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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淮上云崖暖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嗯?!崩钍嬉拱淹昝},細心的將蘇洛的手腕放回了被子里掖好,“那輝圣使所化作的腐尸首領(lǐng)已然除去,剩下的普通腐尸群不足為懼,苗寨里的人已經(jīng)在阿幼朵的幫助下開始大規(guī)模清掃,相信不久之后整個南疆就能恢復(fù)正常了?!?/br>
    李舒夜說著,微微笑了笑,“這些都是你的功勞,阿洛。”

    聽他這么說完,蘇洛心中最懸心的事終于放下,不禁長長送了口氣,撓了撓臉頰道,“其實也不能算是我的功勞……也不知那腐尸首領(lǐng)為何會突然爆體而亡,否則以它最后那個狀態(tài),連我也不是對手,好幾次命懸一線,多虧阿幼朵jiejie的笛聲救了我一命呢?!?/br>
    “那可不是什么突然,是靠了舒夜大夫的智謀才是?!碧K洛話音未落,阿幼朵正好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她手中還端著一些吃食與清水,少年祖清跟在她身邊,手里捧著一個模樣怪異的黑石圓缽,隨他阿娘一同走進了房間。

    “舒夜大夫的醫(yī)術(shù)果然了得,他說你一天一夜之后會醒,你就真的在這時候醒了過來?!卑⒂锥湫χM了門,蘇洛躺了這么些時候早已餓了,看見她手中的吃食頓時眼睛一亮。而隨后跟進來的祖清看上去卻不怎么開心,左邊的臉頰高高腫起了一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般。

    “祖清,你這臉是怎么回事?”蘇洛好奇的問道,苗族少年聞言臉色頓時更臭了,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不愿多說。

    阿幼朵噗嗤一笑,揉了揉鬧別扭的兒子,一面朝蘇洛解釋,“阿祖他偷偷離開寨子跟你們一起來尋我,他阿父可是擔(dān)心的發(fā)了好大一通火,連夜派人出寨尋找,也多虧這樣才能恰巧救了最后被腐尸群包圍的我們?!?/br>
    蘇洛恍然大悟,回想起昏迷前祖清那聲淚俱下的一聲‘阿父’,在看看他此刻臉頰高腫鬧別扭的樣子,也是噗嗤笑了一笑。苗族少年聞聲頓時惱羞成怒,卻也對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無可奈何,只得紅著臉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管怎么說,我都該鄭重的謝你一聲才是。洛姑娘,感謝你除了那腐尸首領(lǐng),令師兄得到解脫,令我與阿祖安全歸來,更是化解了南疆一場浩劫?!卑⒂锥湔f著,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深深朝蘇洛俯了俯身,卻是苗族大巫祖所行最高規(guī)格的禮節(jié)了,“我的族人將永遠銘記你的恩情,無論何時到來,你都將是我南疆座上貴賓。

    祖清看了看他阿娘,又看了看在病床上的緋衣少女,默默蹭了蹭鼻尖,也雙手交叉護胸,行了一個跟阿幼朵相似的禮節(jié),“謝謝你,蘇洛jiejie。”

    蘇洛卻是嚇了一跳,似乎不太習(xí)慣被人這么嚴(yán)肅的道謝,趕緊讓兩人起身,“哎,我不過也只是為了冰蠶蠱而已,大家各取所需,何以言謝啊……”

    “不過如今腐尸首領(lǐng)已除,聽舒夜說寨子里的人也開始著手消滅普通的腐尸群了,阿幼朵jiejie你也回到了寨中,可以為我們培育冰蠶蠱了吧?”蘇洛擺了擺手,而后迫不及待的詢問道,這才是她最關(guān)心的事情,她拼盡性命戰(zhàn)勝了那只可怖的腐尸首領(lǐng),為的也只是這一刻能得到那傳聞中能治愈一切奇毒的冰蠶蠱而已。

