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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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雖與馮充華是一個曾祖父的堂姐妹,但面相上與馮充華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生的極為端莊大氣,性子也是個爽朗豁達的,進門行過禮后,啟唇笑道:“在閨中時就聽過娘娘的大名,只恨青州離京城甚遠,無緣得見,今個兒托了二弟妹的福,總算能得見娘娘尊容,果真聞名不如見面?!?/br> 俞馥儀看了座,又命人上茶,嘴里笑道:“人都說趙王府的大奶奶能說會道八面玲瓏,是個脂粉堆的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馮氏拿帕子擋了擋臉,頗為羞愧的說道:“娘娘謬贊了,妾身愧不敢當(dāng)?!?/br> 俞馥儀掃了一眼正轉(zhuǎn)悠著眼珠四處亂瞄的俞韞儀一眼,暗自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有大嫂馮氏這樣的珠玉在前,俞韞儀直接被比到泥里去了。 既已來拜見過,俞馥儀不耐煩與馮氏閑談,便打發(fā)她到后頭馮充華那里去了。 屋內(nèi)已無旁人,俞馥儀正想詢問下俞韞儀在婆家過的如何,誰知還沒等她張嘴,俞韞儀就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來:“大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俞馥儀被嚇的一哆嗦,動靜大的連侍立一旁的聽風(fēng)都瞧見了,連忙上來替她順了順胸口,嘴里說道:“二姑娘,有什么事兒,您慢慢說便是了,真要是旁人的不是,娘娘還能不替您做主?宮里不許高聲喧嘩,您這樣大呼小叫的,給旁人聽到了可不好?!?/br> “瞧瞧,連個奴婢都敢跳出來指責(zé)我了,我果然是個沒人疼沒愛的……”俞韞儀嘴里雖然不服輸,但哭聲卻小下來,漸漸變成低泣。 聽風(fēng)是俞馥儀的陪嫁丫鬟,俞馥儀升了德妃的位份后,她作為長春宮的掌事宮女,也跟著水漲船高,別說是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就是外頭的誥命夫人見了她也都客客氣氣的稱呼一句“聽風(fēng)姑姑”,何曾被這樣當(dāng)面戳臉過?頓時臉色有些難看。 俞馥儀抬手按在聽風(fēng)胳膊上,安撫的拍了一拍,這才皺眉看向俞韞儀,沉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俞韞儀抽噎道:“司馬輿太過分了,這才新婚二個多月,他就跑去睡通房……” 俞馥儀扶額,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窮的揭不開鍋的農(nóng)戶家里哪年多收了三五斗都要買個妾回來呢,更何況是生來就吃皇糧的宗室子弟,想讓他們潔身自好只守著正妻一人過日子,其難度無異于修士飛升成仙,當(dāng)然凡事無絕對,大周朝也頗有幾個赫赫有名的情種,但前提是女方給力,可不是俞韞儀這種遇事只會嚶嚶嚶的小白花。 她嘆了口氣:“妾室通房的,不過是供爺們?nèi)返耐嬉鈨?,你跟她們爭風(fēng)吃醋,難道不覺得跌份兒?” 俞韞儀拔高了聲音,蠻橫道:“我是德妃的meimei,又有皇上圣旨賜婚,他合該就只守著我一人才對。” 俞馥儀冷聲道:“善妒乃七出之條,meimei慎言,免得傳揚出去,壞了我俞家女兒的名聲?!?/br> “善妒那又如何,皇上賜下的婚事,他還能休了我不成?”俞韞儀哼了一聲,隨即從張牙舞爪的母老虎變回小白花,嚶嚶嚶的哭道:“我處境這樣艱難,你不幫我做主也就罷了,倒還反過來罵我,有你這樣做大姐的么?若早知如此,還不如當(dāng)初設(shè)法參加選秀,到宮里來當(dāng)個妃嬪呢。” 