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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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來,朝王皇后福了一福,說道:“過來這么一會子了,也不知我那小侄女醒沒醒,我們得回去了,待大嫂下次進宮時,嬪妾再帶她跟小侄女來給皇后娘娘請安?!?/br> “好,你們?nèi)グ??!蓖趸屎箢h首,隨即側(cè)了下頭,對姚黃道:“把我給俞大奶奶的見面禮拿來吧?!?/br> 姚黃應(yīng)了一聲,進了西次間,不一會,捧了個黃花梨雕花開富貴的匣子過來,呈到了伊莉莎跟前。 伊莉莎本不懂推辭,故而也沒有推辭,干脆利落的接了過來,抬頭對王皇后說道:“謝,謝。” * 回到長春宮時,司馬睿竟在那兒了,正半歪在炕床的靠背上,拿著只不知從哪得來的布老虎,興致勃勃的逗弄著被他摟在懷里的辛西婭。 怕伊莉莎不認(rèn)識,俞馥儀跟她解說道:“這是皇帝?!?/br> 伊莉莎點點頭,然后拎著裙子蹲了個身,無師自通的說道:“請皇帝安?!?/br> 哪有這樣說話的!司馬睿險些噴笑,鼓了幾鼓腮幫子這才將笑意壓下去,抬起眼皮飛快的打量了伊莉莎一眼,然后拿著布老虎的手一抬,說道:“免禮。” “請皇上安。”俞馥儀也蹲了個身,心知俞司馬睿不是個會照顧小孩的,生怕他傷著辛西婭,便朝他伸手,笑瞇瞇道:“辛西婭,來給姑姑抱抱?!?/br> 司馬睿將辛西婭往后摟了摟,鳳眼瞪著俞馥儀,沒好氣的說道:“朕還沒抱夠呢,一邊等著去。” 俞紹儀舊話重提,見縫插針的打趣俞馥儀道:“皇上這般喜歡女孩兒,你趕緊生一個才是,皇上定愛的跟什么似的。” 司馬睿本是見辛西婭模樣跟俞馥儀相仿這才喜歡的,聞言附和道:“正是呢,你若生個公主出來,朕定視為掌上明珠?!?/br> 俞馥儀翻了個白眼,沒接這話,而是問司馬睿道:“皇上這個時辰該在養(yǎng)心殿批閱奏折的,怎地跑到臣妾這兒來了?” 司馬睿在辛西婭腦門上吧唧了一口,邀功的說道:“愛妃的兄嫂今個兒進宮,朕總得給你做臉,故而一大早就跑去養(yǎng)心殿,趕著將奏折批閱完畢,還接見了數(shù)個前來議事的大臣,不然這會子正忙著呢,又豈能有空坐在這里哄孩子?” 誰稀罕您給做臉啊,他這么橫刀立馬的杵在這里,叫旁人如何能自在?偏還是個不識趣,暗示也聽不懂,俞馥儀只得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哥是外男,這回是陪著法蘭西來的大嫂跟小侄女,又經(jīng)皇上跟皇后首肯之后,才能進后宮來,這樣的機會以后怕是不多了,下次見面還不知何年何月呢,臣妾有許多體己話要跟他說,您先去鄭貴妃宮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吧,回頭等兄嫂走了,您再來都使得?!?/br> 司馬睿不樂意了,氣呼呼的說道:“朕什么都不瞞著你,你倒好,竟有事兒想瞞著朕?想都別想,朕才不走呢。”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驢性子又犯了……俞馥儀無法,只能當(dāng)他不存在,問俞紹儀道:“大哥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俞紹儀顯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她話音剛落,便回道:“今年參加鄉(xiāng)試,明年參加會試,然后入朝為官?!?/br> 聽風(fēng)端了碗煮沸的牛奶進來,司馬睿正拿著湯匙喂辛西婭呢,聞言“嗤”道:“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這些年都在外頭東游西逛了,讀過的書只怕早忘個一干二凈,不好生努力幾年,卻想著今年就去參加鄉(xiāng)試,回頭名落孫山,把太傅的臉面都丟盡了,看他老人家不托夢罵你個狗血淋頭?!?