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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娶妻當(dāng)娶太上皇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受了驚嚇的小皇帝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既然有刺客埋伏,那狩獵比賽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林中狩獵的部分也取消吧?!?/br>
    他說完這句話,御林軍的總統(tǒng)領(lǐng)卻沒有馬上回應(yīng)他,而是轉(zhuǎn)過臉來對著那英俊又挺拔的男人求得指令。后者的面色比小皇帝可要淡然許多,也并不打算就這么結(jié)束這次的狩獵:“這一次的狩獵教陛下受驚了,但秋祭的事情,也就是看陛下能夠狩獵到的最大的獵物。狩獵比賽就此中止吧,那林中狩獵的部分還是不能取消的。要知道,每年的秋季狩獵都會有些惱人的小蟲子,不過歷朝歷代還沒有哪位皇帝因為這件事情取消過狩獵的,陛下以為如何?”

    他低頭俯視著比他矮了幾個頭的小皇帝,后者的手指在寬大的衣擺掩飾下緊握成拳,手心甚至是掐出血來,但最后還是被他忍了下去,保持著鎮(zhèn)定的神情道:“就按照太上皇的吩咐吧,早些進(jìn)行林中狩獵,待朕捉到獵物之后,盡早下山?!?/br>
    先前他還有幾分熱血,現(xiàn)在是巴不得盡快回到宮里頭去。方才那支羽箭分明是朝他的方向來的,而坐在他身側(cè)的太叔瀾卻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谀?,那羽箭飛到眼皮底下也是毫無懼意。

    他并不能夠排除太上皇的嫌疑,更擔(dān)心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刺客的埋伏,而是太上皇設(shè)的一場局。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天氣,他的衣衫卻悉數(shù)被冷汗浸透,便是不用薛城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整個背都濕了,秋風(fēng)吹到身上,背部都是涼颼颼的。

    好在薛城貼心,又問了一句:“主子莫不是昨夜著涼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腦海中靈光一閃,小皇帝便立馬咳嗽起來,裝出來一副虛弱的樣子:“朕身體不適,怕是不能去這林中狩獵了,這秋祭一事著實耽誤不得,還請皇叔替朕率領(lǐng)各位英才為秋祭捕獲最雄壯的獵物。待皇叔勝利歸來,朕再與皇叔一同下山去?!?/br>
    若真是前朝謀逆那肯定目的是動搖江山,射死把持朝政的太上皇可比射死他這個皇帝有用的多。與其自己做靶子擔(dān)驚受怕,不如把太叔瀾推出去,也可以試探看看這是不是對方的一場局。

    反正前些年都是太上皇做的這林中狩獵的事情。對方做過的違背祖制,罔顧他尊嚴(yán)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么一件。

    長身玉立的青年頷首看了他一眼:“那陛下就先去歇著吧,孤必然為我大嵐江山狩到最為雄壯的獵物,如你所愿?!?/br>
    太叔越松了一口氣,在眾人的保護(hù)和簇?fù)硐聫母吲_上下來,皇帝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也被搬了下來,擱在了左相裴延的邊上。而另一邊代替皇帝進(jìn)行狩獵的太叔瀾則帶領(lǐng)著那些熱血的青年往里頭走。

    裴清泓身上穿著的是騎射的衣服,自然也是領(lǐng)了他自個的弓箭跟著太叔瀾那一行人往林中走,裴延站起來目送他,叮囑了一聲:“我兒要小心才是,刀劍無眼,那些牲畜也是不通人性的?!?/br>
    裴清泓握了握自己手里的長弓:“我會小心的?!睆奶逶礁敖?jīng)過的時候他看了這少年皇帝一眼,后者還特地站起身來說了一句:“太傅一定小心?!?/br>
    “微臣諾?!迸崆邈仓皇锹恿怂谎?,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在小皇帝說出讓太上皇去代替他參加林中狩獵的時候他在臺下就嘆了口氣。當(dāng)今天子不過十二歲,在這個年紀(jì),多少市斤兒郎只知道遛鳥斗毆,嬉戲玩樂的。

