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顧念,你也不好好找個鏡子去照照,論家世不如我,論身材也及不上我,除了你這張臉每每都善于擺出一副清純無比的樣子引誘男人,你還有什么能跟我比的?” 語氣很是咄咄逼人,從始至終,眸子里都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她這樣的傲氣,顧念在同等的千金小姐身上見多了,只是若論她的身世,除了那有名無實的“影后”頭銜,大概就是喬家了吧? 喬家很了不起嗎? 不知為何,聽到喬雅提身世,顧念就不由得想起喬天澤那天跟在秦慕身后的唯唯諾諾了,不過,既然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顧家,顧念原本也沒打算抬出顧家千金的身份來壓喬雅一頭的,實在也不為別的,只是覺得,若是貿(mào)然抬出身份去壓別人,那這樣,和喬雅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喬小姐,既然身為演員,那讓人津津樂道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演技和作品嗎?可是說實話,據(jù)我所知,你所有的知名度,除了早期的一個大制作電影之外,剩余的,好似都是在假借著代言的頭銜,去蹭紅毯了吧?” 顧念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作為成人,實在沒必要一味的把眼光放在身材和家世上的,更沒必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奚落別人身上,畢竟,你奚落別人的時候,大抵有眾多的記者或觀眾,在奚落你的演技吧? 指出這些,也是為了告訴喬雅,本來就不屑于和她去比較,也不想多和她做任何的口舌之爭,但落在喬雅的耳朵,無疑把剛才的話當做是顧念對她的宣戰(zhàn)和挑釁了? “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離了沈家的代言和幫襯,我什么都不是了?”喬雅憤怒的瞪著她,鮮紅的嘴唇被她緊緊抿著,竟隱約有了一絲猙獰的意思了。 顧念沒好氣的撇撇嘴,她可沒這個意思?只是,喬雅若是非要這么去理解的話,那也就隨她了,反正因為沈寒越的事情,她原本就對自己存有偏見的。 “喬小姐,麻煩你讓一下,我待會還有個約會!”顧念收拾好散落的紙盒,又重新抱在了懷里,抬眼看喬雅還怒氣沖沖的擋在她面前,便指了指前方咖啡館的方向,然后心平氣和的提醒了一句。 工作丟了,而且待會就要被房東掃地出門了,她不是應(yīng)該很狼狽的躲在某個角落去哭的嗎?現(xiàn)在居然還有閑心去喝咖啡? 看著顧念這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喬雅就越發(fā)料定,這女人是打算去找沈寒越告狀了?既然這樣料定了,又如何會讓顧念如愿? 輕蔑的冷哼了一聲,一把拽住顧念的手腕,順手就從隨手的手包里,拿出一張支票,然后一臉高傲的甩到了顧念的臉上。 “顧念,這個是老夫人專門送你的,好好拿著這個,給我滾去別的城市安家吧。否則,你就等著在a市流露街頭,風餐露宿吧!老夫人說了,只要有她在,沒有任何一家企業(yè)會用你,也沒有任何一戶人家,會把房子租給你!” a市有那么多的企業(yè),又有那么多待出租的房子呢,這沈老太太的口氣,是不是太大了點呢? 不以為然的看了看喬雅那氣急敗壞的一張臉,又低頭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支票,女人佯裝無知的問了一句:“喬大小姐,我抱著箱子不方便,麻煩你幫忙把支票撿一下吧,否則,我怎么能看清支票上的數(shù)字呢?” 顧念說著,就一派安然的抱著手里的紙箱,見喬雅沒反應(yīng),似乎就不打算再動了,這個時候,剛好起風了,地上散落的樹葉被風一卷,就被卷向了馬路對面,眼看著這支票就要被風卷走了,喬雅想想沈老太太的囑托,似乎支票丟失了,就是她辦事不力了吧? 雖然極不情愿,但還是彎下身子,趁支票被刮走之前,一把捏了起來,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敢在隨意朝女人身上甩了,而是捏著那張支票,盛氣凜人的朝顧念臉邊湊了湊。 “數(shù)清楚有幾個“零”,哼,恐怕你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吧?識趣的話,就趕緊拿了這些錢滾蛋,否則,惹惱了沈老太太,你不但一分錢也拿不到,很可能最后連吃飯、住宿的地方都沒有!” 一字一句,都是對顧念的極端鄙夷,似乎沈老太太拿錢侮辱人,還是對被侮辱者的施舍呢,若是不接受這個侮辱,還是顧念的不識趣了? 