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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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陶然把水潑到了院子里,回來聽到這話笑著道:“原來盼盼還真提過我???”知道小丫頭害羞,兩人最新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沒跟家里說,不過以前的能說,可見這丫頭也算把自己放到心里了。 “哎呦,還真是墨經(jīng)理?。俊比魏yi一臉的驚喜,“我家盼盼說了,你幫她老大的忙了,電話里一個勁的跟我念叨著想謝謝你呢,快洗洗手進屋坐,一會兒大爺去買菜,晚上給你做好吃的?!闭f著話,他忙給舀涼水,又從暖瓶里給兌熱水,那個熱情勁就別提了。 當(dāng)爸的不是嫌貧愛富看人下菜碟,實在是閨女就在a市,還受到人家的照顧,他別的本事沒有,只能態(tài)度上熱情點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從對方這態(tài)度上,墨陶然就知道,自己給老丈人的初始印象挺好,這位再接再厲的一臉謙遜:“大爺您叫我陶然就好,經(jīng)理就是在公司里的一個稱呼,說白了不都是給別人打工的?” 墨陶然力爭要做一個沒有距離感的好女婿。 謙遜懂事有禮貌,這樣的人在哪都招人喜歡,任海鵬也不例外,一聽這話當(dāng)即呵呵笑道:“好,那大爺就不客氣了。”見墨陶然洗完了手,他忙把掛桿上女兒的手巾拿了下來,“這是盼盼的,她的毛巾干凈,你用她的?!?/br> 換個人來,任海鵬都舍不得給女兒的毛巾,可墨陶然這樣,洗個手都帶著股優(yōu)雅勁兒的小伙子,他實在是不好意思給對方拿,自己那用了好幾個月的手巾,太拿不出手了。 盼盼的?墨陶然接過那鵝黃色的毛巾,看到上面那瞪著圓眼睛的小貓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是盼盼的毛巾,這屋子是盼盼住過的房間,那丫頭沒走之前,也是每天都站在自己這個位置上洗手擦臉吧? 這 想法一生出來,他恨不得用手里的毛巾擦把臉,好和小丫頭間接地來個近距離接觸,可看到一旁滿臉堆笑的老丈人,他到底是忍住了這個愿望,擦了擦手笑著道: “我這次來b市出差,想到盼盼說過,她老家就是b市附近的,處理完公事就過來了,盼盼還不知道呢,待會兒她下了課給她打個電話,那丫頭指定特驚訝,十一放 假就吵著想家,現(xiàn)在知道我回來了,說不上怎么羨慕呢。” 任海鵬就喜歡聽別人說閨女,聽到這話連忙接茬:“我也以為她十一放假能回來呢,誰知道碰巧了?這丫頭從小到大第一次出門,一走一個多月,別說她想家,我這心里都空牢牢的,陶然,盼盼在那邊咋樣?水土服不服?和我一打電話就報好,也不知道她是真好還是假好。” 說話的功夫,他就著盆里的水也洗完了下手,然后領(lǐng)著墨陶然進了里屋。 他們家的房子并不大,本來是東西廂的老房子,后來父母沒了哥倆平分,大哥自己沒住直接給賣了,買房子的人家在院子里隔了面墻,現(xiàn)在就成了兩家。 他家這是東廂房,屋子從正中順著分成兩面,靠里的一面有鋪大炕,這屋算是多功能的,既是客廳、餐廳也是任海鵬的臥房,靠外的一面橫著加了面墻,又分出一個小房間和一個小廚房,不用說,那小房間就是盼盼的,女孩的房間基本不對外開放。 進屋一看,屋里挺干凈,就是地柜上放了幾件沒洗的衣服,任海鵬怕給閨女丟臉老臉一紅,忙把那幾件衣服塞到柜子里,然后笑著道:“原先盼盼在家閨女給洗衣服,閨女這一不在家我就有點犯懶,來,炕里坐,中午蒸飯燒了一爐眼兒,正熱著呢。” 墨陶然沒客氣的坐到炕頭的位置,笑著對任海鵬道:“來之前就知道咱們這冷,可真沒想到能這么冷?!备拥氖悄莻€客車沒暖氣,簡直快凍死他了。 