    太叔越的品性能力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在同齡人中,甚至是比起很多十七八歲的男兒他都要優(yōu)秀的多,這也是章氏已經(jīng)許多?;庶h還對小皇帝報以十分大的希望的原因之一。

    但是對裴清泓而言,這不夠,實在是太不夠了?;实蹫榱艘粫r的畏懼,而拒絕了這一次的秋季狩獵,這一次是他主動提出來把這個權(quán)力讓給太上皇,那下一次,太叔瀾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和皇帝打招呼就把這個事情攬到他自己的身上去。

    他能夠體諒小皇帝的害怕,可就像是太上皇說的,歷朝歷代秋祭狩獵的時候,哪個皇帝不出什么問題,更何況那支羽箭被當(dāng)場斬斷,而更加警惕的御林軍更是將皇帝保護(hù)得十分嚴(yán)密。太叔越實在是太膽小了,好不容易太上皇有了點放權(quán)的意思,都是被皇帝的怯懦給讓了出去。

    小皇帝雖然野心勃勃,但沒有那個膽量去爭,更加沒有那個能力把太上皇徹底從朝堂上踢出去。

    而且先前小皇帝對自己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熱絡(luò)了,要知道教導(dǎo)太叔越的先生可不只是他一個,這皇帝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對自己這么客氣,這不是表明了他是站在皇帝這一邊嗎?裴家本來就是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越是風(fēng)光,在鮮花之下燒的那把火就越旺。

    太上皇性格多疑,且為人狠戾殘暴,他不愿意裴家因此受到太上皇的打擊。好歹是自己教了這么多日的學(xué)生呢,裴清泓痛心疾首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聲音在安靜的林子里一飄就散:“不堪大任,不堪大任!”

    他的聲音很小,但因為地方空曠,聲音便被放大了好些,在空蕩蕩的林子里還是驚起了一堆飛鳥。聽著那些鳥撲簌著翅膀的聲音裴清泓才抬起頭環(huán)視周圍,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因為有心事的緣故,他走得很慢,其他人早就跟著太上皇去狩獵那些大型的野獸了,結(jié)果他一個人,牽著一匹毛色油亮的公馬在大部隊的后頭慢慢吞吞的走,又沒個照看的人在,很快就和那些人走失了。

    好在他實在是走得很慢,這個地方還是屬于森林的邊上,倒不用擔(dān)心突然會有老虎野熊那種的猛獸躥出來。

    太叔越讓他的興致低了不少,又擔(dān)心又反賊的埋伏,裴清泓原本那股興奮勁到現(xiàn)在也消得差不多了。但自己又不能夠兩手空空的教人取笑,裴清泓便繞著森林外圍走,希冀著碰上大部隊。

    不過他也不是很急,所以走得慢悠悠的,在碰到草叢有動靜的時候就抽出箭矢來射上一箭,沒射中的就把箭撿回來擱回箭筒里,若是射中了,就把獵物也撿到簍子里擱在馬的身上。

    差不多他慢吞吞的走了半個多時辰,收獲了三只野兔,兩只對他叫得聒噪的鳥,還有一只體型比較小的野狐。狐貍的皮毛很美,好在只是被他射傷了一條腿,是籠子里他捉到的唯一活物。

    把野狐放好的時候,裴清泓就打算就此收手了。他十分利落地翻身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肚,拉扯了韁繩就騎著馬往外頭走。也就是那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森林的另一端來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甚至聽到了箭矢破空的聲音,還有一些不是很熟悉的嗓音的呼喊聲:“抓住他,射箭!”