雖然沈寒越的行事作風,多少遺傳了沈老太太的幾分風骨,但是處事風格,明顯沒沈老太太這么招人厭惡,如果不是這老太太是沈寒越的奶奶,而沈寒越又兩次救了她的性命,顧念就真想狠狠的對沈老太太爆一句不甚好聽的粗口了。 女人使勁的翻了個白眼,真是忍了很久,才忍下那句想罵人的沖動,然后不動聲色的彎下身子,先把紙箱放在了地上,這才仔細的拿起那張支票,然后舉到頭頂,煞有介事的數(shù)起上邊的數(shù)目了。 看著顧念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喬雅臉上一臉得意,此刻雖然覺得顧念的行為是說不出的窮酸之相,但見女人這么識趣,又想到顧念馬上就離開了,雖然臉上依然還是一副鄙夷的姿態(tài),但話還是盡量說的圓滑了一點。 “顧念,這可是200萬呢,對于你這樣的家庭,估計足夠花一輩子了,我要是你啊,早就拿了這錢乖乖滾蛋了。拿著這錢去個三、四線城市,好歹也能全款買個房子了,到時候有一房傍身,就算出身不好,但嫁人的時候,也算是個資本了,對吧?” 喬雅奚落的話說完了,居然假裝好心的幫她規(guī)劃起來了?只是,演戲也要演像一點吧?臉上掛著一副鄙夷的姿態(tài),嘴上卻裝著一副為她好的樣子,怪不得觀眾都在質(zhì)疑這“影后”的桂冠,看來,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從始至終,顧念都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聽著喬雅那自以為的說辭,然后甜甜一笑,把支票遞到了喬雅的手里:“喬小姐,我覺得你規(guī)劃的還不錯,聽你的意思,好像對這200萬很感興趣的,要不然這樣吧,看在你幫我送錢的份上,我把這送給你,你就先去別的城市玩玩吧!” 喬雅說了一大推,回頭顧念卻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還要把錢送給她去玩?這女人,把這驅(qū)逐當成什么了?她真以為沈老太太吃飽了撐的,甩給她這些錢,讓她去旅游呢? 而且,顧念突然的示好,在喬雅看來,如果不是女人在向她示弱,就是這女人對沈老太太心存不滿,在存心奚落她了? 看著顧念那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tài),肯定不是在示弱了,所以,喬雅就料定顧念一定是在奚落她了,是在趁機發(fā)泄對她的不滿了。 其實,顧念確實很不爽,憑什么一個沈老太太,動輒就要替她的未來做主?還要把她趕出a市?所以本能的就反感,而這二百萬,在國外的時候,也不過只是她零用錢的級別,可這個喬雅,明里暗里卻都在強調(diào)這數(shù)目如何之大,既然她覺得很多,那所幸就給她好了? 不過,她這個舉動,無疑又一次把喬雅給激怒了,喬雅收起那副故作溫柔的姿態(tài),被氣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好不精彩,一雙眸子里也滿是慍怒的神色,揚了揚手指,就這么一臉鄙夷的指了指面前的女人。 “顧念,這二百萬,在你身上是寶,在我身上,也不過是一次逛街shopping的花銷??磥?,你還是永遠看不清楚現(xiàn)實呢?你和我,壓根就沒有任何可比性!所以,不要妄圖去激怒我,識趣的話,就拿著這筆錢,給我滾的遠遠的!” 其實,喬雅說這些,還是有些違心的,就算喬老爺子活著的時候,每天的花銷,也要計算著來的,而喬老爺子死了之后,她因為賺錢不易,更是每一筆錢都花在刀刃上,雖然總體開銷比這些更多,但大多都是為了裝門面而已,個中的心酸,也只有她最清楚了。 也正因為這樣,顧念的這番舉動,才能徹頭徹尾的激怒她,如果說,剛開始,她也只不過是抱著玩味的心態(tài),在看顧念的笑話,順便再說些奚落的話。 但現(xiàn)在再看,她無疑是一個被戳到痛處的小丑,拼命的跳腳,來顯示自己比別人的高貴之處,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如果真的這般高貴,誰又會真的在乎這些呢? 比如眼前的顧念,任喬雅如何趾高氣揚的細說著她每一筆昂貴的開銷,顧念都不帶有一絲羨慕的,就仿若她說的這些,不過是最平常之物。 于是,顧念越是平靜,喬雅心里就越是憋悶,索性直接上前一步,緊緊的攥上了顧念的手腕,眼神還不時的瞄上一眼顧念手腕上的手鏈。 看了一眼,就氣憤的一把扯了下來,因為顧念來不及反應(yīng),手腕都被她扯紅了,可喬雅卻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揚手就把這手鏈又扔回了顧念的腳邊。 “天使之淚?這條手鏈市面上一共就有一條,據(jù)說還是歐陽辰東花費數(shù)月,給某個好兄弟的女兒打造的一款生日手鏈,這條手鏈的高仿贗品,市面上倒是很常見,但價格據(jù)說也不低,你這個,只怕是地攤上的低劣贗品吧?