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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淮上云崖暖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祖清從她眼神中的哀切也明白了一些,認(rèn)真的回答,“祖清一點也不后悔,即使要死,我也要跟阿娘死在一處。這不就是當(dāng)初阿娘在我體內(nèi)種下連心蠱時的愿望么?”

    阿幼朵目光氤氳,輕輕吻了吻獨子的額頭,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了蘇洛與李舒夜二人。

    “這冰蠶蠱的確是我教中絕學(xué),整個南疆也只有我一人尚能培育?!卑⒂锥鋰@了口氣,“引蠱之時需以我之血行五毒煉蠱之法方能喚出寒冰玉蠶,然而此時的我無法回到苗寨,甚至無法離開這圣教遺跡之處,自然也無法育飼那冰蠶幻蠱了?!?/br>
    “敢問阿幼朵jiejie是為何事而無法離開此地?”希望就在眼前,蘇洛是斷斷無法就此離開的。阿幼朵看上去并無大礙,擁有如此眾多神奇的巫蠱,饒是獨身一人活在這腐尸群肆虐的野外她也游刃有余,因此必然是另有事端令她無法離開此地,很可能與祖清提到過的腐尸異變有關(guān)。

    “此事……說來話長?!卑⒂锥湓俅紊钌畹膰@了口氣,美艷絕倫的臉上顯出一絲疲憊來,“天色也不早了,夜間腐尸肆虐,二位不如隨我而來,自會知曉我不能離開此地的緣由?!?/br>
    阿幼朵暫住的地方自然是從前青鸞圣教的遺跡。天色漸晚,眾人在山泉處打了些水回去,等到圣教遺跡時已然是傍晚,這里沒有了茂密的森林植被,金色的夕陽灑下來,世界都被染成了溫暖的金橘色,燦爛的讓人睜不開眼來。

    圣教的遺跡隱沒在南疆大山的最深處,以白巖修建,氣勢恢宏,饒是已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廢棄多年,依然能看依稀見到當(dāng)年的盛況。遺跡的入口處是一座傾長的石橋,末尾有兩根高大的白巖石柱,上面的巖石被切割成方塊,邊緣破損模糊,只留下時光斑駁的痕跡;石柱之上是兩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的青鸞,飛揚的尾羽仿若羅緞,哪怕是以青石雕刻仿佛也能看到那色彩斑斕宛如云霞的羽毛,正是青鸞圣教至高無上的靈獸。

    蘇洛看著那鸞鳥雕像暗自感嘆,卻是想象不出當(dāng)初那能在這深山這種修建行宮,盛行整個苗疆的青鸞圣教是個怎樣繁榮的光景。

    阿幼朵走在前方,待幾人都來到身邊之后按動石柱上的機關(guān),先前那傾長的石橋頓時斷裂開了一截。蘇洛這才明白阿幼朵的意思,原來這圣教遺跡也并不能免受腐尸的sao擾,全靠著切斷這唯一通向外界的石橋,這才能將那腐尸大軍阻攔在遺跡之外。

    晚飯由阿幼朵下廚,祖清聞言便發(fā)出了驚喜的呼聲,蘇洛終于能吃一頓不是干糧的熱食,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期待;然而這期待的心情卻在阿幼朵拿出食材時候徹底跌向了谷底。阿幼朵就著圣教中的大鼎煮了一大鍋苗疆特色的火鍋,是各種意義上的苗疆特色,里面的食材都是外面游走著的毒物,從毒蛇蝎子到蜈蚣蟾蜍應(yīng)有盡有,調(diào)味料則是各種匪夷所思的奇特植物。

    “這真的……可以吃?”盡管阿幼朵再三保證她已經(jīng)將全部食材都去過毒了,蘇洛卻還是心驚膽戰(zhàn),望著鍋里那一堆冒著紫色泡泡的食物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口,她苦著臉回頭一看,祖清跟李舒夜卻都吃的十分淡定,不由愕然。

    “蘇洛jiejie你嘗嘗,阿娘的手藝可是我寨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呢?!弊媲逡驗樽杂琢?xí)慣阿娘的廚藝自然不在話下,滿足的吃了一大口蝎子rou,看的蘇洛心驚rou跳。

