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王者戰(zhàn)神、牛吏、女帝本色、重生之下嫁、重明繼焰照流年、后會有妻、偷心影后、皇家小嬌妻、甩掉男神的99種姿勢、腹黑Boss寵妻無度
心里卻無聲添了一句,除了江含珠。即便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已經替對方生兒育女,她都是他心底最美的姑娘,是那個他第一次去江家時,領著meimei在院子里玩的乖巧小姑娘,是那個微紅著臉喊他顧大哥的青梅竹馬。 但凡有機會,他都要重新奪回她。 含珠并不知道自己依然被人惦記著,回到王府,看到自己可愛的元哥兒,立即將顧家眾人拋到了腦后,專心補償小半日沒見到娘親的兒子。傍晚程鈺回來,打聽她在顧家的情形,含珠怕他聽了不舒服,刻意略去了顧衡故意搭話的那段。 即便如此,晚上還是被小肚雞腸的男人狠狠收拾了番。 ☆、第186章 壽安長公主喪事結束下葬時,已經進了八月。 含珠送葬時又見了孟仙仙一面,被人攙扶著,哭得淚人一樣,人瘦的也不成樣子,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不禁就想起了不知從誰口中傳出來的謠言,說是太醫(yī)診斷,孟仙仙現在全靠那些名貴的藥材續(xù)命,頂多再有一年的活頭。 這話不知真假,但孟仙仙日益憔悴是有目共睹的。 “想什么呢?”回府路上,程鈺捏了捏她手,將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那個謠言,是真的嗎?”含珠低聲問道,程鈺的消息一直都很靈通。 “真假又如何,與咱們都沒關系。”孟仙仙再單純無辜,對程鈺來說都是個沒怎么打過交道的遠房表妹,他只關心自己的妻子,“你看你瘦了這么多,回去得趕緊補回來?!眽郯查L公主是長輩,她得跟蕭彤等人一起忙活,這陣子著實瘦了不少。 含珠知道他不愛提顧家的事,識趣地不再提。 沒過幾日便是中秋,明德帝提前發(fā)了話,太后身體不適,宜靜修,今年中秋宮里就不辦宮宴了。寶貝女兒死了,太后沒有心情熱鬧,明德帝同樣因為丟了meimei心情沉重,想用這種方式緬懷meimei。 含珠卻松了口氣,宮里規(guī)矩多,就算沒有太后這個肯定越發(fā)不喜她的貴人,含珠也不想進宮陪一群不太熟悉的人過中秋,跟家人一起過節(jié)多好。 十二那日周家請客,楚傾選在十三宴請,含珠以為楚傾會直接留他們一家三口在侯府住下,楚傾卻沒有,有些無奈地道:“老女人死了,皇上心中哀痛,心里對我多少有些埋怨,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留在王府吧,咱們別給人把柄?!?/br> 伴君如伴虎,小心點總是好的。 含珠不是很懂朝堂上的事,聽楚傾這樣說不禁有點替他擔心,怕他不再為明德帝所喜。她不懂,程鈺懂,以楚傾在朝廷的地位,明德帝真想罷免他都得費些思量,更何況明德帝在政事上向來英明,現在冷落楚傾是人之常情,并非真就遷怒楚傾了。 他高興地帶著妻子兒子回了靜王府,去年中秋時兄長過世,夫妻倆沒能好好過節(jié),今年總算沒有喪氣事,又有兒子,程鈺就想一家人好好過次中秋。 含珠知道他的高興,答應給他做他愛吃的桂花月餅。 程鈺命丫鬟們將做月餅需要用的東西都搬進了屋,讓含珠坐在榻上做,他抱著元哥兒在旁邊看。元哥兒明天就要過七個月的生辰了,越發(fā)淘氣,不肯乖乖坐在爹爹懷里,胖蟲子似的扭啊扭,想掙脫爹爹。 “你想去哪?”程鈺拗不過兒子,將小家伙放到一旁,故意冷著臉警告他,“你娘在給咱們做月餅,沒空陪你玩?!?