    裴清泓抽出箭筒里的箭搭在了弓上,半月形的弓被他拉至滿月。太上皇騎著的駿馬就那么闖進(jìn)了他的視線,在那匹白馬的后頭還有五六個人對著白馬上的男人舉起了手里頭的箭。他們身上都是死士的打扮。

    在前頭的太叔瀾躲過了身后的人射的箭,反身又補了兩箭,那些并排追趕的死士便倒了下去三個,但還有兩個人仍舊頑強的追趕著,他們背上的箭筒里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多支箭,而太上皇身上的箭沒了。

    救駕是每個沒有異心的臣子應(yīng)盡的責(zé)任,要是太上皇看到自己無動于衷,又好好的活了下來,怕是要把他當(dāng)成叛賊一起論處。眼見著追兵要趕上來了,裴清泓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地就往那兩個死士身上補了一箭,他的箭法不是很好,死士身上中了一箭,只是手一個不穩(wěn)將射向太上皇的箭射歪了。

    裴清泓又迅速的把兩支箭取了出來,二連發(fā)直接干掉一個。雙腳一夾馬肚往邊上一歪,刺客的同伴射過來的羽箭看看從他的右臉頰擦了過去,好在沒有劃破皮。

    那剩下的最后一個刺殺者咬了咬牙,也不再管裴清泓這個偷襲者,把五支箭都搭在了那種威力極大的弓弩之上。就見太叔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投擲了出去,正中那刺客的眉心。而在倒下來之前,刺客手里的箭矢也飛射而出,帶著驚人的威力往太叔瀾的身上射。

    裴清泓一顆心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就見著太上皇身子往下一歪,那五支箭破空而來,兩支插進(jìn)了樹干里,兩支沒入馬腹,還有一支飛了老遠(yuǎn)威力大減被裴清泓給接住了。

    裴清泓剛剛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下馬來拜見太上皇,對方卻腦袋往下,倒栽蔥一般地栽倒了地上。

    第59章 救駕有功

    “陛下!”裴清泓驚呼出聲,慌忙往太上皇落地的方向趕去,他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雙臂試圖去解下從馬上墜落下來的太上皇。非常慶幸的是,原本直直的站在那里的白馬突然嘶鳴一聲雙膝跪了下來,他一個猛沖,剛好摟住了太上皇的腰身。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裴清泓感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喉嚨,那種窒息感讓他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但理智讓他選擇了放棄抵抗,而在太上皇睜開眼睛看到他的面容之后,那只禁錮住他喉嚨的手很自然的松了下來。

    裴清泓難受的咳嗽了兩聲,他的脖頸處也出現(xiàn)了一圈青紫的痕跡:“陛下?”他低下頭查看太叔瀾的身體,出乎他的意料,太上皇的身上并沒有他以為的羽箭,甚至沒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傷口。

    有著英俊面孔和好身材的青年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到了他自己的身體上,他沉下聲道:“孤的腿擦傷了,現(xiàn)在身體使不上力。”裴清泓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匹突然跪下來的白馬。

    然而眼前的情景讓他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些許,那匹毫無雜毛的白馬下腹被鮮血染成通紅,一支羽箭大半截沒入了馬身,而在箭周圍的部分,原本殷虹的血變成了可怕的黑色。那箭上顯然是被人淬上了劇毒。

    想請出了其中關(guān)鍵的裴清泓俯下頭來詢問太上皇的意見:“陛下,那我們現(xiàn)在該……”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就截斷了他的話。那種聲音顯然不是一兩匹馬能夠發(fā)出來的,裴清泓也不是什么武藝高強的武林高手,當(dāng)下便做了決斷,拖著太上皇往隱秘的地方跑,總之得先躲起來再觀察是敵是友。

    但是光是把太叔瀾拖過那匹倒下來的馬身就讓他很是費了一點工夫,太上皇看著不是很健碩,但真心挺重的,拖著一個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慢慢的走,估計還不等他藏好那些人就趕過來了。

    他咬了咬牙,說了聲:“陛下冒犯了?!北懔ⅠR的把人抱了起來,邁開步子,大步流星地往一百米開外那密集的半人高的灌木叢后走。因為扛起來上司太冒犯了,裴清泓也想不到什么特別適合的姿勢,他的左手?jǐn)R在太叔瀾的肩胛骨上下,手指在對方的左腋下收攏,右手?jǐn)R在了太叔瀾的腿彎,正是個典型的公主抱姿勢。