/br> 俞紹儀笑了笑,一臉成竹在胸的說道:“這就不勞皇上費心了,臣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敢說這句話,自然就能榜上有名,您只管在金鑾殿等著臣便是了?!?/br> “連個功名都沒掙上呢,竟敢對著朕自稱臣了,可真是夠猖狂的?!彼抉R睿哼了一句,不懷好意的笑道:“若落榜,朕就效仿玉皇大帝,封你個弼馬溫的官名,打發(fā)你到西北給朕養(yǎng)馬去?!?/br> 俞紹儀不為所懼,斜睨著司馬睿,笑嘻嘻道:“那樣好的差事,臣擔(dān)當(dāng)不起,您還是封給其他大舅兄吧?!?/br> 這一家子里頭,除了俞夫人跟俞韞儀,其他的嘴皮子都是一樣的利落,司馬睿說不過他,便拿他閨女開刀,抬手將一湯匙牛奶送到辛西婭嘴里,笑嘻嘻道:“你們這洋閨女甚是可愛,朕還沒稀罕夠呢,便留她在宮里住一段日子罷?!?/br> 這如何能行?伊莉莎急的拿胳膊去捅俞紹儀,俞紹儀也不好直接反駁司馬睿的金口玉言,只得抬眼看向俞馥儀,俞馥儀只得上前勸道:“辛西婭還小呢,這會子離不了母親,待她長大一些,便是皇上不說,臣妾也要隔三差五的留她在宮里陪臣妾的。” “有乳母呢,只要餓不著渴不著,跟誰不是跟?”雖是為了刺激俞紹儀,但他的確稀罕辛西婭這個小一號的俞馥儀,見俞馥儀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他又話風(fēng)一轉(zhuǎn),討價還價道:“除非,你答應(yīng)也給朕生這么一個可愛的小閨女,不然朕才不放她回去呢?!?/br> 當(dāng)著她兄嫂的面,能別這么幼稚么,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呢,俞馥儀都替他害羞。她翻了個白眼,敷衍的應(yīng)道:“臣妾答應(yīng)您就是了?!?/br> 司馬睿如今察言觀色的本事已不比八歲起便在俞馥儀身邊伺候的聽風(fēng)、問梅差了,見狀將辛西婭往自個胸膛前又摟緊了幾分,哼唧到:“你少敷衍朕?!?/br> 俞馥儀無語,只得調(diào)整了下神色,一臉認(rèn)真的說道:“臣妾答應(yīng)了,您只管放心便是?!?/br> 司馬睿左右端詳了她半晌,這才將辛西婭慢吞吞的遞過來,猶不放心的威脅道:“若敢騙朕,便是她回去了,朕也能派侍衛(wèi)去將她捉回來。” 伊莉莎上前接過辛西婭,一臉惶恐的將她摟在懷里,俞紹儀卻壓根沒當(dāng)回事兒,拿扇子遮著嘴巴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余光瞅見了伊莉莎的神色,忙伸手在她后背上安撫的拍了拍,笑道:“有meimei在這兒呢,天塌了都有她頂著,你怕個什么勁兒?” “有你這么當(dāng)大哥的么?”俞馥儀白了他一眼,見伊莉莎因不了解司馬睿的性情以為他真要搶自個閨女而被嚇到了,且司馬睿在這兒,也不好留兄嫂用午膳,便道:“你們且回去吧,回頭得空了,天也暖和了,我再召大嫂跟辛西婭進來玩?!?/br> “臣等告退?!庇峤B儀將辛西婭接過來,拉著伊莉莎便欲往外行去。 “大哥?!庇狃x突地想起一事兒來,跟上去幾步,叮囑道:“提防著咱們那個繼外祖母點兒,別讓她挑撥母親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俞紹儀瞇了瞇眼,笑的滿面春風(fēng),說出來的話卻冷如冰霜:“以前我不在倒也罷了,如今我回來了,誰要鬧出幺蛾子,我就讓她變成死蛾子?!?/br> * 俞紹儀一行人才剛出宮沒多久,司馬琰就下學(xué)了,一溜煙的跑到長春宮來,東瞅瞅,西看看,一臉興奮的問道:“聽說來了個白皮金發(fā)碧眼的洋meimei,人呢?” 司馬?!