/br> 元哥兒正要翻身呢,聽到爹爹的訓斥,抬頭望向娘親。 含珠撿起剛用模子壓好的月餅,朝兒子晃了晃。 元哥兒盯著月餅,疑問般啊地叫了聲,一開口嘴角流了一道口水,程鈺笑著替兒子擦了,隨后挪到矮桌另一旁,鼓勵地喊兒子,“元哥兒過來,爹爹教你做月餅?!?/br> 元哥兒興奮地叫,坐在那兒朝爹爹伸手要抱抱,程鈺假裝沒看見,扭頭看含珠做月餅。含珠知道他是在鼓勵兒子學爬,笑著低下頭。 爹爹娘親都不理他,元哥兒假裝哭了兩聲,還沒人理,小家伙慢慢倒了下去,不會爬會滾了,咿咿呀呀地往爹爹那邊滾,翻個身就撐起來瞧瞧,見爹娘還是沒看他,就繼續(xù)翻身。 如意另取了一個模子來,程鈺提起滾到身邊的兒子放到自己腿上坐著,他跟著含珠學包月餅,包好了放進模子里,握著兒子小胖手教他壓月餅。元哥兒玩得手上衣裳上都是糯米粉,程鈺身上也沒能幸免,爺倆簡直就是搗亂來的。 含珠一點都不生氣,臉上始終帶著笑,看他們父子倆胡鬧。 吃了月餅,晚上元哥兒睡著了,程鈺要帶含珠出去賞燈。 他事先并沒有告訴她這個安排,含珠有點吃驚。 程鈺笑著將一身男裝遞給她,滿是懷念地道:“你來京城這么久,只去看過一次燈,那晚我跟了你一夜,當時我就在想,如果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該多好?!?/br> 當時他剛將他的隱疾告訴她,以為自己跟她再無見面的機會,又想她想得緊,便偷偷跟在后頭,不孝也幸好被她撞見了,讓她知道了他有多喜歡她,后來才有了他生病她來探望。 憶起曾經的苦澀,再看看面前已經替他生了兒子的妻子,程鈺心滿意足,抱住她道:“走吧,陪我賞一次燈?!?/br> 他這般溫柔相求,含珠哪里舍得拒絕? 而就在夫妻倆換好衣裳出門時,云陽侯府,楚蓉也隨著哥哥楚淮出了門。 ~ 含珠好像真沒怎么同程鈺單獨出門游玩過。 兩人認識時程鈺在躲避刺客,含珠家中接連遭遇變故,再后來到了京城,含珠進了侯府,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被楚傾看得嚴,程鈺見她一面都難。好不容易成了親,也只有剛成親那年正月夫妻倆去莊子上泡了幾天溫泉,回來后程鐸夫妻慘死,含珠有孕,一直到現在才有空閑。 京城的八月,夜里天已經冷了,程鈺牽著她的大手卻是暖的。含珠緊挨著丈夫走在他左邊,看他體貼地為她擋開無意撞過來的路人,看他在繁華燈影里俊美輕松的臉龐,心里也跟著甜,既然都有男女悄悄牽著手走的,她現在穿男裝,他袖子又寬大,應該沒關系。 “要不要去猜燈謎?”程鈺第一次陪她賞燈,也是第一次陪姑娘賞燈,不太懂她都喜歡什么,見路人都趕著去各家鋪子跟前猜燈謎博.彩頭,他也隨波逐流,低頭看她。 含珠不想去人多的地方,還沒說話,臉上已經表現了出來。程鈺太了解她,馬上就懂了,想了想,牽著她往城西的永定河走去,“河岸兩側掛滿了花燈,咱們租條船,沿河賞燈也不錯?!?/br> 人在船上,岸邊再熱鬧,船篷里只有他們夫妻,她肯定喜歡,他也可以占點小便宜。 含珠哪知道他的壞心思,興奮地應了。江南多水,出行喜乘船,含珠也喜歡坐船的感覺。 到永定河有段距離,好在夫妻倆都為了今晚難得的單獨游玩雀躍,邊走邊說笑,并不覺得路長。到了人少的地方,程鈺還強行將她背了起來,含珠緊張極了,左看右看前后張望,程鈺笑她,“你個子矮,旁人見了也只會當我背的是貪睡的弟弟,誰知道你是我妻子?” 含珠照樣緊張,小聲催他,“到了前面你趕緊放我下來。” 她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臉上,程鈺心里癢癢,扭頭看她,“你親我一口,我馬上放你下去?!?/br> 含珠才不親,賭氣扭頭。 