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我就是瘋了!
辛?xí)茏竽槹ち艘蝗?,身體往后倒,摔在了地上。 “書杰!”凌宛琪下意識的想去看看他怎么樣了,盡管對他無意,但除去這方面來說,他們依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可是她的手腕卻被身后人牢牢拽住。 “放開!放……”她扭頭想要呵斥,然而卻直接愣在原地。 居然…… 是秦霖。 她完全沒有了反應(yīng)。 秦霖陰沉著臉回視她,二話不說就拽著她往車?yán)锿稀?/br> “秦霖你放手!”凌宛琪心頭一跳,不想跟著走,奈何他的力氣很大,她真的是活生生的被拖到了車上。 “砰!” 車門被狠狠甩上,隨即上鎖。 她想要出去都沒有辦法。 正要扭頭問他想干什么,他的呼吸卻突然靠近,將她緊緊包圍。 全身的毛細(xì)孔仿佛在這一瞬間睜開。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靠近身體僵硬沒有絲毫動作。 “咔!” 安全帶被扣上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離去。 微張著嘴,她剛要說話,車子就疾馳了出去,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 護(hù)城河邊上的這條路很寬很新,這會兒車子不是很多,秦霖就像不要命了似的開的很快。 凌宛琪一顆心都像是要蹦出來,兩手死死的抓住椅子不敢放松。 全程,秦霖就像是把她當(dāng)做空氣一般沒有看她一眼。 不大的空間里,氣壓被壓的極低,除了尷尬的沉默再無其他。 不由自主的,凌宛琪偷偷往旁邊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他陰沉的側(cè)臉,線條剛硬。 他像是在壓抑著極大的憤怒一樣。 憤怒? 他在憤怒什么? 凌宛琪不明白。 回想剛才的場面,難道……因為辛?xí)埽?/br> 可能么? 心砰砰的跳著,她不敢去問自己心里的聲音。 而就在她愣神之際,車子一個急剎車堪堪停住。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yīng),她又被秦霖一言不發(fā)的拽了下去。 一個踉蹌,她差點(diǎn)摔倒。 目光所及,看到的是酒店兩字。 酒店…… 秦霖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vip,有一個常年總統(tǒng)套間,他一出現(xiàn)在大堂,就有工作人員上前為他服務(wù)了。 他沒有說任何的話,那張沉的能滴出墨來的臉讓所有人不敢上前,所以哪怕他們看到身后被拉著的凌宛琪,都不敢說什么。 電梯一路向上到最頂層。 出去,開門,關(guān)門,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凌宛琪直接被拽到臥室扔到了床上。 撐著坐起來,她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怒吼:“你發(fā)什么瘋?!” 全程像是別人欠了他什么似的僵尸臉,現(xiàn)在又把自己帶來酒店,她真的快瘋了! 秦霖聽到的話卻是笑了。 煩躁的扯掉領(lǐng)帶隨意扔在地上,走到她身邊,俯身撐在她左右,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凌宛琪,我他媽就是瘋了!” 如果他不是瘋了,至于這兩年都忘不掉她? 如果他不是瘋了,至于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親密的動作就怒意涌上心頭? 可是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瘋的,不是其他的,而是明知她心里沒有自己的情況下,還傻乎乎的一心一意等著她,他以為把她帶到發(fā)小面前,跟他們介紹說這是他女朋友就能綁住她了,可事實(shí)上,只是自己一廂情愿。 秦霖啊秦霖,你還打算瘋到什么時候? 是時候該看清事實(shí)了。 他俯在凌宛琪身上,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自嘲,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塊,對他來說,卻再也不是甜蜜。 “你……”凌宛琪完全就被他的話震驚住了,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她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他爆粗口,今天是第一次。 他這樣憤怒,真的是因為自己么? 想到或許有這個可能性,久違的激動慢慢浮現(xiàn),唇瓣蠕動著,她想開口說話,可她一句話猜到嗓子眼,就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從憤怒轉(zhuǎn)為了平靜,那種復(fù)雜的神色,她一點(diǎn)都看不懂,她沒來由的覺得心慌,想要抓住。 秦霖面無表情的從她身上移開,自嘲勾了勾唇,隨即往后退,直到后背貼上墻。 閉上眼,他再也不看凌宛琪一眼。 套房里很快蔓延起令人心慌的沉默。 凌宛琪快被這種沉默折磨瘋了。 “秦霖……”終于,她鼓起勇氣開口。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什么情緒,可事實(shí)上,她再一次失望了。 