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清純大小姐、頭號寵婚:總裁的風(fēng)水寶妻、最后兩千塊、趕尸小道[星際]、天賜良媛、男神包郵:二婚老婆別發(fā)飆、洪荒之我真不是圣人啊、農(nóng)門醫(yī)香之田園致富、男神哪里跑、琢玉點(diǎn)酥(賭石)
顧云禮雙眸猩紅,大聲道:“你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樣不擇手段的兒子!” “爸!”顧鴻夏急急開口:“當(dāng)時我與你們一樣,以為禮墨和子墨都不是云卿的兒子。所以我才會動手啊。如果早知道……” 這時,欒亦然看著一直沉默的顧鴻華,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找一支槍。只是你下得了手嗎?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你曾經(jīng)最信賴的兄長,但他卻如此兇殘地殺了你的親生兒子?!?/br> 顧鴻夏怒目對著欒亦然:“這一切都是你一早計(jì)劃好的!是不是?!欒亦然,你可真是藏得深啊。演戲演得那樣的逼真,令我們?nèi)胰硕枷嘈帕四恪!?/br> “可不是。”欒亦然冷哼:“我戲演的再逼真,也得你們信啊。你們?nèi)舨皇歉鲬压硖?,又怎么會相信了我精心設(shè)下的這一個個的圈套呢?!?/br> “嘖嘖嘖。這場面若是有幸能拍成電影,票房一定長紅?!?/br> 他說完,淡淡了瞥了一眼顧鴻華:“你們都應(yīng)該慶幸的。若不是眉生也姓顧,我若不是顧及她的感受,你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如白沫先那樣死無全尸的尸骨了?!?/br> 他說完,徑直轉(zhuǎn)身離去。 史文云急急地跟上他,“欒先生,彭青那里,你能不能替我說說話?” 欒亦然昵了他一眼:“我從不管別人的閑事?!?/br> 史文云的心陡然大涼。 秋波弄里,矛盾還在升級。 顧鴻華望著兄長的雙眼中寫滿了慘遭背叛和欺騙的冷冽。 “從你瞞著我?guī)肺脑苹貥s城,到瞞著我殺了子墨。顧鴻夏啊顧鴻夏,若是別人也就算了。你是我的兄長??!我們曾經(jīng)一起在葡萄牙共過患難。我以為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懂得我的心情。” “子墨死得那樣的慘烈,你怎么能狠得下心?!”顧鴻華痛苦地低吼:“你還企圖將禍端引到我的身上,引到眉生的身上。你害得我將苦心經(jīng)營了數(shù)十年的鴻云拱手送給了欒家的人!你還是人嗎?!” 顧鴻夏這時突然從內(nèi)側(cè)袋中取出了一把手槍,重重地拍在了長桌上:“你如果真的恨透了我,你就拿起槍,”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朝著這里用力地開上一槍?!?/br> “這樣一來,你解脫,我也解脫了?!?/br> 顧鴻華早已經(jīng)被今天接二連三的刺激擊潰了所有的理智,他一把拿起槍,想也不想,直接朝著顧鴻夏開了一槍。 隨著那一聲槍響,秋波弄里很快地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大門外,原本已經(jīng)叫司機(jī)開車的欒亦然忽然道:“停車。” 顧鴻夏望著一點(diǎn)點(diǎn)倒在自己面前的父親,眼中劃過深濃的震驚和傷痛,“不——?。 ?/br> 顧云禮藏青色的唐裝上漸漸泛起了潮濕,血順著他的胸口不停地流下體外,他手中的拐杖“哐當(dāng)”一下掉在了地上。 顧鴻華和顧鴻夏的心也隨著這一聲響而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劇痛。 他們同時快步走向顧云禮。顧鴻夏手快,一把扶住了父親:“爸!爸……!” 顧鴻華也想要上前抱住父親,卻見顧鴻夏倏爾抬頭,“你給我滾開!” 顧鴻華哀痛絕望地跌坐在地,“不……!” 顧鴻夏當(dāng)機(jī)立斷,背起顧云禮一路狂奔走出了秋波弄。 顧云禮很吃力地靠著大兒子的背上,在顧鴻夏的耳邊聲音極輕的道:“都已經(jīng)是四月末的天氣了,這風(fēng)吹在身上怎么還是這么冷呢?!?/br> 顧鴻夏心中大痛,卻又聽到父親在氣息不穩(wěn)地道:“我死以后,你不要怪云卿,他這輩子過得也實(shí)在是太苦的。