班汀钡溃骸俺允憾稼s不上熱乎的,人早走了八百年了,你才來找,早干啥去了?” “早在上書房呢,難不成父皇想讓兒臣逃學(xué)?”司馬琰一聽沒機會見到洋meimei了,頓時又氣憤又委屈,皺著小包子臉,不怕死的朝司馬睿吼道:“定是父皇您跑過來,這才將人給嚇跑的,您賠兒臣洋meimei!” 司馬睿倒沒生氣,好笑道:“想要洋meimei,找你母妃去,與朕何干?” 司馬琰聞言撲到俞馥儀身上,撒潑道:“兒子要洋meimei,兒子要洋meimei,您給兒子生個洋meimei……” 俞馥儀失笑,點著他的腦門罵道:“想要母妃生個洋meimei,得先將你父皇換掉才行,不然只能生個黃皮黑發(fā)黑眼的土meimei。” “要什么要,真是翻了天了,洋meimei也敢要,你怎地不要天上的月亮?朕今個非要好好教訓(xùn)你,好讓你知道什么該要什么不該要?!彼抉R睿脫了一只龍靴下來,抄在手上,從炕床上蹦下來,惡狠狠的朝著司馬琰走來,司馬琰“嗷”的叫了一聲,沖司馬睿做了個鬼臉,邊往外跑邊對俞馥儀大喊道:“母妃,兒子回擷芳殿用午膳了?!?/br> 因一只腳沒穿鞋,司馬睿追到明間,便沒法再追下去了,他沖著司馬琰的背影哼了一句,笑罵道:“小兔崽子,跑的倒快,還知道往外頭跑,真是比狐貍還狡猾!” ☆、第 60 章 二月十五是王皇后帶眾妃嬪皇子皇女到慈寧宮向太后請安的日子,因今個不是休沐,三位皇子都去了上書房,故而孫輩的只來了大公主一個,但因大公主母妃是鄭貴妃,故而太后連眼色都沒施舍給她一個,更別提噓寒問暖了,全然當(dāng)做不存在一般。 秦貴人也來了,雖修養(yǎng)了一個半月,但到底元氣大傷,這會子臉色還蒼白的很,不過精神卻很好。 能不好么?太后為了她生生將大皇子從皇后手里搶了來,雖暫時還未記到自個名下,但在她看來,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罷了,司馬睿這個當(dāng)兒子的還能拗得過自個母后? 她抿了口太后特意叫人準(zhǔn)備的紅棗茶,抬頭看向俞馥儀,一臉無奈的嘆氣道:“聽說前些日子jiejie的兄長帶著洋媳婦洋閨女進宮來了,偏我那會子還下不來床,沒趕上這樣看西洋景的好機會,真真是遺憾死個人兒了?!?/br> 不等俞馥儀說話,又將頭轉(zhuǎn)向上座的太后,問道:“太后可有見著?回頭您得閑了,可要給嬪妾說一說,也讓嬪妾長點見識?!?/br> 太后聞言,鼻翼里“哼”了一聲,撇嘴冷笑道:“哀家算哪個牌位上的人兒,能讓別個想著?” 瞧這冷嘲熱諷的,分明是在責(zé)怪俞馥儀不帶兄嫂小侄女來給她請安,只是這也太胡攪蠻纏了些,也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榮升太后遷居慈寧宮后便借口吃齋念佛將宮務(wù)一股腦的推給王皇后,各誥命夫人進宮請安她也一概不見,這會子竟秋后算賬來了。 俞馥儀也不請罪,也不惶恐,只將唇一抿,露出個淺淡的笑意來:“兄嫂小侄女是二月二那日進的宮,嬪妾原想帶他們來給太后請安來著,只是那會子太后正在英華殿為我大周祈福呢,嬪妾是如何都不敢擾了太后的,故而只得作罷了?!?/br> 頓了頓,她又十分爽快的說道:“這也不打緊,橫豎俞府就在東華大街上,離皇宮不過兩刻鐘的車程,太后若想見嬪妾兄嫂小侄女,只管下旨召他們進來便是了,他們還會不從不成?” 倒是把在英華殿祈福的事兒給忘了……太后沒好氣的瞪了秦貴人一眼,明知道自個沒見著還要將球踢到這邊來,若非她是自個嫡親的侄女,都要懷疑她是故意來坑自個的了。 至于特意下旨將人召進宮里來,那就更不成了,真要如此做的話,豈不顯得自己眼皮子淺沒見識? 太后哼道:“不必了,橫豎他們后頭又不是不進宮來了,到時再見也不遲?!?/br>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俞馥儀也不樂意辛西婭再被折騰進宮里來一次,見太后否了自個的提議,心下十分高興,正想出言附和一句呢,突然殿外傳來“嗷”的一聲大叫,接著大皇子抹著眼淚沖進來:“皇祖母,皇祖母,二皇弟欺負孫兒,嗚嗚嗚……” 邊哭邊沖到太后身邊,摟住她的小腿,將臉埋了上去。 