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聞言,都嘻嘻哈哈的哄笑了起來。 而一直被他們討論著的杜娟兒,此時依然還畏畏縮縮的瑟縮成一團。 直到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她這才瘋了似的跳下沙發(fā),趕緊跑去開門了。 當(dāng)門打開的一刻,她輕盈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緩緩滑落的枯樹葉,直接就朝門外的人懷里,撲了過去。 “蕙姐,你終于來了!怎么辦?我好害怕,沈寒越,一定已經(jīng)查到我了?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大抵是被那血腥的場面嚇到了,此時,她的身子抖得很是厲害。 許蕙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好似正泛著詭異的光芒,就直直的看向了杜娟兒的眼眸。 她的聲音舒緩,語氣輕柔,就好似正在娓娓講述著一個動聽的故事一般,一聲一聲的安慰著驚慌的杜娟兒。 在這類似于催眠的安撫之下,杜娟兒終于徹底安靜了下來。 “蕙姐,我真的會沒事嗎?” 她此時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抓著許蕙的手,不放心似的,又問了一遍。 “放心吧,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低緩而舒適的嗓音,響在杜娟兒的耳邊,她立刻就甜甜的彎起嘴角,沖許蕙笑了:“蕙姐,我相信你!” “恩,乖,牛奶有助于睡眠,來,喝點,早點休息吧!” 許蕙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端了牛奶過來了。 杜娟兒乖順的接過來,揚起脖子,咕隆咕隆的喝完,滿足的擦了擦嘴角,就把頭伏在許蕙的胳膊上,甜甜的睡了過去。 等杜娟兒徹底睡著了,許蕙這才小心翼翼的伏在她的耳邊,一遍一遍的耳語了很久,然后,優(yōu)雅的起身,離開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杜娟兒夜半飆車,墜湖身亡”的新聞,就傳遍了整個a市的大街小巷。 而杜娟兒的經(jīng)紀公司,為了在撈最后一筆金,早已經(jīng)緊鑼密鼓的辦起了追悼會。 一些入流,或者不入流的小明星,也開始借著這次的輿論勢頭,假惺惺的發(fā)著微博,講述著一個又一個,與杜娟兒不可不說的故事。 宿醉了一夜的薛浩揚,在什么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那震天響的敲門聲,給敲醒了。 睡眼惺忪的起身,先是對著鏡子打理了一下發(fā)型,這才打開門,倚在門框上,做了個“風(fēng)sao至極”的姿勢。 “小寒寒,才一天不見,你就這么想我嗎?” 他這個玩笑話,剛說完,臉上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沈寒越一拳。 “喂,沈寒越,你有病啊?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你這算什么,一上來,就朝臉上招呼,你丫就是嫉妒我比你帥,也不該這樣吧?” 他一邊閃躲著沈寒越一下又一下的攻擊,一邊嘻嘻哈哈的跟他開著玩笑。 不過,從始至終,沈寒越都擺著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架勢,手上的拳頭,卻是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狠,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后知后覺的薛浩揚,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勁,直接上去,攔下了沈寒越的胳膊。 “喂,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薛、浩、揚,誰允許你隨便殺人的?”見薛浩揚一臉迷茫的盯著他,又是一記拳頭砸上去,男人就怒吼著,丟下了這句質(zhì)問。 “殺人?我最近有殺人嗎?”他一臉茫然的揉了揉被揍腫的臉,朝沈寒越看了過去。 “杜娟兒,不是你殺的?”沈寒越已經(jīng)提早把杜娟兒交代給薛浩揚了,今早上一看到新聞,一下子就怒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雖然,一大早,就是這連番的拳腳招待,但是內(nèi)心里,他還是希望,這件事情,是薛浩揚所為呢。 這樣一來,起碼,薛浩揚在殺人之前,好歹也會查到點什么端倪吧? 等事情解釋清楚了,薛浩揚卻不干了。 “靠,有你這樣的嗎?什么都不問,先上拳頭……”一邊說著,一邊躍躍欲試的揮舞著拳頭,就要朝沈寒越揮舞過去。 但看到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索性,也就不鬧了。 “寒越,對不起,是我做事不力,放心,再多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揪出來的!” 信誓旦旦的攥了攥拳頭,向男人保證了一番。 “不用查,我也能猜得到!” 咬牙切齒的攥著拳頭,幽潭似的眸子,仿佛結(jié)了一層寒霜,陰寒的可怕,聲音里,更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看都沒看薛浩揚一眼,就直接陰沉著臉,轉(zhuǎn)身走了。 “喂,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可蚝?,我告訴你,太過于武斷,未必是好事喔……” 薛浩揚一連串的提醒,從男人身后傳來,但是他此刻,似乎壓根就沒聽進去,就急匆匆的朝公司趕了過去。 “怎么回事?” 男人臉色陰沉的走進辦公室,徑直朝椅子上一靠,就直接把手機摔在桌子上,指著上邊的照片,怒不可遏的質(zhì)問道。 “總裁,這個是我無意間撞到的,就拍下來了,看來,秦氏企業(yè)對沈氏接下來要開發(fā)的項目,很感興趣了?” 感興趣?何止是感興趣?似乎還有著一種勢在必得的勢頭呢?畢竟,秦氏的手,都伸到沈氏成本經(jīng)理這兒了?看來,是奔著報價而去了? 在地產(chǎn)生意這一塊,在策劃方案都大差不差的情況下,競拍才是最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在核算好自己成本的基礎(chǔ)上,如果能摸到強勁對手的底價,那么,競拍的時候,絕對是可以把握絕對主導(dǎo)地位的。 不過,秦氏對地產(chǎn)這塊,怎么著也是后來者,他們對于地產(chǎn)的估算,以及綜合的考量和預(yù)算,還不夠成熟。 