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我美不美關(guān)你屁事?過得好不好還得向你匯報?”黃mama挑眉反問。 那扇早在二十多前就緊鎖上的心扉絲毫不為閻清桓的言語所動。 一句話堵得閻清桓無法招架,他張著嘴卻找不到一句可以接口的話。 是啊! 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 早在他冷漠的看著身懷六甲的她獨自費力的將行李從四樓搬到樓下隨車而去時,這一切就注定了與他無關(guān)。 眼前的情景讓在場的人都自覺的閉上嘴,沒有人愿意去驚擾這一對錯過情緣的曾經(jīng)戀人。 徐隊長坐在椅子上輕轉(zhuǎn)著簽字筆,冷眼的看著閻清桓那張讀不懂情緒的臉,靜靜而耐心的等候著,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閻清桓就會翻供。 閻清桓的供詞將會是這一場刑事案件中最為重要的證詞之一。 黃mama此時的出現(xiàn)是一場精心的安排,為得就是動搖閻清桓的心。 看著黃mama許久,閻清桓終于又擠出一句話:“芊芊,其實這些年來你的身影一直占據(jù)著我的腦?!?/br> 綿綿的情話說了有一點傻,卻讓說得人全身一陣輕松,終于將壓抑心頭多年的話對想說的人說出了口。 “那是因為你心虛!”黃mama極不客氣的打斷閻清桓的話。 “我……”閻清桓那垂于兩側(cè)的手輕抖著,那雙平日里閃著精光的銳眼此時一片渾濁與滄桑,嚅嚅了許久才怯怯的開口,“芊芊,我說得都是真話,請你相信我!” “相信你?老娘我當年就是因為相信你才會落到今天這田地!要不是老娘的人生出現(xiàn)過你這個敗筆的話,也不會變成一只單身老狗了!”黃mama在聽到閻清桓的話后瞬間炸毛,暴跌怒指著。 黃玩玩在聽到母親大人的這番言詞后是既想笑又不敢。 因為如果母親大人真是老狗了,那她不就是…… 黃mama的話像一道悶雷擊得閻清桓渾身一顫,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難道她這么多年來就這樣一個人單著? 離開他之后就沒有再找過其他人? 看了眼她身邊的黃玩玩,一抺深深的自責(zé)襲上心頭,是啊,早在二十多年前一個年輕女孩未婚生育是不像現(xiàn)在這般見怪不怪。 那時的她將是頂著多大的壓力生下他的孩子??? 而她居然這么多年來一次都沒有找過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拉扯著他的孩子…… 閻清桓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慚愧過。 冷眼的看著閻清桓的自責(zé),黃mama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的開口,“你不用表現(xiàn)的這么自責(zé),我這所以沒找男人不是因為忘不了你,而是我發(fā)現(xiàn)一個過挺好的。我當年之所以會選擇生下玩玩不是因為她身上流有你的血,而是因為她是老天送給我的私有寶貝,是我黃芊芊一個人孩子,她姓黃!” 口氣中有著不可爭辯的肯定。 黃玩玩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紅了,原來在她一出生之時母親大人就將她視作寶貝。 黃mama斜眼看了下感動中的黃玩玩,有一種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直到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老天當成處理品送給我的!” “……”黃玩玩感覺一群烏鴉從自己的眼前飛過。 “呵~”聽力極佳的秦朗還是成功的捕捉到了黃mama的低聲輕語。 不自主的輕笑出聲。 黃玩玩飛瞟了他一眼,然后回過頭淡淡的,似漫不經(jīng)心的對黃玩玩說:“所以我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找一個垃圾筒,好替我接手你這個處理品!” “……”秦朗臉上的笑意斂去,他能說其實他想當這個垃圾筒嗎? 不對,想他如此的優(yōu)秀出眾,怎么能當垃圾筒! 但在他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眼不遠處雙手環(huán)胸,一臉自信高傲的焦晉后,他霎那間改變了主意,這個垃圾筒還是由他來當吧,誰都不許跟他搶! ☆、第147章 進進出出 閻清桓雖聽不清黃mama與黃玩玩之間的低語,但是黃mama那依舊美麗的臉龐上,他看到了曾經(jīng)的那份溫柔,只可惜不再屬于他。 “芊芊,我知道自己對你造成的傷害很大,但我真心的希望可以彌補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吧?!?/br> 黃mama聞言看向閻清桓,竟意外的點下頭,爽快的說:“好啊!” 閻清桓雙眼微亮,不由脫口追問:“真的!” 他真的還有贖罪的機會? “是啊!你只要做到兩件事,我就不會再恨你了!第一,向警察說清事情的真相,還我女兒一個清白。第二,案件清楚后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這輩子別再在我面前出現(xiàn),也別來打擾我們母女!怎樣?”黃mama說得干脆利落。 閻清桓的雙眼隨及黯淡。 輕輕的嘆息一聲,自言自語:“想不到你如此的恨我!” “怎么?為難你了?你害我一生不夠,還想繼續(xù)禍害我的女兒?!你知道丑字怎么寫嗎?拜托你別把丑字當五念好嗎?”聽到閻清桓的輕喃,黃mama極為不爽的嘲諷。 閻清桓安靜了,他忤在原地,閉著眼睛。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他開口。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黃玩玩的呵欠是越打越明顯。 就在她昏昏沉沉?xí)r,閻清桓突然間嘭得一聲跪倒在黃mama跟前,略低著頭,“芊芊,對不起,其實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我!” “啥?!” “?。 ?/br> “哇!” 所有的人都驚叫出聲,紛紛看向閻清桓。 “你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黃mama陰測測的問。 閻清桓用力的點了點頭,“是我?!?/br> 見閻清桓翻供承認事實與黃玩玩無關(guān),秦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輕搭上黃玩玩的肩將她掰向自己,“玩玩,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請你原諒我!” “嗯,我原諒你!”黃玩玩毫不遲疑的點頭應(yīng)道。 于是,兩人就以神的速度和好如初的挨靠在一起。 徐隊長聽后只能猛翻白眼,這臺詞也太水,太沒誠意了吧! 看了眼秦朗,鄭濤無限婉惜的長嘆一聲,自從認識了黃玩玩,他的這位好友的智商就一度為負值。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你不知道黃玩玩是你的女兒嗎?”徐隊長見時機已到,急忙插話。 “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女兒,我也是到案發(fā)了之后才知道的。如果早點知道的話我就不會那么做了?!遍惽寤笣M臉慚愧。 “能實話告訴我們,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我做了這個案件中的所有一切!”他的口氣中略帶著一絲蒼涼。 “說具體點!” “我先是找了個身段與玩玩相似的女兒將其整容成玩玩的模樣,再讓她盜用玩玩的號碼約出楚果果,后面的事,我想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其實玩玩在茶廳里見到的人的確是我……”閻清桓越說越小聲。 “在不認識黃玩玩的情況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是什么驅(qū)使你這么做的?還是你受了誰的指使?”徐隊長用簽字筆輕扣著桌面,冷靜的問。 “沒有誰指使我這么做?!遍惽寤篙p輕的搖了搖頭,“我之所以這么做,完全只是想對付黃家!” 閻清桓的話讓秦氏兄弟一陣錯愕。 秦天怔怔的看了對方三秒后,問:“我們黃家有得罪過你嗎?” 黃家與閻家既無私交也無生意上的來往,哪來的過節(jié)與恩怨? 閻清桓搖搖頭,沒有接話。 “你是袒護李董事李子波吧?”徐隊長字正腔圓的說,話里有著肯定。 閻清桓微怔,抬眼看向徐隊長,嘴唇輕嚅。 徐隊長從資料袋里拿出一張紙放在胸前輕抖兩下,“這是鑒定科從那個視頻u盤上提取的指紋鑒定文件,從那個u盤中,我們總共提取出九個人的指紋!其中一人便是李子波。這就足以說明對于這個u盤他是早就知道的?!?/br> 徐隊長的話讓程可珍的心猛然一跳,險些驚叫出聲。 然而保持沉默靜站在一邊的洪宇在聽到徐隊長的這番話后卻露出了一抺狐疑的神情。 “徐隊長,這九個人的身份可都查明了?”秦天急忙追問。 “已然查出四個,余下的幾個還在鑒別之中,我想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程可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跳出胸口般。 看著徐隊長手中抖動的文件,閻清桓掙扎了許久,最終無力的垂下頭,“我之所以這么做為得就是彌補對他的虧欠?!?/br> “閻總,你還是將這件的詳細過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吧!”徐隊長抓起桌上的筆,準備記錄。 閻清桓吐出一口氣,“其實自從楚果果選擇離開子波而嫁入秦家后,子波就一直對秦家懷恨在心。他不止一次的想找機會報復(fù)秦家。只是苦于沒有機會?!?/br> “他是我看到大的孩子,對他,我有些著難辭其咎的負罪感,當年若不是因為我,他的爸爸也不會走上那條路,更不會造成他如今的畸形心理。所以,在他開口說要報復(fù)秦家時,我便毫不猶豫的選擇幫他!” “他爸爸?李中庚?那個書呆子?他怎么了?”黃mama有些好奇的問。 “十五年前,他從十三數(shù)一躍而下……”閻清桓的聲音極小極輕。 黃mama輕啊聲,眨著雙眼,顯然有些吃驚。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美目輕轉(zhuǎn),“難道就因為你和元藍兒?” 閻清桓點下頭,滿目的滄桑與慚愧。 “哈,果然是個書呆子!居然為了兩個畜生就辜負了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黃mama輕嗤以鼻,對李子波爸爸的死感到可悲可笑! 閻清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無力反駁。 “李子波知道他爸爸跳樓的原因嗎?”看著閻清桓的頹廢,黃mama收斂了笑。 “知道!所以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恨著我和他mama?!?/br> “你這種人天生就是找人恨的!” 黃mama將那個恨字說得尤為的有力清晰。 閻清桓微微一哆嗦,伸手撫上額,“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過得很壓抑,很痛苦。直到楚果果的出現(xiàn),他的臉上才有真正的笑意,本來,我以為楚果果就是那個老天安排到他身邊的天使,會領(lǐng)著他重新走上光明,想不到,她最終還是選擇背叛子波!因為不忍再看子波如此的痛苦,也為了彌補自己對他的虧欠,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可以狠狠報復(fù)打擊秦家的方法?!?/br> 徐隊長抬眼看了閻清桓一眼,多年的從警讓他有種直覺:閻清桓似在攬罪,他在言詞中還是拼命的袒護著李子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