    “這是自然。事實上從我回到寨子里時,培育就已經(jīng)開始了?!卑⒂锥湫α诵?,站起身來,命祖清將那個形狀奇特的黑石圓缽小心翼翼的抬了過來。她口中默念了一句什么,緊接著伸手揭開了那黑石圓缽的蓋子,那里面的倒是比看上去要寬廣許多,幾人定睛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量的毒蟲尸體,這其中有蘇洛見過的金環(huán)蛇,也有比阿幼朵召引出的那巨大蝎子小幾號的黑紫色毒蝎,還有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的劇毒之物,在缽中鋪了厚厚的一層,很是壯觀。

    蘇洛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些毒蟲的死因都是一樣,被某種寒氣入體,周身結(jié)冰凍僵而亡,倒是與傳說中‘凝邪’的效果很相似,與李舒夜體內(nèi)之血一樣,都是毒性驚人的寒毒。

    那堆毒物的尸體突然動了一動,緊接著一只通體半透明的冰蠶從里面鉆了出來,周身冒著裊裊白煙,哪怕隔了這么遠眾人也能感受到冰蠶身上那股撲面而來的寒氣;就這么一會兒工夫,那黑石圓缽內(nèi)里已然結(jié)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冰蠶慢吞吞的朝阿幼朵的方向爬動過去,所經(jīng)過的地方也都結(jié)起了皚皚白霜,足以見其寒性驚人。

    像是感覺到了冰蠶的氣息,原本靜靜盤在李舒夜手臂上的冰蛇忽然扭了一扭,似乎想要游出來見一見這可以被稱為是同類的生物。李舒夜暗中摁住了它,小冰蛇委屈的甩了甩尾巴,最終還是沒有違背飼主的意思,啪的一聲盤回了青年溫暖的手臂,蹭了蹭身體便不在動彈。

    “這便是我圣教的冰蠶幻蠱了,毒性足以壓制南疆所有毒物,是只有經(jīng)人手培育才會誕生的巫蠱之王?!卑⒂锥湎騼扇私忉尩?,口中發(fā)出一聲清鳴,將手伸到了那黑石圓缽這種,冰蠶在聽到那清鳴的同時便晃了晃腦袋,慢吞吞地順著阿幼朵的手指爬了出來,攀附在了她的指尖上,有些好奇的揚著頭東張西望。

    蘇洛望著那冰蠶如寒冰般晶瑩剔透的半透明身軀,眼中雀躍著希望的眸光,她拉了拉身旁黑發(fā)青年的袖子,李舒夜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今日讓阿幼朵將冰蠶蠱帶過來的原因不是我,眼下阿洛你比我更需要冰蠶蠱的治療。我體內(nèi)之毒盤踞已久,須等這冰蠶再長大些,急不來這一時半刻?!?/br>
    “我需要冰蠶蠱的治療?”蘇洛有些莫名,她體內(nèi)的傷勢雖未痊愈,卻也并無大礙才是。內(nèi)力雖在那場對戰(zhàn)中消耗一空,如今卻也恢復(fù)了個七七八八,蘇洛嘗試著運了運功,卻驀地感覺經(jīng)脈之中傳來一陣反彈般的劇痛,頓時悶哼了一聲,嘴角也溢出了些許血跡來。

    “你與那腐尸首領(lǐng)接觸時間過長,導(dǎo)致尸毒入體,這便是我讓你不要運功的緣由?!崩钍嬉箤τ谥委熓镜故穷H有些心得,“這樣嚴(yán)重的尸毒,原本需要以紅玉尸蟞吸咬體內(nèi)毒素化解,如今用這冰蠶蠱代替想來也是可行,還請阿幼朵圣使相助療毒?!?/br>
    蘇洛聽的汗毛倒豎,紅玉尸蟞可不就是先前在落日樓義診之時李舒夜用來治療那夏姓青年的毒蟲,回想起那夏姓青年被尸蟞啃咬指間時痛極的悶哼聲,蘇洛看了看停留在阿幼朵手中的冰蠶,只覺得自己的指尖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然而怕歸怕,這尸毒還是得療的。蘇洛哀哀嘆了口氣,將手遞給了阿幼朵,一邊扭過頭去,不忍去看自己被冰蠶蟄咬時的情景。