虧你還好意思帶出來!” 媽蛋,說事就說事,這瘋女人無故扯自己手鏈干嘛?而且不管是真品還是贗品,管她毛事!更何況,這個還確實是歐陽辰東送給顧念的生日禮物,就這樣被喬雅一把扯下不說,還借機奚落她? 顧念真是被她徹底惹毛了,本來是想發(fā)火呢,但憤怒的眸子,一瞥向喬雅,突然狡黠一笑,覺得對于她這種動輒就喜歡標榜自己身價的女人,還是以別的方式來回敬她,更好。 先是把地上的手鏈撿起來,細心的吹掉上面的灰塵,這才假裝不經(jīng)意的,把視線落在了喬雅身上,然后又落在了她腳上的鞋子上。 “你鞋子是dior的新款吧?裙子是balmain?” 雖然不知道顧念是什么意思,但喬雅還是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當然,我喬雅,雖然不追求最好的品牌,但總要追逐流行的,難不成,我還能像你一樣,對著櫥窗里的換季服飾,也只能望洋興嘆嗎?” 對于喬雅明顯的嘲諷,顧念倒并沒在意,只是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角,方才還略帶艷羨的表情突然一收,臉上就多了一抹淡淡的譏笑。 “喬小姐,你的鞋子雖然是新款,但據(jù)我所知,這卻是針對白領(lǐng)女性的一款低端產(chǎn)品,而裙子嘛,確實是這幾天剛剛出來的新款,價值也不菲,只是我想知道,這款裙子,喬小姐是專程跑到國外去買的嗎?” 聽到顧念諷刺她的鞋子,喬雅原本臉色就很不好看了,現(xiàn)在又聽到她問自己的裙子,臉上雖然還掛著剛才的尷尬神色,但語氣卻還是倨傲:“國外?現(xiàn)在華夏各式各樣的專門店,和機場免稅點都層出不窮,何至于跑到國外?怎么,不過你現(xiàn)在有這二百萬,想買的話,我倒不介意帶你去看看?”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態(tài)度很是高傲,顧念只是淡然一笑,并沒反駁什么,而是又重新把視線落在了喬雅的裙子上。 “喬小姐,據(jù)我所知,這款裙子雖然昨天已經(jīng)正式上市了,但也僅限與國外,據(jù)說,華夏地區(qū),還未正式開售,不知,喬小姐這裙子,是在哪里買到的呢?” 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算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喬雅的臉上,其實,作為明星,不管外表多么光鮮亮麗,但卻都是昂貴的金錢堆砌出的,所以,眾多好品牌里,偶爾摻雜一兩個贗品,也是時有發(fā)生的,只是偏巧,卻被她最討厭的顧念,給戳穿了? 其實,顧念已經(jīng)很久沒關(guān)注過這些品牌,有沒有在華夏銷售,她壓根就不知道,也不過是看著裙子的面料和整體質(zhì)地,總覺得,有那么點不對,這才有意誆了喬雅一下,沒承想,還真被她誆對了。 當面被人戳穿,喬雅的臉色可謂是難看至極,似乎她剛才刻意抬高身價的話,都像是一個笑話了,此時臉上猶如一個調(diào)色盤,紅花藍綠,各色紛雜,雖然臉上也有尷尬的神色,但更多的卻是對顧念的憤恨。 以往所有的遭遇,輪番的滑到喬雅的腦海里,想著她貴為喬家的千金,頭上又頂著“影后”的頭銜,原本就應(yīng)該是風光無限的女主角,卻因為顧念的出現(xiàn),一再的受辱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卻還敢奚落她? 想到這里,一雙怨恨的眸子紅通通,此時看上去,竟鮮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似的,臉上也是一派猙獰的之色。 得虧顧念住的這里,屬于a市的郊區(qū),這里居住的也大多是外來的租客,現(xiàn)在又是上班時間,所以,整個街區(qū),過路的人很少,偶爾有路過的,也是形色匆匆,否則,喬雅這舉動如果落在外人眼里,指不定就把路人給嚇到了呢? 不過,因為過路的人很少,又看著喬雅被自己氣成這樣,雖然是屬于被逼急了的反擊,但偷眼瞥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顧念心里還是有點后怕的。 瞅著顧念探頭探腦的樣子,喬雅先是一陣冷笑,這才一步上前,一雙手死死的桎梏住了顧念的胳膊,原本是想先甩幾個耳光好好教訓一下顧念的,但顧念又不是軟柿子,力氣大的驚人,眼看著討不到便宜,她就只能暫時放開了。 然后對著停在路邊的車子喊了一聲,兩個彪形大漢便應(yīng)聲下來了,因為顧念先是被經(jīng)紀人背叛,而后又在宴會之后被人欺辱,所以現(xiàn)在去哪兒都帶了保鏢,見顧念不配合,索性就動起了別的主意了。 