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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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話,眼眸里突然就有了神采,天真歡喜,像個小孩一般。 “我,”程思琪敏敏唇,“等他們氣消了再來好嗎?我先陪你回去吧。要不然去我家。” “不要。”楚瀅防備地看了她一眼,往后縮,“我不走。誰也別想帶我走,我要等他,思琪我要在這里等他的。你看,我燉了湯給他喝,我親手做的湯,味道可好了,冬瓜排骨湯。” 她獻寶一樣地將保溫瓶給她看,繼續(xù)道:“烏童說他最喜歡喝冬瓜排骨湯了,等他醒了就可以喝到。他一會就醒了,說不定已經(jīng)醒了呢。” 說著話,她又突然緊張起來,緊張兮兮地跪坐起來,趴在玻璃門上往里看,邊看邊道:“說不定已經(jīng)醒了呢,他說不定已經(jīng)醒了呢?思琪怎么辦,他說不定已經(jīng)醒了,他醒來看不到我肯定會傷心的。我要進去,我想進去看他,怎么辦,我好想進去看他呀……” 她流著淚,神色間卻滿是期待,程思琪緊緊咬著唇,將她抱到一邊,自己也坐在地上,聲音小小道:“冷靜一點,楚瀅你冷靜一點?!?/br> “他肯定已經(jīng)醒了?!背]仍舊喃喃自語道,“他肯定已經(jīng)醒了。思琪,他肯定會醒的,是不是?” “是?!背趟肩髡J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會醒的??隙〞训摹!?/br> 她這樣說著話,楚瀅便慢慢地安靜下來,緊緊地抱著保溫瓶,重新蜷縮在角落里。 她這一蜷,就是整整九天。 烏童昏迷了整整九天,一直在icu病房。 楚瀅坐在醫(yī)院大廳的角落里,也坐了整整九天。 她不吃不喝,不回家不睡覺,不洗澡不起身,一直坐著,就抱著最開始那一個保溫瓶,傻了一般。 楚家人帶她回家,她哭鬧踢打著不肯走,到最后,所有人折騰累了便也只能輪換著守著她。 她暈過去三次,掛了葡萄糖和能量,醒來又飛快地跑到那里坐著。 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見她,江寧每次出來進去都看見她,楚瀅求她,最終都被強硬地拒絕掉。 漸漸地,整個醫(yī)院人都知道那里多了一個瘋子。 網(wǎng)上漸漸都有了風言風語,楚瀅瘋了。 所有人都說她瘋了。 直到第十天,程思琪上去再去陪她,沒見到她,才從護士那里得知,烏童從icu轉了出來,去了特護病房。 睜開眼睛了。 這五個字讓她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去找楚瀅。 楚瀅換了地方。 只是依舊沒能見到烏童,江寧鐵了心不讓她見到,住的特護病房也是規(guī)矩森嚴,和icu差不多,一整個區(qū)域都需要電子鎖。 她抱著保溫瓶,像個陀螺一樣地在病房外轉著圈。 程思琪看到她的時候,她就陀螺一樣,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楚沐在邊上看著她,眼眸深深,無可奈何。 楚家人都覺得怕,楚瀅她好像傻了一般,腦海里只有烏童這么一個念頭。 要不就是骨頭湯。 漫長的十天,她不吃不喝,迅速地瘦下去。 其實她原本就不胖,快要一米七的身高,體重只有九十多斤,可眼下,能在八十斤上面都是萬幸。 楚沐看著她,無奈地嘆氣,楚瀅原本焦灼的臉上突然有了詫異的表情。 楚沐一回頭,先是看見了程思琪,而后,又看見他有印象的一個女生,曾經(jīng)和烏童拍過戲的葛黎。 葛黎提著一籃水果,眉眼帶著一點笑,直接越過三人,等在了玻璃門外面。 “你怎么來了?”楚瀅好像突然清醒一般,看著她,問話。 “看烏童呀。”葛黎看著她,笑著說了一句。 楚瀅看著她,一時間沒有說話,半晌,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阿姨說烏童失憶了,不認得人,所有找點熟人過來指給他看?!备鹄栊χ_口,補充了一句。 玻璃門里面,江寧快步走來,開了鎖,在三人的注視之下,帶著葛黎進去。 失憶了…… 這三個字回旋在耳邊,楚瀅大腦一片空白,忘了思考。 程思琪和楚沐面面相覷,半天,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 病房里,眼見江寧出去,烏童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烏樂的臉上。 “怎么了?想說什么?”他基本上還說不出話來,只能比口型,烏樂連忙站起身,看著他發(fā)問。 “瀅瀅呢,她怎么都沒來看我?”烏童張著嘴,沒有聲音,說了一句話,神色間帶著些疑惑和焦慮。 他昨夜才醒,大清早才換了病房。 眼下也就剛到中午,和他們兩人說了幾句話而已。 也許是怕江寧生氣,他都沒敢問,等江寧一出去,就連忙開口問他。 烏樂看著他,想到這十天進進出出見到的楚瀅,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江寧領著葛黎進了房間。 ☆、145:以后都不讓你追我了 烏樂對葛黎其實沒什么好感,江寧也是。 可眼下的江寧一門心思討厭著楚瀅,基本上,能讓楚瀅覺得傷心,或者說,能將楚瀅從烏童身邊逼走的事,她都樂意去做。 都是中年人,心思自然深,江寧做編劇,尤其擅長揣摩人心。 