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詛咒的門市】(3)短暫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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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短暫的離別 2021年3月26日 由于昨晚我將被子給母親蓋上,自己卻不安地睡在了被空調直吹的大床上, 所以感覺鼻子有點流鼻涕。 我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對著還在調侃著的三名死黨問道:「我好像要感冒, 你們誰有感冒藥???」 李陽立即翻了翻自己的抽屜,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后關心地問道:「我這沒有,你有啥感覺?」 坐在自己學習椅上,我一邊尋找著紙巾包,一邊隨口答道:「沒事,就是鼻 子感覺不通氣,還老想淌鼻涕?!?/br> 說完拿起了手紙,用力地將水一樣稀薄的鼻涕噴了出來。 李陽用視線掃到了小川。 小川愣了一下,連忙答道:「你別看我,我這也沒有。我也不感冒啊……」 大胖沒等小川說完,就笑著走到我身邊。 隨后對我神秘地說道:「我這有專門治鼻子不通氣的特效藥?!?/br> 李陽沒等我開口,就對大胖埋怨道:「那你不早說!」 大胖隨手在褲兜地掏出一包粗桿的人民大會堂,打開之后看著里面剩下唯一 一根香煙。 看著最后一根煙咬了咬牙,大胖又捏碎了包裝盒,隨手扔在了地上。 隨后大胖一邊將香煙遞給了我,一邊笑嘻嘻地說道:「給你,特效藥!」 看著大胖遞過來的香煙,我有些氣憤地答道:「凈特么歪點子,誰感冒是抽 煙抽好的?」 大胖依舊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上次淌鼻涕抽了根煙就好了,真的!」 看著我沒有接過煙,大胖又說道:「我知道你不抽煙,但真的抽上就不淌鼻 涕了。而且我兜里就剩這一發(fā)彈藥了,我自己都沒舍得抽,你看哥們夠意思不?」 說完又將煙讓了讓。 見盛情難卻,我索性伸手接過了煙,叼在了嘴里。 大胖嫻熟地拿出火機將煙點燃。 一股煙草燃燒的味道立即直沖腦門,讓我感覺鼻子通氣了,而且沒那么難受 了。 我興奮地對大胖說道:「你別說,還真好使??!」 大胖悻悻地答道:「你看,我和你說是特效藥,你還不信?!?/br> 我剛想贊揚大胖,門外就傳來了高跟鞋與地面接觸的聲音。 聽著高跟鞋的聲音,我下意識地將點燃了的香煙扔進了書桌里。 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很普通職業(yè)裝的女性,而這名女性正是我們的班主 任。 她叫李艷華,而我們都稱她為李導。 李導直接推開門,走進來了兩步。 看著我們緊張的表情問道:「你們幾個怎么還不去上課?快要拉鈴了?!?/br> 他們三個一邊答應著,一邊熟練地收拾起來,并做出馬上就要出發(fā)的姿態(tài)。 而只有我穩(wěn)坐在了書桌旁,完全一動不動。 緊張地盯著書桌里一縷香煙燃燒后不太明顯的細絲,徐徐向上升起。 看我們緊張地收拾著東西,李導好像一邊在思考,一邊對我們說道:「對了 ,正好你們幾個都在,我和你們說件事?!?/br> 小川立即熘須道:「李導,肯定有好事了吧?」 李導沒有理會小川,認真地叮囑道:「馬上就快畢業(yè)了,你們四個趕緊讓家 里幫著想辦法,都抓緊點找個工作。」 說完好像又想起來些什么,又繼續(xù)說道:「將來發(fā)展好了,別忘了你們的老 師就行了?!?/br> 小川繼續(xù)熘須道:「那肯定的!我們哪能忘了辛苦培養(yǎng)我們成才的老師呢!」 說完又遞給了我們一個不太明顯的眼色,我們也連忙附和起來。 李導抽了抽鼻子,好像聞到了那絲飄散出來的煙味。 第一時間就盯著大胖問道:「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大胖緊張地辯解道:「李導,我真的沒抽煙……」 可李導卻發(fā)現了地上香煙干癟的包裝盒,用高跟鞋踢到了大胖的面前,對他 吼道:「我都告訴你別在寢室抽煙!