跟著我這個窩囊的父親,害你們兄弟倆這輩子都受苦了……” “爸……” 顧云禮輕輕地閉上了眼。他實(shí)在是覺得活著太累了,他多想去天堂里與妻子團(tuán)聚啊,今天總算能夠得償所愿了…… 欒亦然坐在車?yán)铮H眼看到顧云禮靠在顧鴻夏的背上,呼出了人生盡頭的最后一口氣,雙手無力垂了下來。 他死了。 欒亦然關(guān)上車窗:“開車吧?!?/br> 顧鴻華殺了自己的兒子在先,如今又錯手槍殺了自己的父親。 他的人生走進(jìn)了無望的深巷,他已經(jīng)無力再與命運(yùn)抗?fàn)帯?/br> 顧鴻華想到了自首。 顧鴻夏卻幽恨地對他說:“你想用這種方式獲得解脫嗎?顧云卿,你休想!” * 顧云禮的喪事被低調(diào)處理。顧鈺墨與欒亦然達(dá)成了共識,暫時向眉生隱瞞了顧云禮的死,以免影響了她孕期中的情緒。 顧眉生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呢?但她選擇了裝聾作啞。 5月的時候,她讓家里的工人在院墻外種了一圈雛菊。 她站在廊下望著墻垣處那些迎風(fēng)盛放的白色小花,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話語像是清風(fēng)似的嘆息:“mama的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菊花了?!?/br> 下午的時候,唐胥來看過她。 他永遠(yuǎn)是那樣的溫潤,見到這樣的一個唐胥,顧眉生會覺得生活的旋律或許總難免布滿了許許多多的酸楚與傷痛,但總會有一段音符是美妙如歌的。 唐胥看到她孕袍下明顯隆起的肚子,輕聲道:“我來陪你說說話?!?/br> 顧眉生端了熱茶遞給他:“不忙嗎?” 唐胥微笑著道:“長命工夫長命做,事情是永遠(yuǎn)都做不完的。” 顧眉生微微笑了笑。對話暫時終止,屋子里流傳著透明而安和的一種平靜。 唐胥慢慢放下茶杯,“眉生,你不要太難過?!?/br> 顧眉生眼中劃過一絲詫異,靜靜地看著唐胥。 他深深地凝著她:“這里是榮城。你爺爺死了,怎么可能瞞得住你呢?欒亦然與鈺墨都是好心,他們以為他們瞞著你是為了你好,卻未必知道出了這樣的事,你卻因?yàn)橐櫦八麄兌首鞑恢?。痛了不能喚疼,鼻酸的時候不能流淚?!?/br> 顧眉生沉默良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知我心事者,是唐胥你啊?!?/br> 唐胥數(shù)度欲言又止。顧眉生輕輕揚(yáng)眉:“你還有別的事要與我說吧?” 唐胥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這是我?guī)滋烨霸谝欢褟U棄的舊文件里無意中看到的?!?/br> “這是幾年前,城北項(xiàng)目剛剛籌建時的一份工程資料。當(dāng)時你父親想要將我們唐家也拉進(jìn)去,所以派人送了這份資料給我父親。” 顧眉生仔細(xì)地翻閱著:“這份資料有什么問題嗎?” “資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碧岂阏f:“但是你看文件下方的投資商:鴻云集團(tuán),白氏企業(yè),城建實(shí)業(yè)?!?/br> “城建實(shí)業(yè)?”顧眉生輕輕蹙眉:“榮城有這樣一間公司嗎?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br> 唐胥又將另外一份資料遞到她面前:“欒氏能源實(shí)業(yè),上市前的名稱為:城建實(shí)業(yè)。這間公司是欒家的家族公司,但因?yàn)闄鑴φ\是軍人出身,所以這間公司一直很低調(diào),一直到幾年前欒亦然接手,欒氏實(shí)業(yè)才慢慢出名?!?/br> 顧眉生放下資料,看著唐胥:“你想說什么?” 唐胥看著顧眉生,“當(dāng)年,城建實(shí)業(yè)的那筆投資是你大伯找來的。換言之,你大伯從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與欒家的人有金錢來往了?!?/br> 唐胥的話依然說得很委婉。若說得直接一點(diǎn),應(yīng)該是:欒家人從一開始就與那200億美金,以及城北項(xiàng)目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黃昏六點(diǎn),顧眉生走進(jìn)了金融部。