俞馥儀無語道:“妹夫只是有三兩個通房而已,正經(jīng)妾室都沒有一房呢,你就哭成這樣,若真的選秀入宮,闔宮上下幾十個妃嬪,不得寵的一年都未必侍寢一次,到時你豈不是要把整個紫禁城給哭塌了?” 俞韞儀抹了把眼淚,自信滿滿的說道:“大姐沒本事椒房獨寵,就以為旁人都沒這個本事不成?” 俞馥儀被氣笑了,嘲弄道:“你有本事,自把妹夫籠在自己房里不讓他有機會去睡通房便是了,何苦遞牌子進宮到我跟前來哭訴?” “我……”俞韞儀被堵的啞口無言,“蹭”的一下站起來,作勢要走:“你不幫忙就算了,何苦來挖苦我?別以為我好不好與你不相干,我被打了臉,你這個德妃娘娘臉上能好看?” “睡個把通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算不得打臉,真正打臉的是在你這個正妻沒生出嫡子之前就讓小妾通房生出庶子來,若真如此,不必你進宮來哭訴,我也會替你做主?!?/br> 頓了頓,俞馥儀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司馬輿是個聰明人,是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兒的?!?/br> 先帝十幾個兄弟,每個兄弟又生了十幾個兒子,每個兒子又生了十幾個孫子,光是這些血緣親近的宗室子弟就有幾百個,若真是個糊涂的,能在這么多競爭對手中混出名堂來?能被司馬睿挑中? 俞韞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冷嘲熱諷的吼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感情針沒扎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疼,若你新婚才剛二個多月,丈夫就跑去睡通房,看你還能不能這般心平氣和?!?/br> “新婚是什么?”俞馥儀“嗤”了一聲,淡淡道:“我這種做皇妾的,如何能同meimei相比,當(dāng)初進宮時,不過一頂小轎兩個陪嫁丫鬟罷了,除了身上穿戴的,多余的嫁妝一件都沒有,入宮十來天之后皇上才不情不愿的來了一趟,前后待了沒半個時辰,就匆匆離去了,之后一個多月都沒再瞧見過人影……便是如今高居德妃之位,一個月也不過能侍寢三五回,就這都已足夠讓其他妃嬪羨慕嫉妒恨的了?!?/br> 果然比慘是最能安慰受傷之人的不二法寶,俞韞儀聽俞馥儀這么一說,頓時十分慶幸嫁給了司馬輿,而不是選秀入宮,一個月二十多天獨守空房,她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拿帕子擦干臉上的淚水,她嘟嘴道:“罷了,橫豎只是在我葵水來時睡睡通房罷了,又沒有搞出庶子來,我也懶得同他計較?!?/br> “如此才是為人正妻的氣度呢?!庇狃x舒了口氣,腦殘也有腦殘的好處,至少比較容易哄騙,隨便忽悠幾句,便能勸住了,總比那些半聰明不聰明剛愎自用聽不進人話的二半吊子強。 為了盡快打發(fā)俞韞儀離開,俞馥儀叫聽風(fēng)取了先前皇后賞賜的兩匹蜀錦兩匹洋縐紗來,對她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賞下來的,只是今年我已裁了不少冬衣,沒必要再做新的,留到明年的話花樣又不時興了,就與了meimei罷,雖不是meimei喜愛的亮麗顏色,拿去送人也好?!?/br> “喲,是蜀錦跟洋縐紗!”俞韞儀摸了摸布料,欣喜道:“這樣貴重的料子,有錢也未必能買到,何況又是皇后娘娘賞的,再體面沒有了,我哪里舍得送人,必是要自己裁來穿的?!?/br> “meimei自己做主便是了?!庇狃x點了點頭,正要端茶送客,突地聽到外頭傳來趙有福的聲音:“皇上駕到!” * 俞馥儀領(lǐng)著俞韞儀迎到明間來,蹲身道:“請皇上安?!?/br> “愛妃免禮?!彼抉R睿親自上前將俞馥儀攙扶起來,余光瞅見俞韞儀,驚訝道:“喲呵,小師妹幾時來的?” 俞韞儀回道:“回皇上的話,妾身來了有一會了,正要告退呢。” 