    “阿洛試試?!崩钍嬉鼓芊直娉鍪巢牡亩拘?,自然也知道這火鍋的溢出,甚至還勸說蘇洛多吃一些,這些毒物經(jīng)過阿幼朵的混煮恰巧抵消了毒性,倒是對恢復(fù)內(nèi)力與體力十分有幫助。

    見他說的誠懇,蘇洛咽了咽喉頭,閉著眼睛心一狠便吃了一口,出乎她預(yù)料的是味道還不錯,暖融融的食物進到胃里,讓勞累了一整日的身體十分舒適;蘇洛也就不在糾結(jié),大快朵頤的吃完了這一頓令人印象深刻的苗疆火鍋。

    用過了晚飯,眾人又歇息了一陣,天色終于是徹底暗了下來。明亮的月輪掛在了空中,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蠢蠢欲動的危險味道,圣教遺跡四周的森林開始傳出此起彼伏的低吼聲,不用看也知是那蟄伏了一整個白天的腐尸群開始活動了。

    阿幼朵默默握緊了自己的蟲笛,站起身來看向遠處被月光照亮的地方,神色肅穆。

    “…………開始了?!?/br>
    ☆、第41章 圣教遺跡

    “嗷吼——”

    隨著阿幼朵那聲‘開始了’,無數(shù)重疊的低吼聲自四面八方而來,讓人難以估計包圍而來的腐尸數(shù)量;明明是人的身體,卻發(fā)出這樣獸類的嘶吼,聽得令人毛骨悚然。蘇洛運起輕功跳到了遺跡的石柱之上,只見那橋外的森林中入目之處全是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腐尸,竟是比先前突圍那一晚時的數(shù)量還要多,且其中不乏有血rou還完好的青紫色異變腐尸,在前行的途中撕扯起了同類的尸體,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逐漸蔓延開來,令空氣也變得滲人的粘稠起來。

    蘇洛微微皺眉,也不知那斷裂的石橋能否抵擋住腐尸大軍的進攻,否則眾人在這圣教遺跡中躲無可躲,反倒成了甕中之鱉了。

    正當(dāng)她密切注視著腐尸群的動靜時,遠處被月光照亮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雄渾的嘶吼,聲音之大突如其來,震的蘇洛五臟六腑都抖了一抖,她一個運氣不穩(wěn),身子晃了一晃便從石柱上栽倒下來,所幸落地時恢復(fù)了些神智,沒有受傷。

    “阿洛?!崩钍嬉箤⑺隽似饋?,一邊塞了一枚藥丸到蘇洛嘴里,“運氣消化這藥丸,放緩呼吸,莫要為那異響而亂了心神?!?/br>
    蘇洛點了點頭,連忙調(diào)理內(nèi)息讓自己平靜下來。耳畔的嘶吼聲依舊,那絕不可能是普通人或者腐尸能發(fā)出的嘶吼,聲音之雄渾,竟然在穿越那么遠的距離后依舊震人心魄,可見那東西必然具備相當(dāng)程度的內(nèi)力,其深厚程度甚至與蘇洛不遑多讓。

    “那東西是何物?”蘇洛一番調(diào)戲后冷靜了下來,站起身來詢問身旁的李舒夜。黑發(fā)青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唯一可能確定的是那些腐尸群在嘶吼聲中更加躁動了,并且遠方還有源源不斷從整座大山中聚集而來的腐尸。那怪異的嘶吼仿佛是召集的命令一般,將那些腐壞的不死物全數(shù)聚集在了附近。

    “舒夜……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嗡鳴的聲音?”蘇洛靜下了心,紅塵心法運走周身,立刻對四周的變故敏感起來,她一邊說著,抬頭望向嘶吼聲傳來的的方向,依稀見看見一片金色的薄霧自月色中蔓延看來,如清輝般灑向四方,頗有些驚艷的美感。

    然而待那金色的薄霧越來越近,蘇洛才看清其中的景象,不由得手腳冰涼,再也沒了欣賞奇景的心思——那竟然是一群又一群金色蟬翼的小蟲,蘇洛不久前才見過,正是造就那些青紫色異變腐尸的特殊蠱蟲。

    如此多的蠱蟲鋪天蓋地而來,他們?nèi)绾螉Z得過去?若是躲不過去……難道他們也會變成那力量怪異的青紫色腐尸,成為外面包圍遺跡大軍中的一員么?

