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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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抬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嘴,聽著門開的時(shí)候,她用力的低著頭,不想讓滕云看到自己難過失望的樣子。 自己的親meimei,竟然這么不留戀自己,溫情大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在家人面前多么的值錢。 滕云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后將她硬是擁進(jìn)了懷里:要是難過就大哭一場。 他低聲說,然后用力的替她撫順著背后。 溫柔終是忍不住在他懷里大哭起來,那丫頭怎么能那么對她? 滕云不說話,心疼的說不出話,也知道,他一開口,溫柔準(zhǔn)會不高興。 現(xiàn)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著她,小心翼翼的引導(dǎo)她。 溫怡打完電話溫良剛好從外面回來,姐弟兩個對視一眼溫怡說:剛剛躺下不久,還沒睡著呢大概。 “你回去吧,我守在這里?!睖亓贾罍剽依镞€有小孩,而且他本來也打算晚上自己留下來照顧。 “你自己行不行?我不回去也可以的?!?/br> “她還能再自殺一次?我給她十個膽恐怕她也沒勇氣再來一次,你回去吧,她要是真的想不開,我就送她一程。” “你這小子——”溫怡氣的抬了拳頭,卻是沒打下去。 溫良抬手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出去幾步:快走吧,我進(jìn)去了,不然她待會兒要是真的自殺怎么辦? “你……哎,我走就是了,我馬上走?!睖剽c(diǎn)點(diǎn)頭,沒辦法的立即走掉了。 溫良回了病房,看著溫情躺在床上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輕輕地把門關(guān)上,然后走到床邊坐下。 溫情抬了抬眼,然后又垂下,咬著唇不說話。 溫良無奈的嘆了一聲:真沒想到你這么有膽量。 “你笑話我吧,你心里肯定是在笑話我?!睖厍楣虉?zhí)地聲音。 “哼,我哪敢笑話你,我都沒勇氣放掉自己?!睖亓继糁嫉恼f。 溫情說不出話,被他氣的不輕,轉(zhuǎn)了身。 溫良低了低眸,然后又沉吟一聲,只是沒再說話。 后來溫情睡著了,他就在窗邊站著,想著jiejie今天在這里站了一天。 她可是個孕婦啊,而且不是剛剛懷孕的孕婦。 而且這陣子溫柔身上發(fā)生太多事,但是,她就是那么筆直的在這里站了一天。 夜很深很深,他打開了窗子,點(diǎn)了根煙坐在窗子邊上抽起來。 他想,他是真的放不了自己,他只要想想爸媽給他這條命,他只要想到他還一事無成,他就不想去死。 哪怕她真的跟別人結(jié)婚了,哪怕她真的跟別人生了小孩。 哪怕再割舍不掉,那么殷貝兒三個字也得爛在他的肚子里。 而床上那個傻丫頭,竟然想一死百了。 還沒活出點(diǎn)頭緒,還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怎么能那么傻,那么蠢,那么笨,那么無知。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不是正在快樂的跟新男友約會? 那幽靜的小鎮(zhèn)上,在深夜里倒是很適合約會嘛。 可能真是太閑了,竟然還有空幻想她的生活。 溫良不高興的皺了眉,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對一個過去式有什么好幻想的? 他恨毒了她,既然招惹了他,卻又離開他。 這個女人,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為何他家的女孩子都能用情這么深? 而那個女孩子的心卻那么冷,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他?還是一時(shí)的沖動? 他想不通,后來索性不想了,只是抽了幾根煙,只是哽咽了幾次。 也只有在這樣的夜晚,才有空想她。 不過很快就又有兩個案子同時(shí)落在他的手上,他根本沒空想她了。 他心里有個奢望的,即使再恨,但是他心里依然有那樣的奢望。 夜里溫柔好不容易睡著,滕云躺在她的身邊輕輕地揉著她的頭發(fā),漆黑的鷹眸里沒有白天里的冷漠,只剩下心疼。 對這個女人,他竟然這么無可奈何。 每次明明是她的事,他卻會心動不已,跟著她的心情,甚至比她的心情還要復(fù)雜。 其實(shí)溫柔也沒有想過要帶給他難過,只是現(xiàn)在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生氣,就是傷心,就是難過,更害怕。 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離開的時(shí)候,就像是身上的肋骨在被人一根根的抽走。 