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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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吃的東西早就消化了,不然我懷疑,自己保準(zhǔn)會忍不住吐一頓。 他倆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砸的力道也不斷加大。我實在沒法子,又不能出去,只好盡力捂著耳朵,難受的蜷著身子。 這一刻,我特別的悲觀,心說這樣持續(xù)下去,我會不會被震死在殼子里? 這種情況持續(xù)了有半分鐘吧,突然間,這倆打手不砸殼子了。冷不丁沒了噪音,我松快的吐了一口氣,也覺得這世界又變得美好了。 但隨后我又打心里念叨一句不好,我怕這倆打手又開始翹金屬殼了。 我忍著難受感,四下留意起來。很奇怪,這倆打手就跟消失了一樣,壓根沒有繼續(xù)對付我的舉動了。 我心說這是怎么回事?而遠處呢,也突然傳來很大的噪音,似乎有人又開了幾臺磨光機。 我猜測遠處的局勢有變化了,鐵驢和狂暴獸一定占據(jù)上風(fēng)了,這倆打手被迫舍棄我,沖過去支援了。但這也有說不通的地方,他們支援歸支援,跟開磨光機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知道為今之計,自己別多想,也不能繼續(xù)躲著了,要幫幫鐵驢和狂暴獸,畢竟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趕緊翻了個身,讓背貼著地面,這樣我能伸出雙腿,踩著金屬殼能借上力。 我默數(shù)了一二三,雙腿同時發(fā)力,硬是借著這股力氣,把大金屬殼子蹬的側(cè)過去了。我又順著縫隙,灰頭土臉的爬了出去。 我也沒顧得上抹臉,等站起身往遠處一看。大部分打手都躺到了地上,受了不小的傷,哼哼呀呀的。 冷手和毒梟都躲在兩個打手的后面,這倆打手面對著鐵驢和狂暴獸,他倆手上各拿著一個怪東西。 這玩意看起來像電鋸,有把手兒,但頂端帶著的是齒輪。齒輪正高速運轉(zhuǎn)著。我猜這是從磨光機里臨時拿出來的。 有這兩個神器護著,鐵驢和狂暴獸一時間不敢湊近,鐵驢試著用鋼管往里戳,但有個打手用電輪迎了上去。鋼管碰到電輪后,一下被打磨的嗤嗤往外崩火星子。鐵驢又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這倆打手表情陰冷,同時也還獰笑著,似乎在說,你們不是牛掰么?是個爺們就沖過來! 我看他們形勢已成僵局了,我覺得自己跑過去增援的意義不大。 我又一邊琢磨著怎么能把電輪這個武器給破了,一邊又不經(jīng)意的看著周圍。 也說趕巧的勁兒,在我旁邊的一個墻上,有一個大匣子。這匣子上被扣著一個玻璃罩子,上面還被小鎖鎖上了。 我心思一動,對著這大匣子跑過去。本來玻璃罩子上全是灰塵,還是深顏色的,我隔著它根本看不到里面裝的啥。 但我伸手把灰塵抹掉了,又湊近細細一瞧。 這里是一排排的閘,不用說,保準(zhǔn)是車間里的電閘了。 我扭頭看了看那兩個拿電輪的打手,心說讓你們嘚瑟,沒電了看你們還咋玩。 我沒有開鎖的鑰匙,索性用胳膊肘對著玻璃罩子狠狠砸過去。沒幾下這罩子就碎了。 我有點著急了,伸手進去時,還被罩子上的玻璃碴割破手背了,但我不在乎。 這里面的小閘太多,我管那么多?喊了句“中”之后,就把最邊上最大的那個總閘給關(guān)上了! ☆、第二十四章 第一大佬 本來電輪還嗤嗤轉(zhuǎn)的歡快,但在總閘被關(guān)的一剎那,電輪跟陽痿了一樣,輪子里出現(xiàn)嗚嗚聲,轉(zhuǎn)數(shù)也越來越慢,最后停止了。 倆打手和冷手、毒梟都愣住了,有個打手還使勁晃了晃手里的電輪,嘴里念叨,“轉(zhuǎn)、轉(zhuǎn)!” 