼砟銓ξ易詈昧?!”她說著,又得寸進尺:“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我再嘗嘗你嫂子的手藝啊!” “知道了!”一聽到吃的就再也顧慮不了別的東西,元非晚簡直沒法再說什么。 就在這時候,馬車晃了一晃,停了下來。 “地方到了?”元非晚出聲問,同時把車簾撩起一條縫,透過它往外看去。 “回大娘,到了?!痹咀谕忸^的水碧回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了地,請示元非晚的意見:“您要下去嗎?” 元非晚瞧見那朱紅的大門、閃閃發(fā)亮的鎏金銅釘,再看到門口左右兩座一人多高的白石瑞獸以及重重門梁下繁復(fù)細致的浮雕,覺得這只有氣派能形容—— 除去皇城,長安里再也沒有更氣派的建筑了!考慮到王府的規(guī)制是皇帝親審?fù)ㄟ^的,實在不得不讓人猜想,德王是不是將要取代太子成為大盛未來的皇帝! 這種情景,看在元非晚眼里,她自然覺得高興。但看她絕對不會順眼的花凌容,見此又會作何感想呢? “去和泰王妃說,我現(xiàn)在不便下去。”元非晚低聲吩咐婢子,“若是她想進去拜訪,我就不能奉陪了?!?/br> 水碧應(yīng)聲去了。而元非晚繼續(xù)小心地朝外頭打量,直到她聽見一陣若有似無的胡樂?!斑@地方……”她狐疑地轉(zhuǎn)過身,挑起了聲音來源方向的窗簾。 聽見這種聲音的不止她一個,還有王真?!昂孟袷怯腥嗽谧鄻贰蛇@調(diào)子哪里怪怪的……不,聲音也怪怪的……等等,咱們大盛真的有這種樂器或者音樂嗎?” 答案是當然沒有。元非晚早前做芷溪公主的時候,曾坐在太極殿前聽過類似的曲子,而當時演奏它們的是吐蕃來的樂姬。配的舞女還是那種全身輕紗、還袒露肚皮的妙齡女子,直把一群大臣看得迷迷瞪瞪,所以她印象十分深刻。 但問題在于,不是說吐蕃正內(nèi)亂著、沒人管那個大王子葛爾東贊嗎?長安街頭卻新出現(xiàn)了吐蕃人,這真的正常? “吐蕃來的?!痹峭碓尞愑谧约哼€能如此冷靜地回答王真的疑問。 ☆、103第 103 章 想知道這種事情況到底如何,最該問的人自然是蕭欥。雖說明面上他就是個閑職王爺,但他手中實際掌握的軍力和暗崗都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照理來說,元非晚還沒嫁給他,正常見面機會等于沒有。然而她身邊那兩個暗衛(wèi)就沒停過,所以她很容易就把消息傳遞了出去——只要蕭欥看見了,自然會來找她。 在這間隔時間里,元非晚也沒閑著。她發(fā)現(xiàn)這種事情,頂多也就能提醒蕭欥做好準備,對她自己好處不那么明顯;既然這樣,她為什么不把這功勞送給她大哥呢? 元非是中午回來,就知道自家meimei有事找他。而等他聽完后,震驚得立刻從原本坐著的長榻上站了起來:“阿晚,你是說真的?不是尋常的吐蕃人?” “嗯?!痹峭睃c頭肯定。為了加強這話的可信度,她順手扯上蕭欥做大旗:“德王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br> 大概是家傳,元非是和外祖吳王以及老爹元光耀一樣,對自家meimei各種寵愛,更對自家meimei的話深信不疑。就算這會兒元非晚沒提蕭欥,他也不認為那是假話。他只是太過震驚:“吐蕃那邊已經(jīng)派人潛入長安?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可能吐蕃內(nèi)部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終于騰出手處理咱們這頭?!痹峭砭従彽?,“邊境那邊沒有消息嗎?” 元非是鎖緊了眉頭。“有肯定是有,然而那些現(xiàn)在可不歸我管?!彼F(xiàn)在的職務(wù)是金吾衛(wèi)右司階,哪里能得到西北軍情? 元非晚想了想,換了個方向?!翱扇绻罗税咽稚斓介L安來,那就和你有關(guān)了,阿兄。” “……沒錯!”元非是恍然大悟?!斑@該上報!” 自從他調(diào)任金吾衛(wèi)后,雖然對現(xiàn)今工作很滿意,但心底里一直有個遺憾,就是吐蕃大王子葛爾東贊的事情以后都不歸他處理了。相比于抓人的功勞,當然還是徹底搞定吐蕃的功勞更大! 這遺憾實際上沒問題,因為吐蕃基本上只在邊境線上活動。可如今他們偷偷派人潛入長安,欲行不軌之事……作為長安防軍,實在責(zé)無旁貸! 