等那兩人徹底跑了過來,喬雅嘲諷似的瞥了一眼顧念,這才順手把支票扔給了兩人:“記住,把這女人送到別的地方,只要能保證她永遠不回來,這支票就是你們的了!” 那兩保鏢先是一愣,直接就誤以為喬雅是要指使他們殺人了,立刻頭搖的什么似的:“喬小姐,我們只是正經(jīng)打工的,殺人可是犯法的!” 喬雅被顧念氣的不輕,正是憤怒的時候,甩臉就給了其中一個男人一個耳光:“誰讓你殺人了,只要想辦法,送走她,至于如何阻止她回來,這就要靠你們自己想辦法了,畢竟,這二百萬,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雖然不喜歡喬雅的態(tài)度,但又有誰會嫌棄錢扎手呢?只是猶豫了一下,那兩個男人就朝顧念走了過來,順勢扯著顧念的胳膊,一人架住一邊,就要往車上送。 顧念哪里會巴巴的等著任人宰割呢?又是掐又是踢又是咬的,把那兩保鏢弄的好不尷尬,愣是僵了好久,都沒辦法把顧念塞到車上去,眼看著就要被路人注意到了,喬雅搶先一步過來,抬起一腳,就要狠狠的把顧念踹進去。 現(xiàn)在,顧念正頑強的和那兩保鏢較量呢,眼看著喬雅一巴掌就要過來了,躲是躲不了的,就只能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原本以為逃不掉的一腳,并沒有落下來,顧念一抬眼,就看到俞北正一臉憤怒的抓住喬雅的手腕,這個在顧念眼里,一直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美男子,原來發(fā)起怒來,竟也可以如此的駭人。 此時,俞北目光陰寒,一把甩開喬雅的手,威脅的話,就像是最凌厲的刀子一樣,一下下戳在喬雅的身上,直戳的她一個踉蹌,就這么驚詫的揚起一張精心裝扮的臉,似是不相信似的,又輕聲反問了一句。 “你說,今天就要讓我上頭條?” 見喬雅發(fā)問,俞北冰冷的眸子只是隨意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就立刻閃開了,好似在多看她一眼,都是對眼球的極大侮辱似的:“不然呢,一個大明星,卻當街縱容保鏢對一弱女子行兇,這新聞,還不足以博得一個版面嗎?” 俞北說著,就不動聲色的揚了揚手里的手機。 喬雅的臉色立刻就白了,畢竟,沈老太太是讓她督促顧念離開的,可并沒有允許她使用極端的手段呢?這事情沒辦好就算了,若是照片再被沈老太太看到,那她在沈老太太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徹底的顛覆了? 幾乎想都沒想,喬雅就直接為自己開脫了:“外邊太陽這么大,我只是好心讓顧念去我車里歇歇腳而已,你的照片,明顯是角度的問題,這個我只要出動一下危機公關(guān),是可以反擊的。所以,一個照片而已,又能說明什么!” “是嗎?那你就試試吧!一個過氣的明星,又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品,名聲早就一片狼藉了,就算出動危機公關(guān),真正幫你的粉絲,又有幾個?” 說完,俞北連看都懶的再看喬雅一眼,任喬雅恍惚的站在那兒,似乎一張臉都氣白了,卻因為俞北的那句話,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俞北,你怎么來這么快?”一坐進咖啡店,顧念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要是再來晚一步,你還不知道被人帶去哪兒了呢?”俞北揶揄了她一句,見她額角和鼻尖都滲滿了汗珠,便急忙掏出身上的紙巾遞了過去。 先是接過了紙巾,這才一臉玩味似的看了看俞北:“一個大男人,怎么還有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 “我也不想的,只是誰讓身邊有一只小貓,總喜歡把自己搞的臟兮兮的!”俞北說著,就把視線落在了顧念的臉上,只是看著看著,這視線里似乎就生出了些別的情愫了,顧念被俞北看的一陣發(fā)慌,立刻就扭過臉,先是啜了一口咖啡,這才把話題饒到了別的地方。 “對了,不是要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嗎?她人呢?”顧念說著,眼神還忍不住朝一旁瞥了瞥。 “再重申一遍,不是女朋友,只是一個學姐而已!她那邊突然有個病人,就不過來了!”俞北先是鄭重的糾正了一遍,這才交代了許蕙沒來的原因。 顧念原本就是對俞北口中的學姐有些好奇,這下沒見到人,就更好奇了,硬是纏著俞北問東問西的,看那架勢,已經(jīng)把許蕙當成是俞北的準女朋友在打聽了? 