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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fēng)中?!?/br> 尾音開始顫抖的剎那,樓連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匆忙中也只好轉(zhuǎn)個身,把帽子蓋下來,整個人都快藏進(jìn)大披風(fēng)里。 唱完最后一句,他把話筒放回去,灰溜溜下了圓臺。 葉老板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遞上水和紙巾。 樓連很有些愧疚:“對不起老板,我搞砸了?!?/br> 硬是把個酒吧駐唱搞成了什么感情流演唱會獻(xiàn)唱現(xiàn)場。 葉燁搖頭:“沒有關(guān)系,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啦,你看下面那群醉漢,都快被你唱哭了。” 樓連囁喏著打哈哈,沒好意思說自己鼻子已經(jīng)酸了。 葉燁輕嘆:“小伙子,你好像有故事啊?!?/br> 樓連搖頭:“有花生米嗎,我想冷靜一下?!?/br> 葉燁哈哈大笑,讓他滾去休息,自己上了臺。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br> 身后忽然傳來了字正腔圓、非常富有韻味的《道德經(jīng)》背誦,樓連腿一軟,差點一頭磕死在吧臺前。 不、不愧是道教接班人。 好生厲害。 他扶著冷臺子勉強(qiáng)站回來,脫下披風(fēng),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剛想繼續(xù)走回去 沒走動。 樓連:“?” 他回頭一看,有人捏住了他的尾巴。 是個醉醺醺的大叔。 那大叔的眼睛很紅:“弟弟你唱的真好聽啊?!?/br> “……謝謝?!?/br> 樓連干笑著想扯回自己的尾巴,然而對方可能以為它是假的,抓的愈加用力。 樓連開始覺得疼痛,趕緊騙道,“這位客官,不能這么用力掐,會斷的?!?/br> “哦哦,”那只肥胖的手頓時松開,改為抓住樓連的披風(fēng),“弟弟,同是天涯淪落人,今晚要不要抱一起取個暖?” 樓連沒聽懂:“?。俊?/br> 大叔嚶嚶嚶道:“抱一起啊——就是開那個,滾一滾,懂不?” “……” “叔叔有錢來買醉,就想抱個漂亮弟弟一起睡。” “……您是gay?” “當(dāng)然啊,不是gay還來這兒?” “……?” 樓連感覺自己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 這竟然是個gay吧。 ——橘老師他知道嗎? 見他遲遲沒反應(yīng),那只手竟放棄了斗篷,轉(zhuǎn)而沿尾巴往上走,試圖做些別的。樓連驚怒地將其狠狠拍開,眉頭緊鎖,尾巴甩去另外一邊。 剛想冷漠地說“叔叔不約,我們不約”,尾巴一緊,竟是又被抓住了。 雖然很輕,但尾巴尖已經(jīng)被抓敏感,這一下存在感巨強(qiáng)。 更不用提那個人還在摩挲。 樓連:“……” 這個吧怎么回事,還有完沒完! 道德經(jīng)都冷靜不了你們嗎! 他回頭 一團(tuán)陰影籠罩下來,雞尾酒香撲面,額間一暖,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印在上面,逐漸變作guntang。 尾巴尖僵住了,仍由大手揉圓搓扁。 藏在狐貍耳朵里的貓耳朵悄無聲息立起來,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不過一會兒,那只手松開了毛茸茸的尾巴尖,轉(zhuǎn)而長臂一身,將矮自己一個頭的貓尾弟弟摟入懷中,同樣血紅的眼睛瞪著中年男人,唇線緊繃。 右臂勾緊,像是宣誓主權(quán)。 大叔大聲嚶嚶:“……好,你走,你們都走,大騙子!” 樓連被強(qiáng)行扣入懷里,驚喜不敢置信過后,聽到中年男人的話,有些哭笑不得,覺得這人還挺好玩。 這個角度他看不清秦方飛的臉色,但也知道恐怕會有些駭人,雖然不知先生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既然出現(xiàn)了,斷是沒有放手的道理。 樓連安心地反抱住秦方飛,闔上眸子。 真是……好久沒有這樣子親密抱在一起過了。 他聽著秦方飛的心跳,發(fā)現(xiàn)有些不正常的快,他抬頭:“先生?” 昏暗光線中,秦方飛低下頭,目光迷茫了會兒,忽然一手放上樓連后腦勺,往里一扣 像是護(hù)崽的老母雞。 樓連被自己的比喻笑到,剛想說話,忽然膝彎一重,緊接著天旋地轉(zhuǎn)。 “先生……!” 他驚呼。 先生充耳不聞,把無助小貓咪抄起來,就扔上肩膀,托住屁.股,拍了拍讓其安靜。 然后搖搖晃晃回了自己角落里的小卡座,把人扔到沙發(fā)上,跟著撲上去,牢牢將人困在自己與沙發(fā)之間,宛如抱窩雞。 帽子順著重力落下,露出兩只堅強(qiáng)樹立的貓耳朵。 秦方飛俯下身,眼睛黑漆,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 “……”樓連的呼吸急促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上頭的人,綠眼睛里有緊張,有期待。 他看出來,先生肯定是已經(jīng)喝醉了。 一個記憶中沒有他的醉鬼會對他做什么…… 他很是好奇。 第27章 人言人語(6) 秦方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傳入耳中的歌聲,闖入眼簾的身影。 光影下,少年一閃而過的眉眼秀麗,卻被兜帽深深藏起;他身軀彎下,脊背似弓,全縮成一團(tuán),像是被世界遺棄在后的鬼影。 唯有一段黑色的尾巴還露出,與外面的世界相連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