任 海鵬看他不見外心里高興,笑著道:“咱們這溫度低,我聽盼盼說你們那中午還穿單衣呢,咱們這早上都有套棉襖的了,溫度正經(jīng)差不少呢。”給墨陶然倒了杯熱 水,當(dāng)?shù)挠珠_始老話重提,“陶然,你和盼盼是咋認識的?盼盼剛?cè)サ臅r候,跟我說她掉蛋糕里了?我也沒聽明白她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咋還掉蛋糕里了?” 其實當(dāng)?shù)牡讲皇钦嫦雴?,這倆人是怎么認識的,他主要是想從別人嘴里聽聽閨女的近況,墨陶然也了解他的心情,去掉那些勾心斗角爭風(fēng)吃醋的場面,就把當(dāng)時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完了第一次見面,又順勢往下聊,從第二次的抽手機,一直說到前幾天的訂婚宴。 “對了,我這還有訂婚宴上的照片呢。”說著,墨陶然拿出手機,翻出了盼盼的相片,笑著對任海鵬道:“大爺您看,這是前幾天任家訂婚宴上,我給盼盼照的,當(dāng)時還說洗出來好給您寄回來,結(jié)果沒等去洗呢,我先來了?!?/br> “盼盼的照片?我看看我看看?!比螄揭荒樞老驳臏惲诉^來,看看墨陶然的衣服,他又沒好意思湊的太近,“這,這真是我閨女?真好看,真好看!”瞅著照片里的閨女,當(dāng)?shù)难劬Χ伎鞓窙]了,越看越覺得,自家閨女比電視里的明星都好看。 “后面還有,按這個就是下一張?!崩险扇伺伦约阂路裉缓靡馑纪皽?,墨陶然不在乎這個,別說他沒潔癖,就是有潔癖,這小毛病還能有媳婦重要嗎?所以山不就我我來就山,他主動往前湊合湊合,開始教對方用手機看照片。 任 海鵬一張張的看著,一開始是任家的訂婚宴,當(dāng)?shù)墓忸欀撮|女高興了,也沒注意明明是訂婚宴,旁邊這小子怎么光照他閨女?可翻著翻著他又看到后面的游樂園 了,這回女兒的裝扮是他所熟悉的,牛仔褲小外套都是在家里帶去的,見到自己的寶貝閨女一會兒坐碰碰車,一會兒又劃橡皮船,他正心里高興呢。 嗯?怎么冒出張相片是兩人的合影? 當(dāng)?shù)男脑俅笠舶l(fā)現(xiàn),這狀況有點不對頭,滿手機都是女兒的照片不說,還有今天的探望,說是去b市出差,可b市離他們這也有兩個來小時的路程呢,普通關(guān)系的話,誰能沒事閑的坐上兩個來小時的車,就為了去朋友家看看? 一時間,任海鵬這心里說不出是酸還是甜,按理說閨女大了,是該處對象了,親朋好友們都說,上大學(xué)處對象絕對不算早戀。可畢竟離大學(xué)畢業(yè)還有四年呢,再說身邊這小子,條件好,事業(yè)好,長得好,哪哪都好,擱誰誰能放心? 當(dāng)父母的都這樣,條件不好的覺得配不上閨女,這條件太好的他又怕閨女吃虧,沒聽電視里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從這話就可以看出,對象還是本分點好。 見 未來老丈人盯著兩人的合影看了半天,墨陶然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都多久沒這么緊張過了?上千萬的賭石他能胸有成竹,面對公司的各大領(lǐng)導(dǎo),和所有員工也能臨 危不懼,這要是讓人知道,他被個修自行車的老頭給嚇成這樣,估計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但沒辦法,誰讓自己喜歡的女孩是人家閨女? 心里給自己鼓了鼓氣,他指著這張相片道:“這是訂婚宴的第二天,我們出去玩的時候照的,頭一天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想領(lǐng)她出去換換心情?!鞭D(zhuǎn)移話題,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一聽閨女心情不好,任海鵬立刻把對象這事拋到腦后,緊盯著墨陶然道:“盼盼怎么了?