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晏晨真的是懶得理這兩個人,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拾收拾,提起飯盒直接向餐廳走去,眼不見為凈,耳不聽不煩,讓他們鬧去,反正打死她都不會去找邵華,如果真的要出去的話,她寧愿去醫(yī)院看看邵母和安瑞,看看她們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客廳里,安少和晏mama兩人談笑風(fēng)生,仿佛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你一句,我一句,興致勃勃。 晏mama是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把邵華的祖宗八代全罵了一遍。 “好女婿,不是我這個老太婆嘴巴羅嗦,實在是邵華那個王八蛋欺人太甚了,你看了昨天的報紙了沒有?那上面把晏晨說得一文錢都不值,反倒把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給標(biāo)榜成一個可憐的女人。你說這是什么事情?這不是鼓勵人們都去當(dāng)小三么?這是什么世道?還要臉不?” 晏mama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手在茶幾上拍得咚咚響。 安少在一旁連連點頭,隨聲附合,“嗯嗯,說得沒錯,他們就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br> “那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他們?” “該,像這種不要臉的男女,就應(yīng)該使勁地照著他們的臉狠狠地扇。” …… 餐廳里晏晨直接把安少和晏mama的話屏蔽,然后背著他們悄悄地給晏爸爸發(fā)了一個信息,讓他趕緊過來把晏mama弄走,要不然的話就要出大事了。 晏爸就知道晏mama去晏晨的家里準(zhǔn)沒有好事,這個老實了一輩子怕老婆一輩子的男人這次有些動怒了,出門打了一輛車直接向晏晨家奔去。 晏爸爸來的時候晏mama正在催著晏晨出門,晏晨磨磨蹭蹭不是喝點水就是上廁所,找著各種借口就是不肯出門。 知女莫如母。晏晨是晏mama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晏晨心里在想什么晏mama能不知道? 晏mama恨鐵不成鋼。 她要強了一輩子子,剛強了一輩子,怎么就生下這么一個慫包貨呢?她一巴掌拍在晏晨的后背上,也不管安少是不是在場,虎著一張臉對晏晨吼道:“死丫頭,你的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今天不管說什么,你都要跟我一起去找那個混蛋算賬?!?/br> 晏mama現(xiàn)在是把邵華恨苦了。以前有多愛,現(xiàn)在就有多恨。瞧瞧那上面都說了什么?是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這樣做。 誰說不能生孩子就一定都是女人的錯?現(xiàn)在這男人不孕不育也多了去了,憑什么把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全怪在晏晨的身上。 還有那個不要臉的sao狐貍精,搶人家老公還有理了?就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打死都活該。 晏晨頗一臉的無奈,她決定了,今天就是晏mama把她打死,她都不愿意去找邵華。 一旁的安少顯示出異乎平常時的興奮,有些手舞足蹈,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是巴不得晏晨去找邵華,最好還鬧一點什么出來,明天再上個報紙什么的。 晏晨恨恨地瞪著安少,使勁地對甩眼刀子,要不是他在一旁煸火,晏mama還不至于如此。 安少一看晏晨的目光丟過來,立刻抬頭望著天花板,腿就開始抖動,一只手開始撥弄著額前的頭發(fā),裝出一副事事與我無關(guān)的樣子。 晏晨氣的嘴發(fā)苦,有心上前對著安少使勁地踹,最好踹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看他還能在這里煸陰風(fēng)點鬼火? 兩點的時候,晏爸爸終于來了,晏晨一看到晏爸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爸,你終于來了。”晏晨再看到晏爸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覺得是輕松的。 晏爸冷著一張臉看著晏mama,二話不說,抓起她的胳膊就走。 晏mama不依了。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想干什么?你趕緊快開我?!标蘭ama拍著晏爸的手。 “你給我閉嘴?!标贪职洲D(zhuǎn)過臉用從來沒有過的語氣對晏mama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給孩子添亂了?趕緊跟我回去?!?/br> “姓晏的你,你給我說清楚了,我怎么給孩子添亂了?孩子都被那姓邵的王八蛋欺負(fù)成什么樣了?我這么做就是為了給孩子出一口惡氣,我要讓那姓邵的知道,我的丫頭不是誰都可以來欺負(fù)的。” 晏mama真的不服,心里還有些委屈,她一心為孩子著想,怎么就給孩子添亂了?她這不就是看不得孩子受委屈想替她出口氣么? 晏爸今天的脾氣上來了,不管晏mama怎么說他就是不放開她,連拉帶推地把晏mama把晏mama弄進電梯來到樓下,坐上出租車回去了。 