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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連氣喘吁吁地想通了這一點后,忽然覺得多了兩只耳朵一條尾巴亦是好事一樁。 橘花體貼地給大佬遞茶,很是驚嘆:“誒,原來你這么厲害,我還以為……” “咳。” 還以為我是個一事無成羸弱無能的廢柴人類是嗎? 樓連喝了口水,用劇烈的低咳打斷了橘花的逼逼叨。 葉老板也很驚喜:“我們‘天欲雪’就缺你這樣的人才!少年,你愿意從零工資做起嗎?” 樓連:“……?” 誰知他還沒說話,橘花先炸了,直接了當(dāng)就一拳揮過去:“死葉子你說什么,你要我們給你免費打工?做夢去!” 葉燁接下那記拳頭,吼回去:“橘小零,你不也是從零工資做起的?!” 橘花不買賬,干脆亮出了爪子。 葉老板怒目圓瞪。 而后,兩人就,打了起來。 樓連:“?!” 堪稱是武俠片忽然在眼前上演,兩人見招拆招,動作越來越快,從左邊打到右邊。周遭大妖氣場蠢蠢欲動,眼看著就要從武俠片變成玄幻片。 樓連:“??!” 轉(zhuǎn)折太快,小妖秦貓貓不斷朝后退去:“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橘花不聽,葉老板也不聽。 妖氣越來越盛,樓連的尾巴尖都在瑟瑟發(fā)抖,他弱弱道:“要打去練舞室打,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橘花依然不聽,葉燁的動作卻漸漸慢下來。 忽然,葉老板輕輕痛呼一聲,右手腕上出現(xiàn)了四道血痕——貓爪子拉的。 橘花洋洋得意:“怎么樣,輸了吧?我現(xiàn)在可是有九條尾巴啦!” 葉燁熟練地拿出碘酒擦了擦,對此,只是翻個白眼應(yīng)對。 目睹全程的樓連:“……” 他分明看到,先前是葉老板故意露了個破綻,幾乎是自己把手臂送上去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樓連目瞪貓呆,“橘老師,原來你這么厲害……” 橘花揚起下巴,驕傲道:“那是?!?/br> 葉燁繼續(xù)翻白眼:“還不是從我這學(xué)的?!?/br> 樓連肅然起敬:“葉老板,敢問您是……” 橘花嘟囔:“一個牛鼻子而已。” 葉燁:“我呸,明明是你的救命恩人?!?/br> “……” 經(jīng)過一番對話樓連才知道,原來看起來極其漂亮的葉老板,竟是個現(xiàn)代的道長。 開酒吧的,道長。 認(rèn)識橘花是因為,在橘花還是一只五尾小貓咪、被凍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他把橘花撿回“天欲雪”里了。 樓連很迷茫:“……道士,能喝酒嗎?” 葉老板很不屑:“當(dāng)然能啊,我?guī)煶姓唤?,不能的只有隔壁的全真和和尚而已?!?/br> “哦……哦?!?/br> …… 用武力談妥了工資,橘花放心地去換工作衣,葉燁則帶著樓連前往前臺,熟悉那個圓臺上的環(huán)境與設(shè)備。 葉燁問道:“你是想唱歌還是跳舞?我這里雖然小,但自己養(yǎng)的dancer還是有幾個的,可以借給你?!?/br> 樓連想了想:“不熟悉的人合拍不了,還是唱歌吧。” “還是民歌?” “不知道,”樓連戴上了狐貍帽子,從外輕彈耳朵,擺正位置,“隨緣?!?/br> 弄完耳朵,他還想把尾巴藏進披風(fēng),葉燁卻制止了他。 看著樓連疑惑的臉,葉老板又露出周扒皮的笑容:“不要遮起來,其實耳朵也不必遮起來,來這里的人都好這一口?!?/br> 樓連:“……?” “加油?!?/br> 燈光愈發(fā)暗下來,葉燁悄無聲息地退開,樓連臺中坐在圓椅上,有些緊張地摸到了話筒,打開小電腦上的伴奏列表。 熟悉過怎么cao作后,樓連在遠(yuǎn)離話筒的地方閉上眼睛,按照音階拉了拉嗓子,心臟怦怦狂跳。 唱什么呢。 嗓子稍微熱了,樓連回到方才的位子,戳亮伴奏屏幕。 先前的地方月光仍在,朦朧如紗。 樓連很沒有新意地又輸入了“月兒彎彎”幾個字。 他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誰知伴奏列表中,竟真的跳出了心中的想要的那首歌。 ——《月兒彎彎照幾州》·片羽先生。 樓連欣喜地戳進去,藍牙音箱收到信號,樂聲由輕漸響地回應(yīng)。一束燈光打下,籠罩這塊地方。 “天欲雪”的駐唱選手日常更換,客人們投來的目光倒沒有多稀奇,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樓連干脆垂下頭,看那片月色投到的地板,目光漸漸迷離去。 ——這首民歌本不是歌頌什么,反是嘲諷南宋統(tǒng)治者大敵當(dāng)前的荒.yin無能,與對戰(zhàn)爭離亂困苦不堪的厭惡。 “……” 他離得話筒稍遠(yuǎn),開了口: “月子彎彎照幾州, 幾家歡樂幾家愁?” 古往今來,百姓向往和平,人們向往安逸。 ——此恨無關(guān)風(fēng)與月。 伴奏鏗鏘起,如聞馬蹄疾: “愁殺人來關(guān)月事? 得休休處且休休!” 有“咻”應(yīng)和,這是戰(zhàn)馬之鳴。 緊接著,高.潮部分過去,是入了間奏。 幾息過后,樂音又轉(zhuǎn),江南的絲竹小調(diào)加入,夾雜輕巧的鼓點,如小橋流水人家圖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