    太叔瀾雖然下半身都使不上勁,但兩只手還是可以動的,不然也不會在裴清泓湊過來的時候,迅速地拿捏住裴清泓的要害。他的眼眸凝視著對方白皙的脖頸處的一圈青紫,右手自覺地環(huán)住了裴清泓的脖頸,頭靠在青年還算是寬闊可靠的肩膀上,也沒有斥責(zé)對方的冒犯,而是任由裴清泓將他放在了灌木從后頭。

    在到了目的地之后,裴清泓迅速地蹲了下來,他屈膝半跪在草地上,盡可能給了太上皇一個舒適的姿勢,太上皇失去知覺的身體被他安放在草坪上,上半身被他托住靠在他的懷里。

    順著灌木叢密密麻麻的枝葉的縫隙,裴清泓看清楚了那些馬匹主人的真面目,那是一群穿著或紅、或藍(lán)、或紫的年輕小伙子,他們時不時地呼喚著陛下。而和他們待在一塊的是負(fù)責(zé)保護(hù)皇帝和太上皇的御林軍小分隊。

    這些人的數(shù)量不少,而且身上還有武器。太上皇和這些人在一起卻被落單追殺,雖然看起來應(yīng)該是友人,但對情況并不完全了解的裴清泓還是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懷里的男人:“陛下,來的是永安王世子還有御林軍的分隊,御林軍總統(tǒng)領(lǐng)也在,他們在尋找您?!?/br>
    “你把我的頭抬起來些?!碧匣实穆曇粢琅f暗啞,雖然平靜的語氣卻和命令一般讓人沒有辦法拒絕。十幾年的君臣教育讓裴清泓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太上皇的脖子,讓對方視線能夠和他在一個水平上。

    裴清泓不得不一心二用,一邊看著灌木叢外頭那些人的動靜,一邊還要觀察著太上皇的臉色。慶幸的時候,在看到那些熟悉面孔之后,這張英俊又帶著未褪盡的疤痕的臉上出現(xiàn)了放松的神情,意料之內(nèi),那張薄薄的嘴唇上下開合,說出的是讓裴清泓也松了口氣的消息:“告訴他們,孤在這里,讓他們過來尋孤?!?/br>
    在那群人發(fā)現(xiàn)了太上皇胯下的那匹白馬以及那些死去的刺客的尸體時,裴清泓從灌木叢后站起身來,并用了幾分內(nèi)力,把自己的聲音傳了出去:“陛下在這里,你們還不快些過來。”

    幾乎是片刻的工夫,那些心急如焚的人就趕了過來。一群人把太上皇給圍了起來,裴清泓托住太上皇的頭部,御林軍首領(lǐng)小心地托起了那雙尊貴的腳,兩個人合力一塊把太上皇放在了裴清泓的馬鞍上,按照太上皇的吩咐,裴清泓就坐在這受了傷的王者身后,他騎著馬往林子外頭屬于皇帝的行宮趕。而御林軍和那些官家子弟則把他們兩個共騎的這匹馬圍成了一個圈。

    在行宮里,只是有輕微擦傷的太上皇得到了太醫(yī)的救治,而作為大功臣的裴清泓則坐在太上皇龍床附近的太師椅上看著太醫(yī)診斷。一群人試著在這種時候來噓寒問暖。

    比較高品級的大臣走了一批又一批,低于四品的官員被攔在寢宮之外。作為左相的裴延來得不算太晚,而在拜見了太上皇之后,他就和著自己的大兒子一塊湊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裴清泓跟前來。

    “你方才有沒有被刺客傷到?”“沐之不礙事吧?”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兩句話從這面容有七成相似的兩父子口中說出來卻是讓裴清泓忍俊不禁。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沒有收到什么傷害。

    然而他這搖頭的動作,讓原本被衣領(lǐng)遮住的掐痕露了出來,一向淡然的裴清逸立馬露出一張心疼弟弟的哭喪臉:“你還說沒事?這脖子,脖子上的上怎么回事?”

