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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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市長的目光落在靳允浩俊秀英朗的面容之上,聲音里都帶著點疲憊和無奈,客氣征詢道:“靳院長,她怎么樣了?” “顧夫人這情況,”靳允浩微微抬眸朝房間里掃了一眼,“吳教授說情況不太好。再者,大多數(shù)風(fēng)濕性疾病目前也沒辦法根治,只能配合著長期治療。顧夫人生活中得時常注意著,有什么癥狀,及時和主治醫(yī)師溝通。” “說是困,又總喊疼,老躺著也不肯鍛煉?!鳖櫴虚L無奈的嘆了一聲。 “等顧夫人醒過來,建議做個全面檢查?!苯屎茖⑹掷锏匿摴P插進(jìn)了白大褂口袋里,“飲食、情緒、睡眠,適當(dāng)鍛煉都很重要??偺芍巳菀拙褚钟?,對病情自然有不良影響?!?/br> “你說的是。”顧市長點點頭,又是一聲嘆。 “您也別太擔(dān)心。”靳允浩看了他一眼,多安慰了一句。 眼下顧家這母子倆的丑聞鬧得滿城風(fēng)雨,他素來周正沉穩(wěn),對這樣品性的人自然是看不上。 也是覺得這顧市長挺不容易,好端端一個家弄成這樣。 “麻煩你了?!鳖櫴虚L到底也久居高位,情緒很快穩(wěn)了穩(wěn),朝他笑著道謝。 京城靳家這一輩的長房嫡子,靳允浩也不過二十六歲,卻已經(jīng)借助家力一手打造了國內(nèi)設(shè)施最優(yōu)的私人醫(yī)院,沉穩(wěn)持重,名噪云京。 年齡上,還比青倫小一些。 顧市長忍不住喟嘆,伸手在自己的眉心按了按,突然想起些什么,征詢著開口道:“據(jù)說,靳院長和宋望關(guān)系不錯?” “宋望?”靳允浩眉梢挑了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您應(yīng)當(dāng)是聽岔了。宋望和允卿往來多一些,我們也就算得上認(rèn)識,沒到特別相熟的地步?!?/br> “允卿?”顧市長微微蹙眉。 “我弟弟。”靳允浩笑了笑,“他身子骨差一些。平素不常出門,您可能沒見過幾次?!?/br> “這樣啊?!鳖櫴虚L微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來,隨口一問。你要是有事就先忙,不用陪著。” “好?!苯屎剖滞笪⑻?,潔凈的白大褂袖口往上縮,他看了一眼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下班。您要有事,找值班醫(yī)生就行?!?/br> “行?!鳖櫴虚L點點頭。 靳允浩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雪白的衣角被樓道的風(fēng)吹著翻卷起來,挺拔俊秀,朗潤如玉樹臨風(fēng)。 總歸是比自家的孩子省心了千百倍。 顧市長嘆了一聲,素手立在樓道里,面容上的疲倦之態(tài)怎么也遮掩不住,邊上跟著的助手就忍不住開口道:“您也累了,我準(zhǔn)備房間,您休息一下?!?/br> “不用,”顧市長語調(diào)淡淡,“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樣了?” “程瑜在和林凱結(jié)婚之前,是未婚有孕。” “未婚有孕。”顧市長低著頭,將他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聲音低低的吩咐著,“《天籟之音》總決賽臨近,想辦法,把……” 顧市長聲音頓了一下:“頭發(fā)吧,林思琪的頭發(fā),弄來幾根?!?/br> “知道了,我差人下去辦。”邊上的助理聲音也低,認(rèn)真應(yīng)了。顧市長點點頭,朝病房里走去。 病房上躺著的顧母還沒醒,輸液的一只手骨瘦如柴,青筋暴跳著,挺可怖。 父母千挑萬選了這么一個女人…… 顧市長的目光移到她緊抿的唇角上,一只手微微握緊,竟是忍不住扯動唇角笑起來,諷刺意味十足。 