她一出電梯,就對著在場所有工作接近收尾的同僚道:“今天全體加班。” 她說完,沉默地走進(jìn)了許久不曾進(jìn)過的辦公室。 秘書是個非常會看老板臉色的聰明女子,她連忙端了一杯熱茶送進(jìn)去給顧眉生。眉生一邊打開電腦,一邊吩咐秘書:“讓秦婉如,還有技術(shù)部的邵云即刻來見我?!?/br> 一個小時后,秦婉如代表顧眉生對榮城的媒體宣布:“鴻云集團(tuán)將全面收購澳洲的欒氏實(shí)業(yè)集團(tuán)?!?/br> 欒亦然原本正在辦公室里開視頻會議,見殷實(shí)匆匆跑進(jìn)來,從他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殷實(shí)頭上冷汗潺潺:“老板,看來眉生小姐已經(jīng)知道了欒家與顧鴻夏的聯(lián)系?!?/br> 欒亦然臉上卻不見一絲意外,他關(guān)了電腦,輕輕頷首:“本來早就該告訴她的。” 殷實(shí)因?yàn)樘^震驚,反而無語了半天。許久后,他才不敢置信地開口道:“您真的打算就這樣把欒氏實(shí)業(yè)拱手送給眉生小姐啊?” 欒亦然掃了他一眼,“眉生是我妻子,難得她愿意嫁給我,如今肚子里又懷著我的兒子。我們夫妻兩人之間,凡是還需要分得那樣清楚嗎?” 殷實(shí):“……”這些有錢人之間玩的游戲,真是令生為rou絲的他看著身心極度的不平衡啊!! 這天晚上,顧眉生沒有回眉居,她與蘇棠結(jié)伴一起去了張家。 鄭溫娟完全沒料到他們回來。意外過后,她一邊替兩個人煮著面,一邊數(shù)落顧眉生:“都是要當(dāng)mama的人了,有你這么搞突然襲擊的嗎?” 她端著兩碗雞蛋面從廚房走出來,繼續(xù)道:“大著肚子還到處亂跑,你這孩子真是胡鬧。都是欒亦然將你寵得無法無天?!?/br> 顧眉生一聽欒亦然三個字,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道:“外婆,跟你商量個事兒:今晚別跟我提這個名字!” 欒亦然推門走進(jìn)來的時候,正巧聽到妻子的這句話。 他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眉,背著手慢慢走過去坐到她身邊:“為什么不許提我的名字?” 蘇棠端著面起身,與鄭溫娟一起走進(jìn)了書房,將空間留給這對戀人。 鄭溫娟對蘇棠說:“這么晚了,你今天就住下吧。別來回奔波了?!?/br> 蘇棠一邊吃面,一邊點(diǎn)頭:“好?!?/br> 鄭溫娟替他鋪好床,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一旁陪著他吃面。蘇棠偶爾抬眸看她,輕聲問道:“外婆,您的手到底是怎么傷的?” 鄭溫娟抬眸看了他一眼:“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說也罷。” 蘇棠太了解鄭溫娟的性子了,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客廳里,欒亦然極有耐心地陪著顧眉生吃著面。片刻后,他笑看著妻子,問道:“這面有這么好吃???” 顧眉生抬眼看了他一眼。 哎喲喂,那個眼神呀…… 簡直叫欒亦然忍不住笑場。 他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她,狠狠地親吻她的紅唇。 顧眉生真想咬他呀,她這樣想著,被他用溫情包裹住的雙唇微張,心可真狠,毫不留情地咬上了他的舌頭。 欒亦然嘗到了舌尖慢慢傳來的甜腥味,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 顧眉生瞪著他,紅唇輕輕腫著,在迷蒙的光線下看起來不知道多誘人:“你說,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欒亦然厚皮厚臉地將雙手圈住了她的腰,典型的顧左右而言他:“咦,腰身好像又粗了些,看來兒子又長大了些?!?/br> 什么叫克星?什么叫厚顏無恥?什么叫沒皮沒臉? 眼前這位欒先生簡直就是代言人! 可是面對著眼前的這個相處相愛了經(jīng)年的男人,顧眉生卻偏偏就是做不到真正對他生氣。 咬牙切齒之間,她最終也只是恨恨地對著他吐出了兩個字:“男人!” 欒先生也是的,寵老婆都寵出了慣性。他將她抱著胸前,順著她的話道:“是,站在你面前的可不就是你的男人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