眾妃嬪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到安淑妃臉上。 安淑妃從位子上站起身,尷尬的笑道:“想來是小孩子間的玩鬧……” “你又不在場,怎知是玩鬧還是欺負?”太后瞪了安淑妃一眼,見殿門口司馬琰抬頭探腦的,一副想進來又不想進來的猶豫不決的模樣,便喊道:“你進來!” 司馬琰緩步走進來,行禮道:“孫兒見過皇祖母。” 太后點了點頭,隨即指了指趴在自個腿上干嚎的大皇子,嚴(yán)厲道:“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兒?” 司馬琰搖頭道:“孫兒不知?!?/br> “你不知?”太后陡然拔高了聲音,隨即夾槍帶棒的說道:“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你二皇兄欺負大皇兄,你不幫著勸和也就罷了,哀家問你話,你還存心隱瞞,你母妃就是這樣教你的?” “書上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孫兒不知,自然要回答不知,難不成為了讓皇祖母滿意,就故意編個瞎話來哄騙皇祖母?這樣的事兒孫兒是斷然不能做的。”見牽扯到了俞馥儀,司馬琰忙拋了原本的小心思,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大皇兄與二皇兄打架那會子,孫兒正與伴讀徐士林一塊向沈祭酒請教功課呢,實不知他們是為何鬧起來的,皇祖母若不信,招徐士林或者沈祭酒來問問便是了?!?/br> “既然不知道,那你跑來作甚?”見他這樣說,太后也無法子了,沒好氣的揮了揮手:“一邊玩兒去?!?/br> “是?!彼抉R琰應(yīng)了聲,然后飛快的跑來俞馥儀旁邊站著。 俞馥儀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半邊椅子來,朝他招了招手,他湊過來坐下,抬手挽住俞馥儀的胳膊,小臉貼上去蹭了蹭,然后便歪在她的肩膀上不動了。 鄭貴妃斜了眼站在自個旁邊不停的左腳換右腳一臉不耐煩的大公主,嘆了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貨比貨得扔,怎地自個就生不出三皇子那樣乖巧聰慧的兒子呢? * 沒從司馬琰嘴里問出話來,太后一巴掌拍在地屏寶座的扶手上,怒道:“來人,去把二皇子叫來!” 想了想,未免司馬睿說自個偏心,又吩咐道:“去請皇帝過來!” 司馬睿來得倒快,路上已問過來傳信的太監(jiān)了,不過他一副任事不知的模樣,在太后旁邊坐下,笑嘻嘻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兒,竟把太后氣成這樣!” 說完在殿內(nèi)眾妃嬪臉上掃視了一圈,哼道:“是不是你們誰惹太后生氣了?趕緊的出來認(rèn)錯,朕還能輕饒,否則回頭被朕問出來,可仔細你們的皮!” 不等太后說話,大皇子抬起干打雷不下雨的大餅?zāi)?,告狀道:“啟稟父皇,不關(guān)眾位母妃的事兒,是二皇弟欺負兒臣?!?/br> 司馬睿目光在大皇子肥碩的身體上來來回回的打量了好幾遍,“嗤”了一聲,正欲開口訓(xùn)斥他,太后搶在他前頭說道:“哀家已讓人去叫二皇子了,孰是孰非,待會一問便知?!?/br> 王皇后說大皇子性情頑劣,那是為了打消太后欲為秦貴人搶他的念頭,實際上大皇子不但不頑劣,還被福嬪教的有些唯唯諾諾,素日里沒少被二皇子欺負,但福嬪出身不行又一直不被皇帝、太后待見,根本沒辦法替他出頭,故而他只得一味的隱忍,如今福嬪病故,他被太后養(yǎng)在膝下,素日里那些慢待他的宮人態(tài)度驟變,恨不得將他捧到天上去,他那副自卑的心肝慢慢的正常起來,哪還肯任由二皇子欺負自個?這不,就鬧開了。 