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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美妻名媛在線閱讀 - 第85節(jié)

第85節(jié)

    不,不。他不是為了要與她深邃纏綿。但欒亦然要讓顧眉生知道,他心中對女孩的真實情感。

    顧眉生乖巧地應(yīng)承著男人的吻。她聞到空氣里淡淡的芳草香,她覺得舌尖帶著隱隱的麻灼感。

    她覺得欒亦然的吻像是這世上的另外一種語言,只有她能夠聽得懂,聽得明白。

    那一天,欒亦然擁著她在露天觀星。顧眉生靜靜地望著墨色蒼穹。

    期間有飛機(jī)從夜色間劃過,她抬起手,指著那架渺小得連形狀都看不清的飛機(jī),說,“像不像是一艘船?”劃過深海一般的夜色,冷浸了滿天的星斗。

    欒亦然擁著女孩的手不著痕跡地緊了緊。

    *

    米恩離開張偉南的家后,去了一間裝修奢華的高級會所。照道理,以她的職業(yè),米恩是不適合出入這樣的場所的。

    米恩沒有從正面進(jìn)入,而是低調(diào)地后面的員工通道走進(jìn)了會所。

    蘇棠停了車,直接從會所的正門走了進(jìn)去。

    他在會所的大廳環(huán)視一周,選了視線較好的的沙發(fā)坐了下來。不出兩分鐘,他就看到米恩出現(xiàn)在大廳又走上樓梯去了兩樓的包間。

    蘇棠一路跟著米恩上去,然后在旁邊也跟著開了一間包房。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坐到蘇棠身旁,用自己的大腿不停地蹭著他,“客人想要喝點什么呢?”

    蘇棠從包里取出一疊厚厚的錢,遞給她,“來一打啤酒,其余的都?xì)w你,但你要幫我一個忙?!?/br>
    “還有,閉緊你的嘴?!?/br>
    女人望著手里的錢,又看了他一眼,沉默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蘇棠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精神是緊繃的,他不敢放松,時刻留意著包房外的一切動靜。

    忽然間,他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嚵鑱y卻整齊的腳步聲。蘇棠起身走到門口,很快便意識到這群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急智間,他抬頭看向包房的天花板。蘇棠迅速地踩在茶幾上,打開上面的通風(fēng)口,一個縱身跳了進(jìn)去。

    蘇棠剛剛蓋好通風(fēng)口的隔板,外面的人就沖了進(jìn)來。

    那女人見包房里竟然空無一人,奇怪地咦了一聲,“這人難道已經(jīng)跑了?”

    女人身旁那個領(lǐng)頭的男子說,“不能讓他離開,別驚動白先生,四處搜一搜?!?/br>
    蘇棠匍匐在電纜通道里,看著那群人離開,正要下去,卻聽到一旁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顧眉生還真的將我調(diào)去了榮城總局?!?/br>
    蘇棠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jìn)褲袋中,打開了手機(jī)的錄音功能。

    白沫先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機(jī)會,你要慢慢在里面為我爭取更多的關(guān)系網(wǎng)。”

    米恩答應(yīng)了,她問白沫先,“錦恒最近怎么樣?”

    “意志消沉,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白沫先輕嘆了口氣,“這筆賬,我一定會替他討回來?!?/br>
    米恩說,“無論是蔣悅?cè)贿€是顧眉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白沫先輕拍了拍她的手,“可惜了,不知為何,你蔣阿姨始終不喜歡你。如果她知道你始終在背后幫襯著錦恒,總有一天會對你改觀的。”

    “白先生,我明白自己的身份,這些我不敢想的?!泵锥鞔鬼?,遮掩自己眼中的真實情緒。

    白沫先看著她,又是一聲嘆息,“錦恒現(xiàn)在成了這副光景,難得你還記掛著他。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他。”

    米恩看向白沫先,“白先生,您說的是真的?”

