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邵華一直緊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眼前驀一黑,人,直直就向后倒去。 “邵總!”田秘書一個箭步跨上去,一把抱住邵華。 晏晨的心一緊,腳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后,又能停了下來,眼睛看著安少。 安少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陰不陰,陽不陽地說道:“心疼了?心疼了可以滾回他的身邊?!?/br> 安少心里莫明地生出一股火來,有一絲別樣的情緒在胸口縈繞,胸口有悶,悶得他透不出氣來。 晏晨的嘴唇動了一下,她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她不是心疼,這只是一個很正常的反應(yīng),今天就是一個陌生人倒在她的眼前,她一樣也會緊張。 可是她的嘴唇只是動了一下,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來。 因為她覺得她的解釋真的很蒼白無力,她的心剛剛明明就疼了,像針扎一樣疼了一下。重重的。 晏晨這一刻,覺得邵華真的很可憐。 安少心中邪火越來越重了,恨得牙直癢癢,恨不得一腳踢在晏晨的身上。 其實,結(jié)果他真的踢了。 不過,力道很勁。但足以讓晏晨清醒了過來。 “干什么?”晏晨不悅是瞪著安少。 安少斜著眼睛瞪著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人都走了,你還傻愣著到什么時候?” 晏晨這才發(fā)現(xiàn)人都已經(jīng)走完了,只剩下她和安少兩個人了。 訕訕地笑了笑,晏晨說道:“人都走光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回難道你還想住在這里?”安少斜了晏晨一眼,踢著鞋子率先向外走去。 晏晨的牙齒咬了咬,沒接話,把話題扯開了,“嘴角疼嗎?要不要找個醫(yī)生看看?” 晏晨這一說立刻捅了馬蜂窩,安少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哪只眼睛看到爺疼了?爺告訴你,他比老子更嚴重。知道他為什么暈了嗎?那就老子揍的。” 晏晨撇了撇嘴,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這家伙不吹牛會死??!郁悶! “不信是不是?不信老子再和他較量較量,看看是爺?shù)娜^厲害還是他的拳頭厲害?!卑采僖豢搓坛康谋砬?,頓時又來氣,袖子一挽轉(zhuǎn)身就向回走去。 “能不發(fā)神經(jīng)么?趕緊回?!标坛恳话炎ё“采俚母觳?,沒好氣地說道,拖著他就向外走。 安少的嘴里不住地嘟嘟,“爺就知道你肯定心疼那個大便臉,你真是記吃不記打,他都哪個樣子對你了,你這個女人心里還放不下,都說女人犯賤,爺今天在你身上果然看到了,你是怕爺把他摔得鼻青臉腫才拉著爺走吧?爺就知道你在擔心他…” 晏晨聽得頭一個兩個大,恨不得找個膠帶把他的嘴巴給粘上,她現(xiàn)在后悔了。她一開始就不該讓這個神經(jīng)病跟著來的,看看他來了都干了一些什么。 晏晨越想越后悔,安少還一直在她的耳朵邊上不停地叨叨,叨叨得晏晨快要發(fā)瘋了。 “閉嘴!”晏晨終于再也忍不了,停住腳步,松開手對著安少一聲怒吼。 安少的聲音戛然而止,心頭的火蹭蹭地向外冒著。 他娘的,這女人真是要好好地收拾了,要不然要上房揭瓦了。安少又開始挽袖子了。 ------題外話------ 別扭的一對!哎! ☆、第77章節(jié) 還沒有那個嗎? “干嘛?”晏晨瞇著眼睛涼涼地看著安少,舉起手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 只要他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抓在他的臉上。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長長的手指甲,挽袖子的動作頓了頓,斜著眼睛不屑地看聞一眼晏晨,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怎么?天氣熱,爺挽挽袖子不成?” “最好是這樣?!标坛科届o地說道,說完頭也不回繼續(xù)向前走。 安少在后面氣得頭上直冒煙,手心直癢癢。 這是個瘋女人。 安少確信,如果他真的動手了,那個女人的手一定會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抓出一道血痕來。 安少心里憋悶地難受,喉嚨里就像卡了一塊骨頭,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瞪著晏晨的后背,恨不得她的身上灼出幾個大洞來。 …… 安瑞一回到病房就開始哭。 韓憶煩躁地病房里走來走去,氣急敗壞,優(yōu)雅的貴婦人的形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能做什么。”韓憶火了,對著安瑞就是一通吼叫。 她的心里本來就煩,安瑞還在一旁不住地哭,哭得她心煩意亂,脾氣也上來了。 哭聲戛然而止,安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心里一片冰冷。 “媽,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安瑞看著韓憶,囁嚅地說道。 韓憶的心里快速地閃過一片愧疚,聲音停時軟了下來,在安瑞的床邊上坐了下來,“小瑞,是mama不好,mama剛剛有些急躁了。” 韓憶對安瑞一直有愧,這些年她和老爺住在國外,把安瑞一個人留在國內(nèi)。她不是不知道安靜和安寧欺負安瑞,但是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是安家的規(guī)定。 在安家人的眼里,只承認那個女人是他們安家的媳婦,依她當時的身份,一個沒名沒份的野女人,安家的大門又是她能進的?就連站在外面望一望,都會被人趕走。 如果不是因為她不顧一切地生下了安瑞,只怕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過著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 現(xiàn)在她幸福了,可是安瑞卻被安家人帶走,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韓憶的眼淚悄悄地流了下來。她不是不知道安瑞這些年所受的苦,可是沒有安家人的同意,她根本不能回國,這次如果不是安靜要結(jié)婚,只怕她這一輩子都見不到她的親生女兒。 “媽,你帶我走好嗎?我不要再在安家待下去了?!卑踩鹜蝗痪o緊地抓住韓憶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韓憶的手背上,她流著眼淚看著韓憶。 “唉!”韓憶嘆了一口氣,手在安瑞的背上拍了拍,“小瑞,不是媽不帶你出去,是因為他們不讓我?guī)愠鋈??!?/br> “你自己做的孽憑什么要讓我來承擔?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安瑞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開始用手使勁地推韓憶,嘴里對著韓憶大吼大叫。 韓憶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安瑞推出去老遠,如果不是后面有椅子擋著,一定會摔在地上。她一下生氣了。 “你又在發(fā)什么瘋?如果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你的日子,不起心思不去勾引邵華,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事情嗎?