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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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步奔過去了,只是酒勁沒過,走這么急還有點暈。 這人沒給我太多時間,他又突然一轉(zhuǎn)身子,奔著胡同里走去。我急了,跑起來了,等來到胡同口時,那人又離得挺遠(yuǎn)了。 他挺有意思,走路還背著走,這又是姜紹炎的招牌動作。 我敢確定了,扯嗓子喊了句,“烏鴉!” 只是我的喊聲在胡同里回蕩,那人跟沒聽到一樣,依舊不回頭。 我懷疑之前跟蹤我的,會不會也是他。我對姜紹炎是挺放心的,也不覺得有啥危險,我繼續(xù)跑,想把他攔住。 只是胡同有點亂,有種蜘蛛網(wǎng)的感覺,我這么一追,他這么一亂走,最后人沒攔住不說,我都有點蒙圈了。 等我憑著感覺,徹底走出這胡同時,“姜紹炎”徹底不見了,而不遠(yuǎn)處是一個讓我很熟悉的地方,歌手死去那個酒吧。 我心說有這么巧么?省里剛結(jié)案,我這剛心里抱怨結(jié)案草率,咋又出現(xiàn)一個像姜紹炎的人,把我?guī)У骄瓢蛇@了? 我又四下看看,覺得他也一定去這個酒吧了,我就奔著去了,鉆酒吧里看看。 現(xiàn)在十點多鐘,正好是酒吧人氣旺的時候,乍眼一看,幾乎是滿堂彩,桌子上全是人,連吧臺還排了一個長龍呢。 我站在門口,沒理會服務(wù)員的問話,就說自己找人,又挨個桌的看起來。 等看到一個角落時,我愣了,這桌旁坐的是寅寅,還有另一個陌生男子。 寅寅喝的挺多,半趴在酒桌上提不起精神,而那男子打扮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挺sao,不是啥正經(jīng)人。 我有個猜測,寅寅跟這sao男不認(rèn)識,他純屬找機會約炮呢。 我不想寅寅吃虧,先把找姜紹炎的事放在一旁,直奔過去的。離近了后,還聽那男的說,“妹子,咱們聊聊天認(rèn)識下,一會出去玩玩不?” 我看寅寅是提不起精神回答,我來氣了,啪的一拍桌子,還拉著椅子在寅寅身邊坐了下來。 ☆、第十九章 妖蟲來襲 我跟這名男子互相看著,他是一臉古怪,也隱隱露出一種責(zé)備我的意思。 他喝了一口酒,看架勢是壯壯膽,又問我,“兄弟,你誰呀?沒看我先來的么?” 我被他問的特別想笑,不過細(xì)細(xì)一琢磨,自己咋回答?確實也不是寅寅的啥人。 這時候寅寅幫我一個忙。她醉歸醉,也知道我來了。費勁的坐起來,又一下子撞到我懷里了,摟著我說,“冷詩杰!” 我索性就著我倆這個“曖昧”勁,就事論事了,跟男子理直氣壯的說,“沒看出來么?我是她男友!” 男子臉有點紅了,絕不是酒勁上頭了,他這、這的結(jié)巴一小會兒,又一扭頭,說他朋友叫他,先走了。 我心說算他識相,不然還在這再耍無賴的話,我拿酒瓶輪他。 我也把這事一筆帶過去了,又搖了搖寅寅,問她喝這么多干嘛?寅寅嗤嗤笑了,不讓我搖她,說沒事。 隨后她盯著我問,“冷詩杰,你說當(dāng)警察是不是特沒勁?” 我懷疑她咋了,突然對職業(yè)生涯失去信心了呢?我猜一定是那兩個案子搞的鬼,我就順著往下安慰著說,“案子是省里結(jié)的,聽我的,別太較真了,以后機會多的去了,咱們一定盡職盡責(zé),維護社會安定。” 寅寅噓我,只是她這幾聲聽著像催尿似的,我都有些難受了。 寅寅嘆氣又說,“我以前覺得,當(dāng)警察特別的女漢子,而且有正義感,但實際怎么樣?對了,冷詩杰!你是學(xué)醫(yī)的吧?” 我連忙搖頭,雖說醫(yī)和法醫(yī)只差一個字,但差別大了,一個針對活人,一個針對死尸。 也不知道寅寅看沒看到我的舉動,她又從我身上爬起來,拄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往下說,“算起來我抓過不少兇犯了,有個別的還是連環(huán)殺手,一個人殺掉五六個人,可結(jié)果呢,他是挨了一個槍子死了,只痛苦兩三分鐘就痛快的走人了。那些死者家屬卻一輩子都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這不公平,這種便宜不該出現(xiàn)在這種事情上,那些兇犯應(yīng)該遭受到更嚴(yán)重的懲罰,我們卻一直沒有!” 