    見蘇洛難得露出了這般怕痛的小女子心性,阿幼朵不禁笑了笑,伸出手去讓冰蠶得以爬動到緋衣少女的指間。蘇洛閉上了眼睛,只覺得食指的指尖一麻,緊接著一陣冰涼涼的感覺以指尖為中心逐漸自身體中蔓延開來;那股涼意并不讓人覺得難受,反而緩解了蘇洛先前運功引發(fā)的尸毒之痛,如同夏夜里的涼風(fēng)一般徐徐吹來,令人不自覺的身心皆放松了下來。

    就這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冰蠶總算是停止了吮吸蘇洛手指的動作,晃悠悠的打了個飽嗝,而后緩緩游回了阿幼朵的手中。冰蠶原本晶瑩剔透的身體中充斥了某種灰黑色的毒血,它蠕動著身體伸了伸懶腰,體內(nèi)那灰黑色的毒血便逐漸結(jié)冰,而后一點點的消失在了冰蠶體內(nèi),不一會兒就又變回了那如寒冰般晶瑩剔透的半透明狀態(tài)。

    蘇洛長長舒了口氣,紅塵心法運走周身,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疼痛與不適的感覺。她運了一會兒功,神情逐漸舒緩,原本因尸毒而蒼白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連嘴唇也恢復(fù)到平日里濕潤粉紅的狀態(tài),李舒夜見狀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朝阿幼朵致以了感激的微笑。

    “冰蠶幻蠱果真名不虛傳,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化解腐尸首領(lǐng)留下的尸毒,在下欽佩不已。”親眼見證了這冰蠶幻蠱的神奇之處,李舒夜似乎也燃起了一絲希望,朝阿幼朵微微躬身道。

    阿幼朵謙遜的搖了搖頭,將冰蠶驅(qū)回了那黑石圓缽中,“不過是總結(jié)前人經(jīng)驗而留下的巫蠱之法罷了,蘇淮之地更有許多我不曾見過的仙草妙藥,舒夜大夫莫不要謙虛?!?/br>
    阿幼朵說著微微笑了笑,神色之中雖無狂傲,卻也對自己的蠱術(shù)頗為自信,“不過我教中的冰蠶幻蠱,卻也可以說是這南疆最靈最優(yōu)的解毒之法了,待這蠱苗再煉七日到達寒性最烈之時,必將緩解舒夜大夫體內(nèi)惡疾?!?/br>
    蘇洛看了看自己指尖已然愈合的傷口,也對冰蠶幻蠱的藥效充滿了信心,如此也不枉她與李舒夜千里迢迢來到南疆,又歷經(jīng)一番驚險戰(zhàn)斗,幾近險死還生了。

    回想起力戰(zhàn)腐尸首領(lǐng)時的情景,蘇洛依舊是心有余悸,她那時已是強弩之末,若不是腐尸首領(lǐng)忽然自行爆體而亡,下一步死的就該是她自己了。這么一感慨蘇洛忽然回想起了先前被跳過的話題,好奇的朝阿幼朵問道,“jiejie先前說那腐尸首領(lǐng)爆體而亡不是意外,而是靠了舒夜的智謀,卻又是怎么回事?”

    阿幼朵聞言笑著抿了抿唇,歪頭瞧了李舒夜一眼。黑發(fā)白衣的青年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眉宇間彌散著一絲病氣讓他看起來有些羸弱,然而經(jīng)過這一役后阿幼朵卻絲毫不敢小瞧他。雖然對戰(zhàn)的主力是蘇洛,卻是李舒夜那份臨危不懼的心性與智謀拯救了幾人,讓他們得以幾乎無傷的戰(zhàn)勝那可怖的腐尸首領(lǐng)。

    這個看似羸弱的青年,卻是比任何人都膽大心細,令阿幼朵也心生敬佩之意。

    “詳情還是我來說罷。”李舒夜微微笑,眼神溫和的注視著一臉好奇的緋衣少女,“其實也并不算什么難事…………”