我發(fā)現(xiàn)這人真有意思,電輪轉(zhuǎn)不轉(zhuǎn)不是靠他的意念就能行的。我喂了一聲引起他們注意,又拿出一副自豪的樣子指了指電閘。 他們?nèi)靼琢?,尤其那兩個打手,拿出一副恨的咬牙切齒的樣兒。 鐵驢又喂了一聲,把打手注意力轉(zhuǎn)移回去,他和狂暴獸還都舉起鋼管,表示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但兩個打手沒了電輪,根本沒法子跟鐵驢和狂暴獸抗衡了。 他倆也挺“光棍”的,都把電輪一撇,舉著雙手表示投降。 鐵驢很仁慈,對這倆打手沒啥動作,狂暴獸卻拎著鋼管湊過去,對著兩個打手的肚子,一人狠狠來了一下子。 我隔這么遠都聽到砰砰的聲音,其實人的肚子是最抗打的,狂暴獸的攻擊威力大歸大,卻還沒到讓人疼到抽搐的程度。 但這倆打手挨了一下子后全都捂著肚子倒地不起。我估計他們是?;?,不然起來又有什么用?不還得挨揍么? 這么一來,只剩下冷手和毒梟兩個光桿司令了。毒梟臉色都變了,對我們不住作揖,冷手卻打定主意,就算斗不過,也要反抗一下。 他是個老兵,懂身手,這時半蹲著馬步,舉著拳頭,慢慢向鐵驢和狂暴獸靠去。 毒梟趁空又退后一步,躲在冷手后面。 我不想一直隔遠這么旁觀,趕緊往他們身邊湊。鐵驢和狂暴獸沒精力理會我,他倆都盯著冷手。 冷手算的上是赤手空拳,他倆不想在這方面占優(yōu)勢,都把鋼管撇了。鐵驢捏著拳頭,活動手掌,本想出陣跟冷手一對一。 但他剛邁步,狂暴獸就把他喝住了,又冷冷說了句,“你們半斤八兩,跟他斗不值當(dāng),我來!” 鐵驢本來是一個犟脾氣的主兒,也有點傲骨。換做別人這么說,他肯定不服氣,但狂暴獸這么說了,鐵驢卻很聽話的往后退了退。 冷手望著狂暴獸,抿了抿嘴,說明他心里壓力很大,而且他也不等機會了,直接揮拳往上沖。 狂暴獸一直等著,在冷手拳頭馬上打過來時,他猛地一閃身。 老話說人不可貌相,我今天算是更加理解這話的意思了。狂暴獸帶著手鏈腳鏈,還能發(fā)揮出超恐怖的速度,跟一道閃電一樣繞道冷手身后。 冷手意識到不好,不過等他要再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晚了。 狂暴獸從后往前的抱住他的腰,又猛地一發(fā)力,把他舉起來往后摔。 我隔遠看著,他倆幾乎是一時間摔到在地,但狂暴獸能控制節(jié)奏,也事先知道自己要摔到,做好了準(zhǔn)備。冷手就不行了,純屬被動的狠狠摔到地上。 這一下絕對不輕,冷手輕輕咳嗽著,整個身子有點軟。 他心里還有股斗志,都這樣了卻還要掙扎的爬起來??癖┇F也是一個怪人,等的就是冷手這么做呢。 他沒撒手,抱著冷手一起站起來,但緊接著,他又一發(fā)力,帶著冷手再一起往后摔到。 這種連環(huán)式的摔打,威力可是疊加式的增長,一下子冷手徹底沒脾氣了,身子軟的不行了,也就是強撐著一口氣,不然保準(zhǔn)一閉眼暈過去。 狂暴獸心里有數(shù),知道冷手被降服了,他也沒必要在地上繼續(xù)躺著,扭了幾下身子,自行爬了起來。 這期間我也跟他們匯合在一起了。 我看著狂暴獸,心里合計著,既然他是我們的接頭人,那我肯定得跟他打個招呼,但問題是,這招呼怎么打? 我問候一句,獸哥你好,我是三目鼠?還是等他看著我時,我熱烈的走過去跟他握手? 我覺得這兩種方式都不妥,而且狂暴獸為人這么冷,也讓我有種不敢太接近他的感覺。 我正打心里瞎合計呢,狂暴獸扭頭跟我說了句話,“大麻煩,你怎么也過來了?我真搞不懂?!?/br> 大麻煩三個字像電流一樣擊中在我心里,我也全反應(yīng)過來了,心說這他娘的是老貓啊,他竟然也喬裝了。 我跟老貓也算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兄弟了,對他沒那么見外。 我不多想了,趕緊拽了他一樣,還忍不住說,“老……獸,是你??!” 我本來要說老貓來這,但這場合這么說不妥,就臨時改主意叫他老獸了。 老貓只對我呲了呲牙,算是回應(yīng)了。而毒梟聽我這么說完,臉都不是個色了,念叨句,“原來你們都認(rèn)識!” 