你爸已經(jīng)此事了,大發(fā)雷霆,要不是我攔住,你早就被他打死了,幸好邵華決定要娶你,要不然的話就連我也保不住你?!?/br> 韓憶對安瑞是恨鐵不成鋼。 以前那么苦和難都受過來了,為什么現(xiàn)在卻受不了?只要她再堅持兩年,等到她大學(xué)畢業(yè),由安家按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給嫁,到時候是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再也不用受安瑞和安寧的欺負了。 這一切全都被她自己給毀掉了。 明明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非要去作,現(xiàn)在好了,自己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韓憶還跟跟著她受責(zé)罰。 一想到這里韓憶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抓起沙發(fā)的包就向外走。 “媽,媽,你不能再把我拋下了。”安瑞在韓憶的身后淚流滿面地叫著。 現(xiàn)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了,如果韓憶現(xiàn)在也離開了,她就是真的是一個人了。發(fā)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韓憶在門口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看著悲痛欲絕的樣子,恨她不爭氣的同時心又軟了,放柔聲音對安瑞說道:“老爺子今天回來,我要去接老爺子。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好好地把身體養(yǎng)好,你看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要是老爺子看見還不得氣死?這里一切我都打點好了,你只管在這里住著,要是安靜來找你,你千萬不能再和他對著干了,他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安瑞流著眼淚點頭,“媽,你說的我全部照著,我一切都聽你的,只求你們別再拋下我?!?/br> 韓憶嘆了一口氣,最后看了安瑞一眼,搖搖頭,踩著高跟鞋走了。 安瑞忍不住悲從心來,臉捂在手心痛苦地哭了起來。 韓憶走后沒多久,病房的門又從外面被推開了,程鵬陽戴著一個墨鏡走了進來。 “安瑞!”程鵬陽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摘下眼鏡輕聲叫了一句。 安瑞嚇了一大跳,忽地抬起頭,一看是程鵬陽,下意識地問道:“你怎么來了?趕緊走,趕緊走?!?/br> 程鵬陽在安瑞的病房前坐了下來,看著安瑞憔悴的樣子,心里心疼不已。 “你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男人你這樣值得么?”程鵬陽嘆了一口氣,不明白現(xiàn)在的這些女人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錢,真的那么重要嗎?就算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也毫不在乎嗎? 安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走,你趕緊走。” 程鵬陽氣得胸口發(fā)悶,他怔怔地看了一眼安瑞,忽然間發(fā)出一聲怪異的笑聲,“安瑞,我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還是我從來都是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你想用我的時候就把我擺出來,你不想用的時候你就又把我收起來。” 安瑞想發(fā)火,又怕有人進來看到,強忍著壓低聲音說道:“鵬陽,現(xiàn)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還是趕緊走吧!這里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看見,你和我都活不了?!?/br>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外面根本沒有人?!背贴i陽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非得要急我??!”安瑞臉色變了又變,又不敢大聲,只得狠狠瞪著程鵬陽,心里著急地跟貓兒抓一樣,盼著程鵬陽趕緊走。 程鵬陽心里也上火了,他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來看她,她非便沒有一點感激,一見面就趕自己走,她就真的這么不待見自己嗎? 程鵬陽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緊緊地盯著不放。 她變了真的變了,變得已經(jīng)快讓他認不出來了。 就這么一個女人,他當初眼睛就是瞎了才會看上她,才會和她在一起。他為了她害死自己的親骨rou,又為了她給自己又惹下了那么大的麻煩,可是現(xiàn)在她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一垛屎一樣,百般的嫌棄。 “安瑞,警察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疑到我頭上了?!背贴i陽盯著安瑞的眼睛突然間說道。 “你說什么?”安瑞驀地一驚,隨后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這怎么可能?當初你們不都是戴了口罩了,警察怎么可能會懷疑到你的頭上?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br> 安瑞說著說著,突然一把抓住程鵬陽的手,急切地說道:“鵬陽,你一定要救我,要是當警察知道了這件事情,邵華也一定會知道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到時我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br> “救?怎么救?”程鵬陽看著安瑞說道。 “你走吧!走得遠遠的從此以后不要再回來了。讓他們永遠都找不到你?!卑踩鹈摽诙?,說完以后緊張地看著程鵬陽。 程鵬陽的一顆心頓時掉入冰窟中。直到現(xiàn)在他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有多么的自私,她永遠愛她自己一個人。 程鵬陽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問:“我爸媽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如果我走了,誰來照顧他們?!?/br> “我替你照顧,我會把他們當成我自己的親生父母。”安瑞一口接了過來。 程鵬陽聽安瑞這么說,反而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瑞有些忐忑不安,緊張地看著程鵬陽。 過了一會和兒,程鵬陽終于抬頭開口說道:“我身上沒錢。” 安瑞突然松了一口氣,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鄙夷,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是來要錢的。 程鵬陽沒有忽略掉安瑞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鄙夷,一顆心頓時被摔成了渣渣,怎么拼都不拼齊了。 “多少?”安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