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又哪里會知道,喬雅之所以這么挑釁,就緣于他們剛才的討論呢? ☆、第八十二章 會哭的死去活來?(1萬) 在喬雅的眼里,訂婚的前一天,另一個女人還一臉諂媚的詢問,要不要明天親自替你送樣刊?那這一個女人,不是赤果果的勾引,又是什么呢? 這些話落在喬雅的耳朵里,簡直就認(rèn)定,顧念這是在朝她下戰(zhàn)書! “小念,我這邊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好玩的東西,你過來看看!” 俞北眼看著喬雅臉色不善,而沈君美又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偏偏始作俑者——沈寒越,就這么冷冷的立在那兒。 為了不至于顧念再一次受到欺負(fù),他便適時的走過去,親熱的把顧念從這些人的目光里拽了出來,然后指著架子上一枚小巧精致的袖扣,指給顧念看。 這枚袖扣被安放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盒里,外觀是一個簡單的圓形,而中間凹凸的地方,雕刻的是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飛龍,顧念看著這個,竟不由得瞇起嘴角,笑了。 “沒想到都這么多年了,我mama的設(shè)計,在國內(nèi)還這么有市場?” 顧念壓低著聲音,湊近俞北,小聲說道。 俞北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原本還等著顧念自己去發(fā)現(xiàn)呢,但現(xiàn)在一看到她臉色不好,為了讓她的心情好起來,這才特意拽了她過來,看著顧念突然展開的笑顏,他心里得意的想,這個做法看來還不錯? 其實這做法何止是“不錯”?簡直是“太好了”! 因為現(xiàn)在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落在沈寒越的眼睛里,心里那噴涌而出的酸澀,折磨的他都快發(fā)狂了。 而一旁的沈君美,更是一臉怨恨的盯著顧念的后背,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看出一個窟窿來!要不是因為穿的衣服很不方便,只怕她現(xiàn)在早就忍不住撲上來了。 “俞北——陪我去試西裝!” 沈寒越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看著俞北,說道。 “又不是三歲小孩,怎么試個衣服也要人陪?”俞北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便沒抬頭看他。 “俞北,明天我訂婚,你作為好友,是不是也要陪我選一件得體的衣服?”沈寒越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只是眼神陰寒的盯著俞北,表情執(zhí)拗的不像話! “小念,那我去去就來!” 俞北不太放心的瞥了顧念一眼,但轉(zhuǎn)念一想,顧念的性格,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誰欺負(fù)誰還不一定呢?所以,就放心的把她留在兩個女人分外不善的目光下,離開了。 而沈寒越,眼看著俞北起身,和顧念的身影分開了,嘴角滿意的微微一翹,心底那洶涌著的酸澀,這才稍稍驅(qū)散了些。 “干嘛這么眼巴巴的盯著一個袖扣?哼,無論怎么盯著看,這都是你買不起的東西?你這樣巴巴的看著,是等我哥買下來,當(dāng)做分手禮物?嘖嘖,顧念,你這女人也太貪心了點兒吧?” 在沈君美的眼里,一個女人只要眼巴巴的盯著一個東西超過3分鐘,那就代表著這個女人是很想要把盯著的東西占為己有的,反正在她不多的人生經(jīng)歷里,起碼是沒有例外的。 所以,見顧念當(dāng)著兩個男人,就這么一副沉醉的樣子,她更是料定了,顧念在暗示,自己買不起,就暗示著兩個男人去買? 索性,她的哥哥和俞北,都沒上當(dāng),否則還真便宜了她? “沈君美,你好歹也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骨子里還存著這樣的齷齪心思呢?還是說沈大小姐只要當(dāng)著一個男人的面,巴巴的看著一個東西,就是在等著那個男人付錢?” 顧念把注意力從袖扣上收回來,抬了抬眼眸,不客氣的瞥了她一眼。 “哼,我是堂堂的沈家大小姐,當(dāng)然是沒有買不起的東西了,至于你,這里隨便的一個東西,倒是說說,哪一個是你買得起的?” 沈君美的語氣很是咄咄逼人,一旁的店員,同情的打量了顧念一眼,見顧念看向她們,便又不約而同的把同情的目光別開了,而喬雅從始至終都是看好戲的姿態(tài),似乎只要女人能出丑,她就分外高興似的。 “沈君美,要是這里的東西,我能買得起任何一個,你是不是就要為你剛才的話,道歉?”顧念雖然生氣,但沈君美這不痛不癢的奚落,卻還并沒有讓她太過于氣憤,所以姿態(tài)一直還拿捏的很好。 其實本來也是,對于顧念來說,拿出身和寒酸這些東西來奚落她,她還真就沒什么感覺?畢竟,她又不是真正的貧家女,論起出身,這里的哪一個人,又能真正比得了她呢? 不過,顧念的舉動落在沈君美眼睛里,就是實實在在的死撐了:“只要你能買得起,我就道歉!”