    蘇洛不自覺間將緋刃的刀柄握的死緊。那些飛來的金色蠱蟲倒沒有先攻擊他們,而是瞄準(zhǔn)了遺跡之外的腐尸群,只見一些蠱蟲鉆進了普通的腐尸后頸,沒一會兒那具腐尸竟然悉悉索索的長出了新rou,一點點的變成了那青紫色的異變腐尸!

    蘇洛看的心驚膽戰(zhàn),無論是被那金色的蠱蟲襲擊變成腐尸,還是外面的腐尸全數(shù)變成那種怪異強大的腐尸后再全殲他們四人,都是毫無疑問的死局。蘇洛還從未陷入過如此絕境當(dāng)中,無論她身手再好,在這浩浩蕩蕩的蠱蟲與腐尸群中也是杯水車薪。

    祖清嚇的早已忘記驚叫,李舒夜也面露凝色,一言不發(fā)。三人膽戰(zhàn)心寒之際,卻是阿幼朵站起了身來,額間的銀飾在夜風(fēng)中丁零作響;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手邊攜著她那柄古樸小巧的蟲笛,輕輕放在唇邊——

    嗚——

    蟲笛聲響起,如同一股清流自那嘶吼聲中穿過,瞬間將那嘈雜的聲音攪的粉碎。蘇洛只覺得內(nèi)息一陣翻涌,那嘶吼聲攪的她胸中紛亂,紛亂翻涌之后卻又被蟲笛聲不斷安撫,這般來來去去起起伏伏,只讓人覺得氣血翻涌煩躁不堪,蘇洛驀地胸口一熱,緊接著喉頭一緊,竟然就這么被這交戰(zhàn)的笛聲激得吐出一口血來。

    “阿洛——”李舒夜被她嚇了一跳,連忙抓過她的手腕把了把脈,確定并無大礙后才松了口氣,“若我估計的不錯,這兩股聲音都是召引蠱蟲的密語,容易攪亂內(nèi)息,所以我才叫你放緩呼吸,莫要為這聲音亂了心緒。”

    李舒夜嘆了一聲,看向吹笛的阿幼朵。他與祖清在笛聲中皆無大礙,這時候倒是毫無內(nèi)息之人占得便宜了。蘇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群薄霧般的金色蠱蟲此刻已然混亂無比,沒頭蒼蠅一般胡沖亂撞,像是失了引導(dǎo)一般。那些蠱蟲一會兒朝他們飛來,一會兒又猶豫著飛了回去,一些扎根在腐尸中的蠱蟲也紛紛冒出頭來,丟棄了腐尸朝遠處的同類飛去;蠱蟲離去之后那些青紫色腐尸的身上便一塊塊的掉下rou來,逐漸變成了行動遲緩的普通腐尸。

    這場聲音的較量足足持續(xù)了兩個多時辰,最終還是阿幼朵的笛聲略勝一籌,將那雄渾的嘶吼聲給壓了回去,金色的蠱蟲如潮水般隨著嘶吼聲的消失而退去,遺跡四周躁動的腐尸群也都安靜了下來,先前數(shù)量不少的青紫色異變腐尸消失了不少,只剩下大片普通的腐尸,搖搖晃晃的四散開去。

    阿幼朵這才收了笛音,剛放下笛子便是一口血噴了出來,顯然也被那雄渾的嘶吼聲給震的不輕。李舒夜替她把了把脈,確認(rèn)并無大礙后才點了點頭,祖清立刻紅著眼眶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阿娘。

    “…………這便是我無法離開此地的緣由。”阿幼朵穩(wěn)了穩(wěn)心神,撫摸著獨子的后背,悠悠嘆了口氣,許久才開口道,“唯有我的笛聲可阻止金蟬幻蠱蠶食腐尸,且必須在蠱蟲入體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那放蠱之人每一夜都會出現(xiàn),若我離開此處回到苗寨,則所有腐尸都會變成金蟬幻蠱的傀儡,到那時便是我苗族滅門之日,世間地獄的開始?!?/br>
    “果然是阿娘救了我們……”祖清喃喃道,鼻間卻是一酸,差點又哭出了聲來。他們以為安全的每一夜,卻都是阿幼朵拼盡全力與那嘶吼聲力戰(zhàn)的結(jié)果,她竟然從發(fā)現(xiàn)這一切開始就默默的守護在這里,以一己之力護得整個南疆,乃至整個西川地域的平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洛心下即是驚異又是敬佩,向阿幼朵詢問道,“聽起來jiejie你似乎對那放蠱之人頗為熟悉?那人所使用的金蟬幻蠱能被你的笛聲cao控,是否證明那人曾經(jīng)也來自……這圣教之中?”