我沒聽她跟我說啊?” “可能是怕您擔(dān)心吧,我要不是打電話湊巧碰上了,我也不知道她自己偷著躲寢室哭呢?!闭f著,墨陶然就把當(dāng)天的情況說了一遍,從盼盼鞋子磨腳,到自己不放心給她打電話,后來聽出聲音不對把盼盼約出來,才發(fā)現(xiàn)小丫頭眼眶發(fā)紅明顯是哭了。 任海鵬一聽就急了:“這丫頭到底怎么了?她侄女訂婚她不是應(yīng)該在任家嗎?怎么還回寢室了?”他一直以為女兒那幾天都住在任家的。 墨陶然一聽苦笑道:“問多了就哭,弄的我也沒敢深問,不過我和任子悅是同事關(guān)系,從前幾次的接觸和對最近的了解來看,任家對盼盼是真的挺好,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會訂婚當(dāng)天讓盼盼回寢室去住,怎么也得留到開學(xué)的頭一天?!?/br> 不 是墨陶然喜歡打小報告,而是要想老丈人不敵視自己,就要給兩人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讓對方潛意識相信,咱倆是一伙,還有比我更可惡的人,這么一來,老丈人 看自己就順眼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不把盼盼說的委屈一點,他又怎么能把老丈人給拐回去?那才是他來此的最終目的。 果然,事關(guān)寶貝 閨女,任海鵬心里的頭號敵人頓時就變了,不是當(dāng)?shù)淖o短,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兒,盼盼從來不是那種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如果你們家瞧不起我們的身份,只要你 客客氣氣的,我女兒壓根就不會上趕著往前湊合,現(xiàn)在既然是喜歡,到底能有什么特殊情況,非要讓我女兒受委屈? 想了又想,任海鵬發(fā)現(xiàn)自己對a市的情況全然不知,兩眼一抹黑的他,只能求助墨陶然:“陶然,那你知不知道,盼盼為什么當(dāng)天就回寢室了?”或許在外人眼里這是小事不值一提,可在父親的眼里,女兒的身上就沒有小事。 “呃,我有個猜想,不知道對不對,也不知道盼盼到底知不知道?!蹦杖徽f的有些猶豫。 “什么猜想?你說說?!?/br> “當(dāng)天我看盼盼鞋子磨腳,就給她找了片創(chuàng)可貼粘鞋子里了,粘鞋這事當(dāng)然不能大庭廣眾的,所以我們倆找了個沒人的小過道,她就把鞋子脫了,這場面讓任子俊看到了,那小伙子的表情挺氣憤的,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吃醋?!?/br> 一 句話,任海鵬恍然大悟,什么情況下才會吃醋?自然是喜歡上了才會吃醋,那任子俊小女兒兩歲,少男少女正是青春年少,如果真讓任國平兩口子知道了,憑兩家的 關(guān)系,兩家的條件,也難怪他們會生氣?可明白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們兒子喜歡上我女兒,又不是我女兒喜歡上你們兒子,你們拿我女兒撒什么氣? 就像盼盼想的那樣,這要是親眼看到,閨女受點委屈也就那么地兒了,可這看不著的情況下閨女受了委屈,任海鵬忍不住把想法無線擴大:他們到底怎么說我女兒的?孩子臉皮薄,被這么一說得多難受?受了委屈都沒人可說,我可憐的丫頭哎! 想完了又開始恨自己這腿,這要是腿腳好的,十一孩子不回來自己是不是就去了,哪能孩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 見老丈人面色鐵青可見是真氣了,墨陶然忙勸道:“大爺,您可千萬別生氣,盼盼就是怕您擔(dān)心才不敢和您說,再說我從盼盼的話里也聽出來了,她雖然有點難受,倒也沒那么嚴重,畢竟不是實在親戚,今后不接觸也就好了,犯不上生氣。 