能不能長點記性?。俊?/br> 而就在李導訓大胖的同時,我絕望地盯著桌塘里冒出了幾縷香煙的細絲,嘴 角開始不安地抽動。 隨即腦筋一轉,在嘴角輕輕地吹著口腔內的空氣,讓幾縷細絲吹散,不被李 導輕易發(fā)現異樣。 大胖只看了一眼我吹煙的動作,就趕忙朝向了李導,不安地答道:「下次我 不抽了?!?/br> 雖然李導已經聽膩了大胖的道歉,但此時神態(tài)里不覺間閃過一絲傷感,隨口 答道:「行了!我也懶得管你了。反正畢業(yè)也沒幾天了,以后我想管你都管不了 啦……」 小川連忙向前幾步,接上了李導的話:「您什么時候都是我們的好老師,什 么時候都能管我們。」 李導聽見了小川的馬屁,好像覺得心里舒服了幾分。 于是對我 們叮囑道:「快點收拾啊,馬上就拉鈴了!我怎么聞到什么東西燒 著了的味道……」 小川連忙走到了李導身邊,笑嘻嘻地答道:「哪有燒著的味道啊,您肯定聞 錯了!哈哈……」 說完就笑著將李導送了出去,隨手關上了寢室的門。 門剛關上一半,我連忙不顧一切地將煙連同被點著的書一起拽了出來,隨后 用力地跳起來,踩著點燃了的書。 大胖端著自己盆里剩下一點的水,又澆了上去,這才將火全部熄滅。 李陽離得比較遠,看火熄滅了趕忙開大了窗戶,讓燃燒的味道快速散去。 隨手又拽來了拖布,蹭了幾下地面上的痕跡。 大胖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真懸啊……」 我冒出了一頭地冷汗,感覺鼻子也不那么堵了。 對大胖責備道:「都怪你,非讓我抽煙!」 大胖不安地答道:「我也是為了你好,而且剛才我給責任都攬下來了啊……」 李陽沒等大胖說完,就反問道:「你都成慣犯了,李導肯定第一個問你,你 攬什么攬?」 小川這時才回來,對我們說道:「趕緊上課吧,再不去就真遲到了。」 我們四個匆匆地趕去了教室,安靜地坐在最后面一排,聽了一上午可有可無 的課程。 到了午餐的時候,本來我們想去外面飯店輪番請客的,可最近建昌好像出了 什么事,學?,F在中午也禁止外出了。 于是,我們四個人來到了有一年沒去過的學校食堂,打好了食堂難吃的飯菜。 我們四個人擠在一起,彷佛找到了初次在食堂用餐的感覺。 一邊吃著難吃的食物,一邊聊起上午李導對我們的提醒。 我率先問道:「李陽,你畢業(yè)了干什么啊?」 李陽無奈地答道:「我還能干啥?接我老爸的班,搞他的裝修公司唄?!?/br> 小川立即熘須道:「李老板,發(fā)達了可別忘了我啊?!?/br> 李陽笑著答道:「滾犢子,還老板呢,我爸才是老板?!?/br> 小川獻媚道:「那你以后不得接班嗎,我提前叫一聲老板不對嗎?」 李陽嚼了幾口難吃的飯菜,笑而不答。 而大胖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難吃的飯菜,一邊自顧自地說道:「我都想好了 ,現在我的駕駛證是C證,先跑幾年出租,等換了B證和我老叔跑大貨去。你們 不也有駕駛證了嗎?」 我們嚼著難吃的飯菜,都點了點頭。 小川嚼了幾口難吃的飯菜,就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盯著我問道:「曉菲,你畢業(yè)想干什么去?」 我隨口答道:「我想搞網店……」 小川說道:「拉倒吧!咱們這幾年誰不知道誰啊,就學校教的這個……」 說完就盯著遠處的老師們的餐桌,又湊近了我,小聲地說道:「教的這個破 玩意,咱們根本就用不上?!?/br> 我及時地岔開了話題,問道:「小川,你畢業(yè)了干啥?」 小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隨后嬉笑著對我們說道:「我想去日本當男優(yōu)……」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答道:「滾犢子!」 一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因為學校禁止外出,我們晚上也取消了和另外一名死黨去網吧打英雄聯(lián)盟五 黑的計劃。 紛紛躺在了床上,有些無所事事。 小川不滿的泄憤道:「奶奶的,也不知道建昌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不讓咱 們出去上網?」 