所以,自打秦慕一進軍地產(chǎn)業(yè),就把目標全部盯到了沈氏的頭上。 沈氏作為a市的領(lǐng)頭羊,這些年投資的地產(chǎn)項目,不管外界的情況再怎么變,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 這些,除了因為沈氏旗下的環(huán)洋,是老牌企業(y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因為環(huán)洋幾乎網(wǎng)羅了a市最專業(yè)的人才。 秦氏既然在專業(yè)度上無法比擬,就只好把手,伸到別的地方了,這些天,只要沈氏看中了哪一塊地,他都要想辦法花大力氣,從沈氏的手里搶奪一番不可。 這幾個月,除了南灣的項目,沈氏盯上的另外一塊地產(chǎn),就是最后競拍的時候,被秦氏成功拿下的。 因此,緊急整頓一下沈氏的員工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好在,楊爍無意間,就正好撞見了某些事情,還留了證據(jù)。 這樣整頓起來,似乎手段還可以更狠戾一些,順便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效果。 懷著這樣的心思,等把照片交給沈寒越之后,見沈寒越只是若有思索的思忖著什么,楊爍也不多問,只是恭敬的站在一側(cè)。 等男人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兒,楊爍這才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總裁,我已經(jīng)找人調(diào)查過了,自打上次秦氏成功拿下南灣的項目,成本部經(jīng)理董遠航的賬戶上,就莫名多了一大筆資金,現(xiàn)在看來,南灣項目的丟失,他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楊爍作為助理,還是很專業(yè)的,在無意撞見董遠航和秦幕私下的會見之后,就緊鑼密鼓的對他展開了調(diào)查。 在闡述完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更是把一連串的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都恭敬的遞給了沈寒越。 不料男人看到這些數(shù)據(jù),嘴角微微一勾,就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意。 “既然秦慕那么喜歡玩這一招,那看來,最近,你也需要代替我,去約一下他們的成本經(jīng)理了!” 這樣的命令,楊爍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總裁,既然知道事情的根源出在哪兒了,我們直接把董遠航開掉,不就可以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也不怪他會這樣問,因為,就算是不開掉董遠航,辦法也多得是,去收買對方的成本經(jīng)理,顯然是所有辦法里,最不可行的一個了。 先不說,對方的成本經(jīng)理,究竟人品如何。 就算對方也是見錢眼開之徒,但環(huán)洋作為老牌公司,最不屑的,就是玩這一套了,現(xiàn)在,難道是要破例了? 沈寒越只是詭異的彎了彎唇角,并未直接回答楊爍的疑問,而是,轉(zhuǎn)而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張地圖。 伸展開,然后手指就指了指某一個地標點。 “你覺得這塊地,如何?” “西山?”楊爍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反問了一句。 見沈寒越點頭,他就更加不明所以了。 沈寒越所說的西山,并不屬于a市,而是臨近a市的某個小景點。 最近,聽說政府打算把西山劃歸到a市,并且,已經(jīng)開始大力的整修城市的交通路線了。 不久,西山和a市之間,不但會增加多條交通路線,甚至,還會再多修一條地鐵線路。 因此,西山這塊區(qū)域,在很早,就被a市的各大地產(chǎn)公司盯上了,只是,b市對西山也有別的規(guī)劃,僵持許久,這塊地,究竟是如何處置,政府始終沒有給出定論。 所以,也就遲遲沒有競拍了。 但無論是a市還是b市的地產(chǎn)商,早就對西山,抱定了很大的興趣了。 就連沈氏旗下的環(huán)洋,也不例外。 只是,西山政府遲遲沒有回應(yīng),競拍會也是一拖再拖,慢慢的,大多地產(chǎn)商的熱情,也已經(jīng)日漸冷卻了。 現(xiàn)在,沈寒越又舊話重提,楊爍除了疑惑不解之外,唯一的想法就是——難道政府又有了新動向? 見楊爍一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樣子,沈寒越并未解釋,只是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據(jù)我所知,西山政府,下個月就有一場小規(guī)模的竟怕,而競拍的地方,正是西山最東邊的一塊荒地……” 最東邊? 楊爍下意識的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裁,那不是西山最荒涼的地帶嗎?還有開發(fā)的價值嗎?” 他當(dāng)然不敢懷疑沈寒越的眼光,所以,問話里,就特意加重了疑問的語氣,像是特意在等待著沈寒越解答似的。 不過,沈寒越卻并未解答,只是下達了命令,就囑托楊爍先出去了。 “楊爍,對外宣布,這次我們沈氏將花大力氣,拍下最大的一塊土地,建造a市最大的游樂場,而緊鄰的一塊土地,也拍下來,建立一個小型的商場,現(xiàn)在,你可以把這些先傳達給媒體和各個同行了,記住,務(wù)必把這塊地的價格,炒起來……” 直到楊爍著手安排完所有的工作,腦子里依然亂的漿糊似的。 不過,雖然沒想通一些事情,但是,只看沈寒越那臉上意味不明的淡笑,他就有預(yù)感,只怕,又有哪個人,要倒霉了吧?…… ** 因為沈寒越已經(jīng)篤定了背后的人,就是秦慕無疑。 所以,杜娟兒那邊的線索一斷,他就直接把所有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商場上了。 更是打算,先一步一步的重創(chuàng)秦氏,然后在好好的收拾秦慕了。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這次并不是過于武斷之人,杜娟兒那邊的線索,他依然還讓薛浩揚在暗自調(diào)查著。 不過,比著沈寒越這邊運籌帷幄的籌劃,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顯然并不十分讓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