    ☆、第46章 慶典晚宴

    “其實這并不算什么難事?!崩钍嬉咕従忛_口,朝蘇洛解釋道,“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緣由,所以那腐尸首領(lǐng)也不可能這么無緣無故無止境的強大下去,它的力量首先源于能將*潛能最大化的金蟬幻蠱。據(jù)阿幼朵所言,那日圣使從生前就一直將金蠶蠱埋于體內(nèi),是以力大無窮,難逢敵手,死后更被金蠶蠱引發(fā)體內(nèi)潛能,因此才會有那副八尺有余的巨大身軀?!?/br>
    李舒夜的聲音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然而僅憑身體力量而言,那腐尸首領(lǐng)并不是阿洛你的對手,紅塵心法狀態(tài)下的你力如千鈞,劍勢已有入微之兆,并非單憑大力可以對抗,這一點從最開始的交戰(zhàn)便能看出來?!?/br>
    蘇洛點了點頭,李舒夜看的明白,紅塵心法最大的特點便是入微之勢,講究劍勢與天地四合的相輔相成,以求每一分力道都發(fā)揮在最合適的地方,那腐尸首領(lǐng)雖是厲害,最初時的狀態(tài)也全然不是蘇洛的對手。

    “最初的它不是我的對手,那腐尸首領(lǐng)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開始利用噬心蠱吸收周圍的腐尸,在短短時間內(nèi)功力一躍而上,反倒將我徹底壓制了?!?/br>
    “這便是問題所在之處了?!崩钍嬉沟纳袂橐幻C,語氣也變得認(rèn)真了起來,“阿洛你知道,這噬心蠱與魔教傳到蘇淮的天魔噬心*同出一路,然而你我可曾聽聞過任何修煉此法者在對戰(zhàn)途中吸收四周之人的內(nèi)力以求提升的?”

    蘇洛皺了皺眉,忽然明白過來李舒夜的意思。那天魔噬心*雖然厲害,卻也得好生修煉一番方可融合奪來的內(nèi)力功法,否則在云湖盟之時那修煉者也不必如此躲躲藏藏,大可出來一戰(zhàn),有周圍數(shù)不盡的江湖俠士可以吸取內(nèi)力,在場沒有任何人會是他的對手。

    這肆意吸取他人內(nèi)力功法的方式原本就邪妄至極,若是不加修煉只一味盲目吸收的話……

    “你也明白了罷,阿洛。以那腐尸首領(lǐng)一刻不停吸取同類的方式,突破某個極限之后身體必然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無論金蠶蠱如何引發(fā)它的潛能,也不可能超越常人身體的極限,所以我讓阿幼朵召引了四種巫蠱,在輔以笛聲,加快了它爆體而亡的速度罷了?!?/br>
    同為巫蠱的四種毒蟲功力自然比尋常腐尸強大的多,那腐尸首領(lǐng)一口氣吸收了四只巫蠱,難怪最后周身鼓脹的幾乎狂暴,加上阿幼朵的笛聲在最后關(guān)頭阻擋了它一下,那股狂暴的力量無法順利宣泄出來,自然引得噬心蠱反噬,最終被蘇洛一刀了結(jié)了。

    “原來是這樣……”蘇洛聽得摸了摸下巴,心中頗為感慨,“照這么說來,那天魔噬心*也會具有同樣的危險罷?”

    “洛姑娘猜的不錯?!卑⒂锥潼c了點頭道,“十五年前的輝圣使早有反叛之心,修煉天魔噬心之法多年,融合教主的功力后更是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縱是耗盡整個圣教之力也無法阻攔他。當(dāng)初聽聞輝圣使被殲滅的消息時我就感到奇怪,若洛姑娘的身手已然算是蘇淮一流高手的水準(zhǔn),恕我直言,當(dāng)年的蘇淮怕是無人能夠抵擋輝圣使的。”

    蘇洛皺了皺眉,若那魔教教主比腐尸首領(lǐng)還要厲害,且內(nèi)功不是以速成之法習(xí)得,連此時的她也全無還手之力,那當(dāng)年的蘇淮之地,怕是真的沒人能與之一戰(zhàn)了。

    然而最終的結(jié)果卻是五派聯(lián)合討伐魔教,任千行手刃魔教教主,這才一舉奠定了云湖盟如今在江湖上說一不二的地位。其實那場戰(zhàn)役如今看來也有不合常理的地方,魔教來勢洶洶勢如破竹,整個江湖無人能擋,為何卻在最后的五派聯(lián)合中一敗涂地,至此從蘇淮銷聲匿跡,若五派之中真有那么多厲害的高手,何不一開始就阻魔教于源頭之中?