李陽無心地答道:「聽說是有個人開車在學校門口撞了幾個孩子……」 小川憤恨地說道:「這孫子,害得我們不能出去上網!讓我這一手老亞索沒 有了發(fā)揮的空間!」 大胖隨口答道:「就你的亞索上次零殺七死,還好拿出來秀?。俊?/br> 小川對大胖做出了亞索標志性的姿勢,吼道:「面對疾風吧……」 大胖嬉笑道:「面對你妹……」 最后大家實在是憋得受不了,分別拿出了不同型號的手機,開始了王者榮耀 的五排,想找一找熟悉地感覺。 直到熄燈的時候我們才像往常那樣睡下。 接下來幾天就只剩下畢業(yè)考試和照畢業(yè)照了。 而三天后的晚上,我們正想用手機開黑。 母親的一個電話,又打破了我享受最后幾天學校生涯的安詳。 母親在電話那頭有些激動地說道:「曉菲,媽沒聽你的,用動遷的錢全買了 股票……」 沒等母親說完,我就緊張地問道:「賺了嗎?」 母親的聲音變成了哭腔,向我哭訴答道:「曉菲,媽應該聽你的,不應該炒 股的。嗚嗚……」 聽著母親的哭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隨口問道:「賠了多少?」 母親立即答道:「賠了不到五萬?!?/br> 隨即 母親又不安地說道:「我明天就賣了,要不然還得跌?!?/br> 我答道:「你先別賣,告訴我是哪只股票,我問問宋嬸?!?/br> 李洋他媽叫宋懷玉,因為小的時候經常去他家,我就親切地叫她宋嬸。 母親說出了買的股票和價位,我趕忙求助李陽。 李陽直接拿起手機,打給了他炒股炒到快要跳樓的母親。 電話那邊吼道:「臭小子,找我干啥?哎,我碰……」 李陽在電話這邊焦急地說道:「媽,曉菲他媽買股票了,現在賠了老多錢了 ,你趕緊她幫看看……」 我連忙接過電話,對宋嬸懇求道:「嬸,我是曉菲。我媽買了股票賠了好多 錢,你能幫她看看,還能拿著嗎?」 宋嬸在電話那邊,答道:「曉菲啊,你告訴我你媽的股票的代碼和買到的價 位。但我只能幫她看看趨勢,具體賣不賣還得你們自己決定。別動……煳了…… 給錢!哈哈哈……」 我連忙說出了股票代碼,但那頭卻傳來了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隨后宋嬸說道:「你們先等會兒,我去下廁所。」 當環(huán)境沒那么嘈雜了,宋嬸對電話里說道:「曉菲,你等下,我看一下啊。」 又等了大概幾分鐘,宋嬸才對我說道:「曉菲啊,這只股票我看著整體不錯 啊,今天下跌也沒多少,估計是莊家在洗牌,你要不著急用錢就再等等賣吧?!?/br> 隨后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幾名女人催促的聲音。 宋嬸又對我說道:「反正我覺得現在不應該賣。要沒事我就掛了啊。來啦, 你們催什么啊……」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一臉懵懂地看著李陽,李陽也看著我,說道:「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小川也拿出了手機,點開了炒股的APP,加好了我剛才說的股票為自選股。 他指了指趨勢日線,堅定地說道:「我看著還不錯,而且跌得也不多啊,還 有大單進來,肯定能反彈的!」 李陽對著小川嚷道:「你裝什么大尾巴狼?」 小川不緊不慢地答道:「我真懂啊,你們別小瞧我。」 說完又拿起手機指了指趨勢線。 我無心理會小川,拿起手機在心里不斷盤算著。 最終還是決定聽宋嬸的話,讓母親晚點拋售股票,于是和母親說出了宋嬸的 話和自己的想法。 母親聽我說完,好像得到了些許安慰。 于是決定先持有著股票,等晚點再賣。 第二天不到三點,我還在上課,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可正在上課,我也不敢接。 等到下課的時候,我才看到是母親的電話。 我撥回了電話,那邊剛一接通,就傳來了母親歡快的笑聲:「曉菲啊,媽今 天股票不僅回本了,還賺了十萬,正好賣在了高點上了?!?/br> 我也非常興奮地答道:「是吧,你看聽我得沒錯吧?!?/br> 母親繼續(xù)笑著贊揚道:「對,以后媽就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 隨后電話里又傳來了母親自我安慰的聲音:「我以后可不敢炒股了,心臟真 的受不了?!?