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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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眉生凝著他:“不好說還是不愿意說?” 殷實搖了搖頭,他忽然大膽地抬起頭望著顧眉生,說:“我真的從來沒見過老板這樣喜歡在意過一個人。昨天,他聽說你的手被蔣梨用刀割傷了,良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br> “我想著,他多半是心里內(nèi)疚疼惜,沒有將你保護(hù)好,害得你受傷?!?/br> “我是實在沒有料到?。核尤粫闷鹆宿k公桌上拆信件用的刀片,劃傷了自己的右臂,他甚至還問來報信的人:眉生手臂上是多深的傷口呢?” 顧眉生簡直不敢置信:“你是說,他自己割傷了自己的右臂?” 殷實輕輕點頭:“我跟著老板很多年,他一直是這樣對自己特別狠的人?!?/br> 顧眉生情不自禁地斂了眉:“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殷實嘆了口氣,道:“可能他覺得只有這樣他心里才會好過一些,總比讓他徒然地看著你受傷要好過一點。至少,他能真切地知道你的傷口究竟有多疼。這或許就是真正感同身受的意思吧。” 顧眉生無聲揮手讓殷實離開,她撐著臉沉默坐著,眼眶濕潤,眸間有酸澀的,卻強(qiáng)忍著不愿意輕易落下的淚水。 她想哭。 她因為心疼欒亦然那份格外執(zhí)拗的傻氣所以想哭。 顧眉生起身,大步流星往it部邵云的辦公室走去。 這一次,那三個新來的女工程師終于近距離地見到了顧眉生。 三個女子望著顧眉生精致艷麗的眉眼和五官,悄悄咋舌。 上帝造顧眉生的時候?qū)嵲谔眯牧恕?/br> 不染自紅的芙蓉面,胭脂唇,眸眼浩渺若星月姣姣;還有她身上那件米白色馬海毛的秋裙,將她勝雪的肌膚襯得像海棠花瓣那樣的嬌艷誘人。 這女子美好地連同為女性的她們都忍不住要動心了。哎,這樣的發(fā)現(xiàn),未免太令她們悵然所失了。 欒亦然看到顧眉生突然出現(xiàn)倒是有些意外的,他站起身,問道:“怎么到這里來了?” 眉生眸光濯濯,她需要很克制才能令自己不至于在人前失了控。好在邵云是個會看眼色的,半領(lǐng)半趕著眾人走出了辦公室。 隨著一聲關(guān)門的響聲,顧眉生眸眼紅紅的,走到男人面前,踮起腳尖,紅唇緊緊地貼住了男人的嘴巴。 咸咸的眼淚睡著兩人緊貼的面容緩緩而下,潮濕了她,淋潤了他。 男人伸出強(qiáng)壯雙臂將顧眉生用力地攬在懷里,狂熱的吻像臺風(fēng)過境,熱潮席卷,風(fēng)聲纏綿,在戀人心中奏起了最澎湃起伏的交響曲。 顧眉生被他吻的雙唇隱隱guntang泛疼的時候,忽然在想:他們明明都是性子冷冽少語,淡薄寡情的人。 怎么一遇上彼此,卻竟然會同時愛的這樣用力,愛得傾盡了各自的所有。 愛得渾然忘了自我。 情緒終于平息之后,兩人忽然相視而笑。他們各自伸出自己的左手和右手,白色紗布一層層,連紋路和形狀都仿佛一模一樣。 欒亦然用鋼筆在她的手臂上寫:閑居日清凈,竹聲悠悠亦然。 顧眉生愛不釋手,每每工作空閑下來,就會忍不住去看一眼紗布上的字。 顧眉生21歲這一年的11月20日,她在下班后去了一次紋身館,她在自己的左邊鎖骨處紋上了四個字:悠悠亦然。 她是這座城里身價最高的未婚妙齡女子,幾乎所有認(rèn)識顧眉生的人都說這個女子美艷不可方物,卻心腸歹毒,陰狠手辣,是個極難纏的人物。 但在欒亦然這里,顧眉生所有的難纏都悉數(shù)化成了柔情。 * 11月下旬,欒亦然去看守所見了蔣梨。 蔣梨看到他像是看見了救星,她說:“你救救我,以后無論你想要怎么利用我,想要我怎么替你對付白沫先,我都絕無二話?!?