我之所以和您說這些,主要是盼盼想您了,她本以為十一能回家和您團聚,結(jié)果為了任家這事連家都沒回,最后還是這么個結(jié)果?為了這,那丫頭心里都快悔死了,一聽人提到回家就悶悶不樂的,可知道您來回不方便,她也就沒敢提。 看她那樣我也挺難受的,所以這次借著出差的機會我就過來了,一是想看看您認認門,二也是想問問,家里要是沒什么大事,您老想不想和我去a市看看盼盼?這一路有我陪著您,就是盼盼知道了也能放心。” 七扭八拐做了一堆的鋪墊,墨陶然終于說出了最終目的,不說盼盼受了委屈,不說盼盼和任家鬧掰了,他這個初次登門的‘朋友’,憑什么拐走人家爹?。?/br> 任海鵬的心情正在那悲憤著呢,一聽這話悲憤的心情沒了,從而生出一種特別復(fù)雜的心里:盼盼受了委屈心里想爹了,這小子就匆匆忙忙來接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傻子才相信這小子對閨女沒有企圖,可為了女友做到這種地步,這小子也是夠拼的了。 …… “盼盼,你家老墨還沒回來???” 懶得糾正她家男神真的不老,盼盼咽下嘴里的刀削面,挑著碗里的面條道:“沒有啊,昨晚上說事情快辦完了,今天沒說要回來,估計明天差不多吧?” 夾起面條剛想吃,兜里的手機傳來了短信聲,怕是陶然發(fā)來的短信,她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打開一看卻愣住了。 不是短信是彩信,彩信上面是一盤子色澤誘人的澆汁魚,雖說在盼盼眼里,同種的鯉魚都是一模一樣的,可裝魚的盤子她眼熟啊,擺放的桌子她更是熟的不能再熟,難道…… 不敢置信的瞪著那條魚,盼盼激動的就想打手機,沒等打呢,又傳來一個彩信,打開一看,自己老爹笑容滿面的揮動著炒勺,正在那爆炒豬肝,看到這場面,小丫頭的眼刷一下就紅了。 不只是想父親了,更是因為沒想到,陶然去她家了?替她看父親去了?那句‘我會對你的家人好’不知是說說,他真的去了? “盼盼,你怎么了?”婷婷放下筷子嚴肅的湊了過來,盼盼捂著嘴眼睛都紅了?難不成是墨陶然那小子說要分手? 盼盼紅著眼一臉的欣喜:“陶然,陶然去我家了,我爸在給陶然做飯。”怪不得問他去哪神神秘秘的,原來是去了b市? 快速按鍵打了過去,剛剛呼叫就被人接通:“盼盼?” “陶然,你去我家了?你現(xiàn)在在我家里?”爸爸都看到了,盼盼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遍,陶然怎么會去自己家里?簡直太意外了! “對啊,大爺在給我做好吃的,今兒個可沒有你的份了,一會兒等著看彩信吧?!币皇帜弥肟辏皇帜弥謾C,墨陶然笑著往屋里走。原先他是叫任海鵬叔叔的,因為自己比盼盼的年齡大,卻沒想到任海鵬是老來得女,所以看到真人的他又改口叫了大爺。 說實話,這稱呼叫的他有點暈,家里那邊習(xí)慣叫伯父,可為了和老丈人沒有距離感,大爺就大爺吧。 “你,你真的去我家了?”盼盼開心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重復(fù)了一遍才想著追問道,“我爸身體好不好?你回去的時候我們家炕上熱不熱?他有沒有按時燒?” ☆、第47章 盼盼最擔(dān)心的就是她不在家,父親什么都糊弄著來,她爸不是個懶人,當(dāng)初在家的時候,只要天氣見涼,早早就會把她那屋的炕燒熱,深怕她睡覺的時候冷 著凍著,她要說想吃什么,只要活不忙,放學(xué)回來也準能做好了擺在桌上,可這勤快是有選擇的,完完全全都體現(xiàn)在她這做閨女的身上,所以盼盼就怕她老爹得過且 過,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燒火,再把自己給涼著。 聽出小丫頭語氣里的驚喜,墨陶然只覺得神清氣爽:“放心吧,家里挺好的,炕頭也挺熱的,來的時候穿個風(fēng)衣把我凍夠嗆,在熱炕上暖了半天才暖過來的?!?