他看了很久,顧母也睡了很久,一醒來,就看到他目光冰冷的審視著自己,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聲。 “醒了?”顧市長出聲問了句。 “你怕是希望我一睡不醒?”顧母冷笑著反問道,“挺可惜,我死不了。” “我的確希望你一睡不醒。”顧市長也笑。 他一笑,顧母就愣了愣,冷著臉看他,有點不敢置信,這句話當(dāng)真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這些年,自己健康堪憂,哪怕冷淡,他也一向處處忍讓著。 “你還有沒有心?”顧母的情緒猛地激烈起來,“你別忘了我這身體怎么垮下來的。要不是生產(chǎn)青媛,會落到這樣一步田地?” “青媛是怎么來的,你比我清楚。”顧市長道,“兩個孩子,怎么來的?我們怎么結(jié)的婚,你心知肚明。過往的事情我從來不提及,可不代表我忘記?!?/br> 他語調(diào)冰冷,眸光犀利如刀,一瞬間,前塵往事盡數(shù)涌出,顧母的神色愣了愣。 三十年,她喜歡了這男人三十年。 收斂所有脾氣朝他靠近,還是根本暖不透他一顆心。 她神色怔怔,強(qiáng)撐著起身往床上靠了靠,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慢慢的,眸光中就聚斂了不少的怒火和恨意。 顧市長沒說話,抬步走到她邊上去,坐床邊看著她。 她年輕時候也美,卻偏生自私偏激,追求人的招數(shù)花樣百出,他不勝其煩,縱然性子溫和,對她也從無好臉色。 一晃三十年,她當(dāng)年張揚的美貌早已不再,只是依舊白而瘦,眉眼之間隱約可見當(dāng)年的辛辣尖刻。 是看起來大方漂亮,實則自私狹隘的蛇蝎女人。 顧市長垂在身側(cè)的一只手緊了緊,有點控制不住的伸出去,握上了她看上去一折就斷的脖頸,聲音低沉道:“你怎么這么狠毒?林思琪才多大一孩子,你要毀了她?” “她害了我女兒!”顧母猛咳了兩聲,朝著顧市長湊過去,臉頰就貼著他的臉,嘴唇貼在他耳邊,“她害了我一雙兒女,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孩子,顧祁,你怎么涼薄冷漠至此!” 顧市長臉色冷凝,掐著她的手指微微收緊,顧母喉嚨口發(fā)出干澀一聲笑,猛一偏頭,重重的貼上了他的唇。 顧市長愣了一下,松手往后退,她卻直接伸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強(qiáng)硬的順著他緊抿的唇角吻起來。 從來沒有心甘情愿的要過她,這男人,清心寡欲的可以去當(dāng)和尚。 顧母一張口,在他緊抿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顧市長推她一把,站起身來。 “夠了!”他直接抬手將唇角的血跡抹了抹,“你躺著吧。等你能出院了,我們辦一下離婚手續(xù)?!?/br> “你休想!”顧母的眼中猛地飚下淚來,“你休想。就算做鬼,我也分分秒秒的纏著你。離婚,你做夢!” “躺著吧?!鳖櫴虚L冷哼一聲,甩手出了門。 他離開的背影總是決絕,這么多年,也從來不曾有轉(zhuǎn)身離開再回頭的時候,心里,真的就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顧母伸手拔了針頭,整個人躺回到床上去,痛哭起來。 …… 年關(guān)臨近,《天籟之音》總決賽如期而至。 直播時間在晚上九點,不到下午六點,云京市六萬人體育館外,人山人海。 和以往的暑期選秀節(jié)目節(jié)目不同,《天籟之音》從八月海選,持續(xù)近半年時間,總決賽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深冬。 寒風(fēng)凜冽,繞著城市上空呼嘯,空氣里都是冰冷。 可這絲毫不影響粉絲們的熱情,穿著羽絨服拿著愛心牌的女孩一蹦一蹦的取暖,戴著口罩遮了臉,一雙雙眼睛還是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 愛心牌五顏六色,上面最多的,赫然是“思琪”兩個字,“琪開得勝”,“最愛思琪”,也不少。 