我是很仔細(xì)的聽著,接話說,“古代有,比如凌遲?!?/br> 寅寅呵呵笑了,說凌遲算什么?看起來很可怕,兇犯是被切的只剩骨頭了,但他受刑前后只是rou體痛苦了,在心里想過他的罪惡,贖罪了么?這有點治標(biāo)不治本了。要我說,人活著有很多選擇,生存卻只有兩個基礎(chǔ),溫與飽,對那些罪大惡極的兇犯,就應(yīng)該把他們關(guān)到鐵籠子里慢慢餓死,要么就把他們丟在寒苦之地,只給單薄衣服慢慢凍死,他們在這種煎熬下才真的會悔悟,知道他們生下的罪惡。 我覺得寅寅是胡言亂語了,說的怎么都是刑罰方面的事了,這玩意都是上頭制定的,跟我們沒太大關(guān)系。 我沒法評價啥,就沒接話。寅寅又撲到我懷里,帶著倦意問我,“冷、冷哥,知道么?我省里有朋友,聽他說,刀疤臉?biāo)麄z,最后不會死刑,最多是個無期,可笑吧?” 我被刺激到了,也反問了句什么?我真不知道省里怎么想的,為何會給刀疤臉這連環(huán)殺人兇手這么輕的刑罰。 可等我看著寅寅時,發(fā)現(xiàn)她竟然睡了。 我特想把她弄醒了追問,不過想想算了,她能睡不挺好么?等明天醒酒了,啥煩惱都沒有了。 我也不在酒吧待了,背起寅寅往外走。 只是我這做法讓很多人誤解了,他們都看著我起哄,還有人吹兩下口哨,喊撿尸啦! 撿尸這個詞我聽別人說過,說白了就是在酒吧把爛醉如泥的女子帶到酒店開房。我是真沒這想法,也懶著跟他們解釋。 這期間也有人特意跑過來,拍我肩膀啥的,我是悶頭最快速的離開了。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想送寅寅回家,只是我光記著寅寅住在秀月小區(qū),具體那棟樓就不知道了。 我沒法子,讓司機先開車,我趁空掐人中,把寅寅弄的稍微醒了。 現(xiàn)在的寅寅太鬧了,告訴我具體樓號了,又要撓我。趕巧的是,這期間我還接了個電話,是孫佳的。 她問我今晚有沒有空,來她那坐坐,還說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我有啥信。 我今晚都喝了一頓酒了,另外還得送寅寅,沒這個心情了,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寅寅家住頂樓,這把我累的,背著她上樓,最后腿都軟了。等開門時,我都懵了,還摸自己兜找鑰匙呢。 不過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了,心說不對,這不是我家。但剛才這么一弄,我發(fā)現(xiàn)兜里有個小塑料包,印象中,我可沒這東西。 我先顧不上,又從寅寅身上找到鑰匙,把門打開。等放她平躺在床上了,坐在床邊吸根煙緩緩時,我又把這小塑料包拿出看看。 這玩意跟方便面調(diào)料包差不多大小,里面有一截樹枝,這樹枝挺一般,但中間多了一個黑圈。 這黑圈全是一個個小黑粒圍出來的,我有經(jīng)驗,認(rèn)出來了,是蟲卵。只是我火候未到,也不知道這是啥蟲子的卵。 我想撓頭,心說它怎么來的呢?我想來想去,就一種可能,是我背寅寅時,酒吧哪個客人塞給我的。 我心說這怎么個意思?他是賣蟲子的?專門推銷蟲卵?這一小塑料袋就跟傳單似的,讓我先試著養(yǎng)? 可他怎么知道我養(yǎng)蟲子呢?我琢磨不明白。 這事讓我覺得不嚴(yán)重,就沒太較真。我又看著寅寅,她喝醉了,其實挺需要人照顧的,但我不能留下,不然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不好。 我不打算多呆,給寅寅床頭放了杯熱水,就悄悄離開了。 我走著回家的,進(jìn)屋時很累了,我也就洗個澡,躺下睡了。這一晚上沒啥事,等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被疼醒了。 我覺得肚子上有一個點很疼,還是從外往里。我心說咋回事?順手摸了摸。 這下好,我摸到一個硬殼,它還能動,勁很大,嗖的一下往逃。 這我能讓么?趕緊發(fā)力,也一下把它抓住了。等坐起來把它舉著一看,我愣住了。 這是個有半個指頭那么長的大蟑螂,渾身通紅,爪子在空中亂蹬,嘴巴還一張一張的,似乎想咬我。 我心說他娘的邪門了,這種祖宗輩的蟑螂從哪來的?我家以前遇到的蟑螂全小個頭的,而且都膽小,也不會爬我身上亂咬??? 