程鈺就一直背著她走,含珠軟軟求了好幾次都不行,眼看快到河邊,人影越來越多喧嘩聲也越來越清晰,含珠怕了他,閉上眼睛飛快在他側臉碰了一下。程鈺不滿意這個敷衍的吻,忽的往旁邊一拐,背著她進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 他似另一堵墻,緊緊地抵著她。 含珠毫無招架之力,在黑暗里任他為所欲為。 約莫一刻鐘后,小兩口才重新走了出來,一個志滿意得,一個羞答答躲在他身側,怕被人看出異樣。 永定河邊夜風較盛,程鈺擔心含珠凍著,想快點賃條船,好不容易看到條空船,他牽著她往那邊趕。含珠安心地跟著他,看他跟另一對兒夫妻爭搶,對方出二兩銀子,他直接二十兩頂了回去。 那對夫妻面面相覷,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含珠悄悄擰了她的敗家男人一下,程鈺抓住她手,要扶她上船。 就在此時,右側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女子驚呼,緊跟著是有人落水聲。 程鈺只是抬頭看了過去,含珠心中卻一緊。 剛剛那聲音,她怎么覺得那么耳熟?好像,好像是楚蓉…… 念頭一起,含珠不由地往前面走了一步,而程鈺就在追上她時,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瞥見一華服男子跳進了水中,縱身一躍時,男人側臉被岸邊的花燈照亮,分明就是四皇子壽王! ☆、第187章 出了熱鬧,岸邊越發(fā)擁擠,程鈺護著含珠擠到河岸邊上,就見壽王正將楚蓉往船上送,楚蓉的兩個大丫鬟齊心協(xié)力將主子拽了上去,馬上用披風裹住,進了船篷,壽王同樣上了船,卻只是站在船外,背對眾人擰水。 “這是云陽侯府的三姑娘,他們上船時我看見了!” “是啊是啊,剛剛我也瞧見楚三爺去上岸了,嘖嘖,才走多久啊,三姑娘就出了這樣的事,這姑娘大概是頭一次坐船吧,竟然掉到了水里,幸好被人救了起來……” “我看三姑娘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們沒看見嗎?船上那位可是壽王,這樣英雄救美的事向來都容易成就一段佳話,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又男未娶女未嫁,身份也相當啊……” 竊竊私語里,突然有人厲聲趕人,“散開散開,壽王殿下在此,誰敢妄加非議,馬上押他去牢房!” 說話的人身材魁梧,與旁邊三人儼然是陪同壽王出來的侍衛(wèi),百姓們心生懼怕,不敢看王爺的熱鬧,趕緊三三兩兩退開了。含珠看向程鈺,程鈺安撫地捏了捏她手,依舊站在岸邊,等附近人群幾乎走光了,他沒有理會皺眉朝這邊走來的壽王府侍衛(wèi),朝船夫道:“四姑娘落水,還不快將船??窟^來?!?/br> 船夫抬頭,見岸上的兩人一個高大俊朗,一個嬌小清雋,看容貌氣度便知身份不一般,猜到應該認識楚家姑娘,但還是詢問地朝那邊渾身濕透的壽王爺看了過去。 壽王自然認得程鈺夫妻,他多看了一身男裝打扮的含珠一眼,這才點點頭。 船夫趕緊將船劃了過去。 壽王渾身濕漉漉的,中秋夜風不小,他倒是一點冷的樣子都沒有,笑著朝程鈺道:“懷璧也出來賞燈?。课译y得出門,逛到這邊先是無意救了三姑娘,又巧遇你們小兩口,今晚過得可真是熱鬧?!?/br> “確實夠巧的。”程鈺淡淡應道,等壽王上岸后,他扶含珠上船。 楚蓉落水,含珠怎么都得進去看看,進船時聽到楚淮急切的聲音,外面有程鈺,含珠就先去看楚蓉了。