    蘇洛與李舒夜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意味。任千行的武功他們都見識過,若是拋開謀略與江湖地位等身外因素僅憑自身武功,他頂多能與紅塵心法全開的蘇洛戰(zhàn)個平手,換句話說,放在十五年前的話,任千行是絕對沒有實力手刃那輝圣使所化為的魔教教主的。

    “輝圣使突然功力大降乃至死于五派聯(lián)合的圍剿之中,怕也是因為噬心蠱這特性。到底是偷取他人功力的邪法……無論怎樣融合貫通,一旦超過自身能夠承受的極限,下場也是爆體而亡啊……”阿幼朵嘆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而意圖練此邪功者,又怎會滿足于自身的極限呢?噬心魔蠱,這名字取的果然不錯,修煉者終是死于心魔,哪怕強大如當(dāng)年的輝圣使也不例外?!?/br>
    蘇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卻是不想這趟南疆之行竟意外得知了噬心蠱的秘密,那江湖中人趨之若鶩的天魔噬心*卻有如此致命的缺陷,也算是得因果輪回,福禍相報罷。

    “無論如何,得知了天魔噬心*的缺陷總是好的。當(dāng)年之事的真相已然不重要,但若日后修此邪功者重出江湖,又一次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話,我們手中至少也握有一張關(guān)鍵的底牌了?!崩钍嬉拐f完,蘇洛也點了點頭,心中也覺得寬慰了不少。每次牽扯上天魔噬心*之事她心中都會有一股莫名的危機感,似乎日后總會敵對上一般;回想她與蕭云鬧到如今這地步也是因著這魔教邪功,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絲厭惡之情。

    一想到回程蘇淮后可能面對的局勢,蘇洛的嘴角便少了一絲笑,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沉重。

    李舒夜知她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與二人心中那片隱約浮現(xiàn)的陰云不同,此刻的苗寨卻是處處洋溢著喜悅熱鬧的氣氛;一場滅寨的危機就這么被化解,原先懸于心上的利刃已經(jīng)被除掉,只剩下些不足為懼的普通腐尸群;德高望重的大巫祖與寨主之子也平安歸來,整個苗寨都一掃先前的陰沉頹敗,甚至有人提議為寨子以及整個南疆的順利渡過一劫而舉辦一場慶典,只等最大的功臣蘇洛醒來便能開始。

    說起慶典蘇洛自然是來了興趣,眼底閃過一縷期待的光,暫且將那些煩心事拋諸腦后。那烏黑明亮的眼神看的李舒夜忍俊不禁,搖了搖頭笑道,“阿洛你大病初愈,作為一個醫(yī)者,按理說我該阻止你跟人喝酒胡鬧才是,不過想來你也不會聽的罷?!?/br>
    聞言蘇洛吐了吐舌頭,狡黠的一笑,明顯被李舒夜給說中了。

    “這次慶典阿祖他父親可是大手筆了,將這一年所得,未來得及賣到西川的百花蜜釀都拿了出來。洛姑娘若是愛酒之人,無論如何也得嘗嘗,保管讓你醉生夢死,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百花之后再無酒啊?!卑⒂锥湔f著,低頭摸了摸一臉期待的祖清,“但是阿祖不能喝,小孩子身子弱,喝多了烈酒會令你體內(nèi)的蠱苗醉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br>
    祖清聞言立刻跨下了臉,失望的神情仿佛一只垂頭喪氣的小狗,惹的蘇洛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蘇洛醒來之后,慶典的宴會便在夜晚時分如約舉行了,整個寨子里的人都傾巢而出,一起聚在了寨子中間的祭壇處,點起篝火載歌載舞,氣氛熱鬧非凡,即使寨子外面還徘徊著一些發(fā)出低吼的腐尸,此刻也沒人在意,那原本催魂奪命的嘶吼聲,如今聽起來到仿佛是獻給勝者的謳歌一般令人心生愉悅了。