    阿幼朵嘆了一聲,看著懷中眼淚汪汪的祖清,又看了看一臉懇切的緋衣少女與她身后的白袍青年,目光中的悲切更深。許是獨自守護了這里太久,又或是見到了原以為此生不復(fù)相見的獨子,阿幼朵終于還是抵不過心中孤寂與疲憊,緩緩的開了口。

    “洛姑娘猜的不錯,那放蠱之人,的確是我教中人?!?/br>
    阿幼朵望向了夜空,冰色的月輪懸在半空,灑下一地孤寂的清輝,美艷的苗疆女子閉了閉眼睛,“…………他是我的師兄?!?/br>
    蘇洛跟李舒夜都沒有說話,祖清也乖乖的趴在她阿娘膝上,靜靜的聽阿幼朵述說起那段無人知曉的過去。

    “我青鸞圣教以青鸞鳥為圖騰,盛行南疆百年,擅巫蠱毒術(shù),這些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罷。”阿幼朵的聲音頓了頓,一手輕輕撫弄這祖清的額發(fā),“圣教之中有三種特殊的巫蠱,因力量過于巨大詭異而被視為禁忌,唯有教中三大圣使才能培育保管。”

    “一為絕世靈藥冰蠶幻蠱,能解世間百毒,令將死之人復(fù)生,由作為月圣使的我負(fù)責(zé)培育與保管。”阿幼朵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二為能極度強大自身的金蟬幻蠱,將此蠱種入體內(nèi)者,能全數(shù)發(fā)揮身體潛能,只需少許時日便能成為一流高手,由日圣使負(fù)責(zé)培育?!?/br>
    “這第三種蠱叫做噬心魔蠱,乃三蠱之中最為毒辣詭譎的存在,能以蠱蟲為引吸取他人功法內(nèi)力,以此強大自身,由教中的輝圣使負(fù)責(zé)培育保管。日月輝三使各司其職,是以能護得我青鸞圣教之延續(xù),直到十六年前的那一日……”

    聽到這里蘇洛的眉頭跳了跳,下意識的看了李舒夜一眼,對方也正好看向了她,彼此都從眼神中讀出了相似的猜測。這噬心魔蠱的功效聽起來實乃與天魔噬心*類似,再加上發(fā)生在十六年前的異變,也正好與魔教橫行蘇淮的時間吻合,莫不是…………

    “那一屆的輝圣使是個十分有野心的人,他不滿足于蝸居在這小小的南疆大山中,妄圖以噬心魔蠱的力量顛覆整個江湖,成為一方霸主。于是他設(shè)計用噬心魔蠱吸收了教主的功力,而后屠殺了教中所有反抗他的勢力,帶著噬心魔蠱與那些忠于他的教眾離開了南疆……”

    阿幼朵說著,深深嘆息了一聲。她的目光停留在這圣教遺跡中的某些地方,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那一夜同胞的嘶吼慘叫與噴灑的鮮血依舊在她腦中揮之不去,那么多人的血……甚至將土地也染成了深絳色,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退卻。

    “吸收了教主功力的輝圣使無人能敵,我也僅憑著冰蠶幻蠱的力量才茍延殘喘下來……自那以后青鸞圣教元氣大傷,剩下的不過都是些毫無能力的普通信眾而已,這處總壇也這么荒廢了下來,我沒有能力去尋找那遠走他鄉(xiāng)的輝圣使復(fù)仇,便下嫁給了當(dāng)時主寨寨主的兒子,以大巫祖的身份繼續(xù)引導(dǎo)著我的族人,以此來彌補圣教犯下的過錯……”