/br> “顧眉生太狠了。白沫先知道我要陷害他,他是絕對不會輕饒了我的……” 欒亦然挑眉,明顯不相信這女人所說的話。 他將一把槍扔到蔣梨的面前,“你當(dāng)初怎么用刀割傷了眉生的手,你現(xiàn)在就怎么用這只槍在你自己的四肢上打四個洞。” 蔣梨恐懼地瞪大眸,“憑什么?!要不是顧眉生,我今天何至于落到這副田地?!” 欒亦然可聽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詆毀顧眉生。 他一個揚(yáng)手甩了這女人一掌,雙眸又冷又深:“忘了告訴你,我可不是君子,哪怕面對著女人,該打我也是照樣會打的?!?/br> “怎么樣?四槍,換你一條命,這個買賣你依然有得賺?!?/br> 蔣梨搖頭:“不,這四槍打下去,我就算不死怕也是殘廢了。那倒還不如死了干凈!” 欒亦然不置可否的拿回了那把槍。他當(dāng)著蔣梨的面拆了膛,勾唇笑了笑,“其實,這里面原本是沒有子彈的。你剛剛?cè)羰怯心懽映约洪_槍,完全可以毫發(fā)無傷,又能讓我?guī)湍氵@個忙。” 蔣梨瞠目結(jié)舌。欒亦然出牌完全不按常規(guī)邏輯,令她完全琢磨不透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心思。 這時,欒亦然從風(fēng)衣的口袋中掏出四顆子彈,一個個裝進(jìn)了槍里,然后熟練地上膛。在蔣梨還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飛快瞬間,他已經(jīng)開了槍,每一槍都無比精準(zhǔn)地打在了蔣梨的骨骼連接處。 欒亦然面無表情地望著因為受了槍傷而疼得匍匐在地,連呻吟都發(fā)不出一聲的蔣梨,然后轉(zhuǎn)身對守在外面的兩個獄警說:“先把她抬出去,后面的事我自會處理。” 當(dāng)天夜里,陳越晚上回家,經(jīng)過小區(qū)附近的一個垃圾回收站時,在夜色中發(fā)現(xiàn)了隱埋在垃圾堆里輕輕蠕動著的一個人影。 他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走過去,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渾身是血,失去意識倒在垃圾堆中間的女人,竟然是蔣梨。 陳越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心中思量半天,決定先將奄奄一息的蔣梨送去醫(yī)院,然后才給顧鴻華打了電話。 顧鴻華聽完了陳越的話,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陳越啊陳越,你這是中了欒亦然的計卻還不自知。你這段時間就暫時先不要去公司了,不然就算被眉生知道這件事,她也不會出手保你的?!?/br> 陳越表示不明白。 顧鴻華卻已經(jīng)在那一頭掛斷了電話。周末來臨的時候,欒亦然陪著顧眉生回秋波弄。 吃過晚飯,顧鴻華看了眼氣定神閑的欒亦然:“陪我去書房下盤棋?” 欒亦然淡笑著答應(yīng)了:“可以?!?/br> 棋盤擺上后,棋行一半,顧鴻華開口道:“你這一招借刀殺人實在玩得極妙啊?!?/br> 欒亦然氣定神閑地喝著茶,望著舉棋猶疑的顧鴻華,說:“彼此彼此,而已?!?/br> 顧鴻華在滿盤黑子圍攻的劣勢下落下一顆白棋,抬起頭看向了欒亦然。 ☆、聯(lián)姻:各懷鬼胎 這天晚上,顧鴻華和欒亦然一共下了三盤棋。 一局平手,兩局有輸贏。 輸?shù)氖菣枰嗳唬A的是顧鴻華。 偏偏,顧鴻華這棋贏的,竟比輸了還要令他覺得不舒服。 夜里回到水上居,顧鴻華躺在床上長久睡不著。 11月末的天氣漸漸寒冷,張小曼早早地拿出了厚的絨毯,蓋上身上,竟逼出了他半身的冷汗。 顧鴻華從床上坐起身的時候,張小曼也隨之醒了。