/br> 最后母親又說道:「對了,幫我謝謝你宋嬸,要不是她的提醒我今早就賣了 ,那樣還得賠三萬。」 說完又贊揚了我?guī)拙?,隨后掛斷了電話。 李陽也拿著電話走了過來,有些懊悔地說道:「曉菲,我聽我媽說了,今天 大盤不好。你媽買的那只股票今天又賠了吧?」 我滿懷疑惑地答道:「不是啊,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賺了點,怎么回事 ?。俊?/br> 李陽吃了一驚,隨后趕忙又撥通了電話給母親。 李陽母親不滿的聲音在電話里傳來:「我不是說了嗎,今天大盤不好。我都 賠了不少,你小子別來煩我!」 李陽在電話里對他母親說出了我剛才對他說的話。 李陽母親也吃了一驚,隨即念出了股票的代碼,又說今天這只股票跌了百分 之五。 我聽李陽母親說完,在心中默念了一下母親對我說過的股票代碼,發(fā)現雖然 兩只股票價位差不多,但李陽母親竟然搞反代碼的最后兩位。 我順口隨便答應了幾句,同時在心中覺得這個女人完全就是不靠譜,怪不得 股票賠了那么多錢。 小川向我們走了過來,對我嬉笑著說道:「咋樣?阿姨今天賺了不少吧。估 計明天還得漲,告訴她先別賣啊?!?/br> 我對小川說道:「我媽已經賣了,索性沒賠錢?!?/br> 小川笑著答道:「沒賠就行了,早上我也買……」 李陽沒等小川說完,就唏噓道:「行了,知道你尾巴大,啥都懂!」 小川對我和李陽說道:「今晚食堂我請客,順便點倆硬菜?!?/br> 李陽聽到小川請客,歡喜地答道:「有人請客就行。對了,食 堂有啥硬菜啊?」 小川好像對李陽之前的態(tài)度不太滿意,嬉笑著答道:「磚頭炒海螺皮……」 李陽沒等小川說完,倆人就追逐了出去,看著他們漸遠的背影,讓我更加珍 惜在學校的時光。 而時光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想讓它慢下腳步,它卻只會加快速度。 不幾天我們就考完了畢業(yè)考試,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學校會讓大家通 過考試,都得到畢業(yè)證的消息。 最新網址找回……6u6u6u.ㄈòМ 于是都興高采烈地去照畢業(yè)照,將自己最年輕燦爛的笑容留在那張照片上。 在離別的前一天,大家也都卸下了負擔,去葫蘆島最大的自助餐吃喝了一頓。 最后小川余興未盡地又請大家吃了一頓燒烤。 我們站在一家叫做正宗錦州燒烤的門前,小川不解地問道:「為啥葫蘆島的 燒烤都叫錦州燒烤啊?」 大胖隨口答道:「因為錦州緊挨著葫蘆島啊。而且錦州燒烤全世界都出名, 幾乎什么都敢拿出來烤,所以葫蘆島都是正宗的——錦州燒烤。上次吃燒烤我不 都告訴你了嗎?!?/br> 隨后大家進屋,就開始一邊擼串,一邊喝起了熟悉的老雪。 隨著兩箱啤酒被我們四個消滅,大家也都回憶起這些年的往事,偶爾說出了 自己沒追到的心儀女生,隨后又扯到了性的話題。 最后大家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哭了,哭得還都很慘,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寢室。 而寢室門口的大爺因為平常關系比較好,也懶得管我們這些實際上已經畢業(yè) 的酒蒙子,讓我們順利地回到了寢室。 第二天一早,家長們就一窩蜂似的沖進了寢室,開始幫畢業(yè)生們收拾東西。 母親也求了一輛單位的皮卡過來,將我和李陽的東西都裝到了車上。 李陽他爸的私家車,這幾天送去了修配廠。 所以今天只好打車來接李陽,但路上堵車又來晚了。 李陽他爸叫李飛,我之前就去過李陽家,我都叫他李叔。 李叔看到母親已經將行李都收拾好了,只能也隨著我們一起走出寢室。 到了分別的時候,我們心有不甘地流淚告別了李導和早已熟悉的校園。 隨后在學校的門口,我們四個緊緊的互相擁抱在一起,好像再也見不到對方 了一般。 最終才依依不舍地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上。 因為我和李陽初中的時候就認識,還都住在興城。 而且母親覺得之前炒股賺的錢也多虧了宋嬸的提示,所以母親就讓李陽和李 叔一起上車返程。 路上我和李陽還有母親坐在后排,李叔和司機在前排。 