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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連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偉大,可惜面前這人只能看到自己的龐大,有點委屈。 “秦貓貓?!鼻胤斤w擺明了要“正家規(guī)”的態(tài)度,咄咄逼問,“小貓妖,從小就學(xué)會自己開門了?” 自己開門? 聯(lián)想昨日,樓連忽然頓住,貓臉凝滯。 ……對哦,橘花只給了紀平洗腦包,并沒有給先生。 那么在先生的記憶里,出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出門前委托紀平看貓——紀平發(fā)消息“貓貓在睡覺”——沒有消息——喝酒——???——早上在酒店醒來,被告知自己昨晚爛醉在一個不知名的gay吧,旁邊有只秦貓貓在摳腳。 “。” 死亡邏輯鏈。 酒店的門是自己會合上的類型,紀平因為被“洗腦”的緣故想不到這個盲點,清醒狀態(tài)的秦方飛卻不可能心大到無視。 樓連慢吞吞吃完了剩下一小段,心下忽然冒出了個疑惑:先生怎么就能肯定自己是開門而不是穿門? 他越想越奇怪。 見秦貓貓仿佛在走神,秦方飛蹙眉,將手伸向貓脖子,摸到那個紅金色項圈。 通身摸了一遍,并沒有故障的痕跡。 ……也是奇怪。 秦方飛昨日,本是想讓紀平將趙武的手機交予秦方竹,誰知紀平中途就沒了音訊,秦磐光又忽然出現(xiàn)在片場,無奈只好獨自一人去赴“鴻門”。 秦磐光并不是秦方飛的同胞親弟,甚至說是遠房也不為過。 但秦家家大業(yè)大,人丁卻向來稀薄,這代除卻年紀很小的兩個meimei,只有他們兄弟三人,才會顯得“格外”地親熱。 如今自己忽然出現(xiàn)在藍城,又主動去尋了老二秦方竹,才讓秦磐光產(chǎn)生了危機感,恐怕以為同父的大哥二哥要聯(lián)手對付他,于是主動出擊試探。 昔日兄弟三人,今時俗世紛爭。 秦方飛覺得很可笑,荒誕之余又覺得可悲,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交代完老二去查這個手機后,也不多說什么,甩臉就走。 好的是他的兄弟,還沒有愚蠢到往酒里下藥。 出來后,秦方飛又嘗試聯(lián)系紀平,果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他又打開秦貓貓的項圈定位,見那個小點還在原點一動不動后,就放了心。 彼時月方升,風(fēng)初冷, 秦方飛放下手機立在那里,目光迷蒙。 如今功成名就,卻不知……前路何從。 微醺,抬頭看云,驚覺惶惶天地間,什么都捱不過時光刃。他自負半生,少年意氣盡,回首,竟無一可攜手同去的故人。 記憶中也曾有雙手伸向自己,細思卻如井中月,終歸是空。 人生忽如寄,年命如朝露。 ——到底還在等什么? 他等的到底是什么?! “不如飲美酒……” 不顧帶著口罩的難受,他兀自唱著古曲,轉(zhuǎn)身拐入不遠處的小酒吧。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片空白了。 可昨晚若真是這個走向,是不對的。 秦方飛按揉宿醉后還有些鼓脹的太陽xue,現(xiàn)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昨晚手機定位上顯示的那個小紅點,并不是酒店。 而是一片民宅的地方。 酒店的門有裝置會自己關(guān)閉,紀平亦不可能一直堵著門,所以除了紀平,門是被另一個生靈打開的。 ——真相只有一個,貓貓打開了門。 雖然不知是如何做到,但既然一個多月前,還是小奶貓的秦貓貓就能自己開門下樓溜出小苑,如今大抵也能做到。 出去后,它去了一個民宅成片的地方歇了會兒,之后再找來——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秦貓貓會出現(xiàn)在喝醉的自己身邊了。 紀平的忽然“昏迷”也很可疑,更可疑的是后者還并未覺得有任何不對。 訴說時平靜得可怕。 秦方飛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但考慮到這半年來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哪怕整個世界對秦方飛來說就一直很奇怪,哪里都仿佛有bug漏洞,他也不愿意去深究了。 所以最終,秦方飛只是認真地對這只滿臉凝重的秦貓貓道:“以后不許自己偷偷出去,聽到?jīng)]有?你是家貓,不是野貓?!?/br> “喵嗚——” 樓連拖長了調(diào)子乖巧應(yīng)聲。 先生,哪怕是妖怪,我也是秦家的妖怪噠。 秦方飛淡淡笑了笑,戳樓連肚皮。 樓連抱住那根手指,沒一會兒,干脆躺在桌上,肚皮朝天任擼。 “呼嚕呼嚕呼?!?/br> 秦方飛聽著貓類特有的舒適的鼻音,似是憂心道:“貓貓,照這個生長速度,很快就要帶你去做絕育了?!?/br> “……?” “喵嗚?” 樓連傻眼。 “否則發(fā)起情來吃不消?!鼻胤斤w道,“這般鬧騰,養(yǎng)你一個就夠了,再來一窩小的,先生就養(yǎng)不起了?!?/br> 你——! 你欺貓?zhí)?/br> 樓連憤怒地吼了一聲,翻個身就甩脫了那只手,站起來跳下臺子,捶地。 秦方飛挑眉。 樓連“喵嗷”“嘛嗚”亂叫一氣,充分表達出自己的氣憤和抗拒。 ——發(fā).情怎么了,讓你給老子下崽子了? 做人是咖喱gaygay,做貓亦然不會變,覬覦我的突突,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