她坐起身,“怎么了?” 顧鴻華轉(zhuǎn)身看向妻子,道:“這個欒亦然滿手血腥氣。我真擔(dān)心我們是不是都被他偽善斯文的假面所蒙了眼?” 張小曼安靜望著顧鴻華,表示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顧鴻華輕嘆了一口氣,輕拍了拍妻子的臉:“算了,大概是我想得太多。睡吧?!?/br> 是他一時多話了,張小曼的世界一向很簡單,又怎么會明白這欲壑橫流的商業(yè)世界是多么地復(fù)雜黑暗呢。 這個欒亦然,日子越長,接觸得越久,卻反而越令人看不清楚他的底牌。 起初,他只以為欒亦然是個投機(jī)分子,憑著五六分眼光和三四分運氣才得以在榮城立足。顧鴻華利用他對眉生的感情將欒亦然推出來為他自己擋去明槍和暗箭。 顧鴻華縱橫商場三十載,自詡從來沒有看錯過人。否則,鴻云是他畢生經(jīng)營壯大的心血,他又怎么可能拱手讓給欒亦然出任總裁? 他這盤棋原該是沒有半分風(fēng)險的,鴻云上下都是顧鴻華自己的親信,財政和銀行又都在女兒顧眉生手里掌握著。他料定欒亦然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這悠長大半生里,顧鴻華下棋,布局,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 如今,倒是有了。 棋逢對手,但顧鴻華卻憂慮重重。他與欒亦然的這盤棋局,賭注太大:左手是他辛苦經(jīng)營了大半生的鴻云,右手是他此生最疼愛的女兒。 現(xiàn)在,竟已經(jīng)是半數(shù)都到了欒亦然的手中了。 偏偏,這個啞巴虧,顧鴻華一時間只能沉默忍著。誰叫是他自己將欒亦然這匹狼引進(jìn)了家門呢? 那一邊,欒亦然走進(jìn)紅酥閣的時候,顧眉生正坐在壁爐旁看書,見他進(jìn)來,淺勾了下唇:“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爸打起來?!?/br> 欒亦然原本心事重重,聽了她這話倒是忍不住笑了。他早該知道的,愛上了顧眉生,就別指望她會像普通女子那樣小鳥依人,黏著自己問東問西。 欒亦然好奇,問她道:“我若真想要搶走鴻云集團(tuán),你肯嗎?” 顧眉生放下書,撐著頭望著他,神色慵懶,美麗的臉上泛著幾縷淺笑:“你搶搶試試?!?/br> 欒亦然挑眉,難道她還以為他沒有這個本事? 顧眉生傾側(cè)著身體,慵懶而臥坐,寒夜北風(fēng)吹動著屋外的合歡樹嘩嘩作響。 她的聲線卻是柔而暖的,她對欒亦然說:“這話說出口,大約你是不信的,但卻是我最最真實的想法:等解決了白沫先,我只想好好休息一陣,鴻云在你手上,我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你搶來了,還不是給我嗎?” 欒亦然走過來,直接抱起她上了樓,趁著放洗澡水的時間,眉生又說:“你就不要再為難我爸爸了,讓他陪我mama多過幾年平靜的生活不好嗎?” 欒亦然無話可說了。 他安靜坐在浴缸旁,望著顧眉生點燃了四周的香薰蠟燭。 冬至早已經(jīng)過了。 欒亦然舉目遠(yuǎn)望玻璃窗外,薔薇花謝,鶯燕南飛,去而無蹤影。秋波弄里,枯殘花絮鋪散了整條青濕的石板路。 冬日夜深星辰遠(yuǎn),唯一的幾許光明全都來自于浴室中的點點燭火搖曳輕輕。 浴缸里有溫暖的熱氣升騰,漸漸模糊了玻璃窗。 欒亦然心中有太多說道不清楚的情感凝聚。 在冰冷毫無人情味的軍校里待了太久了,他不知道多么渴望眼前的這一份現(xiàn)世安穩(wěn)。 他只愿,生活最終能簡單地還原成生活本身。 妻子,孩子,家。 欒亦然不要做英雄,不屑做富賈,更不要成為這樣或是那樣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