大家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很快話題落到我和李陽即將面臨的就業(yè)上了。 母親先開口問道:「李陽,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 李叔沒等李陽開口,就回頭答道:「我這不搞裝修公司呢嗎,正好現在人手 不夠,讓他過來幫我忙乎。要是這小子干得好,我就清閑了?!?/br> 母親附和著答道:「李陽這孩子特別老實,肯定沒問題的!」 李叔聽了母親的話,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又回頭問道:「曉菲,你畢業(yè)之后打算干點啥?」 我答道:「我還沒太想好,但是我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搞網絡銷售……」 聽我說完,李叔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低著頭的李陽。 隨后對我說道:「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多出去闖蕩,才能得到歷練。但是 這些年我是有點受夠了,雖然我有點門路,但自己干買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說 工商、稅務、消防、城管這些廟門都得拜到了,有的時候不伺候好他們,還真給 你找茬……」 剛說了沒多久,半個小時不到的車程就到了李陽家。 我將李陽的東西都交給他,并和他約定了一起去學校取照片和畢業(yè)證的時間 ,才和母親開車離去。 隨后母親讓司機將車停到了姥姥家,取下了我的東西,又謝過了司機。 我扛著行李來到了姥姥家,姥姥依舊慈祥地坐在床上看著電視。 見我進來,她讓我坐在了床上,親切地問起了我的近況,我也坐在姥姥的床 上,歡喜地答著姥姥的問題。 姥姥今年六十八歲了,她在三十歲才生了母親,在她那個時代已經是很晚生 育的了。 母親一出生就被姥姥和姥爺當成了掌上明珠,但生完母親之后,姥姥的身體 就一直不太好。 因為奶奶、爺爺和姥爺都已相繼去世,姥姥也非常地疼我。 所以我也非常喜歡姥姥,經常給姥姥買些好吃的。 隨后我才來到了姥姥家的副臥室,看見原本空閑的房間被我們家里搬來的東 西堆滿,而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上還算整潔。 我指著 不大的雙人床,隨口問道:「媽,咱倆今晚擠這張床上啊?」 母親不滿地答道:「你都多大了?。客砩衔遗隳憷牙阉?,你自己在這里睡吧?!?/br> 說完就搬著行李,走去了姥姥那屋,陪她一起看電視。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天,正趕上周六市人才中心開招聘會。 母親讓有些無所事事的我參加了這次線下的招聘會。 看著招聘單位動不動就要求本科文憑,我當時就有點退縮了。 而符合我學歷的只有一些初級的服務型行業(yè)還有一些體力工作,而工資只有 兩千五左右。 我心中想道:「我媽手里還有二百萬動遷款還有十萬股票賺的錢,這些錢足 夠我打工八十四年了。就算工資翻倍,我干到退休估計也賺不到這么多的錢……」 想到這里,我索性放棄了讓我壓抑得招聘會。 我中午隨便吃了一口飯,下午又無所事事地在學校周圍轉了幾圈,又在熟悉 的網吧里玩了一會英雄聯(lián)盟,似乎是想找一找上學時候的感覺。 但好像有些找不到當時五人開黑,在網吧里吼叫的開心感受。 當我玩累了就坐車往家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公交車在半路上竟然發(fā)生了 故障。 看著不斷埋怨的乘客和漸漸落下的夕陽,我想著距離家里步行只有二十分鐘 的路程。 索性下了發(fā)生了故障的公交車,徑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當我在興海北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家門市。 這個寬敞的門市明顯是雙層結構,有些破舊的藍色廣告牌完全遮擋住二樓, 廣告牌上寫著「領航兒童教育」 幾個字。 