    裴清泓咳嗽了兩聲,目光轉(zhuǎn)向了被一群太醫(yī)圍著的太上皇,裴延比較穩(wěn)重一些,當(dāng)即就瞪了自家大兒子一眼,把聲音壓低到只有裴清泓和裴清逸能夠聽到的大?。骸澳莻€估計是刺客弄出來的掐痕,只要你弟弟沒事就好了,清逸注意一下這是陛下的寢殿?!?/br>
    裴清逸便松了口氣,但他的眼睛實在是很尖,轉(zhuǎn)眼又看到了裴清泓衣服上已經(jīng)干涸了的血跡,他有些驚慌地指向自家弟弟的衣服:“血,血,血!,快來個太醫(yī)!”

    便是裴清泓也被他的模樣給驚住了,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衣服,藏青色的披風(fēng)上果然有一塊;兩枚銅錢大小的血跡,干涸的血液的暗紅色在偏暗的藏青色披風(fēng)上不是很顯眼,而且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會注意自己衣服的下擺,在回想了一下之后,他搖了搖頭:“這個不是我的血,興許是先前慌亂之中不小心沾上的陛下的那匹馬的血跡。

    他當(dāng)著兩個人的面解下來那件披風(fēng),又轉(zhuǎn)了一圈:“我真的沒事?!?/br>
    裴清逸還是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摸了摸方才裴清泓的腰腹處,那里是方才那塊血跡可能來源的地方。在把裴清泓的腰身都摸了一遍之后,他把手掌攤開來,手心還是干干凈凈的,修長白皙的手指和清晰的手紋,沒有他以為的血跡,只在經(jīng)常握筆的地方有比較厚的繭子。

    看著自家大哥終于放下一顆心的模樣,裴清泓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為對方這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切產(chǎn)生了暖融融的感動。太醫(yī)的聲音打破了這副父子兄弟其樂融融的畫面:“陛下說,讓老夫為裴大人把脈,還請你們讓讓?!?/br>
    先前裴清逸的話那些太醫(yī)們可以當(dāng)做沒聽到,但太上皇的話他們卻是不能不聽的。裴清泓便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給這位被分出來的太醫(yī)把脈,得到的診斷也是:“尚書大人的身體十分強健,并無大礙,就是腎火有些旺盛,我為大人開張清火的單子吧?!?/br>
    在太醫(yī)話音剛落的時候,圍著太上皇的人里突然就發(fā)出一聲咳嗽還有伺候人的驚呼:“陛下您慢點喝,別嗆著了。”

    裴清泓自然是沒有拒絕太醫(yī)的好意,他作為臣子,在太上皇的寢殿也不好多留,便說了些祝福的話也和裴延和裴清逸一塊退下去了。

    在這里待了那么久,先前太上皇的情況他也了解了一些,那箭上抹著的是一味劇毒,便是沾上了一點也能夠叫一頭牛被毒倒,太上皇破了個傷口,那毒藥便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影響,才會大致這位君主突然從馬上摔下去。

    不過像太叔瀾這樣的人,從小就是各種靈芝之類的養(yǎng)著,又有各種小毒為他的身體的抗毒性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那能教尋常人斃命的細(xì)微傷口,只是讓太上皇造成了短暫的下身麻痹,實際上并不礙事。

    在太上皇能夠正常地支配自己的身體之后,對那些隨行之人的懲罰也就下來了,雖然當(dāng)時那些人只是中了埋伏者的圈套才會把太上皇給跟丟,但錯了就得受罰。御林軍被罰了半年的俸祿,那些可以出頭的青年才俊聽了屬于自己的封賞也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在那些人的懲罰的圣旨宣讀之后,裴清泓也贏來了封賞的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裴清泓裴尚書為人聰敏智勇,有赤誠之心,救駕有功,封長信侯?!?/br>
    第60章 捎封家書

    若是與皇族無血脈關(guān)系,想要封侯并不那么容易。裴清泓在他的位置上已經(jīng)升到了頂端,所以太上皇的賞賜并算太出格,宣旨的公公話音剛落,道賀聲便起伏:“恭喜長信候!”“恭喜裴大人獲得爵位!”