/br> 想到風(fēng)度翩翩的男神,瑟瑟縮縮的坐在炕里,盼盼忍不住撲哧一樂,笑著道:“誰讓你不和我說你要去哪?說了我就告訴你了,我們家那冷著呢,穿個風(fēng)衣,你也不怕把自己凍感冒了?” 聽 外屋的動靜老丈人還在那炒菜呢,墨陶然擺著碗筷敞開了訴苦:“壞丫頭還敢笑我?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再說在a市的時候,雖然外面涼了點,來回走動全都 坐車,車里也有暖氣,我哪知道客車里會那么冷?據(jù)說今兒個還趕上修道繞遠,兩個多小時的客車差點沒把我凍成冰坨?!?/br> 聽到男神的訴苦,盼盼明明是心疼的,可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嘴角怎么就忍不住的,一個勁的往上翹?心情怎么就忍不住的這么好? 憋笑了一會兒,到底是擔(dān)心男友的身體,小丫頭翹著嘴角叮囑道:“待會吃完飯,讓我爸給你弄點姜湯發(fā)發(fā)汗,出身透汗在炕上多捂一會兒,免得明天再真感冒了?!闭f到這,她頓了頓,而后有些猶豫的道,“今晚,你準備住哪???” 說實話,她家的條件還不如寢室呢,寢室都不用去外面上廁所,這深更半夜還挺冷的,陶然真的能習(xí)慣? 終于談到自己的留宿問題了,墨陶然悶悶的道:“我和大爺還沒說這事呢,可你說大晚上的我都到家了,總不能再去住旅店吧?”開玩笑,好不容易進來的,打死他都不出去! 盼盼臉紅了紅,剛想說不行你就住那吧,腦子里卻冒出另一個被她忽略已久的問題:“咱倆的關(guān)系,你是怎么和我爸說的?”姑娘走了一個多月,家里就來了個男人,她爸心里就一點都不起疑?陶然是怎么說的?千萬別太開門見山,怎么也得給她爸個緩和的余地??! “我說咱倆是朋友,我到a市出差,順便就來家里拜訪一下?!迸闻蝿偘残牡呐牧伺男馗?,就聽墨陶然大喘氣道,“可大爺看手機的時候,看著咱倆的合影了,盯了半天,估計心里也明白個大概了。” 盼盼徹底無語,給我爸看照片你還不把雙人照刪除了,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沒等再說什么,就聽電話里遠遠傳來,自家父親熟悉的大嗓門:“陶然啊,豬肝炒好了!上菜!”家里難得來個人陪自己吃飯,雖然這人的身份有點讓他郁悶,可沖著小伙子的那份心意,任海鵬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炒勺揮舞的忒來勁。 聽到老丈人的召喚,墨陶然立馬趕了出去,把手機交給任海鵬笑著道:“大爺,盼盼來電話了,你先和她聊著,剩下的菜我切?!?/br> “盼盼的?”對于當(dāng)?shù)膩碚f,閨女比啥都重要,當(dāng)即放下水瓢擦了擦手,接過手機還沒忘叮囑墨陶然,“我就和盼盼說兩句話,菜放那我切,趕趟兒?!?/br> 不管能不能成,他是真不好意思,第一次登家門就讓人干活,拿人心比自心,他婚后陪媳婦回娘家,也沒進過廚房啊。 墨 陶然笑而不語,拿過一旁的醬牛rou開始切著,這些菜都是來之前他買的,知道老丈人的拿手菜是澆汁魚,也知道老丈人愛吃炒豬肝,所以他就買了這兩個需要炒的 菜,說白了都是用來給任海鵬顯擺的,剩下的則都是現(xiàn)成的,改改刀就能吃了,總不能真讓老丈人給自己做起來沒完吧? 剛才發(fā)彩信他就掐好了時間,老丈人的拿手菜一做完,他正好過來切菜,順便也是表現(xiàn)一下,讓老丈人知道知道,像我這樣宜家宜室的好男人,真的是滿大街都不好找了,快給你閨女留起來珍藏吧。 不知道未來女婿的小心思,見墨陶然刀速不慢,這牛rou切的也薄厚均勻,可見是練過的,任海鵬帶著種奇異的滿足感,拿著手機邊走邊對閨女道:“盼盼啊,下課了?晚上吃沒吃飯呢?我們爺倆這菜都做得了,馬上就要開飯了?!?/br> 聽老爸在那頭還和自己顯擺上了,盼盼好笑道:“爸你偏心眼,他一去你就給他做澆汁魚,剛才他把照片都給我傳過來了,竟在那眼饞我?!?