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俞北哥哥……” 她又準備開口解釋。 不料俞北卻直接冷漠的,和韓碧娜一起,朝著休息區(qū)那里,走了過去。 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還特意避開了她的身體。 就好似,和她靠近一點,就能沾染上什么污穢物一般。 陡地,她就又想起了,曾經(jīng)那個昏暗的地下車庫,以及,那里發(fā)生的一切骯臟事情。 整個人的情緒,也猛地,激動了起來。 “俞北,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如果說,方才的啼哭,還在乎著形象呢,這一刻,她連形象,都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沒有了小心翼翼的揩拭,洶涌的淚水,沖刷著睫毛膏和眼線,瞬間就把她的小臉,給弄的一片狼藉了。 她的聲音里,也是說不出的委屈。 更是不顧店員訝異的神情,直接沖過去,就拽住了俞北的衣袖。 “俞北哥哥,明明之前,你不是這樣的,明明之前,你都會聽我解釋的,而且……而且……” 她一邊抽噎著,一邊細數(shù)著俞北,之前對她的體貼。 “君美——” 俞北最見不得女人哭,見她哭成這樣,又想著他前段時間,不管目的如何,終究還是利用了她。 所以,不免有些動容,聲音,也沒有這般冷漠了。 “恩。” 沈君美止住哭泣,立刻欣喜的抬起頭,不住的對俞北點頭。 小眼上,眼巴巴的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安慰。 不過,安慰的話,始終沒等來。 俞北勉強張了張嘴唇,醞釀了好一會,這才語重心長的,警告了她一番。 “君美,如果,不想讓我看不起你,就好好的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吧!如果,你再這么死揪著小念不放,我想,就算是顧家和寒越放過你,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此刻的他,對沈君美似乎還有些小小的期望。 還妄想著,可以以一己之力,說服沈君美改過,甚至主動向他坦誠一切。 所以,說這些的時候,眼眸一直很溫柔,語氣還很柔和。 微瞇的眼眸里,還閃爍著一絲絲的小期待。 只是遺憾的是,沈君美自始至終,都不愿意看到這些,她執(zhí)拗的,就只愿意看到和聽到,直觀上的一切。 而她直觀上的感受就是——俞北是因為顧念,才會這般對待她的? 原來那么多的柔情,只要牽扯到顧念,立刻,就會消失不見了? 她心里呵呵冷笑了幾聲。 垂下眼眸,努力的收回所有的悲傷情緒,轉(zhuǎn)而換上了一副平靜的面容。 “俞北哥哥,如果你覺得,我一直在死揪著大嫂不放,那就這么以為吧!” 說完,趁俞北楞忡的時候,使勁踮起腳尖,就往俞北的耳邊湊了湊。 “如果這個,就是你所謂的懲罰,那么我告訴你,俞北哥哥,你做到了!因為,看到你這樣對我,我的心里,比什么都要難受!不過,以后,恐怕就沒這么容易了!……” 小聲說完這些,微微側(cè)開身子,就一路踉蹌著,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那個討厭的女人,剛才說了什么?” 等沈君美走遠了,韓碧娜,這才八卦似的,湊近俞北,小聲問了一句。 說了什么嗎?似乎,除了對他的痛訴,后邊的那個,應(yīng)該是威脅了吧? 只是,她背后的人,究竟給她畫了什么樣的大餅,可以讓她這般的自信呢? 這一刻,俞北的心里,就隱隱有些擔憂起來了。 若有所思的抬眸,就鄭重的,看了韓碧娜一眼。 “沒什么。對了,韓墨最近究竟在忙什么?我讓他追蹤的東西,還沒查到嗎?” 知道他不想說,韓碧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索性也不問了。 “這個啊,我也不清楚,等這邊結(jié)束了,你親自過去,看看吧!對了,順便把血玫瑰拽來,做伴娘吧,憑著她的身手,萬一婚禮上,有人整出什么幺蛾子,也好對付點……” “恩,我正是這個意思!” 俞北,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就靜候著,換好婚紗的女人,從試衣間里,走出來了。 而此時,沈寒越,已經(jīng)換好衣服,從試衣間走了出來。 此時,他臉上的神情,尤其的鄭重。 也不管女人穿婚紗的時間,是不是比較漫長。 從始至終,臉上都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獨自站在試衣間的門口,等待著顧念出來。 