俞北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想告訴她實情的,但想了想,許蕙和沈寒越好歹也是過去式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沈寒越瞞著顧念了,最終張了張嘴,就暫時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 ** 而那個被顧念誤以為是俞北“準女朋友”的許蕙,此時,并不是在接待什么病人,而是突然接到了沈寒越的電話,這才拒絕了預(yù)約好的病人,并且又拒絕了俞北的邀約,一臉欣喜的開了車子,就徑直奔到了與沈寒越約定好的咖啡店。 先是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鏡子,隨意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又補了點妝,這才一臉自信的朝著等在那里的男人,走了過去。 “寒越,對不起,我來晚了!”許蕙先是一臉抱歉的道了歉,這才坐下來,然后在服務(wù)員的詢問下,隨意點了咖啡,然后,才把目光看向了那個心事重重的男人。 其實,從進來,到一系列的舉動,都是許蕙特意拿捏好的,就連遲到的時間,都是特意根據(jù)心理學掐好的。 這個時間,人不至于等的太久,出現(xiàn)不耐煩的情緒,又可以借著遲到,把男人的神情全吸引到她的身上,先是會細心的詢問她遲到的原因,然后一點點的引導著把談話的話題都放到兩人的身上。 可是,待落座了才發(fā)現(xiàn),男人似乎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而是一臉凝重的坐在那兒,似乎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怎么?有心事?”許蕙收斂起臉上的失望,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就一臉愜意的拿起手機,刷起了微博,可是一雙眼睛,自始至終卻都在偷偷摸摸的注視著沈寒越的一舉一動。 見男人的喉結(jié)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這才把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來,又重新看向了男人,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大抵是許蕙的職業(yè)習慣,不管之前眼睛在忙什么,只要對面的人要說話,就會立刻收起手邊的一切,繼而專注的把眸子放在講話的人身上。 雖然習慣了,但每每這個時候,沈寒越還是略微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許蕙的眸子太直白,在她的眼里,不管面對著誰,作為心理醫(yī)生的習慣,似乎都是在推測著別人的看法,這舉動,讓沈寒越覺得,好似突然變身成了許蕙手里的小白鼠,讓他很不舒服。 也許是注意到了沈寒越的情緒變化,許蕙這才收斂了一副打量的姿態(tài),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平和,沈寒越這才重新張了張嘴唇,那低沉而磁性的聲音,便在許蕙的耳邊輕輕響了起來。 “許蕙,你是女人,又是心理醫(yī)生,對女人的心態(tài),應(yīng)該很了解的吧?” “恩?!彪m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許蕙還是輕聲應(yīng)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卻已經(jīng)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沈寒越下一句話,就狠狠的在許蕙的心上敲了一下,只敲的她心里一陣煩悶,眸子里也登時染上了一絲戾氣,但沈寒越此時并未抬頭,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許蕙,我只需要你替我解開老太太的心結(jié),讓她接受一個女人……” 許蕙突然覺得,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直截了當?shù)木痛驍嗔怂脑挘骸昂?,心理學只能治愈心理的隱疾,如果沈老太太對一個女人有什么成見,如果真的要消除成見,關(guān)鍵還是要看后期的相處,抱歉,關(guān)于這個,恕我無能為力了!” 原本就不覺得許蕙是萬能的,也不過是隨口問了一下,并沒有因為她的答案而失望,畢竟,雖然在乎沈老太太的看法,但對顧念的個人魅力還是有自信的,所以,話鋒一轉(zhuǎn),就把話轉(zhuǎn)向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