    蘇洛與李舒夜對視了一眼,卻是想不到能在此處意外得知當(dāng)年橫行江湖的魔教是從何而來。眾人只知那天魔噬心*的可怖,卻沒想到魔教竟是源于南疆,而那可怖的秘法,本質(zhì)上卻是南*有的巫蠱之術(shù)。

    雖是歷經(jīng)了如此可怕的變故,阿幼朵卻沒有沉迷與滅教的仇恨之中,而是盡自己所能去彌補局勢,以求異變之后南疆的族人平安。試想她當(dāng)時如果不計后果的追上輝圣使復(fù)仇,勢必會將整個南疆拖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之中。

    不過正是她這份沉穩(wěn)寬廣的心性,卻是放跑了輝圣使,讓蘇淮之地陷入被魔教肆虐的深淵了。

    祖清抬頭看了看他阿娘,無聲的安慰著她。這還是他第一次聽他阿娘說起過去的事與嫁給他阿父的緣由,不由得全神貫注起來。

    “原本圣教異變的余波已然平復(fù),聽聞遠走外鄉(xiāng)的輝圣使也死于非命,我原以為這一生便能這么以大巫祖的身份安然過去,卻沒想到當(dāng)初從輝圣使手中活下來的圣教之人,并不止我一個……”阿幼朵摸了摸懷中獨子的臉,心中泛起無法抑制的悲切,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活下來的另一人,可是日圣使?”蘇洛回想起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金蟬幻蠱,那唯有原圣教中負(fù)責(zé)培育與保管的日圣使才可能做到。

    “沒錯……他是我的師兄,青鸞圣教中武功最強的人,象征力量與光明的日圣使。”阿幼朵輕輕點了點頭,“他自幼將金蟬幻蠱埋于體內(nèi),早已與蠱蟲合二為一,是以能激發(fā)出體內(nèi)無限的潛能,放眼整個南疆無人能敵。然而師兄還是贏不過融合了數(shù)位高手功力的輝圣使……輝圣使當(dāng)初已然將噬心魔蠱種入師兄體內(nèi),我是親眼看著他心臟消失,周身骨骼融化而死的,卻沒想到……沒想到……”

    阿幼朵的聲音頓了頓,似乎在壓抑某種深切的悲哀一般,“沒想到他將體內(nèi)的噬心魔蠱與金蟬幻蠱相互融合,補全心臟令軀體再生,保住了性命……”

    “既然如此,何不與你師兄見上一面?他又為何將這南疆搞得如何局面?”李舒夜微微蹙眉問道。

    “師兄他與我不同……他是靠著對輝圣使的恨意與復(fù)仇之心而活下來的。這些年他獨自隱居在這遺跡之中,甚至將金蟬幻蠱培育成了另一種比噬心魔蠱更加邪惡可怖的巫蠱……如你們所見,那金蟬幻蠱原本只能種于單人體內(nèi)用以激發(fā)潛力,而現(xiàn)在卻能鉆入死尸之中令其活動,且數(shù)量巨大,攻擊性極強,普通人被近身之后根本無法反抗,只能成為被cao縱的傀儡,繁育出更多的金蟬幻蠱,cao控更多的腐尸……最終將整個南疆,乃至整個夏淵,都變成腐尸橫行的地獄?!?/br>
    “沒錯……這就是師兄的目的,他打算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向所有人復(fù)仇,用這金蟬幻蠱所造就的腐尸大軍,踏平所有地方…………”阿幼朵低下了頭,似在與二人說話,又像是喃喃自語,眼角通紅,目光也氤氳了起來,“我已經(jīng)見過他了……然而說什么也沒用,甚至在告訴他輝圣使已死的事實后,師兄他怒急攻心,被震斷心脈而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他就一直是這副模樣了,只留下單純的恨意與復(fù)仇之心,無止境的召引的金蟬幻蠱制造腐尸……而我的笛聲,是唯一能阻止金蟬幻蠱的東西,這是師兄他當(dāng)年偷偷傳與我的……”

    阿幼朵說到這里時,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祖清連忙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阿幼朵抱了抱獨子之后,再次抬起頭來,眼中雖還有淚光,卻是堅定不移,“這是我造下的孽……若我當(dāng)初能發(fā)現(xiàn)生還的師兄,若我當(dāng)初能狠下心來追擊輝圣使……今日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我有義務(wù)要解決這一切,從腐尸的浩劫中盡全力保護我的族人們!”