而借助著夕陽的余暉,看上去和周圍的建筑明顯不同,似乎散發(fā)著一絲詭異 的氣氛。 而一樓靠窗的門市里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看上去非常迷茫和倦怠的女人,她 正想在玻璃上粘貼什么東西。 我莫名地感覺到這個門市好像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似乎有一種無形的 力量在引誘我進去,我跟隨著這樣的感受推門走了進去。 倦怠的女人見我進來,被嚇了一跳,手上的紙張也都掉了下來。 我看見掉在地上的紙上寫著「出售門市」 幾個大字,連忙問道:「大姐,你這個門市是要賣嗎?」 女人打量了一下我普通的衣著,一邊撿起售樓的布告,一邊隨口答道:「對 ,我正打算貼售樓布告呢……」 我向前走了幾步,問道:「姐,這個門市多少錢賣???」 女人一邊粘貼布告在玻璃上,一邊隨口答道:「一百二十萬!」 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這個門市多少平???」 女人又拿出一張布告,一邊粘貼在玻璃上,一邊答道:「樓下一百二十平, 樓上一百二十平。」 我驚訝地問道:「啥?二百四十平就賣一百二十萬?」 女人一邊拿出紙巾擦手,一邊看著布告,隨口答道:「對,不議價,我著急 出售。」 隨后女人又說道:「要沒事,你出去吧,我要鎖門了!」 我再次追問道:「大姐,你真的賣一百二十萬?」 女人肯定得答道:「是啊!」 我心中暗暗想道:「現在我們這個四線城市,住宅的價格大概六千左右,門 市最起碼一萬起。二百四十平卻只要一百二十萬,這簡直就是撿到了一個天大的 便宜,就算當做住宅都穩(wěn)賺不賠……」 剛想到這里,我立即答道:「姐,你別貼了,我買!」 女人鄙夷地說道:「小伙子,別開玩笑,你有錢嗎?」 我連忙答道:「有!你趕緊給布告撕下來,我真買!」 見女人不肯動,依舊懷疑地看著我。 我徑直來到玻璃處,隨手撕下了還沾滿膠水的布告。 女人立即責怪起來:「我才剛貼完,你這個小伙子怎么回事……」 我連忙安慰了女人幾句,隨后走出了門市。 拿起手機給母親打電話,對她說了門市的位置和信息,并讓她抓緊時間過來。 見我回來,女人又開始對我嘮叨起來,我一邊安慰她,一邊說出自己打算買 門市的想法。 不到十分鐘,母親就穿著職裝打車趕了過來,我連忙迎了出去。 母親下車之后就對我問道:「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門市?」 我笑嘻嘻地答道:「對,這個門市一共二百四十平才賣一百二十萬,媽,咱 們倆算是撿到寶了……」 母親問道:「怎么賣這么便宜啊?是不是這門市有什么問題?。俊?/br> 隨著我的介紹,母親和我走進了門市。 女人看見母親走了進來,愣了幾秒鐘。 指著母親疑惑地問道:「你……你是王奕琳嗎?」 母親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女人,反問道:「對,你是……」 女人陰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開心地答道:「我是黃璐啊!你初中時候 的同桌,你咋一點都沒變樣呢……」 母親沒等黃璐說完,就笑著答道:「哎呀,你看你變得……我都有點認不出 來你了?!?/br> 說完就親切地拉住了黃璐的手。 兩個女人就這樣開心地聊著,好像完全忘記了要買賣門市的事情,也好像忘 記了我的存在,我只好無聊地站在她們面前聽著她們的談話。 隨著夕陽西下,黃璐好像也發(fā)現房間里慢慢地黑下來了,隨手打開了燈,又 微笑著想聊起之前開心的事情。 母親借著點亮的燈光,好像才發(fā)現了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我。 對我說道:「虧你小子竟然誤打誤撞跑到了這里,才讓我們兩個老同學有了 敘舊的機會。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黃璐阿姨,我初中最好的同學?!?/br> 我連忙笑著走過來,說道:「黃璐阿姨好,我叫劉曉菲?!?/br> 黃璐明顯對我之前扯掉她布告的做法很不開心。 但依舊笑著對母親說道:「哎,我說奕琳,這小子剛才還叫我姐呢?!?/br> 母親立即憤怒地責備道:「你這臭小子!」 