    白沫先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走吧。他不久前剛做完手術(shù),現(xiàn)在總算恢復(fù)了一點點的聽力,你去替我好好地勸一勸他?!?/br>
    米恩跟著白沫先走到包房門口,停了下來,她說,“還是算了。一則我怕蔣阿姨見到我心中不悅,二則萬一被人看到我與您走在一起,旁生枝節(jié)。”

    白沫先回頭看著她,眼中劃過贊許,“我就是喜歡你的這份小心謹(jǐn)慎,做事又懂得思慮周全?!?/br>
    “錦恒如果有你的一半,都不至于弄成像現(xiàn)在這樣的光景。”

    白沫先最后提醒米恩,“彭青是我特意弄來的重要棋子,你一定要保護(hù)好他的安全,別再讓他去找顧眉生的麻煩。我留著他有大用處?!?/br>
    “明白。”

    兩個小時后,蘇棠一身狼狽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坐了電梯上樓,卻在門口處見到了秦婉如,她手里拿著一個購物袋,看到蘇棠出現(xiàn),她站起身,對他說,“想著你多半也是一個人,一起喝一杯?”

    蘇棠開了門讓她進(jìn)去,“隨便坐,我先去整理一下?!?/br>
    秦婉如點頭,將購物袋的啤酒和一些吃食放在茶幾上,然后便無所事事地打量起了蘇棠的這套房子。

    四個字:空空蕩蕩。

    人們都說,從一個人所居住的地方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情。

    秦婉如望著眼前的屋宅,心中忽然覺得蘇棠根本是一個沒有任何自我生活的男人。

    十分鐘后,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的秦婉如,“我從不喝酒,而你,今天也不該來。”

    秦婉如被他下了逐客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她望著他,說:“你和我都是這座城市里的流浪兒?!?/br>
    “可這座流浪之城里,卻有我們在意的人?!?/br>
    蘇棠沉默地聽著,不發(fā)表任何的個人見解。

    秦婉如問蘇棠,“你對顧眉生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蘇棠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議論顧眉生,他說,“眉生是我的親人。”

    秦婉如笑了起來,五官像花,紅唇微張,顯得下巴越發(fā)的尖,“再親的親人,也不會為了對方而犧牲掉所有的自我。蘇棠,你愛顧眉生。不是哥哥愛meimei,而是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孩。”

    蘇棠倏爾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走到門口開了門,嗓音平靜地對她說,“天已經(jīng)很晚了?!?/br>
    秦婉如起身走出去,離開前,她說,“蘇棠,你遠(yuǎn)比我更加無可救藥?!?/br>
    蘇棠關(guān)上門,無邊夜色將他的真實情感一層層裹著,像洋蔥裹住了心,嚴(yán)實而殘忍。

    他想起他們小時候,元宵夜里去趕一場燈會。他牽著小小的顧眉生走在人潮之中,街上人很多,與蘇棠心中的喜悅和快樂一樣的多。

    他還想起顧眉生四五歲的時候,鄭溫娟讓她背《春曉》,顧眉生搖頭晃腦,背得極其的順暢。

    鄭溫娟笑,問她,“你會背,但明白是什么意思嗎?”

    時隔多年后,蘇棠在眉生的課后周記里讀到過這樣一段文字,“三月里下了一場驟雨,雨后,家里的梨花樹下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白色花瓣。我想起李白的那首《春曉》,心想古人才真正懂得生活。”

    他以為顧眉生愛花,便陪著她去植物園賞花。誰知顧眉生興趣缺缺。

    后來,他聽張小曼對鄭溫娟說:一天夜里,她半夜醒來去看女兒,誰知在顧眉生根本沒有在床上。張小曼嚇得喚醒了秋波弄里的所有工人,還驚動了顧鴻華,到處找她。

    張小曼每每說起這件事,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后來,我們在梨花樹下,看到她懷里抱著幾株不小心被風(fēng)打折的花枝,睡著了。”