傳媒大學(xué)這一屆風(fēng)頭無二的?;?,從《天籟之音》海選至今,林思琪,已經(jīng)擁有了蔚為壯觀的粉絲團(tuán)。 粉絲們情緒高漲,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乘車?yán)@過體育場外面的廣場,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舉著自己名字的愛心牌,多日以來的各種陰霾和抑郁似乎都一掃而光。 林思琪唇角彎彎,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她笑起來非常好看,烏黑的一雙眼眸越發(fā)顯得大而灼亮,好像日月星輝盡數(shù)藏匿其中,非常動人。 宋望垂眸看著,只覺得心癢癢,一把攬過她的腰,就在她微翹的唇角啃了一口。 “唔?!绷炙肩鬏p呼一聲,連忙伸手推他,“有人呢?!?/br> “沒人?!鼻懊娴内w青目光從后視鏡上收回來,目視前方,一本正經(jīng)道,“你們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 “咳咳?!绷炙肩鞅凰@話嗆了一下。 宋望笑著離開她的唇,目光朝著趙青的方向瞅了瞅:“我親我老婆,光明正大的?!?/br> “大哥說得對?!壁w青依舊一本正經(jīng)。 林思琪一張臉卻是爆紅,伸手在宋望胸膛上推了推,嗔怪著瞪了一個白眼,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宋望順勢逮了她的手,將她重新拉進(jìn)了懷里,鼻尖湊過去,在她滑嫩的脖頸上蹭了蹭。 “屬狗的啊?!绷炙肩靼W的不行,只得壓低聲音笑著躲他。 “汪。”宋望貼著她耳朵,聲音小小的叫了聲,叫完了,自個又覺得不對,伸手掐著她的腰,腦袋埋在她頸窩,怎么也不出來。 他鬧起來有時候不像個成年人,幼稚的讓人無語。這幾天總待在一起,林思琪都有點免疫,忍著笑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也貼著他耳朵道:“宋宋乖?!?/br> 哄孩子似的,也好像哄寵物。 宋望腦袋往下移了移,埋在她身前的柔軟里,仰起頭,瀲滟的桃花眼微微瞇著,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林思琪身子往后縮了縮,他又埋頭過去,悶聲欺負(fù)她。 林思琪被他鬧得沒辦法,直到下了車,還有點心笙搖曳,一路被他摟著到了節(jié)目組的后臺,臉頰上都帶著淡淡的紅暈。 簡直羞得腳趾頭都有點不對勁了,雖然它在鞋襪里。 從普通的大學(xué)在校生,搖身一變,成為了寰宇集團(tuán)總裁夫人,林思琪這歷程只有三個多月,自然讓相識的所有人跌破了眼鏡。 尤其,原本所有人以為宋望只是圖個新鮮感,玩玩而已。 可人家告了白就求婚,求了婚就領(lǐng)證,林思琪參加節(jié)目跟出跟進(jìn),林思琪一出事強(qiáng)勢維護(hù),看架勢,簡直恨不得將自個這嬌嬌小小的媳婦兒捧到天上去。 忠犬總裁,果然是沒說錯?。?/br> 見著兩人到了后臺,這想法,幾乎同時浮現(xiàn)在后臺所有選手和工作人員的腦海中,羨慕嫉妒恨也鞭長莫及。 決賽一開始有集體獻(xiàn)唱,比較奔放熱鬧的一首歌。 舞臺上有供暖設(shè)施,上臺的所有選手也是穿的一如夏日般清涼。林思琪掙脫了宋望的手,在換衣間換了衣服出來,宋望瀲滟的眼眸登時就瞇了瞇。 林思琪相貌好,身材棒,嬌嬌軟軟,在床上擰個麻花都很容易,宋望一向愛不釋手,基本上入睡也從來不撒手。 雖然說,他和林思琪在一起的晚上,很少入睡。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么唱個歌她要穿的這樣少?! 她穿的黑白相間一件超短裙,上面裹了飽滿而彈性十足的胸,裸露著白皙如玉的脖頸和香肩,下面裙擺不到膝蓋,露出修長而筆直的一雙腿。 嘩…… 宋望登時氣血逆流,拉著笑瞇瞇的她就往換衣間走。 “怎么了啊?”林思琪被他拖拽了兩下,忙不迭一只手去圈他的胳膊,“我穿這一件不好看???” “好看,”宋望眼眸瞇了瞇,“就是只能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