    ☆、第42章 夜戰(zhàn)于野(一)

    聽完阿幼朵的敘述,蘇洛跟李舒夜都嘆了一聲。雖然阿幼朵沒有明說,兩人卻能從她的神情出看出這師兄對她的意義必然不一般,沒想到十六年前的南疆竟還發(fā)生過這樣的變故,而那場變故則直接影響到了蘇淮,讓蘇淮地區(qū)的局勢變成了如今那般云湖盟獨大的情況。

    “雖然是這么說,但你打算如何做呢,阿幼朵jiejie?”蘇洛卻是更擔(dān)心她的情況,“你的笛聲也不過只能勉力抵抗那嘶吼聲的召引而已,難道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在這遺跡之中阻擋你師兄的復(fù)仇么?”

    “師兄他深種金蟬幻蠱與噬心魔蠱,其強悍的程度已非常人能想,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拖緩腐尸產(chǎn)生的速度,以此來保全阿祖他們所在的寨子?!卑⒂锥淇戳俗约旱莫氉右谎郏叭欢切M蟲并非沒有壽數(shù),它們至多不過能再活個五六年,只要我?guī)熜煮w內(nèi)的蠱苗一死,腐尸群龍無首,到時再逐個擊破便可?!?/br>
    “阿娘……”祖清聽的心驚,聽阿幼朵這么說,她是打算獨自在這遺跡,每夜對抗那嘶吼聲長達五六年,直到對方體內(nèi)的蠱苗自然死亡了?

    “這便是我在此地的緣由了?!卑⒂锥涮痤^,看向了蘇洛二人,說出了跟那寨主寶清驚人

    相似的話,“二位不是我族之人,實在沒有必要為此涉險。祖清之事我欠你們一個情,若五六年之后南疆尚且安好,我們也順利祛除了那些腐尸,到時再邀二位前來,必將冰蠶幻蠱雙手奉上?!?/br>
    阿幼朵的話說到這份上,實乃仁至義盡了。她不可能放棄整個南疆的安危只為了回苗寨為李舒夜培育冰蠶蠱,也不便將他二人卷入這腐尸潮的危機之中,只能勸他們暫且離去,等到一切塵埃落地之后再談。

    蘇洛沒有說話,她側(cè)頭望向了李舒夜,黑發(fā)的青年也安靜的回望著她,冰藍色的眼睛里是一貫只流露給她的溫和笑意,仿佛并不在意阿幼朵所說之事一般。

    蘇洛卻是心中一痛,五六年的時間對常人來說或許只是彈指一瞬,對李舒夜來說卻是一段漫長而奢侈的時光了。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而言,五六年后是否還活在人世,蘇洛也無從知曉。

    她默默的看了李舒夜一會兒,心中逐漸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最終下定了決心。

    與其心驚膽戰(zhàn)的等上那五六年,不如在此時放手一搏,也總比日后難過后悔來的好。更何況阿幼朵早已提到解決這一切的方法,沒有比現(xiàn)在更直觀與簡單的局面了,她絕對不要李舒夜就這么因寒毒而死在她之前。

    ——只要能殺掉那只日圣使所化作的腐尸首領(lǐng)便好!

    “阿幼朵jiejie,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心中打定了主意,蘇洛的神情也顯得輕松了許多,明媚的一笑朝阿幼朵問道。李舒夜從她的神情便猜到少女心中的主意,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目光變得更加沉靜而溫柔,仿佛在看心中至寶一般。

    “洛姑娘是想…………”阿幼朵仿佛也猜到了什么,有些驚疑不定的反問了一句。

    “我們幫你殺死你師兄體內(nèi)的蠱苗,而作為交換,在局勢穩(wěn)定之后你須得立刻回到苗寨,為舒夜培育冰蠶幻蠱。”蘇洛一笑,“如何,這個交易可還公平?”