晏晨看著晏爸和晏媽終于離開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一直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轉(zhuǎn)身向回走去。 一轉(zhuǎn)身,晏晨就看到安少那張頗有些失望的臉。 “很失望么?”晏晨問道。 安少抬頭望著天空,裝出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晏晨手心有些發(fā)癢,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安少的臉上,這貨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邵華出現(xiàn)個什么意外,這樣他才是最開心。 晏晨一個先回家了,跟這種人她真的沒什么好說的。 安少心中一片惋惜,如果不是那個老頭子來了,現(xiàn)在這會兒那個死老太婆一定會堵在邵氏集團公司大門口,那場景一定會特別的熱鬧。 一想到邵華焦頭爛額的樣子,安少從頭發(fā)絲到腳尖都冒著一個字,爽。 但是這一切都被那個老頭子給打亂了。 所以安少現(xiàn)在是各種不爽。 陸塵來接安少的時候,安少正對著小區(qū)里一棵小樹踹著,踹得小樹上的葉子紛紛向下落。 陸塵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安少,請!”陸塵對安少說道。 安少終于停止了對小樹的獸行,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上車絕塵而去。 晏晨剛回到家里,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晏晨拿起來一看,是邵母的電話。 晏晨覺得有些可笑,她和邵華都已經(jīng)離婚了,邵母一直給她打電話算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想干什么? 晏晨沒接,把手機扔向一旁。 手機響了一會兒,停了,過了不一會兒又響了。 還是邵母打來的。 晏晨不勝其煩,按了接聽鍵,還沒等對方開口,她率先說了出來,“伯母,我想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再聯(lián)系了,能不能請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請問你是晏晨晏小姐嗎?”電話那頭先是一片沉默,接著一個陌生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晏晨愣了愣,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沒錯,是邵母的電話號碼?。∧沁@個女人又是誰? 晏晨呼了一口氣,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問道:“我是晏晨,請問你是誰?” 女人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我是醫(yī)院的護士,邵老太太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昏迷前她的嘴里一直念叨著您的名字,晏小姐,現(xiàn)在邵先生我們聯(lián)系不上,麻煩你能過來一趟嗎?邵老太太的身體看起來很不樂觀?!?/br> 晏晨一口回絕,“對不起小姐,我現(xiàn)在正忙著,可能一半會兒趕不過去,麻煩你還是聯(lián)系邵先生吧!” 晏晨真的覺得和邵母根本沒必要在見面了。她從來不是一個大方的女人,心眼小,愛記仇,邵母之前怎么對待她的,她一直記在心里,事情發(fā)展到了今天,她真的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對邵母了。 晏晨毫不猶豫地把電話給掛了,扔在茶幾上,自己則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 邵母難道真的不行了? 晏晨的心又開始不安起來,糾結(jié)了半天,她抓起手機和鑰匙放在包包里,換上鞋子就向外走去。 醫(yī)院里邵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怨恨。 晏晨你這個小賤人!邵母在心里狠狠地罵著。她沒有想到晏晨心會這么狠毒,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是不來醫(yī)院來看她,這讓邵母的心里極度不舒服。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有什么資格猖狂?她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兒子給她的,要不是邵華,那個小賤人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茍顏殘存為了生計而奔波。 臭不要臉的女人,真是給臉不要臉。邵母胸口氣得又開始疼起來了。 護士手捏著手機為難地看著邵母,問道:“邵老太太,這電話還接著打嗎?” “打,接著打,就告訴她,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死了,臨死之前想見她一面?!鄙勰笐嵚曊f道。 “哦!”護士不敢看邵母猙獰的臉,趕緊把頭低下,開始接著給晏晨打電話。 晏晨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出租車上了,車上的音樂放的有點大,手機放在包里,她根本沒有聽見。 