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他嫌棄地扔給老汪,“喏,仔細(xì)看看吧......” 汪鐸不信邪,他老汪長得不算好看,好歹濃眉大眼,怎么著都和一個“丑”字不沾邊。 便是如今臉腫了,也是一個大帥逼,要不那些母蚊子不是白叮他了? 他在暗衛(wèi)們一片抓撓聲里,舉起了鏡子—— 只見他眨眨眼,里面的豬頭也眨眨眼。 他張了嘴,里面的豬頭也張開嘴。 汪鐸一下就哭了,“兄、兄弟,給哥們兒傳御醫(yī)!要快!” 太子回了寢殿,沒敢馬上睡,他怕一閉上眼,就是汪鐸那張腫臉。 他側(cè)了身躺著,看看容容、又看看弘昭。 很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妻子還是這么美,兒子還是這么蠢萌可愛。 至于汪鐸什么的......惡靈退散,千萬別來孤夢里。 * 這頭云夫人帶著關(guān)氏,和另一個不知道誰,一路狂奔。 他們跑的快,倒是沒沾上藥粉。 等離開小院好幾公里,又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據(jù)點(diǎn)以后,云夫人才慢下來,拉著關(guān)氏慢慢走。 “主子,咱們暫時脫離危險了,屬下在這處也安排了人,咱們以后可以在此隱匿一陣?!?/br> 關(guān)氏將將從驚險中回神,一抬頭,正對上邊上暗衛(wèi)的臉。 “你、咳咳、你給寅兒易容了?” 為了保證唯一的兒子的安全,余寅在外行走一直是易容的,每一張臉都不一樣。 只有在回了安全地帶,才會以本來面目示人。 因此對上暗衛(wèi)那張陌生的臉,關(guān)氏第一反應(yīng)就是,云氏趁著他們逃跑的空檔,給兒子易了容。 暗衛(wèi)眨巴了兩下眼睛,沒開口,一只手還老老實實給云夫人抓著,努力讓自己氣不虛。 云氏一愣,愕然回頭,就對上一雙陌生的眼睛。 遭了,跑得太快,拉錯了人! 對視的瞬間,她松了手,不動聲色地伸向荷包。 暗衛(wèi)也不是傻的,在她動作的一瞬間,起劍一下刺過去—— 云夫人拉著關(guān)氏往后連退兩步,才避開那劍,正要轉(zhuǎn)身往暗衛(wèi)身上灑藥粉,一轉(zhuǎn)頭,眼前已經(jīng)沒了那人的蹤影。 關(guān)氏到了現(xiàn)在,終是明白了過來。 她沉著臉,面如寒霜,咬牙切齒,“那人......不是寅兒?” “不、不是小主子。” 便是云夫人伺候關(guān)氏已久,對上對方的冷臉,還是弱了氣勢。 “那寅兒呢?” 云夫人閉了閉眼,開口道,“大概......大概還在那小院中,被人帶了回去。” 她明明算準(zhǔn)了位置,也看清了人才下手的! 為何在最后關(guān)頭會出了偏差。 不用看,云夫人也知道主子這會兒面色好不到哪兒去。 她急急忙忙下保證,“主子,屬下先扶您回去休整,小主子是在屬下手里弄丟的,不出三日,屬下一定完完整整的幫您把他找回來......” “我問你,剛剛在院中你灑的那藥......” 旁人如何,關(guān)氏管不著,她在乎的是,自己兒子會不會中招! 云氏極擅用毒,許多毒藥連她自己也沒有解藥,萬一...... 云夫人也想到這一點(diǎn),從荷包里,把所有的藥粉都拿出來一一檢驗一遍,許久沒說話。 關(guān)氏覷她面色,急急道,“如何?” “不、不是什么厲害的藥,就是用了會致癢,渾身發(fā)腫,全身無力......” 關(guān)氏又道,“可有解藥?” 云夫人低著頭,緩緩搖了搖。 “沒、沒有解藥,長則十天、短則六七天,便可自行緩解......” 關(guān)氏凝視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怨懟。 萬一寅兒也中招了,不是也要癢上好幾天?