    緋衣少女說話的聲音明快,那神情仿佛就像是之前來寨子里交換百花蜜釀的向?qū)б话?,阿幼朵看著少女的微笑,心中早已是大浪翻覆,半響都沒能說出話來。

    “我想圣使jiejie你也沒機會拒絕罷?比起在這地方日日奮戰(zhàn)五六年,且還不一定能順利控制局面,眼下集我?guī)兹酥Ψ攀忠徊攀俏ㄒ坏臋C會啊。誰都不能保證這五六年間金蟬幻蠱一定會死亡或者變異為更可怕的狀態(tài),而且我想即使我們答應(yīng)離開,祖清也不會就這么丟下你一走了之吧?!?/br>
    蘇洛還未說話,祖清就朝阿幼朵堅定的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他也要跟阿娘一起,同生共死。

    阿幼朵怔了怔,而后一把抱住了獨子,頓時淚流滿面。她實在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再見祖清一面,原本下堅定立下誓言的心也有些松動,若是連累著祖清也喪命于此,那她守護在這里最大的動力就會消失,她又是為了什么而不停的力戰(zhàn)呢?

    “…………我答應(yīng)你們。”許久,這個美艷的苗女閉上了眼睛,顫抖著撫摸著懷中獨子的臉頰,輕聲開了口。祖清一動也不敢動,任憑她阿娘將他抱在懷中,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在他臉上;他知道阿娘更多是為了他才不惜一切守護在這里的,然而他不愿,也不能就這么躲在阿幼朵羽翼的庇護下茍且偷生,那不是苗族男兒的血性,也對不住如此愛他護他的阿娘。

    “若能順利將師兄除掉,我會立刻回到苗寨,為你們培育真正的冰蠶幻蠱?!卑⒂锥涠紫律韥恚葠鄣奈⑿χ聪蜃媲宓难劬?,口中卻是對蘇洛二人說道。

    “一言為定!”

    這一夜酣戰(zhàn)后又得知了許多難以言明的真相,四人都是又困又累,確認(rèn)腐尸群不會再攻來之后便相繼找地方休息了起來。李舒夜跟蘇洛找了一處還算干凈的石柱坐了下來,蘇洛為他運功療了一會兒毒,然而便靠在石柱上,放松身體小睡一會兒。

    “…………其實我以為你會阻止我的,舒夜?!碧K洛閉著眼睛,卻是突然開了口,默默朝李舒夜那邊靠近了一些。

    “我說過,我想要得到冰蠶蠱的心情,應(yīng)比你更加迫切才是?!崩钍嬉剐α诵?,低頭看了看抱劍而眠的少女,心中柔軟無比,“你答應(yīng)過我無論是怎樣的危險,你我一起面對?!?/br>
    “嗯……”蘇洛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更靠近了李舒夜一些。黑發(fā)青年的身上有一股極淡的草藥香味,體溫隨比常人略寒,卻充滿了令她安心的感覺。蘇洛微微彎起了唇角,意識越來越沉,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阿幼朵將昨晚上剩下的火鍋熱了一熱,四人將就著吃了頓熱食,接著便開始商量起如何對付那融合了金蠶蠱與噬心蠱的腐尸首領(lǐng)來。

    “師兄的腐尸毫無疑問是最強的……身長八尺有余,除了那召引金蠶蠱的嘶吼聲外,力氣也也是巨大,尋常人正面挨上一擊必定身亡;且他身邊跟隨著數(shù)量眾多的青紫色腐尸,戰(zhàn)力不容小覷?!卑⒂锥溆脴渲υ诘厣袭嬃藗€大概的圖式,中間那只腐尸比四周的異變腐尸高出一倍有余,四肢粗壯有力,看上去很不好對付。

    “雖是強大數(shù)倍的腐尸,弱點卻也是在那后頸的蠱蟲之處。只不過師兄體內(nèi)蘊含了兩種巫蠱,金蠶蠱在后頸,噬心蠱卻在心臟處,想要徹底的殺死他,洛姑娘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同時破壞這兩處地方,否則師兄他也只是失去行動力,過一晚上便會恢復(fù)過來?!卑⒂锥溥呎f邊畫,顯然已經(jīng)是試過與那腐尸首領(lǐng)直面而戰(zhàn)了,“師兄的腐尸雖只剩下滿腔的恨意與復(fù)仇之心,卻依舊保留了些許心智,這半年中我曾數(shù)次嘗試將它引入我埋下的陷阱中,卻始終都能被他躲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