這也是太后不分青紅皂白便替他撐腰的原因,因為她知道錯處必在二皇子那里。 不過太后未免太低估二皇子的戰(zhàn)斗力了,七歲的男孩子,放現(xiàn)代社會也能人憎狗厭呢,更何況是皇室子弟且又有安淑妃這樣心機深處的母妃在后頭出謀劃策的? “給父皇請安、給皇祖母請安、給諸位母妃……”鼻青臉腫的二皇子捂著胸口走進殿里來,請安的話還未說完,就“噗”的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搖晃幾下,然后“撲通”一下暈倒在地。 “玨兒……”安淑妃驚呼一聲,猛的站起來,往前疾走兩步,然后身子搖晃幾下,“撲通”一下暈倒在地。 司馬琰捅捅俞馥儀胳膊,小聲道:“皇祖母的臉色好嚇人,跟要下雨似的?!?/br> 俞馥儀聞言抬頭看去,果見太后面沉如水,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顯出唇畔深刻的紋路來。 “愣著做什么,趕緊去請?zhí)t(yī)!”司馬睿沖到司馬玨身邊,一下將他抱起來,見安淑妃帶著的兩個宮女正吃力的攙她,卻因力氣不夠幾次讓她重新跌回地上,他嘴角抽了抽,罵趙有福道:“傻了你?趕緊叫人把安淑妃抬到西次間去?!?/br> 因在慈寧宮,四周有太后的宮人,趙有福不好跑出來擔(dān)事兒,只龜縮在皇上身后,不想?yún)s被他瞧出了端倪,只得揮著浮塵,指揮乾清宮的宮人們上前幫忙。 * 太醫(yī)很快被請了過來,安淑妃自然無事,受驚過度暈倒而已,而且還未必是真暈倒,多半是裝的,至于二皇子,吐血乃是因為牙齒磕破了嘴唇所致,但臉上的青紫痕跡卻作不得假,且他本就先天不足身子虛弱,故而太醫(yī)一通危言聳聽的話說下來,剛“清醒”的安淑妃再次“暈厥”過去,司馬睿更是恨得要尋鞭子教訓(xùn)大皇子。 太后瞪了司馬睿一眼,哼道:“身子虛弱就該修身養(yǎng)性,不該尋釁滋事,都是一樣的皇子,難不成別個就活該被他欺負?不想被他欺負還手,他就做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來,惹得皇帝動鞭子,先前是三皇子身子骨強壯,這才沒被抽死,大皇子卻不行了,雖看著壯碩,實則都是肥rou,最經(jīng)不得打,若有個好歹,哀家也不說什么,只看皇帝怎么跟死去的福嬪交待罷?!?/br> 福嬪是司馬睿的污點,他才不在意交不交待的問題呢,只是太后提到了司馬琰,就不得不讓司馬睿忌諱了,不然這次因大皇子欺負二皇子的事兒鞭打了大皇子,回頭司馬琰欺負了二皇子,他是打還是不打?不打吧,明顯偏心,太后跟前沒法交代;打吧,他已經(jīng)在俞馥儀跟前承諾絕對不會再碰司馬琰一指頭,若違背承諾,她必然要跟自個翻臉。 他靜默了片刻,然后猛的抬起頭來,一臉兇狠的在大皇子、二皇子、司馬琰三人臉上分別瞪了一眼,擲地有聲的說道:“皇室子弟,本該同心協(xié)力共創(chuàng)我大周盛世繁榮才對,你們卻幾次三番的在上書房大打出手,若傳揚到外頭去,我皇室的臉面何存?你們?nèi)齻€都給朕聽好了,往后再打架,不管誰是有理的,誰是沒理的,朕統(tǒng)統(tǒng)抽上二十個鞭子,抽死抽殘不論,看你們還敢不敢打架!” 說的大義凜然,其實他才是那個讓大周皇室顏面盡失的罪魁禍?zhǔn)装?,別以為過去十幾年,大家就忘了他堂堂皇子成日游蕩在京城街頭走雞斗狗打架斗毆的“光榮”歷史,跟他比起來,就算最不成器的大皇子,也要強多了。俞馥儀拿帕子掩了掩嘴,險些笑出聲來。 三位皇子聽了,卻渾身一凜,忙齊聲道:“兒臣再也不敢了!” 司馬睿背負雙手,頗有威嚴(yán)的再次在他們?nèi)齻€臉上各瞪了一眼,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眾妃嬪道:“好了,無事了,都散了罷?!?/br> ☆、第 6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