不過幸好不是劇毒,否則她兒子豈不是已經(jīng)沒命了? 關(guān)氏一定沒想到,全員中毒最嚴(yán)重的,竟然會是她兒子。 當(dāng)時汪鐸見云夫人要來抓人,閃躲的動作很快,但余寅被人拽著,本就慢半拍。 再加上,他那地方處于下風(fēng)口,一陣涼風(fēng)吹來,可不就灑了他一身。 這也是為什么,孫機(jī)查探眾人情況時,余寅已經(jīng)暈了過去。 * 第二日,天光大亮,寧容一覺醒來,大的小的都在。 胤礽躺的板板正正,弘昭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寧容也掛過去了半條腿。 太子被壓得厲害,睡著了也在說夢話。 “不要豬、不要豬......” 寧容悄悄收回了腿,耳朵湊過去聽了半天,只聽見了個“豬”字,其余的,全都被中間的小家伙打小呼嚕的聲掩蓋了去。 殿下太餓了,連夢里都想吃豬rou? 寧容覺得她老公有點(diǎn)可憐。 大清朝舉足輕重的太子,不就吃個豬rou,能有多難。 也不顧如今還早上,她起身穿了衣,喊櫻桃進(jìn)來準(zhǔn)備了一桌,太子“想要的”吃食。 見櫻桃聽了吩咐,下去安排了。 她又悄悄摸回來,把太子和兒子叫起來。 “天亮啦,太陽曬屁屁啦,小豬豬和大豬豬都不可以賴床!” 胤礽一骨碌坐起身了,見在寢殿里,周圍沒有豬頭,才努力鎮(zhèn)定地,擦額頭的冷汗。 “容容......什么豬?” 寧容笑看他一眼,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沒什么,殿下快起來吧。” “昨夜是不是沒睡好?感覺殿下一早上都在說夢話?!?/br> 把兒子撈起來,見他迷迷糊糊的不肯睜眼,寧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弘昭覺得呼吸不順暢,勉強(qiáng)睜開眼,見是額娘,又一轱轆滾到里側(cè),閉上眼繼續(xù)睡。 天氣越發(fā)炎熱,弘昭雖然還穿著長褲睡,后面卻是開檔的。 他稍稍一動,露出半個白嫩嫩的小屁股,像個大白饅頭似的。 寧容伸出細(xì)白的指節(jié),在上頭戳一戳。 小家伙渾身軟乎乎、rou嘟嘟的,一戳一個小窩窩,很快又回彈過來。 寧容覺得好玩,一時忘了和胤礽的對話。 換做平時,妻子只顧著玩兒子,忽略了自己,太子大概要醋了。 這會兒他卻有些慶幸。 想到夢里的場景,臉色還是止不住發(fā)青。 被無數(shù)頭豬追了一晚上這種夢,饒是他也不敢再做第二回 。 他冷靜地由著旁人更衣,隨后去洗漱一新,再回來時情緒已經(jīng)好了很多。 此時寧容也終于把弘昭挖起來了,小家伙由奶嬤嬤抱著下去喂奶。 寧容收拾好,拉著太子神秘兮兮的坐在圓桌旁。 “殿下,今日早膳我給您準(zhǔn)備了驚喜,定是你最近心心念念的東西。” 胤礽挑了下眉,雖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但妻子關(guān)心自己,注意自己的喜好,還是值得高興的。 他打定主意,便是一會兒櫻桃端上來的東西,他不喜歡吃,也要裝作很喜歡的模樣。 寧容擊了下掌,“可以上菜了。” 櫻桃?guī)е涣锏膶m女,魚貫而入。 每個宮女手上都端著托盤。 為了給太子一個驚喜,寧容提前吩咐了,每道菜須由罩子罩住。 這樣等殿下打開的時候,才會有驚喜雙倍的感覺。 原本以為只是一道羹湯,或是什么清淡的面食。 沒想到竟然這么大的排場。 他們夫妻主張節(jié)儉,正午用膳也不過六七個菜。 如今大早上,就命人端來這么多東西,顯然是刻意準(zhǔn)備了的。 胤礽不知不覺也期待起來。 等宮女們一樣樣擺好,不大的圓桌擠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