就連店員特意幫他擺好了椅子,他都沒有立即做下。 自始至終,右手都微微上抬著,只等著女人一出來,就立刻,紳士的把她挽在手心。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顧念,終于在店員的簇擁下,緩緩走了出來。 潔白的婚紗,式樣十分的簡單,不同的是尾翼的設(shè)計,很是新穎獨特,兩邊,都稍稍向上揚起,加上底部鑲嵌的碎鉆,再配合上她脖子上的一條紅寶石項鏈。 在燈光的映襯下。 尾部熠熠閃耀的光芒和女人頸間的紅寶石,遙相呼應(yīng)著,就仿若是一只,展翅待飛的蝴蝶一般,美麗的不可方物。 就連一邊的店員,都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顧小姐,可真漂亮!” 她們驚訝的張著嘴唇,似乎,除了“漂亮”這個詞語,再也想不出別的詞出來了。 韓碧娜,也飛快的,從休息區(qū),朝這邊飛奔而來。 “小念,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哎呀,看著你的樣子,我也想結(jié)婚了!” “不會吧,你這么彪悍的妹子,就算是想嫁,誰又敢娶呢?” 薛浩揚的嘴,一向比較損。 特別是面對韓碧娜的時候,就更是把她的毒舌,用到了極致。 甚至,都開始拿顧念現(xiàn)在的婚紗,和韓碧娜方才的婚紗,做了一番對比。 當然,對比的結(jié)論就是——不是那件類似的婚紗,有多么的差勁兒,而是剛才那個穿婚紗的人,忒差勁。 他這,分明就是拐著彎的,在損韓碧娜呢。 韓碧娜柳眉一瞪,指了指沈寒越,又指了指薛浩揚,也學著他的語氣,批駁開了。 “這同樣是西裝,只是,穿的人不一樣,差距怎么這么大呢!特別是,你的西裝上邊,還配了一條寶石藍的領(lǐng)帶,簡直就穿出了鄉(xiāng)村企業(yè)家的典范?。∥?,今年承包魚塘的那個誰誰誰,不會,就是你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兄弟吧?” 韓碧娜損起人來,邏輯稍稍有些混亂。 不過,卻還是把薛浩揚,氣的直跳腳。 于是,兩個人此時,也沒了別的興致,在這大好的時刻,就把所有的專注力,用到斗嘴上了。 顧念無奈的搖了搖頭,索性就把視線轉(zhuǎn)移,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沈寒越的嘴角,自始至終,都噙著一絲淡笑。 一只手,挽著女人的胳膊,幽潭似的雙眸,始終,都緊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好似生怕一個不留意,這美麗的女人,就真的如蝴蝶一般,展翅飛走似的。 當然,這么注視著顧念的,除了沈寒越,還有一旁的俞北。 只是不同的是,俞北的笑容里,卻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苦笑。 特別是兩人站在一起,那和諧的畫風,以及,一舉一動里,都透著甜蜜的互動。 深深刺傷了俞北的眼睛。 他努力的揚了揚下巴,似乎才勉強控制住,沒讓眼角那抹閃爍的東西,掉落出來。 努力醞釀了許久的情緒,這才緩步上前,臉色平靜的,看著這個,已經(jīng)從他的生活里,徹底飛出去的女人。 “小念,恭喜你了!” 說完,手臂張開,就要朝女人伸過去。 趁顧念還措手不及的時候,便已經(jīng)瞬間抱住了她。 “放開!” 沈寒越方才的溫柔,瞬間一掃而空,聲音陰寒冷戾,看向俞北的神情,就好似是在看著一個誤闖進他領(lǐng)地的侵略者似的。 原本要放開的手,頓了一下。 俞北硬是多抱了一會兒,這才一臉笑意的,松開。 “這只是身為朋友的祝福而已,寒越,你有必要,這么小氣嗎?” 俞北似笑非笑的睨著他,臉上的表情,反而有些故意為之的味道了,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這挑釁的神情,瞬間就把沈寒越的火氣,給激了出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把女人一把拽進懷里,雙手護的死死的,然后抬眸,挑釁似的回望了俞北一眼。 那模樣,好似是在誓死捍衛(wèi),他最寶貴的珍寶似的。 感受到懷里女人的掙扎,這才發(fā)現(xiàn),似乎他攬的力度,稍大了一點。 這才迅速讓胳膊之間的縫隙,松動了些。 “沈寒越?” 顧念好容易,勉強透了一口氣,雙手扶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抬眸,好笑的朝男人臉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