而如果說上報,別人暫且不說,京兆尹高昌可是他的老上司,且十分欣賞他。只要他們查證此事屬實,還不怕皇帝不給他們事情做?麻煩可能是麻煩,但對老對手吐蕃,他們絕對有的是干勁! “我現(xiàn)在就去京兆府一趟?!痹鞘茄杆僮龀隽藳Q定。“阿晚,你等下去告訴阿耶阿娘和采薇,就說我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他行動迅速,話音未落人就出了門。 自從元府一家聚齊后,不管是元光耀還是元非是,只要沒有大事,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飯。元非是回來了又離開,并且門房也說沒人來找,這事兒自然只能歸在元非晚身上。而等元非晚把事情簡略地一說—— “我就說,吐蕃人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元光耀震驚過后頗有些了然?!熬退阃罗渌踝釉趦?nèi)亂中勝出,他們也不可能忘記一個在我們這里的大王子!”葛爾東贊一日不死,他的弟弟們就一日坐不穩(wěn)贊普之位! “這是來打聽消息,還是前哨?”蕭菡也覺得此事十分可疑,抱著一種相當謹慎的態(tài)度?!八麄兪窍胍迅馉枛|贊贖回去,還是想要……”殺了他? “我想,這取決于吐蕃將來到長安來的人是誰、或者說是誰指派的?!痹峭斫拥?。這是種穩(wěn)妥的委婉說法,因為她覺得,基本上不管來的是誰,贖回葛爾東贊都是不劃算的;若是真贖回去,下場八成也是死路一條! 因為出身問題,藺采薇對這種事情不太了解,此時只能聽著另外三人分析局勢。這會兒,她依舊沒明白吐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卻明白了另一點—— 不管吐蕃想做什么,元非晚把這件事告訴元非是,就是讓他去立功啊!有這樣的小姑子,真是太給力了! “要不是國庫不能支撐連年征戰(zhàn),前兩年咱們就該把吐蕃打了。”元光耀道,頗為惋惜。 自從他做了司農(nóng)卿后,就對糧草的來源去處十分清楚。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顯然是戰(zhàn)爭勝利的基本保證。大盛建立的時間還不夠久,邊界不夠平靜,要用東西的地方很多,所以前兩年大勝白蘭羌后并沒有乘勝追擊吐蕃。 “但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他繼續(xù)道,語調(diào)有些激動,“若是吐蕃此時想鬧點什么幺蛾子,那我可只能說,他們來得正好!” 元非晚知道這“正好”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吐蕃早不來晚不來,現(xiàn)在來正是撞到槍口上—— 自從盛朝平了白蘭羌之后,軍威大增,其他邊境線上的部落和小國都消停了很多。東邊已經(jīng)平定,北面勁敵突厥也收斂了。這樣一來,他們的國防消耗就大幅減少,如今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積累。若是吐蕃鬧事…… 嘿嘿,等著他們的就是大盛的泱泱鐵騎! “不管如何,如果吐蕃要來,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元非晚給她爹做了個總結(jié),“要知道,他們還欠著咱們一個頭功呢……這次咱們可得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元家?guī)兹搜杆龠_成了一致意見,不怕吐蕃來、就怕他們不來!至于蕭欥那頭,他反應(yīng)速度也很快——中午收到的竹筒消息,下午他就找了個空兒去見元非晚。 現(xiàn)在他可不用和之前在永安觀里一樣,為了避人耳目,還飛身爬到屋檐上去。從元光耀到蕭菡都認可了這個準女婿,又在元府的范圍里,他當然能順利見到未婚妻。 “怎么樣?事情如何了?”一看他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元非晚就知道蕭欥肯定已經(jīng)讓人去挨個排查了長安街道上的所有吐蕃人。 蕭欥接過她遞過去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大口?!安怀瞿闼?。長安城里最近多了很多吐蕃人,他們原本以為是吐蕃亂過頭了。