司馬睿抬頭抽了眼墻角的落地西洋自鳴鐘,笑道:“就快到午膳的時辰了,哪有讓客人空著肚子走人的道理,且在這兒用了午膳再出宮罷?!?/br> 俞馥儀聞言,不等俞韞儀開口,便蹲下身來,朗聲道:“臣妾恭送皇上?!?/br> 司馬睿瞪大雙眼,莫名其妙的問道:“朕幾時說要走了?” 俞馥儀板著臉,十分嚴(yán)肅的說道:“韞儀雖是臣妾的meimei,但也是皇上的弟妹,豈有大伯子跟弟媳婦同在一個飯桌上用膳的道理?若傳揚出去,韞儀沒了活路不說,皇家的顏面又該放到哪里?” 俞韞儀本還以為皇上賜宴是件極榮幸的事兒,聽得俞馥儀這么一說,頓時嚇白了臉,忙不迭的告退道:“皇上恕罪,妾身家中還有事兒,恐不能留下來用午膳了,請皇上準(zhǔn)許臣妾告退?!?/br> “是朕考慮不周了。”司馬睿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隨即揮手道:“你且回罷?!?/br> “妾身告退!”俞韞儀得了赦令,也顧不上等馮氏了,忙不迭的走了。 司馬睿抬眼看向俞馥儀,哼唧道:“哼,竟然在小姨子面前教訓(xùn)朕,也不知道給朕留點臉面?!?/br> 俞馥儀白了他一眼,哼道:“您自個若是莊重些,別見了弟媳婦就挪不開眼,哭著喊著要與人家一塊用膳,臣妾自然不會多嘴。” “胡說,小師妹丑成那樣,朕看她一眼晚上都要做噩夢,怎可能挪不開眼?再說了,朕不過隨口一說,也是為了給你做臉,幾時哭著喊著要與人家一塊用膳了?”司馬睿反駁了一通,隨即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挨到俞馥儀身邊來,嘿嘿笑道:“喂,你該不是吃自己親meimei的醋了吧?” 俞馥儀沒理會他,對聽風(fēng)道:“擺膳?!?/br> 司馬睿不罷休,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呢?!?/br> “想在臣妾這兒用膳么?”俞馥儀被問的不耐煩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的話就閉嘴。” 司馬??s了縮脖子,干脆利索的閉上了嘴。 ☆、第 37 章 秦貴人摔斷腿兒的事兒,讓眾妃嬪們足足樂呵了大半個月,然后就被她有孕的消息給炸了個七暈八素。 “啟祥宮那位有孕的事兒,meimei可聽說了?”去坤寧宮請安的路上遇見安淑妃,她將跟著的人打發(fā)的遠遠的,然后走上來挽住俞馥儀的胳膊,與她咬耳朵。 俞馥儀點頭道:“聽說了?!?/br> 安淑妃扁嘴道:“原就是太后的內(nèi)侄女,若再生個皇子下來,別說咱們這些個上不得臺面的,只怕是連皇后娘娘,也要退一射之地了。” “才剛懷上,子丑寅卯還不知道呢,擔(dān)憂這些個有的沒的,未免太早了些。”俞馥儀笑了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說的也是?!卑彩珏胶土艘痪?,眼睛朝坤寧宮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朝永壽宮的方向一抬,別有深意的說道:“橫豎有人比咱們更著急?!?/br> * 后宮女人個個都是影后,王皇后跟鄭貴妃著急不著急,面上是瞧不出分毫的,倒是斷了腿又大著肚子的秦貴人,不在啟祥宮安心養(yǎng)傷跟養(yǎng)胎,卻叫人用春凳將她抬了過來,裝腔作勢的說道:“嬪妾身上有傷,無法向娘娘行禮,還請娘娘寬恕則個?!?/br> 自個都是這么個德性了,竟然還跑來請安,若出了什么事兒,罪名豈不是要扣在自個頭上?王皇后皺了皺眉,抿了幾次唇才將怒意壓下去,這才開口道:“meimei腿傷未愈,又是雙身子,本宮已免了meimei的請安,meimei怎地又折騰著過來了?若是磕著碰著了哪里,可叫本宮如何向太后交待?” 這話說的高明,一來表明秦貴人有太后撐腰連皇后都要忌憚,二來點出秦貴人不被司馬睿待見的事實,否則皇后無法交待的便是他了,一冷一熱一褒一貶的,讓秦貴人臉上跟開了顏料鋪一般,變幻了數(shù)下,隨即變成一臉燦爛的模樣,笑嘻嘻道:“嬪妾從小就愛上墻爬屋的,胡打海摔慣了,不過是斷條腿懷個胎,算不得什么,豈能因此便偷懶不來給娘娘請安?” 