大蟑螂看我不放它,還急眼了,嗤嗤從尾巴上噴出一股水來。這把我惹到了,心說它有種,老子摔死它。 我就勢要往地上撇,但這么一來,我也抬頭四下看了看。我是嚇得哇了一聲,這蟑螂沒撇出去,還脫手了,正巧掉在我肩膀上了。 我根本不坐著了,飛速的從床上爬起來,對著身子亂打亂拍。那大蟑螂害怕,嗖嗖跑了。 可讓我更惡心的是周圍環(huán)境,我的床上還有四五只大個頭蟑螂,它們就趴在被上,另外地上還出現(xiàn)了數(shù)也數(shù)不盡的小蟑螂,黑乎乎的,看著直麻人。 我又去客廳看看,發(fā)現(xiàn)更奇葩,雖說這里的蟑螂沒臥室多,但玻璃柜子里趴著一個大蜘蛛,有小橘子那么大,把我那些蠶全咬死了。 我使勁掐了掐大腿,知道這不是夢,我懷疑我家咋了,為何成了蟲子窩? 我就業(yè)余養(yǎng)蟲子的,對昆蟲學(xué)沒研究,根本搞不懂它們咋來的,但我很在乎它們咋沒得。 我也不能用鞋拍,不然就這蟲子量,我拍到上午都拍不完,我一發(fā)狠,隨便找身衣服,也不管搭配不搭配的,穿好了就下樓了。 離我家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超市,是24小時營業(yè)的,我進(jìn)去后跟無精打采的營業(yè)員說買東西。 她挺逗,也不問我買啥,拿出一副我懂的意思,從旁邊貨架上拿了一盒毓婷。 我被氣笑了都,擺手說不是,我要殺蟲劑。 估計我是第一個這么早風(fēng)風(fēng)火火到她店里買殺蟲劑的,她都聽愣了。但我跟她有啥好解釋的,尤其最后她都有點鄙視的看我了,估計一定以為我家臟,我生活邋遢呢。 我不管了,握著殺蟲劑往回跑。我是真不客氣,關(guān)好窗戶,把這一瓶藥全噴光,又把門一鎖,自己坐在走廊里吸煙。 我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估計差不多了,又開門進(jìn)屋,開窗戶放氣,打掃戰(zhàn)場。 這一下子,我收獲真不少,足足收集半紙簍的死蟲子。連我這個養(yǎng)蟲子的都覺得惡心了。 我又開始換被單,沒想到剛忙活起來,有人敲門。 我心說這么一大早誰過來找我?我急忙跑過去開門,意外的是,來的是孫佳。 我本來想問她啥事,她卻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嗖嗖往我家里跑,客廳、臥室、廁所,都找遍了。 我心說她干嘛?就問了句。 孫佳沒好氣的反問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時,你旁邊是不是有個女人?” 我順著這話點點頭,但又一想,不對,她這是話里有話。我知道她誤會了,想解釋。誰知道孫佳嘖嘖幾聲,指著我新?lián)Q的床單說,“行啊,昨晚在這睡得吧?還離開的挺早。說說吧,風(fēng)流幾次???連床單都換了?” ☆、第二十章 活尸再現(xiàn) 孫佳絕對是想多了,而且這么早找我,意圖很明顯,是來抓jian的。 我想用事實說話,就告訴她,換床單是因為上面爬了一堆蟲子,我也把紙筒拿起來,給孫佳看,又說屋里剛打完藥,不信聞聞,還有殺蟲劑的味道呢。 孫佳根本不看紙筒。我發(fā)現(xiàn)她上來疑心是真重。聞了聞后,竟又呸了我一口,說這哪是殺蟲劑,明顯是香水味。 我心里急的都要遷怒了,心說這殺蟲劑也是的,咋非得帶著一股又香又甜的味呢? 我還想說話時,孫佳喊了句等等,走過來從我上衣上拽下一根長頭發(fā)。 她把頭發(fā)抻直了,咻咻幾聲說,“黃色的?呦!還是個金發(fā)女郎,冷詩杰,你這色狼艷福不淺嘛?!?/br> 我知道這頭發(fā)是寅寅的,一定是昨天她喝醉靠在我肩膀上時留下來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廢了,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一時間沒反駁,孫佳倒更怪我了,幾乎吼著說,“不說話就是承認(rèn)了?虧我昨晚還想做好吃的給你呢,你這個缺德玩意,老娘……老娘帶刀了,我殺了你。” 我一聽刀,敏感了,心說她是啥都敢干,要跟我拼命???我不想慘劇發(fā)生,看她真往兜里摸,我趕緊跑過去想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