護士打了半天也沒有接聽,最后她無奈地看著邵母,小聲說道:“邵老太太,無人接聽?!?/br> 邵母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嘴唇有些發(fā)紫,心臟越發(fā)疼痛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費力地對護士說道:“叫醫(yī)生過來,我心里難受。” 護士一看邵母這個樣子,趕緊把手機放下跑出去找醫(yī)生。 等晏晨找到邵母的病房時,病房里擠了一屋子的醫(yī)生。 難道邵母是真的不行了?晏晨看到眼前這個情況心里咯噔一下。 一個護士從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到晏晨站在門口,多看了幾眼,然后停住了腳步,遲疑地問了一句,“你是晏晨晏小姐嗎?” 晏晨點點頭,“我就是晏晨,請問這個病房里面的病人怎么樣了?有生命危險嗎?” 護士的臉上有些沉重,“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病人一直有很嚴(yán)重的心臟病,今天又好像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現(xiàn)在情況很嚴(yán)重?!?/br> 刺激?晏晨想到了上午邵母給她打電話時激動的樣子,看來她當(dāng)時的的確確是受到了刺激了。 換作一個正常的人,在那種情況下,心臟也會隱隱作疼,沒有心臟病的也會被氣成心臟病。 晏晨心頭莫名一緊。 她是恨邵母,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她去死。如果今天邵母真的就這樣沒了,她的心里一定會有負(fù)擔(dān)的。 晏晨有些心神不寧,靠在墻壁上出神,心中隱隱有些悔意,她早知道應(yīng)該上午的時候就來醫(yī)院看邵母一眼,這樣就算邵母真的沒有了,她的心里沒有負(fù)擔(dān)。 邵華正在公司開會,正在和董事們商量郊區(qū)那一塊地皮,本來拿下這塊地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但是因此安氏集團從中插了一腳,市里的態(tài)度明顯地有了微妙的變化,這讓邵華心里十分的不悅。 “各位董事,依照我們公司現(xiàn)在的流動資金來看,如果按照之前的價格拿下這塊地不成問題,但是現(xiàn)在安氏集團橫插了一腳,這塊地皮的價格比之前高了許多。我想請問一下各位董事,你們的意見是什么?這塊地是跟還是不跟?” 邵華沉著臉逐一看了看在座的董事,面無表情冷聲問道。 會議室里一片響起一陣嗡嗡的聲音,董事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約半個小時后,年過半百,頭發(fā)花白的周董事站了起來,說:“邵總,我們放心地把錢放在邵氏,就是因為相信邵老重事長和邵總的工作能力,這塊地跟還不跟,我們這些人一切決定聽邵總的?!?/br> 邵華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不茍言笑,保持一貫的作風(fēng)。 “好,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由我來決定了。這塊地那就接著跟進,到時我會把詳細(xì)的計劃書和規(guī)劃書分發(fā)到各位的手里,到時,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見就直接跟我說?!?/br> 邵華冷冷地丟下幾句話,起身推開椅子就向外走去,小田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邵總,剛剛醫(yī)院來電話了,老太太的心臟病又犯了,你趕緊過去看看。” “立刻備車?!鄙廴A眼里明顯出現(xiàn)慌亂,對著小田吩咐一聲,抬腿大步向外走。 醫(yī)院里,邵華沖出電梯向病房疾步走去,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晏晨靠在墻上,邵華的心莫名一悸。 “你怎么來了?”邵華走到晏晨的面前,依舊冷冰冰地問道。 晏晨抬頭看了一眼邵華,微微立直了身體,迎著邵華的目光平靜地說道:“護士打不通你的電話,就給我打了電話?!?/br> 邵華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的手機一直由小田拿著,為什么沒有聽到小田提起?邵華皺著眉毛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田。 小田的臉上也是一片疑惑,手機他一直拿著,倒是接了幾個電話,全是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他根本沒有接到什么護士打來的電話。 邵華心里有一絲驚喜,晏晨能來看望邵母,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之間還有希望? 邵華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說了一句話,“等我!”然后邁開步子進了病房。 病房里,醫(yī)生正在給邵母搶救,看到邵華進來,主治醫(yī)生王主任神情凝重地對邵華說道:“病人心臟嚴(yán)重衰竭,需要立刻動手術(shù)?!?/br> 邵華眉毛緊皺,眼底一片擔(dān)憂,微瞇著眼睛冷冷地看著王醫(yī)生,“手術(shù)的成功率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