    苗女們的舞蹈非常有特色,跳動之間頭頂與衣服上的銀飾都輕輕晃動,發(fā)出一片清脆的響聲,在躍動的火焰旁熠熠流光,舞動時大片大片的銀色閃光,好看極了。蘇洛叫了一聲好,也加入了苗女們跳舞的隊伍中,很快便融入了她們,像模像樣的跟著抬腿旋轉(zhuǎn)起舞,發(fā)間的金鈴一陣脆響,倒是十分應(yīng)景,襯的緋衣少女愈發(fā)明艷動人。

    作為此次宴會的主角,蘇洛自然是最受關(guān)注的人,接連被熱情的苗民們敬酒,有感謝她拯救苗寨的中年人,有傾慕她身懷絕世武功的少年,有纏著她描述對戰(zhàn)腐尸首領(lǐng)驚險一刻的青年,有夸贊她舞跳得不錯挺有天賦的苗族少女……無數(shù)的人圍過來爭相跟她說話勸酒,讓蘇洛忙的不可開交,連停下歇口氣的空檔都沒有。

    祖清原本也打算去蹭點兒酒喝,看到蘇洛身邊那陣仗頓時放棄了這個想法,乖乖呆在他阿父阿娘身邊與周圍的族人交流,時不時的分給蘇洛那邊一個眼神,看著在人群中眉飛色舞的緋衣少女,嘴角不禁綻開了一朵微笑。

    宴會中的眾人就著篝火烤了許多鮮嫩的山羊,配上手邊的百花蜜釀一口酒來一口rou,那滋味真是美妙的無法言語。這享譽整個夏淵的南疆名酒果真名不虛傳,入口時只覺得一股綿軟的香甜撲鼻而來,那甜味是融合了南疆特有的百種花蜜,經(jīng)特殊手法發(fā)酵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絲毫沒有尋常花蜜的甜膩之感,卻充斥著令人舒適的清甜,這股清甜被美酒的醇香略略勾勒,在唇舌間千回百轉(zhuǎn),令人仿佛置身于初春時節(jié)的南疆大山,被萬千花叢所包圍一般。

    百花蜜釀雖沒有烈酒的灼燒感,后勁兒卻非常足,蘇洛被眾人一通猛灌下來,只覺得腳步都有些虛浮,好不容易應(yīng)付完前來敬酒之人后便搖搖晃晃的往李舒夜所在的方向走去。

    黑發(fā)白衣的青年就坐在阿幼朵身旁喝酒,算是一處難得鬧中取靜的地方。他看上去也很喜愛這南疆特色的百花蜜釀,手邊已然放了兩個空掉的酒壇,碗中之酒也盛滿了,正一邊品嘗一邊與阿幼朵交流這美酒的釀制方法,抬頭瞥見蘇洛那路都走不大穩(wěn)卻執(zhí)著往這邊過來的樣子后不禁笑了笑,放下了酒碗起身,接住了搖搖欲墜的緋衣少女。

    蘇洛這會兒酒勁上頭,已然有些意識不清了。她的酒量雖然不錯,每每喝起來卻有些不管不顧,因而常常喝的酩酊大醉,所幸酒品還不錯,否則一旦喝醉之后大吵大鬧,眾人可要頭疼無比了。

    酒勁上頭讓蘇洛覺得渾身都燥熱不堪,忽然被一雙略微冰涼的手接住,順勢就握了那手貼到了自己臉上,而后整個抱住那個冰涼涼的人,將臉埋進對方懷里蹭了蹭,舒服的咕嚕了一聲。黑發(fā)青年的體溫對此刻的她來說真是剛剛好,既沒有常人的火熱,也不似寒冰般凍人,抱起來猶如一塊巨大的冷玉,頓時就讓她心底那股燥熱之感消散了個干凈。