/br> 任海鵬得意的哈哈一笑:“這可不是爸偏心眼,陶然這孩子買了一堆的菜,點名說想吃爸做的澆汁魚,爸總不能不做吧?” 盼盼再次無語,終于明白那男人聊天的時候,為啥問她爸的拿手菜了?太會拍馬屁了! 說說笑笑間進了屋里,任海鵬話題一轉(zhuǎn)低聲道:“丫頭,你和陶然,是不是處對象了?” 雖然墨陶然的表現(xiàn)再明顯不過,當(dāng)?shù)囊矝]好意思問‘你是不是和我閨女處對象了’,萬一不是呢?他閨女的臉往哪放?所以任海鵬說話間一直加著小心,就怕表錯情給給閨女丟臉。 盼盼被問的臉一紅,答非所問的道:“爸,你覺得他咋樣?你要是不喜歡他,我就不處,我聽你的?!笨纯?,她是個多么孝順的好姑娘? 這 回輪到她老爹無語了,人都追家來了,你才說聽我的?你讓我這當(dāng)?shù)恼φf?沒相中我還能棒打鴛鴦?不過這種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更何況除了墨陶然條件太 好,長相太好,別的他還真沒啥不滿意的,想了想他含糊道:“小伙子不錯,不過婚姻是大事,咱還是再多了解了解?!?/br> 說完這話,就聽他閨女在那頭開心道:“爸你放心吧,離我畢業(yè)還有四年呢,足夠你了解了。” 任海鵬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才開始提到正題:“盼盼啊,陶然說你想我了,想帶我到a市去看你,你覺得這好嗎?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領(lǐng)著自己這么個腿腳不方便的糟老頭子,他是真覺得不太好。 帶 爸爸來a市?來看她?如果墨陶然在眼前,盼盼恨不得撲過去親上一口,這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她爸來啊?爸爸來了她就不用隱藏,不用掩 飾,不用提心吊膽,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事,被陶然給辦了?他怎么能這么好?怎么能這么了解她? 心里激動, 小丫頭也不管這是在小面館里,當(dāng)即連連點頭撒嬌道:“爸你快來!我想你了,我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飯了?!比缓鲆暶媲澳谴笸胙b著的刀削面,“我想你想的都瘦 一圈了,你快來看我,和陶然一起來,你們倆一起還有個照應(yīng),沒什么不好的?!睕]有陶然她當(dāng)然不敢說,可有陶然在她還怕什么?他一定會照顧好父親的。 閨女第一次在電話里,這么急切的說想自己,而且都想的吃不下飯,人都瘦了一圈,當(dāng)爸的不再猶豫,立馬點頭道:“好,盼盼別急,爸一會兒就和陶然說,等他走的時候和他一起過去?!?/br> “嗯!”盼盼喜極而泣,太好了,爸爸要來了! 抽了抽鼻子,她叮囑道:“對了爸,晚上你給陶然弄點姜水,他沒想到咱家那兒那么冷,穿少了?!弊约翰徽f,她怕陶然不好意思提。 任海鵬呵呵一笑:“剛才我還說呢,這孩子穿的太少,里面就穿了件毛背心,那哪成???爸把你新給我買的毛衣找出來給他穿上了,放心吧,那毛衣老厚了,凍不著他?!?/br> 新買的毛衣?盼盼記得自己新買的那兩件毛衣,質(zhì)量是不用說,從價錢上就能看出來,絕對杠杠的,可那樣式?咳咳,她現(xiàn)在很好奇,穿著老頭衫的男神,到底是什么樣子滴。 …… 父女倆聊完了,墨陶然也把各種拼盤和拌菜都裝好盤來了,拎出自己買的劍南春,他笑著道:“大爺,我還拎來兩瓶酒,晚上沒事,咱們喝兩杯?”沒說的是,喝多了他就可以直接留宿了。 任海鵬一聽就樂了,說話的語氣還帶著點小竊喜:“你別說,大爺我別的愛好沒有,還就有這口酒癮,那丫頭在家的時候看的緊,一次就給小半杯,走的時候怕我喝多,連這小半杯的量都給我掐了,今兒個終于能開回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