并作出了想舉拳打我的動作。 我連忙道歉道:「黃璐阿姨,我真不知道,對不起……」 沒等說完深鞠了一躬。 黃璐說道:「不知者不怪,就當你夸我年輕了?!?/br> 說完又微笑了起來。 我這才抬起頭,接著問道:「黃璐阿姨,你真的要把這個門市這么便宜地賣 掉嗎?」 黃璐的臉上露出了難色,又恢復了幾分之前的憔悴。 她答道:「要是別人來買,肯定就是一百六十萬不議價,但是你們來……」 黃璐說到這里好像有了顧慮,隨后斬釘截鐵地答道:「肯定不能賣!」 我忙追問道:「為什么啊?」 黃璐答道:「哎,怎么和你們說呢……反正是不能賣給你們!」 母親也疑惑地問道:「小璐,為什么我們要買,你就不賣了呢?」 黃璐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地說起了原因:「哎……你們不知道,事情 的經過是這樣的。之前我和老公搞了一個兒童培訓,本來學生們很多,買賣做也 得不錯??墒撬膫€月之前發(fā)生的事卻……」 說到這里,黃璐眼角流出了淚水。 隨后又抽泣著說道:「那天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我當時有個應酬出去了, 讓老公留下看店,而老師們也按例給孩子上課??晌覄偞蜍嚨斤埖?,一個老師就 給我打電話說學校出事了?!?/br> 黃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說道:「我回來一看,門市外面圍滿了人,而二 樓的校長室里面全是血,我的老公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喉嚨上被扎了一刀……」 母親在包里找到了紙巾,適時地遞了過去。 黃璐接過了紙巾,用婆娑的淚眼瞧著二樓走廊,似乎是在回想之前的情景。 她繼續(xù)說道:「當時我老公就躺在那屋地上,無論我怎么呼喚,他都沒有回 答……」 說到這里攥緊了紙巾,有些泣不成聲了。 母親連忙安慰起快要崩潰的黃璐阿姨。 黃璐隨著母親的安慰,逐漸平復了情緒。 緩緩地說道:「我就問老師們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個老師說,我老公和一個 陪孩子上課的母親耳語了幾句,就自己走回了校長室。不久那名孩子的母親也有 些茫然地走了進去,隨后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不久她就聽到里面尖叫的聲音。」 母親追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黃璐答道:「我也想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校長室那屋根本就沒有 監(jiān)控。后來公安局來了,帶走了那個陪著孩子上課的母親。她筆錄上說,是我老 公強迫她發(fā)生關系,她才失手用裁紙刀扎進了我老公的喉嚨……」 母親繼續(xù)追問道:「那最后咋判的?」 黃璐嘆了一口氣,答道:「最后就判了個防衛(wèi)過當致人死亡,判了五年。我 還拿出了之前的積蓄,賠償了那家人……」 母親也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安慰起黃璐阿姨。 隨著母親的安慰,黃璐才又止住了悲聲,緩緩說道:「你們這回知道為什么 我不賣你們了吧?!?/br> 母親點了點頭,又問道:「知道了,你和我都是苦命的人。哎……那你賣了 門市,之后想干什么去?」 黃璐嘆了一口氣,答道:「我打算盡早離開這個傷心地。」 黃璐指了指我,對母親說道:「我閨女和你兒子也差不多大,學習成績一直 不錯。本來她能走上清華和北大的,但他爸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學習也不思上 進了?,F在閨女就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也最擔心的是她的心理問題?!?/br> 黃璐隨后又說道:「我現在就希望她平平安安地考個上海的普通大學就行。 正好她舅也在上海,能有個照應。我打算去那邊買個房子陪讀,順便在那邊就定 居下來。