    等到其他不相干的人三去,父子三個又開始商量著下山之后的事情來,自己的兒子有了爵位,裴延自然也是滿面春風(fēng):“這事情真是恭喜了,你做得很好,等回去,定要讓娘讓你娘大擺筵席慶祝。”

    裴清逸的面上也帶了幾分笑意:“爹過獎了,是我運氣好救了陛下。這種時候,大擺筵席到不必,咱們一家人好好聚在一起吃頓好的就是,如果爹能夠抽出空來去暨南小鎮(zhèn)一起玩,自己開心比什么都強。”

    一旁的裴清逸也很為自家弟弟感到高興:“沐之這一次立了大功,是一定要娘慶祝的,娘還有蘭郎君聽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才是,還有你嫂子,榮欣她肯定也非常開心?!?/br>
    游玩之事這個得等我和你娘商量了再提。說到榮欣,”裴延頓了頓,又轉(zhuǎn)過臉來注視著自己的長子,“清逸準(zhǔn)備何時與榮欣生個孩子,你們成婚已有好幾年?!?/br>
    裴延對榮欣這個長媳可以說是十分不滿的,他原本想給裴清逸娶的妻子是個溫柔大氣的能夠照顧裴清逸的,當(dāng)然不需要親自下廚做些縫補衣裳這樣的粗活,但得管得住丈夫,撐得起裴家內(nèi)院。

    作為父親,他和葉氏想得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葉氏看重的是兒媳的體貼孝順,能不能為丈夫生育子嗣,他則更加看重兒媳的家世以及她能為家里帶來些什么。

    榮欣的家世倒是不錯,配裴清逸也是綽綽有余的,只是裴家本來就是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這烏龍婚事又是源于榮欣又戀慕自己的次子,盡管平時沒表現(xiàn)出什么,裴延心里頭一直都是有個大疙瘩的。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裴清泓那是沒法子,不喜歡女人,裴清泓骨子里多倔他是知道的,他總不能給兒子下藥離間了父子的情分。他也拗不過來,但次子好歹給家里長了臉面光宗耀祖了,娶得那男妻也算是個安安分分的,有些方面他忍忍也就算了。但裴清逸就不一樣了,裴清逸有妻子,還搞得這么多年他連孫子的影子都沒見著,這讓他心里能不窩火嗎?

    “爹,這孩子的事情,得隨緣分,哪是想要就能有的?!迸崆逡莸穆曇魩Я藥追治蜆s欣郡主成婚以來,自然為了孩子的事情被催了很多次,榮欣和他都喝了不少那種調(diào)理身子的藥方,大夫也說了他們兩個的身體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葉氏沒有少催過,但沒那個緣分,他還能逼著送子娘娘給他送個孩子來不成,這又不是果子,難能想種出來就能種出來的。

    這種事情,裴清泓也是不大好插話的,多說一句自己就會被卷進(jìn)去,哪邊都討不找好,便干脆找了把椅子一邊聽著爺倆吵,一邊看給自己封侯的明黃圣旨。手指觸摸到那“封長信侯”四個字的時候,他的神色還有些恍惚。

    為人臣子,只要沒有反心,最大的追求,無非是位極人臣,封侯拜相。他年紀(jì)輕輕坐到工部尚書這個位置已然不易,也做好了長久等待的準(zhǔn)備,去想攀登更高的位置。沒想到就陰差陽錯地救了一次太上皇就有了這個待遇,爵位掉下來得太容易,他有種置身夢境之感。