王皇后險些給氣笑了,僵著一張臉,嗔道:“meimei不心疼自個,太后還要心疼呢?!?/br> 秦貴人擰眉沉思了片刻,這才一臉為難的說道:“娘娘說的是呢,總不好叫她老人家一把年紀(jì)了還為嬪妾憂心,嬪妾聽娘娘的便是了,這些日子且好生待在啟祥宮養(yǎng)傷跟養(yǎng)胎,等身子好些了,再來給娘娘請安?!?/br> 張婕妤唉聲嘆氣的感慨道:“還想著貴人meimei倒霉,宮里有肩輿的娘娘這么多,偏就你摔斷了腿,卻沒想因禍得福,竟然懷上了龍?zhí)?,早知如此,嬪妾怎么著也要跟淑妃娘娘借了肩輿來坐一坐摔一摔,沒準(zhǔn)也能因此傳出喜信兒呢?!?/br> 鄭貴妃“嗤”一聲,嘲諷道:“要想傳出喜信兒,也得皇上翻牌子才行,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婕妤meimei已經(jīng)大半年不曾侍寢過了吧,便是借了淑妃meimei的肩輿來坐一坐摔一摔,只怕也不中用。” 張婕妤被擠兌的臉色烏青,有心想嘲諷回去,又怕惹惱了鄭貴妃自個吃虧,正憋屈呢,安淑妃替她打圓場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有的來的早些,有的來的晚些,何必為此著急?” 不想這話聽在鄭貴妃耳朵里,倒像是在嘲諷她為生皇子的事兒著急,恨的咬了咬后牙槽,面上卻笑著附和道:“淑妃meimei說的是呢,這日子長著呢,往后如何誰也預(yù)料不到,來的早的未必就好,來得晚的也未必就不好,單看個人的造化吧。” 這話雖在說來的早的二皇子未必好,卻也把同樣來的早的大皇子跟三皇子扯進來了,福嬪是誰都招惹不起,只捻著手里的佛珠,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安淑妃瞥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俞馥儀,誰知這人竟也效仿福嬪,只專注的摸索著小指上的翡翠護甲。 “德妃meimei的護甲倒是別致,只怕也是番邦來的貢品吧?”安淑妃不肯任由俞馥儀置身事外,即便不能拉上她一塊對付鄭貴妃,也要將她推到風(fēng)頭浪尖上。 俞馥儀笑道:“隔著這樣遠,只隨便一撇便知是番邦來的貢品,淑妃jiejie這眼神可真是夠犀利的?!?/br> 對于這番冷嘲熱諷的話,安淑妃只裝作沒聽懂,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的說道:“闔宮上下誰不知道皇上寵愛meimei,知道m(xù)eimei喜歡翡翠玉器,便叫人開了私庫將里邊的翡翠玉器一股腦的送到了長春宮,如今meimei身上戴的,可不都是番邦來的貢品?” “皇上的確叫人送了些翡翠玉器到我宮里,不過這件卻不是?!庇狃x將無名指豎起來,往前伸了伸,以便安淑妃看的清楚明白些,嘴里不咸不淡的解說道:“這枚翡翠護甲,是先父送我的十二歲生辰賀禮,原是比對著我的無名指打造的,奈何如今我身子長開了,手指頭變粗了,無名指便戴不進去了,只能戴到小指上?!?/br> 安淑妃碰了個釘子,強笑道:“原來是先太傅送與meimei的生辰賀禮,倒是我眼瘸了。” 俞馥儀也不跟她計較,大度的笑了笑:“翡翠雖不是什么值錢貨,但里頭水深著呢,我這個玩家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兒,更何況jiejie這個外行人?!?/br> 鄭貴妃在旁看戲看的過癮,見安淑妃吃了癟,樂的“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淑妃的臉色立時更加難看了幾分。 王皇后拿帕子掩了掩唇,說道:“如德妃meimei這般超凡脫俗的人兒才會偏愛翡翠玉器,我可是個大俗人,自小就愛金燦燦沉甸甸的金銀,若再搭配上鮮艷欲滴的紅寶,做成時興的花樣,十頭汗血寶馬來拉,也難將我拉走,必是要買下來拿到手,方才罷休?!?/br> 福嬪恭維道:“娘娘國色芳華,也只有金銀紅寶,方才配得上娘娘芳華萬千的容姿。” 內(nèi)造的首飾,花樣精巧,便是分量再重,也不顯村氣,只是經(jīng)王皇后的口這樣一描述,便有些俗不可耐,惹得林昭儀這等清高孤傲的人兒鄙夷的撇了撇嘴。 