秦霖就像是失去了擁有其他情緒的能力一般,就連聽到自己叫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情急之下,她咬唇故意喊道:“你是不是跟蹤我?!” 既然好說好話不能得到他的回應(yīng),那么,就讓事情變得糟一點(diǎn)再來吧,她自嘲笑笑,反正兩人的關(guān)系已不能再糟糕。 或許是她真的押對了,秦霖在聽到這話時眼皮動了動,最終緩緩睜開眼睛,可那眸子,幽深的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凌宛琪再一次慌了,可她始終盯著他沒有移開視線。 秦霖唇瓣動了動,他忽然想到了顧琛給自己打的電話,很快,他聽到了自己沙啞但無起伏的聲音響起:“你今天去找芷卿了?” 凌宛琪身體猛的一顫。 答非所謂。 他最想知道的,說來說去還是蘇芷卿? 嫉妒將她的理智淹沒,她盯著秦霖一字一頓聲音冷漠:“是,怎么了?心疼了?” 她完全是憑著一腔怒極和嫉妒說出來的,壓根就忘了蘇芷卿所說的如果真的在乎,就應(yīng)該找秦霖好好談?wù)劇?/br> 對她而言,只要涉及到秦霖或是蘇芷卿,她都沒有辦法冷靜。 秦霖心中微微松動,幾乎是緊張的舔了舔干燥的唇,他盯著她問:“找她做什么?” 他需要她的答案,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那么,他們之間就還有機(jī)會。 他到底還是無法做到死心,到底心底最深處還是希望能和她好好談一談,把心結(jié)解開。 “不做什么?!绷柰痃骼湫χ鴦e開頭,突然就不想再說任何一個字。 秦霖又氣又惱,卻拿她沒辦法。 氣氛再一次沉默起來。 許久之后,秦霖長長的嘆了口氣,卻是滿懷著期待和小心翼翼問道:“當(dāng)年,你為什么要不辭而別?” 凌宛琪身體忽的一僵。 當(dāng)年么…… 他現(xiàn)在來問自己當(dāng)年,是不是太晚了? 當(dāng)年自己那么需要他的時候,他再哪里? 現(xiàn)在再問又有什么意思?! 心里堵著一口氣,她沒有說話。 一分一秒,秦霖原本期待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的沉下去,呼吸不自覺的就變的紊亂起來,直到最后,希望徹底被打破。 他忽的就笑了。 “嗡嗡嗡!”就在這時,凌宛琪口袋里的手機(jī)毫無征兆的震動起來。 用力咬了下唇,逼著自己恢復(fù)理智,她拿出手機(jī)。 下一秒,她臉色大變:“喂……什么?書杰住院了?好,我馬上就過來,阿姨您別哭別急啊,我這就過來?!?/br> 書杰兩個字深深刺痛了秦霖的神經(jīng)。 寒意蔓延到四肢,他扯了扯唇問:“你要走?去看他?” 想到書杰住院可能還和他脫不了任何關(guān)系,凌宛琪完全就沒好臉色:“是!” 她說著就要走。 秦霖沒有動。 直到她快要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時候-- “凌宛琪……”他啞著嗓子開口。 凌宛琪腳下步子一頓,不自覺的,她看向秦霖。 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呢? 凌宛琪不知道,也形容不出來。 大抵是失望吧。 秦霖盯著她,像是再給彼此最后一次機(jī)會:“告訴我,當(dāng)年為什么要離開?” “沒有為什么?!绷柰痃魉﹂_他的手就要走。 秦霖深吸口氣,聲音在她背后緩緩響起:“最后一次機(jī)會,告訴我,當(dāng)年為什么要離開。還有,留下來,不要走,不要去看他?!?/br> 他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開的口,殊不知凌宛琪聽的失望。 憑什么從頭到尾都是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想也不想,她抬腳就走。 “你今天走出這道門,我們之間就算徹底結(jié)束,我不會再抓著你不放?!?/br> 那一刻,凌宛琪是猶豫的。 但幾秒鐘之后,她依舊選擇頭也不回的離開。 “砰!” 大門被狠狠甩上。 秦霖呵呵低笑起來,大概是在嘲笑自己吧。 你看,她再一次拋棄你,說離開就離開,所以當(dāng)年的事,你還需要再問么? 秦霖躺在了地上,雙眼沒了焦距,一眨不眨的盯著天花板。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他都沒有動過。 直到一小時之后,他面無表情的爬了起來,一言不發(fā)離開,不帶任何留戀。 車子一路疾馳,在路過一家酒吧的時候,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喝酒,方向盤一轉(zhuǎn),他直接駛向酒店外的停車場。 一杯兩杯,秦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酒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晃,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幾杯之后,他仰頭嘆了口氣,找出手機(jī),撥通了顧琛的電話:“出來喝一杯?” 接到秦霖電話的時候,顧琛和蘇芷卿剛剛結(jié)束晚餐。 顧琛眉頭一皺。 蘇芷卿擔(dān)心,忙問:“怎么了?” 顧琛徑直拉過她的手:“走吧,去把秦霖接回來再說,他大概是喝醉了?!?/br> 然而等他們到達(dá)酒吧的時候,卻被告知秦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