而如果那些人里有好些吐蕃宮里出來的,這種想法就顯得太天真!” 吐蕃皇宮里的樂姬舞女之類,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地跑到長安街頭呢?還搞什么賣藝……這是欺負他們長安人分不清吐蕃樂曲吧? 元非晚點點頭?!熬褪遣恢溃钦l派那些人出來的?!?/br> “沒錯。”蕭欥也想到了同樣的方面。“而且,他們既然掩藏自己的行跡,我懷疑,長安城里肯定有暗中指使他們的人!” “你的意思難道是,吐蕃來的人不僅僅是外面晃蕩的那些?”元非晚反應(yīng)極快,“還有地位更高的人到了長安?若是如此,他們的居心就太叵測了!”普通外族人就算了;若是吐蕃中有頭臉的人到長安,必須先向皇帝遞交國書的! “葛爾東贊在我們手里,且我們和他們關(guān)系不算友好;如今他們偷偷摸摸地進城來,絕對沒好事?!笔挋鑫⑽櫭?,“我原本不知道他們打算從哪里下手,如今一看,卻是野心勃勃!” 的確,若吐蕃只想滅葛爾東贊的口,他們只需要派出幾個殺手;而若是他們派出了包括樂姬舞女的一大群人,目標感覺就定在大盛上了…… “我倒確實有些聽聞,吐蕃二王子布德貢贊是個不甘于現(xiàn)狀的人?!痹峭砣粲兴??!叭绻阋f他的野心并不滿足于吐蕃,我認為這是很可能的。” 蕭欥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冷哼,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拔缚谔蟮脑挘⌒囊雷约?!” 元非晚覺得,這事兒目前只能處理到這種程度了。若要他們采取下一步行之有效的舉動,就必須等新的、更深入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而在這點上,她完全相信蕭欥—— 一個在西北邊境打了五年仗的人,對吐蕃這樣的老對手絕對敏感在意、且一定要勝利! “那這事兒就這樣罷,若有其他問題,咱們以后再說?!痹峭淼?,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太子殿下那頭,最近如何?” 從他們倆一開始就單刀直入地討論吐蕃就能看出來,蕭欥和元非晚早已開誠布公,達成了他們共同的奮斗目標。所以現(xiàn)在蕭欥很冷靜地回答了這個普通問題:“老樣子。不過我猜測,他可能等不下去了?!?/br> 元非晚非常理解。 自從她和蕭欥確定要結(jié)婚后,太子的行事就顯出了些許焦躁,李庭同樣;顯然大家都不是傻瓜,知道聯(lián)姻后帶來的實力對比將產(chǎn)生不小的變化。不得不說,對太子、李庭乃至太子黨,都絕對不是好消息。要在情勢惡化的情況下保持冷靜,這確實很考驗人的耐心。 在元非晚看來,太子從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比如說,因為高祖對蕭欥的偏愛,他便暗中作梗,最終促成蕭欥去西北監(jiān)軍的結(jié)果。但凡太子有一點點耐心,就不會選在那個時間下手—— 實在太早,以至于他的寡情被放大了十倍百倍;自那之后,蕭欥對他再無幻想! 當然,在這件事上,皇帝和皇后的決定性作用被凸顯,從而掩蓋了太子底下的作為?,F(xiàn)在也同樣如此——若不是皇帝還好端端地在他天下第一人的寶座上坐著,太子能忍到現(xiàn)在? 而蕭欥說太子等不下去的意思,就是太子想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想得快要忍不住了! 元非晚對太子如此反應(yīng)早有所料,并不吃驚于蕭欥的結(jié)論。但相比于此,她更關(guān)心另一點:“外有吐蕃內(nèi)有太子,他們的事情不會趕一塊吧?”這對他們的計劃可不是好事! “你說得是?!笔挋霰硎就猓拔視屒嗉总娫俣⒅?。左右吐蕃過來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把軍隊開來。另外,我讓人在臨近吐蕃的邊界部署好兵力,防止他們偷襲,或者配合咱們打過去。這樣一來,如果真的撕破臉,我們也有絕對勝算!” 元非晚想了一想,覺得這考慮得十分周全。反正打仗方面,蕭欥才是內(nèi)行;她聽聽就可以了,至多給一點建議?!澳翘昧?!如此說來,咱們只需要專心對付太子那邊了,對嗎?” 蕭欥點頭?!拔液芟胫溃麄冞€能忍多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