我們仨又一起盯著毒梟。他看了看在地上半昏迷的冷手,做出一個吞咽的動作,又對我們使勁作揖說,“三個大哥,咱們b監(jiān)區(qū)以前就兩個老大,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三個,啊不,五個老大了,除了我和冷逼以外,還有你們哥仨,現(xiàn)在b監(jiān)區(qū)還有些散戶,你們歸攏下,絕對能建立自己的手下,以后咱們平起平坐,如何?” 我和鐵驢默默聽著沒說話,老貓呢,四下打量一番,指著一個角落,跟我和鐵驢一起,帶著冷手和毒梟一同過去。這么一來,我們能遠離那些倒地的打手,便于說話。 冷手身子還是不行,幾乎被我們拖著走的,毒梟身子沒啥大礙,是跟過去的。弄完這些后,老貓又望著毒梟接話了,“我對老大不老大的,不敢興趣,唯一要求是你倆得幫我們,一起越獄?!?/br> 毒梟聽愣了,冷手本來沒精神,現(xiàn)在卻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掙扎的半爬起來,喊著說,“越獄?開玩笑?沒有可能的。” 他指的是,曲驚監(jiān)獄自打建立開始,就沒一個成功逃出去的。這事老跛子也跟我們說過,冷手這么說,倒沒夸大也沒騙我們。 而我早就知道了我們會越獄,對老貓的話并不太吃驚。 老貓看著冷手和毒梟,他懶著多說啥,又強調(diào)的問一遍,“你們不想幫忙?” 冷手沉著臉沒急著回復(fù),毒梟緩過神了,猛地?fù)u腦袋。 鐵驢四下看了看,正巧不遠處就有一個磨光機,他讓我去開電閘,他一把抓向毒梟,又摁著他腦袋,往磨光機那里湊。 我跑過去開電閘的速度很快,等打開一瞬間,磨光機嗡的響了。鐵驢又把毒梟腦袋往前送了送。 毒梟嚇得啊、啊叫喚,但鐵驢掌握一個尺度,我聽到嗚嗚幾聲響,毒梟只是頭頂一塊頭發(fā)被磨沒了,腦袋沒受傷沒大礙。 但毒梟臉上還都是汗,鐵驢松開他以后,他急忙往后退了兩步,伸手往頭頂摸。 我看著他的新頭型,說實話,一點都不好看。我也不再電閘處待著,再次往回走。 鐵驢趁空問毒梟,“幫我們不?” 毒梟知道他點頭意味著什么,但礙于鐵驢的手腕,他又微微搖搖頭。 鐵驢臉一沉,又要抓毒梟腦袋,再用磨光機收拾他,而且這一次,鐵驢磨什么地方,我就猜不到了,或許是毒梟的耳朵。 毒梟使勁扭著身子,不敢還手。老貓看他馬上又被按到磨光機里時,喊了句等等。 鐵驢停下來,扭頭看著老貓。 老貓示意把毒梟先放開。鐵驢拿捏著力度,一推之下,讓毒梟跟冷手并排趴到地上。 老貓對鐵驢使個眼色,又向嘴里摳去。鐵驢也照做。 我心說他倆摳啥呢?不會是弄出一些牙質(zhì)來喂給冷手和毒梟吃吧?那樣除了惡心也沒別的效果。 但我想岔了,老貓和鐵驢都從嘴里拿出一個小黑囊來。這玩意我見過一次,記得姜紹炎說過,這黑囊里面帶著毒,只有某幾個特殊職業(yè)的人才帶著,在不想被俘時,咬破它自盡用的。 老貓舉著黑囊,把它遞到毒梟面前,問他認(rèn)識這個不? 別看毒梟是監(jiān)獄大佬,但以前只是一個做黑買賣的販子,對這個根本不懂。 他沒搖頭,臉上卻全是迷糊的表情。 而冷手再怎么也是老兵,他識貨,盯著這兩顆毒囊,一臉驚恐樣兒,甚至還忍不住問我們仨,“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二十五章 毒囊 我一時間不知道咋回答,總不能說我們是特警,過來做任務(wù)得吧? 老貓還是比較聰明的,或者說他拿出毒囊時,就想到了怎么圓謊。他依舊拿出冷冷的臉色,跟冷手說,“殺手!” 冷手和毒梟雖然是混道上的,但相比之下,跟殺手還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倆大佬臉上都出現(xiàn)一絲敬怕的神色,毒梟還念叨一句,“怪不得?!?/br> 我懂這句怪不得的意思,他是想說,也就因為我們是殺手,所以身手才這么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