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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沒事?!d組正要去救你!” “我很好,不需要營救?!睒沁B的手撫了撫心口的位置,那里跳得極快,他的語速也極快:“這里的‘香’都是假的,是圈套,讓所有人都撤,不要打草驚蛇……” “翁隊長你聽好,在秦祥的集團旗下,有六所跨國公司,它們從實際上講并不存在,只是為了逃.稅和遮掩,但這些金庫公司的主人賬號是唯一溝通‘香’來源的渠道。一天后這些資料和主人賬號會全部出現(xiàn)在你的個人郵箱,在揪干凈你們內(nèi)部的鬼前,誰也不要告訴。” 翁隊長倒吸一口涼氣:“郵箱?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樓連說:“我現(xiàn)在跟你們走,那些珍貴的資料會在頃刻間變成一堆廢棄的回收站數(shù)據(jù)。” “可是——” “沒有可是,”樓連聽到自己說,“不要忘記你答應(yīng)我的東西。” “你……” 一陣頭痛襲來,樓連忍不住抱住了腦袋,再睜眼時,一切都已經(jīng)變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樓頂。 大概是冬天,風(fēng)很大,刮得人生疼。 秦祥略帶詫異的臉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還不‘里應(yīng)外合’嗎?小樓,各方面來說,你都太能忍了吧?!?/br> “我不想對你下手,但如果你一心要尋死,我也沒有什么理由不成全?!?/br> 樓連腦袋還是蒙的,喉結(jié)先滾了滾,嗓音輕?。骸拔也幌胨?,秦叔叔?!?/br> 秦祥先是一愣,轉(zhuǎn)而笑了起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樓連眼前,離得極近,那聲音幾乎說得上是曖昧,“看在我兒子和我們之間關(guān)系的份上,小樓,你說實話?!?/br> “上線是誰,透露了多少?……叔叔這么疼你,怎么舍得讓你死?!?/br> “……”樓連發(fā)了會兒呆,不知怎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眼前之人面孔扭曲的模樣,與眼前這一幕重疊,令人作嘔。 意識穿越過回憶的深海,在某一瞬間醍醐 我又在做夢。他想。 樓連忽然發(fā)了力,朝某個方向奔跑去,不顧周圍襲來的手腳和刀棍,活像顆人rou炮彈——打向天臺邊。 而后轉(zhuǎn)身,在所有人的震驚與吸氣聲中,雙臂伸開,直直后仰。 寒風(fēng)更凜冽了。 “……” 現(xiàn)實中的樓連睜開了雙眼,一雙碧色的瞳子仍維持著呆滯。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意識才收攏。 樓連不舒服地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還蓋著柔軟的被子,雙手拷在一起,被繩子高束床頭。 除此以外,渾身都不大使不出力氣,尤其是頸后,不但無力,還酸得厲害。 ……被打了藥嗎。 樓連有些頭疼。 “你醒了啊?!币坏缆曇魝鱽?。 樓連舔了舔唇皮:“太子爺,有水嗎?” 成賀翻白眼:“狗屁的太子爺,你見過被打暈的太子嗎?喏,給你,別喝太多了過會兒要上廁所?!?/br> “……” 樓連看著隔著被子在自己胸口上翻滾的小瓶礦泉水半晌無語。 太子爺果然還是那個太子爺,憨批得可愛。 隔了半分鐘,在床下坐著的成賀大概是反應(yīng)過來樓連沒法喝了,走過來,一腿壓上床,打開瓶蓋側(cè)喂了幾口:“你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流出來的比喝進去的還多。 樓連把頭偏過去:“把我的手解開吧,反正我也逃不了?!?/br> 門是反鎖的。 成賀卻搖頭:“解不開。” 在樓連嘲諷的目光中,他攤手,“主謀不是我,手銬的鑰匙也不在我這,不如說,我更希望你是一個‘正常’的狀態(tài),征服一具尸體沒什么意思?!?/br> “哦?!睒沁B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口應(yīng)道。 這是一個陳設(shè)很簡單的屋子,條件意外地不差,不過沒什么人的氣息,應(yīng)該是根本沒人居住過,器具之類的都很嶄新。 自己的上身并沒有衣服,被扒了個精光,但有棉被覆蓋,所以不冷。 樓連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天花板,終于在某個位置停頓,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看來成賀沒說謊。 成賀皺眉:“‘哦’?就只有一個‘哦’?你就沒什么其他想問的?” 樓連充耳不聞,仿佛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重新入眠。 成賀被弄得很暴躁:“喂——!” “唉,好吧,”樓連想了想,“被綁的其他人在哪里?” 成賀:“……”并不知道。 樓連幽幽嘆氣。 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他的“唉”中明顯包含著滿滿的不屑和鄙夷。 “……” 成賀有些絕望,“你怎么就不急呢?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呢?如果不是我對jian.尸沒想法,按道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那什么,破爛娃娃了!” 他甚至沒發(fā)現(xiàn)兩人之前對話的漏洞——樓連是怎么知道被綁的不止是他一個人的? 樓連心說你他媽個智障,連破布和破爛都分不清,難怪林朗會對你的學(xué)業(yè)無情鄙視,活該被人當(dāng)槍使。 當(dāng)然他還是決定大人有大量,就不再刺激中二期的小孩了:“感謝你的沒想法,我很感動?!?/br> 然而,即使哪怕是順著成賀的話說,但這種“順從”,落在成賀的耳里也是赤裸裸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