船里有榻,楚蓉正裹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她的大丫鬟弦音將里衣脫了下來讓她先穿上,她只穿一件單衣,冷得臉也發(fā)白。 瞧見含珠,楚蓉抿抿唇,心里不快。 含珠只當楚蓉受驚還沒回過神,快步過去坐在楚蓉身邊,擔心問道:“meimei身上沒傷到吧?怎么那么不小心?” 楚蓉搖搖頭,不想跟她說話,假裝害怕地埋到她懷里。 含珠連忙抱住楚蓉,輕拍她背,輕聲安撫道:“沒事沒事,一會兒馬車就該到了,回府后馬上請郎中,應該沒事的?!毕日疹櫲俗钜o,其他的等楚蓉平靜下來再問也不遲。 船篷外面,楚家小廝將停在遠處的馬車喊了過來,壽王也在附近一家鋪子換了身衣服。楚淮神色復雜地看了壽王一眼,走到船篷前,低聲問道:“蓉蓉換好了嗎?” “好了,二哥進來吧。”含珠起身道。 楚淮挑簾而入,先看到迎過來的堂妹,他點點頭,目光落到了榻上。 楚蓉裹著被子坐著,見到哥哥,眼里潸然淚下,楚楚可憐,眼里是無法言說的委屈。 楚淮認定meimei是被壽王趁他不在時故意陷害落水的,俯身去抱meimei時小聲安撫道:“蓉蓉不用怕,就算他救了你,我跟父親也不會將你嫁給他。” 什么肌膚之親什么英雄救美,他不認。壽王存心要娶,或許meimei嫁過去會成全一段佳話,但壽王定王之爭還未見分曉,楚淮不想攙和皇子奪位,也不想楚家三房出現分歧。meimei不嫁給壽王,名聲或許會受影響,但以楚家的地位,meimei的美貌,絕不到嫁不出去的地步,京城不行,還有外地,他總會給meimei找個真正的良婿。 楚蓉身體一僵,轉瞬就放松下來。 早就料到哥哥不會馬上答應不是嗎? 壽王愛慕她美貌想娶她,她也想嫁他徹底跟楚傾斷絕關系。她是出嫁的女兒,如果將來壽王敗給定王,有楚傾在,父親兄長又都沒有從政,定王不會因為她為難父兄,倒霉只是她自己。如果壽王勝了,以壽王對她的心意,父兄想要高升想要繼續(xù)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都沒關系,至于楚傾會落得什么下場,那與她無關,誰讓他先投靠了定王那邊?她不嫁給壽王,壽王勝了照樣會收拾異黨。 她知道父親與楚傾不會輕易同意她嫁給壽王,所以與壽王合演了這一出戲,壽王提親,她再以被他碰了為由堅持嫁給他,只要她態(tài)度夠堅決,父兄那么疼她,一定會同意的,至于楚傾,父親都答應了,楚傾有什么資格管她? 安心地靠在兄長懷里,楚蓉乖乖由他抱進了馬車。 含珠跟著上去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既然撞上了,她不過去瞧瞧怎么行? 安頓完meimei,楚淮轉身朝壽王道謝:“多謝王爺出手相救,改日我與父親定當登門道謝。眼下楚某要送meimei回家救治,就先行一步了,還請王爺恕楚某失禮之罪?!?/br> “博昌客氣了,三meimei落水受驚,我亦憂心,正好有事想請示令尊,這就同你們一道過去吧?!眽弁跣χ呐某醇绨?,看向程鈺,“懷璧也去?” 程鈺點點頭,神色淡淡,似乎對此事毫不上心。 楚淮眉頭卻擰了起來。 兩刻鐘后,一行人抵達云陽侯府。 小輩們都睡了,楚傾叫了三老爺過來,兄弟倆對月飲酒,一會兒聊聊童年回憶,一會兒發(fā)愁兒女親事,一會兒暢談朝廷生意天南海北,話一直都沒斷過。楚傾正勸弟弟再娶個媳婦呢,富貴彎著腰快步趕了過來,沒有避諱三老爺,低聲解釋了一番。 三老爺大驚,當即站了起來,“三姑娘可有受傷?” 富貴馬上道:“沒有,壽王殿下救得及時,只是著了涼,郎中已經到了,大姑娘陪在三姑娘身邊。壽王殿下似乎有事要與您商量,二爺大姑爺便在廳堂招待壽王殿下,請您與侯爺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