不想這點小動作卻被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秦貴人給瞧見了,她上下打量了林昭儀一番,笑嘻嘻的說道:“昭儀jiejie頭上也盡是些玉器,看來與德妃jiejie一樣,也是個超凡脫俗的人兒。” 林昭儀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別把我跟德妃娘娘扯到一塊,我可不愛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翡翠?!?/br> 秦貴人大概沒料到會有人給她這個背后有太后撐腰的人沒臉,愣了一瞬,這才回過神來,有心要回嘴,隨即想到林次輔一手遮天,連皇上都讓他三分,自己即便回嘴只怕也討不到便宜,沒準(zhǔn)還會更沒臉,只得忍下來,臉上浮上懊惱的神色,委委屈屈的說道:“是嬪妾說錯話了,還請昭儀jiejie海涵?!?/br> 林昭儀知道她背后有太后撐腰,也沒打算真要撕破臉,只點到為止的哼了一聲,便沒再言語。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凝,無人再開口說話,王皇后見狀,便叫大家散了。 * 俞馥儀回到長春宮,用了早膳,正在東次間內(nèi)邊散布消食邊拿食指揉著腦袋,琢磨著要不要叫人做副麻將出來好打發(fā)這無聊透頂?shù)母C冬日子,司馬睿下朝后跑過來了。 他跟在俞馥儀身后打了好幾個轉(zhuǎn),躊躇了好半晌,這才訕訕的說道:“朕為了向太后交差,強忍著不適寵幸了她一回,誰知只這一回她便懷上了……” 俞馥儀好笑道:“皇上同臣妾說這個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不高興秦貴人有孕呢?!?/br> 她向來自詡賢良大度,便是心里不高興,面上口里也不會露出分毫,生怕被人扣個善妒的名聲,于是他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哪能呢,愛妃向來賢良大度,有旁的妃嬪替朕綿延子嗣,欣慰尚且不及呢,又如何會不高興?” 俞馥儀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別有深意的瞅了他一眼,隨即莞爾一笑。 司馬睿看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見俞馥儀已經(jīng)坐到炕床上去了,連忙追過去,大腦袋湊到她眼前,腆著臉皮撒嬌道:“愛妃,再給朕笑一個!” 俞馥儀白了他一眼,叫谷雨取來紙筆,用心的勾勒起麻將的草圖來。 司馬睿又將大腦袋靠到俞馥儀肩膀上,朝炕桌的宣紙掃了幾眼,頓覺一頭霧水,便用下巴點了點她的肩膀,問道:“愛妃畫的什么?” 俞馥儀本想直說,卻又覺得沒有實物解釋起來麻煩,便敷衍道:“待將作監(jiān)把臣妾畫的東西做出來后,再同皇上細說?!?/br> 司馬睿在她肩上哼唧道:“不許騙朕。” 作畫時太投入并未察覺,待畫完之后才發(fā)覺半個肩膀都要麻了,抬手欲捶打一番,結(jié)果一下碰到了司馬睿的額頭,這才發(fā)現(xiàn)導(dǎo)致自個肩膀麻掉的罪魁禍?zhǔn)拙谷皇沁@家伙,恨得她一縮肩膀,將他的腦袋甩掉,然后一臉憤怒的瞪著他。 司馬睿枕的舒服,這才發(fā)覺自己犯了錯誤,連忙狗腿的湊上來,大手覆到她的肩膀上,拿捏著力道替她搓揉起來。 俞馥儀本想趕開他,但他按摩的水準(zhǔn)倒是高,沒一會肩膀不但不麻了,還舒服的她直想哼哼,便由著他去了,誰知這廝按著按著就越了界,一手伸到她身前,一手滑到她屁股上,頻率相同的和起面團來,氣得她兩手在炕床上一撐,便躥到了窗戶邊。 司馬睿還保持著一上一下的和面團架勢,手空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忙將手收回來,嘴里嘟囔了一句:“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