她趾高氣揚的看著顧念,神情頗有些得意。 畢竟,這里的每個東西都價值不菲,就算顧念強(qiáng)撐著買下一個,那她之后的日子,只怕每每想起,也要為她今天的舉動后悔不已。 仿佛已經(jīng)瞧定了顧念的笑話,沈君美答應(yīng)的也很爽快。 “這位小姐,五塊錢,買你頭上的發(fā)夾,可以嗎?” 顧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終于走向了一個店員,然后輕輕的從她頭上拿下發(fā)夾,從錢包里掏出五塊錢,遞了過去。 這個發(fā)夾只是女店員在地攤上花兩塊錢買的,本來就不值錢,所以接過錢的時候,還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呢。 “小姐,這個也就是兩塊錢,我……我……” “沒事,你就收下吧!” 見女店員有些局促不安,她又把錢往她手里推了推,然后轉(zhuǎn)過身,走到了沈君美的面前,揚了揚手里的發(fā)夾,得意的睨著她,問道:“沈小姐,現(xiàn)在你是不是應(yīng)該有話要對我說呢?” “你……你作弊!這個不算的!” 沈君美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一幕,肺都快氣炸了,咬著嘴唇,恨恨的反駁道。 “作弊?沈君美,當(dāng)初你答應(yīng)的時候,可沒明確做過規(guī)定,既然這樣,我這又怎么算是作弊呢?怎么?堂堂的沈家大小姐,這是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食言而肥了?” 說話的時候,顧念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甜甜的微笑,每一個字都很輕,仿佛只是茶余飯后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玩笑而已,但是那一雙清亮的眸子,卻一直在淡淡的盯著沈君美。 “我……我道歉就是了。對不起了!”沈君美憋著火,不客氣的說道,這語氣里又有哪一點要道歉的誠意呢? 不過,顧念也懶得和她計較,只是不疾不徐的指了指水晶盒里的袖扣:“沈君美,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什么東西是你買不起的嗎?可是這個袖扣,你卻就當(dāng)真買不起了?” 顧念,說完,甜甜的沖兩人一笑,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對了,沈君美,我的照片已經(jīng)拍完了,你待會替我和你哥打個招呼吧,我就不奉陪了!” 女人微微擺了擺手,那起伏的后背,似乎正在努力憋笑似的。 這個女人,是在嘲笑她了? 沈君美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身上的婚紗了,恨恨的跺了跺腳,隨手往袖扣的方向一指:“把那個替我包起來!” 店員面面相覷了半天,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沈君美,解釋了一番:“對不起,沈小姐,這個袖扣是戚曉設(shè)計師的作品,這個是暫時寄放到我們店里的,抱歉,沒有本人的同意,我們不能賣的!” “你——” 沒想到,還真的被顧念給懵對了,沈君美此時覺得,臉面都給丟盡了,憤怒的瞪了一眼店員,就非要朝那個袖扣的方向走去,但是她顯然忘記自己的處境了,現(xiàn)在的衣服要多累贅就有對累贅,她只是往前走了兩步,就被裙擺絆了一下,然后狠狠的摔了下去。 當(dāng)然,在摔下去的時候,她本能的就朝著喬雅的手腕一抓,眼看著喬雅也要摔下去了,喬雅本能的一推,僥幸扶住了一個一旁的店員,并沒有真的摔下去,但這下一來,沈君美在這推力的作用下,卻摔的更重了。 隨著“啪嗒——”一聲重響,沈君美的內(nèi)心里也悄悄起了一些變化。 喬雅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但她一心只有明天的訂婚宴,生怕沈君美一拽,會毀了這個精心定制的衣服,眼下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卻也已經(jīng)晚了。 只能慌忙上前扶起沈君美,熱心的查看著她的傷口:“君美,對不起,我……我剛才沒反應(yīng)過來,我不是故意推開你的……” 沈君美只是委屈的撇撇嘴唇,并沒有說話,她此刻只是恨透了顧念,所以就算這一次對喬雅的說辭,并不是很相信,也是第一次心里對她生出了嫌棄,但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男士試衣間里,沈寒越已經(jīng)試了一件又一件的西裝了,雖然每次一出來,他都能接收到女店員那或驚艷或花癡或羞澀的神情,但俞北卻總是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在俞北這一次又一次挑剔的眼神下,他只能沉著臉,一次又一次的走進(jìn)了試衣間。 終于,在俞北第n次搖了頭之后,沈寒越的耐心就已經(jīng)徹底耗完了。 “俞北,明天是我訂婚又不是你訂婚?不那么龜毛,你能死嗎?”沈寒越一臉不耐煩的瞪了俞北一眼,咬牙說道。 “原來你也知道,明天要訂婚呀?