那疼痛根本無法形容。 第二天早飯的時(shí)候依然是滕家的廚子煮的,只是溫柔沒去。 溫情跟溫良在病房里看著滕家的阿姨把早飯放下,心里卻是隱隱的泛起漣漪。 “我姐去學(xué)校了嗎?”溫情終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是?!卑⒁炭戳藴厍橐谎?,然后還是說了是。 溫良無奈嘆了一聲,想來是jiejie真的生氣了吧。 “趁熱吃吧,別想了。”他幫她盛了粥,然后送走阿姨。 溫情卻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女孩,一邊喝粥一邊落淚。 溫良送走阿姨回來,看到她的眼淚都掉在碗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現(xiàn)在哭也沒用,若是jiejie心里咽不下那口氣,那你就趕緊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然后回去跟她道個歉?!?/br> 溫情不說話,只是加快了速度喝粥吃飯。 溫良便知道她心里是明白的。 溫柔躺在床上從昨晚到現(xiàn)在,根本沒爬起來。 即使有滕總一直守著,但是她還是病倒了。 終是承受不住。 從劉瑜平的事情塵埃落定她的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氣,卻是還來不及緩一下就又發(fā)生溫情的事情,現(xiàn)在溫情也沒事,她便一下子虛脫了。 是以前太強(qiáng)撐,透支了太多力氣,所以現(xiàn)在才會一下子爬不起來。 不過就算爬的起來她也不會去醫(yī)院。 那丫頭必須知道自己錯了,她必須認(rèn)識到,而不是短暫的委屈或者愧疚。 那種不疼不癢的教訓(xùn),早已經(jīng)不能讓那個女孩意識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可怕的事情。 大夫給溫柔掛了點(diǎn)滴,她躺在床上不愿意動,滕云便一直陪在她身邊。 “你去上班吧,我沒關(guān)系?!彼吐晫μ稍谧约荷磉叺娜苏f。 裝潢昂貴的房間里,卻是有點(diǎn)死氣沉沉。 “我正好趁著你生病也放個假,老實(shí)說,這陣子也累壞了,我還想也掛兩瓶葡萄糖呢?!彼b作輕松的說。 雙手放在腦后,就那么望著屋頂若無其事的說。 溫柔無奈笑了一聲,卻是苦澀的。 然后便又沒了聲音。 后來昏昏沉沉的睡著,滕云卻是一直在看著她頭頂?shù)狞c(diǎn)滴。 他是獨(dú)生子,所以他從來不知道當(dāng)一個長兄是什么感受。 即使韓西他們跟他關(guān)系比較好,也排了行,但是像是溫柔家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他卻沒有遇到過。 仿佛那些小事情看上去不大,卻是最折磨人的。 溫柔不就是被弟弟meimei的事情折磨的倒下了嗎? 大家都說她有福氣,嫁得那么好。 卻鮮少有人看到她在家里的時(shí)候低落無力的模樣,鮮少有人知道,她過的其實(shí)并不是那么如意。 她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 重到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沉甸甸的,有時(shí)候甚至無法喘息。 上午溫良去事務(wù)所,溫怡在醫(yī)院陪著溫情,溫情說是悶,想出去走走,溫怡便給她拿了外套,攙扶著她出去。 譚文的車子停在路邊,然后譚mama從旁邊打開車門出來,摟著譚文的手臂往醫(yī)院里走。 “其實(shí)這個檢查真的是無所謂,你爸爸就那么堅(jiān)持,好像生怕我有個什么事。”譚mama說著。 “反正就是個檢查,走個過程罷了?!弊T文淡淡的說,雖然故作輕松,其實(shí)他根本不好受。 只是心里的事情卻無法再說出口。 姐妹倆剛出了電梯,昂首就遇上已經(jīng)一陣子不見的人。 譚文也是,一抬頭就看到溫情跟溫怡,先是朝著溫怡一個眼神打過招呼,然后看向溫情,卻是一不開眼睛。 溫情就那么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看著那個讓她求死不能的男孩子,心里一陣陣的越發(fā)的激動,guntangguntang的感覺蔓延到唇瓣上。 發(fā)白的唇瓣似是有些發(fā)顫了,她才轉(zhuǎn)了頭。 溫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對溫情說:我們走。 譚文卻是心里一急就要追上去,他mama拉住他的手,譚文低頭,譚mama搖了搖頭給他一個不要追的眼神,他忍著心痛就那么看著溫情緩緩地離開。 她竟然穿著病號服,他的心里一蕩,瞬間就想到她是病了。 心里立即糾結(jié)擔(dān)心的要死。 他母親去做檢查的時(shí)候他便跑了出去。 溫情跟溫怡坐在院子的排椅上,溫情正低著頭失魂落魄,溫怡雖然生氣也不愿意再多說一個關(guān)于譚文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