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好、好的。” 吃完這頓還想著下一頓,果然是渣男。 嚶嚶嚶,老娘懷著你的崽,竟然還要餓肚子。 原只是有些生氣,不知是不是懷孕了,格外敏感些。 寧容真哭了起來。 她端坐在一旁不說話,眼神執(zhí)拗地看著空了的碟子,默默流淚。 胤礽先時還笑著,乍一回頭,唬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給她擦眼淚,“容容,你哭什么?不、不會為著這兩塊糕吧?” 他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太子妃端莊寬和,大方得體,斷不會為了這兩塊糕哭的。 再說,他平日里并不曾短她什么呀。 即便好幾日沒見面,他從皇阿瑪處得了賞賜,還是頭一個送來給她。 寧容收回目光,咬著牙,“妾身太開心了,殿下終于來了,妾身喜極而泣?!?/br> 雖然胤礽非常懷疑她這話,但寧容都哭了,他也只有柔聲哄勸的份。 “好了好了,這次是孤不對,往后定日日來看你,等日后進(jìn)了新人,也不會忘了你?” 堂堂太子,低頭認(rèn)錯,胤礽簡直要為自己掬一把傷心淚。 寧容哭的更兇了。 特么的狗太子,吃了她的糕,還要說這種婊里婊氣的話。 以為她盼著他來嗎? 嗚嗚嗚,有種這輩子都別進(jìn)正殿的門! 胤礽卻以為她吃醋了,心里熨帖面上還要假裝嚴(yán)肅,“太子妃,你如此使小性可不行,身為正室......” 寧容本來還抽噎著哭,聽見這話,“哇”地一聲哭出了聲。 太子一慌,把她緊攬進(jìn)懷里,后面半句要說什么都忘了。 只得無奈嘆道,“你呀,真是個小醋壇子?!?/br> 他險(xiǎn)些就要說,孤答應(yīng)你,沒有旁人,只有你行不行? 話要出口之前,理智回歸,好歹把這半句咽了回去。 要登大位,規(guī)矩、禮法就要如同刻在骨子里一般時時遵守。 大清朝開國以來,就從沒有哪位帝王,后宮只有一位皇后,再說后宮前朝自來分不開...... 寧容默默翻了個白眼,簡直懶得搭理他。 待中午用膳時,太子因著先前那一出,刻意給寧容夾菜。 她眼神落在哪兒,他的筷子便伸向哪兒。 一頓飯下來,太子幾乎沒吃什么,光顧著給寧容添湯夾菜了。 得了寧容好幾個笑臉,胤礽覺得比自己吃進(jìn)嘴里還開心。 罷了,不管往后如何。 單為著她燦如夏花的笑靨,多寵她幾分又如何? * 宮中有習(xí)俗,每逢初一、十五,開了府的孫輩們,定會領(lǐng)著女眷入宮,給太后和四妃請安。 在儲秀宮關(guān)了好幾日的靜宜,便瞄上了這個機(jī)會。 眼見又到了教習(xí)嬤嬤,說規(guī)矩禮儀的時候。 靜宜領(lǐng)著珍珠,往偏殿趕,半道上卻裝作肚子疼的模樣。 同屋子的小姑娘當(dāng)了真,一臉焦急地問她,“石jiejie,你疼得很厲害嗎?要不要我替你向嬤嬤請半日假?!?/br> 靜宜勉強(qiáng)一笑,纖瘦的手指,搭在靈珊手上。 “如此便太好了,jiejie提前謝過你?!?/br> “那好,我這就去,你讓丫頭扶著你先回去歇息吧?!?/br> 靈珊說著松開手,急急跟上其他秀女。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珍珠問她,“格格,可是早上吃壞了肚子?” 她說著仔細(xì)回憶一遍,并不記得靜宜比旁人多吃了什么。 “或許吧?!膘o宜垂著眼,臉色實(shí)在不好看,兩人行至半道,她突然停了下來。 額間冷汗?jié)L落,把發(fā)絲都粘在了一起,更顯狼狽。 “珍珠......我走不動了......我記得進(jìn)宮時,阿瑪給我?guī)Я藥孜冻S玫乃?,許是吃過便好了......” “不若......你幫我取了來?” 她眼神幽幽暗暗,不曾與珍珠對視。 珍珠扶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格格,你果真要奴婢去尋藥?” 她的話問的很奇怪,靜宜卻沒有發(fā)覺,只以為她不放心,寬慰道。 “你放心......周圍都是人......沒人會把我怎么樣的......”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你回來,可好?” 珍珠半晌沒說話,扶著靜宜的手也不松開。 靜宜皺起眉,下一劑猛藥。 “珍珠......我只有你了......連你也不愿意幫我了嗎?” 珍珠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線,深深看了靜宜一眼。 “格格別說了,奴婢去就是。” 她把靜宜安置在廊下,不起眼的地方。 這才向著靜宜住的地方,狂奔而去。 靜宜端坐一會兒,拿帕子擦了額角,又把衣服整理了一番,想了想又恢復(fù)成原狀,就連口脂也擦去了幾分。 她站起來,面容有些憔悴,眼神卻極堅(jiān)定。 確認(rèn)珍珠已經(jīng)走遠(yuǎn),才不僅不慢起身,往寧壽宮的方向去。 可她卻不知道,珍珠根本沒有走遠(yuǎn)。 她一早回轉(zhuǎn)過來,定定站在原地,看著靜宜越走越遠(yuǎn)。 第34章 歇在正殿的這一日, 恰逢太子休沐,不用早早起身上朝。 胤礽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睜開眼。 細(xì)碎的光, 透過紗帳照射進(jìn)來, 足以看清, 但不刺眼。 耳邊竟然偶有幾聲鳥叫聲。 一夜好眠,讓胤礽渾身都輕松下來。 他許久沒有睡得如此沉過了。 冷待寧容的那幾日, 他過得一點(diǎn)也不好。 每日用忙碌把自己麻痹, 不去想她今日會不會來。 不去想他沒過來,寧容是不是會傷心難過。 吃得越來越少, 晚上卻睡得越來越晚。 到了后來,他簡直分不清。 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他有幾次, 下了朝,幾乎控制不住要往正殿那邊去, 然而理智終究占了上風(fēng)。 他側(cè)了聲,眼神專注地看過去。 邊上小女人睡得正香, 嫣紅的小嘴微張, 甚至能看見里面粉紅色的舌尖。 胤礽眸色漸深。 昨夜鬧了一場,寧容太累了, 自己蓋著薄毯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胤礽躺在床榻上,聽著小女人淺淺的呼吸聲, 也很快睡了過去。 早上美人在旁, 還是他始終克制著, 卻暗暗思慕很久的人。 胤礽有些蠢蠢欲動。 大掌伸過,把小女人攬進(jìn)在懷中。 鼻尖盈滿她特有的馨香,他滿足地發(fā)出一聲喟嘆, 一俯身,低頭攝取那張誘人的紅唇...... 寧容睡得正香,驟然感受到胤礽在折騰,也不愿睜開眼睛。 她推拒著,微微有些抗拒,小臉緋紅,像只魚兒一般滑不留手。 逮住太子一時怔楞的空蕩,竟然掙脫開,滾到床榻里側(cè),背對著胤礽又睡了過去。 胤礽:...... 他真的有些懷疑,自己對太子妃的吸引力了。 昨日是吃食比他更重要,今日連睡覺這件事也勝過他幾分。 從沒被女人推拒過的太子,懵了一會兒,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