可是瞧瞧,一律的深色調(diào),再配上你那一副死人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要去參加葬禮呢?” 俞北不客氣的迎著他的視線,毒舌的下了這么個評價。 “訂婚和參加葬禮有區(qū)別?反正都是要穿正裝,掛胸花……” 沈寒越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便隨意指了兩套衣服,示意店員去打包了。 見俞北還是一副龜毛的表情,便隨手解釋了句:“剛好想起來了,榮氏集團(tuán)的總裁去世了,葬禮定在下周,反正葬禮穿過的衣服和婚禮穿過的衣服,都是不能再穿的,干脆一次兩套好了,這樣的做工和質(zhì)地,雖然寒磣了點兒,但只是一次性的話,似乎也沒什么可挑的了……” 偶買噶?俞北翻了個白眼,算是徹底無語了,這句話要是被他那未婚妻聽到了,心里指不定能翻起什么樣的驚濤駭浪呢? 見俞北還在盯著他看,沈寒越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我差點忘了,你的衣服還沒選呢,要不也順手選兩套吧?反正以你家和榮氏的交情,只怕你也是要去的……” 俞北無力的擺擺手,做出一副懶的再理他的姿態(tài)。 一直到他在沈寒越的張羅下,隨意挑了兩套衣服,這才若有所思的瞥了瞥沈寒越,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tài)。 “有事說事!這么深情的凝望著我,干嘛?”沈寒越不滿的掃了他一眼。 俞北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你跟喬雅認(rèn)識多久了?” “兩三年了吧?具體時間,不記得了!”沈寒越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 “你是真心想娶她?”俞北又問了一句,問完,都覺得自己是在明知故問了,如果真心要娶她,又為何會對訂婚宴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在意呢? 沈寒越張張嘴,剛想說什么,卻突然又頓住了。 真心娶她?別逗了,當(dāng)初要不是看她乖巧懂事,只怕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吧? 至于明天的訂婚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不是賭氣,要讓那個女人嫉妒,只怕他壓根也是不同意的? 見沈寒越還在發(fā)愣,俞北無奈的嘆了口氣:“當(dāng)年的事情,其實我一直覺得對不起許蕙,如果不是我一心不服輸,你也不會……而許蕙這樣的好女孩,也早就該遇到自己真正的良配了?何至于在國外,還心心念念的想著你?” 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就翻臉了,就這么一下子死死拽住俞北的衣領(lǐng),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睨著他:“你知道什么?當(dāng)初是許蕙執(zhí)意要分手的?” 男人仿佛被戳到了痛處,惡狠狠的看著俞北,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 可是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慌亂,又哪里能逃得過俞北的眼睛呢? “是嗎?那她為什么執(zhí)意分手?原因呢?她有告訴你嗎?” “俞北,你少拿當(dāng)年的事情質(zhì)問我!我告訴你,我——不想知道!”沈寒越狠狠的把俞北往墻上一推,煩躁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那暴躁的男人離開了,一旁的店員這才一臉驚慌的走了過去:“俞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庇岜蹦ǜ蓛糇旖堑难E,然后優(yōu)雅的站起來,緊跟著走了過去。 沈君美此時已經(jīng)換掉了婚紗,而是隨意的讓店員打包了個小禮服,便陪同著喬雅一起等在這兒了,見到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來,又注意到俞北嘴角的一處淤青,便立刻走了過去。 “俞北,怎么回事?你們打架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磕到門了。怎么,小念呢?” 沈君美伸出的手,就這樣懸在了那兒,停了片刻,這才惡狠狠的說道:“她弄壞了我身上的婚紗,可能是怕賠不起吧,所以就先走了……” 賠不起嗎? 俞北聽到沈君美這番刻薄的說辭,就不由得皺了皺眉。 顧家的小公主,什么時候輪得上沈君美和喬雅這樣的來鄙視了? 不悅的撇撇嘴,俞北同情的瞥了一眼喬雅,什么都沒說,就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可是饒是這樣,剛才那男人離開的時候,那一抹混雜著同情的眼神,還是讓喬雅驚的一個踉蹌。 他們究竟在里面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