    但裴延燒到他身上的戰(zhàn)火很快把他從這種恍惚中拉了回來:“那你就納幾個妾回來,榮欣要是不能生那你就和別的女人生,你弟弟沒有孩子,從你這過繼一個,到時候你弟弟也能夠老有所依?!?/br>
    人心本來就是長偏的,葉氏對長子裴清逸和幺子更親近,他這個父親則是賞識處處像他在朝中又長袖善舞的次子裴清泓。裴清泓娶了男妻就注定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那裴清泓掙下的家業(yè),總不能教外人去繼承。

    他裴延于那些前朝余孽而言不過是一枚比較重要的棋子,知道裴清麟的身份,但真真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當(dāng)然也不知曉這些人到底何時準(zhǔn)備反。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不管那些人在不在他在世的時候反,若是裴清麟娶了那榆陽長公主生了孩子,那個孩子是斷然不能過繼到裴清泓膝下的。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求得給讓自己妻兒置身事外的機(jī)會,發(fā)妻葉氏一直被他瞞的很好,自己真正的孩子對這事情也無所知,他當(dāng)然不能讓外人的孩子把他們爺倆拼下來的產(chǎn)業(yè)輕而易舉的就奪了去,所以將來為裴清泓摔火盆的必然得是他裴家血脈。

    裴清逸掙得那點產(chǎn)業(yè)實在是不夠看的,在葉氏眼里大兒子比較不讓人省心,和她親近,但在他的眼里,處處讓人省心的次子才是那個能夠撐起裴家家業(yè)的人。葉氏那些財富將來還是要留給幾個兒子的,要是沒個能耐人掌管著,他們百年之后,那些家產(chǎn)還不得被悉數(shù)敗光。

    裴延后頭可沒有個枝繁葉茂的本家撐著,他原本的親戚也都是些目光狹隘一窮二白的貨色,比起過繼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yuǎn)親的孩子來,過繼裴清逸的孩子顯然是個好太多的選擇,他在這個家里最看重的繼承人就是次子裴清泓,所以裴清泓這一支定然是得有個繼承人。

    “這不是還早著的事情嗎,這個娘老早就和我說過了,若是我與榮欣真有了孩子,自然愿意過繼給二弟?!迸崆逡菰谶@一點上看得很開,且不他和裴清泓的兄弟情義,光是沖著他自己本人不大會教導(dǎo)孩子,他就樂意把孩子過繼給裴清泓。

    當(dāng)然這種過繼不是指的把孩子一出生就抱給裴清泓讓孩子叫他的二弟為爹的,葉氏一開始就和他說得很清楚,如果他和榮欣只有一個兒子的話,孩子會在懂事之后再過繼出去,只是把名字安排入宗族祠堂,知道自己的親爹娘是誰,過繼后也不會和他們斷了來往。

    如果是有兩個孩子,就把次子早些抱過去,不會刻意的隱瞞孩子的身世,但是是讓孩子叫裴清泓爹,叫他大伯,把孩子給過去之后也是由裴清泓夫夫兩個教導(dǎo)。如果過繼到裴清泓這一支,那孩子也是能夠承襲裴清泓的爵位的。

    裴清逸對子嗣沒有那種很深刻的感情,早早就滿口答應(yīng)了葉氏的。裴清泓倒是沒想得那么長久,但裴延說到讓裴清逸納妾的時候,他的眉頭還是跳了跳,站起身來勸了兩句:“我知道爹也是著急,但像大哥說的,孩子是緣分。再說,這生孩子也不是嫂子一個人能生出來的,你就是讓大哥納了妾,大哥不去碰也是枉然,何況擾了他們夫妻和睦?!?/br>
    榮欣郡主的驕縱和她那個愛女如命的爹有很大的關(guān)系,雖然他對榮欣的愛慕也是十分無奈,但對方做了自己嫂嫂以后也從未干過任何出格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些什么。

    倒是裴清逸常常為了自己的差事冷落嬌妻,成婚幾年,老是不著家,和榮欣郡主同房的次數(shù)太少,便是想有孩子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