    李舒夜看著如貓般在自己懷中蹭來蹭去一臉滿足的緋衣少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回想起之前的雪夜里他將蘇洛當(dāng)做小暖爐抱在懷中的情景,卻是沒想到自己也有反被她當(dāng)做降溫之物的一天。

    “舒夜……”緋衣少女的臉埋在青年懷里,喃喃的開口,而后驀地抬起頭看他。少女的眼神迷迷瞪瞪的,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了神采,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黑發(fā)藍瞳的青年后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舒夜……!”

    李舒夜也不禁微微笑,與蘇洛在一起時他總是會流露笑容,眼神溫和而眷戀,與平日里那個沉穩(wěn)冷靜的凜淵閣主相去甚遠。他實在是喜歡極了蘇洛醉酒時的模樣,這般不易見到的,臉頰緋紅,粉唇濕潤的嬌羞模樣;還有那在信任之人身邊的,全無防備的眼神。

    他忍不住捏了捏少女溫?zé)岬哪橆a,手指輕輕劃過那嫣紅柔軟的唇,只想讓蘇洛這醉酒的模樣從今往后只給他一人看到才好。

    “舒夜……”唇邊的手指撓的有些癢癢,蘇洛忍不住咬了那修長的手指一口,見李舒夜吃痛的樣子不禁咯咯笑了起來,而后神情明亮的望著他,烏黑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氤氳的薄霧,看起來濕漉漉的,“我們終于拿到冰蠶蠱了……嗝……真好……如此你便、便不必再受那寒疾之苦了……”

    李舒夜揉了揉她的烏發(fā),心中卻是憂喜參半,頗有些矛盾的苦楚之感。他輕撫著蘇洛的長發(fā),回想起這烏發(fā)不久前還被全數(shù)染白,心中又是疼惜又是不舍,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卻是只有在少女醉酒時才敢問出的話語。

    “……阿洛,若我寒疾痊愈,你還會繼續(xù)留在我身邊么?”

    即使知道醉酒的蘇洛不會記得此時的情景,李舒夜心中也是一陣忐忑。他從未像面對蘇洛時這般的猶豫不決,思前顧后,擔(dān)心她對自己的信任與付出只是為報云湖堡時挺身相助之恩,擔(dān)心他對蘇洛來說只是個性命相交共患難的好友。

    蘇洛待人都是真性情,李舒夜毫不懷疑若是葉昀遭此劫難,蘇洛也會義不容辭的與他共同赴險,求取解藥,甚至是過往的蕭云也受此待遇。最初他隱瞞了冰蛇存活的消息,以這樣不太光彩的手段硬是跟在了蘇洛身邊,所以這些時日以來他雖與蘇洛親近了許多,卻一點也拿不準(zhǔn)蘇洛的心意到底如何。

    他想要的不止是性命相交的莫逆之情,而是如他對蘇洛一般,將彼此放在心尖上,目光只追隨著一個人的,全心全意的戀慕之情。

    “唔……當(dāng)然會啊……”蘇洛笑的眼角彎彎,眨了眨眼睛奇怪的反問,語氣因醉酒而有些斷續(xù),“舒夜不是說、說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么……?一個人的旅途會很、很無聊啊……跟舒夜在一起多、多好玩兒……要是遇到你打不、不過的人……我會保護你的…………”

    聞言李舒夜怔了一怔,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緋衣少女的烏發(fā),“對啊……我怎么忘記了,我答應(yīng)過你,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去任何想去之地的?!?/br>
    他心中微暖,先前那一絲矛盾的苦楚也因蘇洛的回答而消散的一干二凈。無論怎樣他與蘇洛也在朝理想的方向發(fā)展,總有一天他會讓蘇洛明白自己的心意,親口承認(rèn)他與別人的不同。