已經(jīng)清楚了葛黎的真性情,江寧專門將葛黎叫過來,自然能想到她和楚瀅一碰面就沒有什么好話。 可無論怎么說,將楚瀅逼走就對了。 這便是眼下江寧唯一的想法。 她受不了她像個瘋子一樣一直傻乎乎地守在病房外面,說實在的,都會讓他們感覺到壓力。 可她也實在沒見過如楚瀅這樣一根筋的女孩,她認定的事情好像根本不會變,執(zhí)拗得簡直讓人無力。 江寧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朝烏童的方向笑笑道:“葛黎來看你了?!?/br> 葛黎穿著一條碎花長裙,長發(fā)懶懶扎起,到了烏童病床前,看著他笑了笑,道:“醒了真好,你感覺怎么樣?” 烏童看著她,神色疑惑,不說話。 他實在有些意外,沒想到葛黎會跑來看他,前面有那樣一件事,他自然討厭葛黎,他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牽扯。 他不說話,一旁的烏樂便連忙笑笑道:“他剛醒,這會還有些迷糊呢,也沒辦法開口說話?!?/br> “嗯?!备鹄钁艘宦暎犴樀卣镜搅诉吷?,和江寧說起話來。 她停留的時間其實也不長,就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里,她和江寧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默契地不提及上一次的尷尬事,而烏樂,則是一直坐在另一邊,休息的間隙幫著烏童看藥。 這二十分鐘,對葛黎來說挺短暫,對一直等在外面的楚瀅來說,卻當真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江寧將葛黎送到了電梯口,一回頭,楚瀅便緊張兮兮地看著她,一臉期待道:“阿姨,讓我去看看烏童吧。他醒了是不是,讓我看看他吧,好嗎?” “沒什么好看的?!苯瓕幙粗?,神色譏誚道,“我兒子不記得你了,你們以后就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家也沒人會接受你,不用再浪費心思了。” “不記得我?”楚瀅如同受了重創(chuàng)一般,狠狠地愣了愣,倏然笑起來,“怎么可能呢?阿姨我知道您還在生氣,別生氣了好嗎?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胡亂發(fā)脾氣了,求求您了好嗎?讓我見烏童一面吧?!?/br> 她說著話,著急不已,一只手就去拉江寧的胳膊。 江寧掰著她手指直接甩到一邊,一臉厭惡道:“放手行不行?我已經(jīng)說了我兒子不記得你了,女孩子這樣胡攪蠻纏真讓人討厭,給自己留點臉面。” “不會的。”楚瀅跌跌撞撞站起來,卻不敢再碰她,只執(zhí)拗地繼續(xù)道,“不會的。他不會忘記我的,阿姨他不會,我相信他,不會的。” 她說著話,又難過的哭起來,哀求道:“就算他忘了,我們見了面他肯定會想起來的,求求你了阿姨,讓我看他一眼吧??此谎?,就看一眼,他要是真的忘了我,我就離開。” “他要是忘了我我就離開好嗎?”她神色間滿布哀傷,喃喃自語道,“他要是真的忘了我那我就離開,不會再打擾他了,我只會將麻煩帶給他??墒侨绻麤]忘呢,他沒忘的話醒來看不見我得多傷心啊,求求你了阿姨,就讓我進去吧。” “不可能。”她一臉淚痕的模樣讓江寧煩躁不已,不再看她,快步進了玻璃門,頭也不回地往病房而去。 楚瀅淚水清泉一樣地往外流,一瘸一拐地到了門邊。 趴在門上,癡癡地看。 她距離烏童的病房其實并不遠,這十天以來,一點也不遠。 就只有十幾米而已。 她看著醫(yī)生護士、烏童的父母、甚至偶爾來一些他家的親戚朋友,所有人都能進去,離開她的視線,進到烏童的病房里去。 所有人都可以,就她不行,只有她不行。 所有人進進出出,都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里有厭惡、冷淡、責備,全部像刀子一樣地刺向她,將她扎得千瘡百孔。 可是她不在乎,本來就是她活該。 烏童是因為追她才被車撞飛的,她不愿意相信的,她原本一直不愿意承認,自我催眠,不是她,和她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可所有人都怨她恨她討厭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明確地提醒她,就是她,就是她害了烏童。 可是她怎么會害烏童呢,她怎么可能害烏童呢? 她害誰也不會害他呀! 她真的不舍得! 楚瀅趴在門上,玻璃門很堅固很牢靠,將她原本已經(jīng)十分消瘦的臉頰擠得變形,她很想進去,不停流淚,淚水暈開在玻璃門上,濕潤一片。 她看著烏童的病房,眼睛卻眨也不眨一下。 她孩子一樣趴著門,病房里,烏童似乎都能感覺到她就在不遠處,她就在哪個角落里,哀哀地哭泣。 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江寧,他幾次動唇。 江寧察覺,神色緩和了許多,看著他,柔聲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烏童小幅度地搖搖頭,抿抿唇,半晌,看著她比口型:“媽,瀅瀅呢?怎么她都還沒來看我呢?” “她沒來?!苯瓕幙粗荒槻粣偟溃翱赡苁菄樕盗税?。你住進醫(yī)院以后她就沒影了,一次也沒來過?!?/br> 一次也沒來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