前幾天她舅舅在網上相中了一個房子,就想抓緊時間賣了門市……」 我及時地打斷了黃璐,心有不甘地說道:「黃璐阿姨,這個門市賣誰都是賣 ,不如直接賣給我們吧?!?/br> 母親責備道:「你這孩子,咋就這么不懂事呢?」 黃璐阿姨低頭答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就怕你們嫌棄屋里……」 沒等她說完,我就搶著答道:「我們不嫌棄!而且別人如果知道了門市里發(fā) 生的事,您也不會這么快出手的。」 母親立即面露不悅,并把還在興奮地我拽到了門市外面。 斥責道:「你這孩子,黃璐阿姨這么勸你,你咋還就一個心眼想買這個門市 呢?」 我立即答道:「媽,這個門市這么便宜。黃璐阿姨是因為急著去上海買房子 才這么著急出售的,咱們手上正好有動遷款,也不著急用錢。就算咱們再裝修一 下轉手賣出去,也能穩(wěn)賺一大筆。就算賣不出去,我也正好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這門市 正好可以讓我發(fā)揮。就算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不創(chuàng)業(yè),咱們把這個門市當成住宅 ,不也行嗎?」 母親不安地答道:「我可不想住在這!」 我板著臉問道:「媽!上次你不都說了,以后什么事都聽我的嗎?」 母親看著有些氣憤的我,不安地答道:「那倒是,但是……最近我聽別人說 比特幣開始升值了,我想……」 我立即埋怨道:「媽!你咋就聽別人說的,不聽自己兒子的話呢?還有上次 買股票的事,你怎么就不反思呢?」 母親看著我氣紅的臉龐,好像心虛了幾分,答道:「那……那這次我聽你的 吧,但是還需要回去聽聽你姥的意見?!?/br> 隨后母親就和我走回了門市,讓黃璐阿姨帶著我們認真地看了一圈。 又告訴她將門市給我們留兩天,等待我們回去研究的結果。 隨后黃璐阿姨和母親交換了手機號,并答應多留幾天給我們考慮的時間。 母親帶著我走回了姥姥家,在路上的時候我和母親也初步溝通了一下,說出 了我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 隨后回到姥姥家,對她說出我買門市的想法。 姥姥說道:「雖然那個地方之前是墳地,但是哪個地方沒死過人啊?哪個地 方都死人,哪個地方都有人住。你不用考慮那么多?!?/br> 隨后我說出了自己要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姥姥也非常贊成我的想法。 又對母親和藹地說道:「孩子想要創(chuàng)業(yè),我看著挺好的。將來這筆錢也都是 給曉菲的,他自己有想法,你也不要太為難。多幫幫曉菲,讓他自己打拼吧?!?/br> 隨后回到屋子,我和母親詳細說出了自己一邊做實體店,一邊做網絡銷售的 想法。 母親覺得我說得也很有道理,于是對我說:「那好吧,我就答應你,明天我 就給黃璐打電話吧?!?/br> 我興奮地說道:「謝謝媽!」 第二天早上母親就給黃璐打了電話。 黃璐在電話里說:「那這樣吧,奕琳,你們要真的不嫌棄,我就給門市賣你 了。但是不能一百二十萬了,算你一百一十萬吧,正好上海的房子過戶費算完也 差不多這個價位,而且我手頭上也有點錢,還有個住宅這幾天也快成交了?!?/br> 母親堅持地說道:「那不行!你遇到了這樣的事,還是多帶些錢在身上才好。」 隨后兩個女人就爭論起門市的價格,最終黃璐同意以一百一十五萬將門市過 戶給我。 我連忙接過電話謝道:「謝謝黃璐阿姨!」 母親又將電話來了過來,說道:「行,那周一九點咱們先銀行見?!?/br> 母親又打了幾個電話,先打給了房產處的工作人員。 隨后又打了幾個分包老板的電話,問問他們現在的庫存情況。 時間一轉就來到了周一,天氣陽光明媚。 上午九點母親就帶著我來到了銀行外面。 黃璐晚來了幾分鐘,之后兩個人就微笑著進入了銀行,辦理了轉賬手續(xù)。 隨后母親也提前找好了工作人員,繳納了三十萬契稅,辦理了過戶的手續(xù)。 最后中午母親帶著我吃了一頓大餐,作為慶祝。 而在我們分手的時候,黃璐哀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以理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