    這之間的過程雖是漫長,卻也頗有趣味,就像那百花蜜釀一般,讓心境在時間中慢慢發(fā)酵沉淀,最終凝練出那令人醉生夢死的美酒來。

    蘇洛卻是為那笑容而愣神了。李舒夜是個沉穩(wěn)且不茍言笑的人,即使面對她的時候面上笑容多些,也都是淺淺的微笑而已,這還是蘇洛第一次看他笑的如此自然,一瞬間那冰藍色的眼睛仿佛雪后的天空一般,美的人驚心動魄。

    蘇洛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那雙漂亮的冰瞳,腦中卻是一團粘稠的漿糊,眼神無論如何也聚不起來,再看看李舒夜那清澈如天空的眼睛,頓時就生出一股不甘心來;回想起來她跟李舒夜也喝過好幾次酒了,卻每次都是自己先醉,而后便不省人事了。

    “舒夜你……嗝……都不醉的……”

    “何人說我不醉?”李舒夜看著少女迷迷瞪瞪不服氣的樣子,微微一笑,伸手?jǐn)堊×怂难瑢⑺麄€人都帶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在她頸間微微吐息,“…………我現(xiàn)在就已醉了,阿洛。”

    酒醉的蘇洛體溫略高,抱起來依舊是暖融融的,帶著些微醇香的酒氣。李舒夜更加湊近她,幾乎是呼吸相交的距離,冰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望著懷中還未回過神來的少女。因為百花蜜釀的關(guān)系,蘇洛此時的呼吸中都帶著醉人的花香,李舒夜再也忍不住,低頭輕輕碰了碰她嫣紅柔軟的雙唇,借著酒意肆意加深了這個不會被少女記住的吻。

    ☆、第47章 冰蠶療毒

    慶典晚宴后的第二日蘇洛果然是一覺睡到了正午,依舊覺得全身乏力。這百花蜜釀的后勁也太足了些,蘇洛依稀覺得昨晚好像發(fā)生了一些特別的事,仔細去想時卻是頭疼欲裂,不得不作罷。

    由于要等待冰蠶成長到七日后寒性最烈之時,蘇洛與李舒夜暫且住在了苗寨之中。百無聊賴的蘇洛便跟祖清他們一道去狩獵那些殘留的腐尸,兩人像是較上勁兒一般攀比起了每日狩獵的腐尸數(shù)量,連帶著整個狩獵隊伍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七日之后整個苗寨附近的范圍內(nèi)已經(jīng)看不到腐尸出沒的痕跡了,阿幼朵便著手讓部分族人回到先前因避難而遺棄的分寨,逐步恢復(fù)族中遍布南疆的棲息之所。

    李舒夜則呆在主寨之中協(xié)助寶清與阿幼朵的重建工作,不時也與阿幼朵相互交流醫(yī)術(shù),獲得了很多與巫蠱相關(guān)的知識,而阿幼朵也了解到更多關(guān)于草藥的妙用。時間在充實的重建之中悄然滑過,終于是到了冰蠶幻蠱徹底成熟的時候。

    這一日蘇洛一早就來到了阿幼朵所在的吊腳樓,等待李舒夜接受冰蠶幻蠱的療毒。在此之前李舒夜已然在這里泡了一天一夜的藥浴,藥草是阿幼朵自圣教遺址之中帶回的秘方,對巫蠱的藥效有巨大的加強效果。泡過藥浴之后的李舒夜看上去面色紅潤了一些,皮膚也變得更加白皙,宛如新生一般。

    即將驗收這次南疆之行的最大成果,李舒夜也依舊是那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反倒是蘇洛緊張的不行,拉著阿幼朵不住的叮囑。

    “阿洛,冷靜一些?!崩钍嬉寡凵駵睾偷目此?,招呼少女來身邊坐下。蘇洛深呼吸了一口,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李舒夜撈起了袖口,朝阿幼朵露出了清瘦白皙的手腕。

    “開始罷,阿幼朵?!?/br>
    美艷的苗女點了點頭,依舊讓祖清將那黑石圓缽給拿了過來,輕輕解開了圓缽的蓋子。這一次圓缽之中的毒蟲尸體已然被清理干凈,一只通體透白的成年冰蠶從里面冒出頭來,好奇的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