    蘇棠常常想:他這一生都希望自己可以像彼時的顧眉生愛惜梨花那樣,去愛惜她。

    就好像一個花農(nóng)并不會計較他心愛的花是否也一樣喜歡他,蘇棠也從來不曾奢望過顧眉生有朝一日會戀上自己。

    這世上只有親情才會不求回報,秦婉如休想用三言兩語來撩撥他的心事。

    ☆、她還年輕,但她決不可欺

    九月的最后一個周末,榮城天晴,伴隨有大風(fēng)。

    這一天,顧眉生親自陪著張晨和米恩去蘭陵苑簽合同拿鑰匙,張偉南和董秀雅夫婦也跟著一起去。

    這對于他們一家人來說,原本是一件極大的喜事。直到董秀雅看到了新房子的裝修。

    蘭陵苑新樓復(fù)式的裝修格調(diào)是完全遵照著米恩的喜好來的,從色調(diào),到燈光,到家俱家飾,都是蘇棠按照米恩的要求派人購置的。

    董秀雅一走進(jìn)屋子,心中就泛起了陣陣不悅。

    她沉默著,在房子的上下兩層慢慢地轉(zhuǎn)了一圈,然后下樓,望著自己的兒子,道,“怎么沒設(shè)嬰兒房呢?”

    張晨說,“媽,我們沒打算那么早要孩子。”

    董秀雅看向兒子身旁的米恩,“這是你的意思?”

    張偉南無聲嘆息,臉上笑得有些尷尬,對顧眉生說,“不理他們。眉生啊,走,咱們?nèi)リ柵_坐坐?!?/br>
    顧眉生說了聲“好,”走到陽臺上側(cè)對屋宇的位子上坐下,一邊看似閑散地與張偉南說著話,一邊欣賞著里頭上演的母妻之爭。

    張偉南抬頭看顧眉生一眼,心中有顧忌,嘴巴時開時閉,欲言又止。

    顧眉生看出來了,但她選擇視而不見。

    這家人貪得無厭,如果沒有益處,她沒有自己送上門去免費給他們做嫁衣的道理。

    董秀雅雖然右手有殘疾,但她是一個極強(qiáng)勢的女人,再加上米恩心中藏著秘密,又礙于顧眉生也在場,她什么都不能做,垂首沉默站在張晨身旁,看起來極委屈。

    最重要的是,米恩的心中根本不在乎這段偽裝的關(guān)系。

    而在此同時,蘇棠正與顧鈺墨一起,到處尋找著彭青的下落。

    中午去餐廳吃飯的路上,顧眉生慢慢走在張晨身邊,見他臉上表情沉悶,于是說,“嬸嬸這也就是替你著急?!?/br>
    張晨看向顧眉生,說,“你還小,你不懂?!?/br>
    下午,顧眉生回秋波弄前,米恩對她說,“眉生,讓你看笑話了?!?/br>
    顧眉生說,“看得出來,張晨挺喜歡你的?!?/br>
    米恩沒回,她凝著顧眉生,“眉生,喜歡你的人才多吧。想必有些人還曾經(jīng)極頑固地付出了自己的真心?!?/br>
    “可惜,你看不到?!?/br>
    顧眉生安靜地看了她一陣,微笑,離開。

    一個小時后,她回到紅酥閣,顧鈺墨已經(jīng)坐在書房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腦,忙著什么。

    她走進(jìn)屋,問他,“查到彭青的下落了?”

    顧鈺墨讓她看電腦,說,“米恩把他關(guān)在了郊區(qū)的一個安全屋?!?/br>
    “查清楚彭青的背景了嗎?”

    顧鈺墨搖頭,“完全查不到?!钡蜷_他和蘇棠之前在安全屋外拍到的一組照片,說,“這個彭青居然在屋子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我查過歐洲那邊的醫(yī)院信息,他是被人于月前從彼得圣醫(yī)院接出來的?!?/br>
    “他得的什么?。俊?/br>
    顧鈺墨說,“被害妄想癥。病歷上說這個彭青在葡萄牙時發(fā)生過好幾次指控成年女性對他動手動腳,還發(fā)生過他渾身是傷出現(xiàn)在大街上,不停叫救命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