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大人們造下的孽就讓他們下一輩的來償還。 他們已經(jīng)毀掉了安靜,毀掉了她,那么就讓她再來毀掉安瑞。 “找到程鵬陽了沒有?”安寧突然間問向安瑞。 安瑞驚恐地看著安寧,“你怎么知道程鵬陽?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安寧呵呵地輕笑,“安瑞,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喜歡程鵬陽,你說要是讓邵華知道了,他會怎么想呢?他知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實就是程鵬陽的?嗯?” “你不能告訴他?!卑踩鹜蝗话l(fā)出一聲尖叫,驚恐萬狀。 如果邵華知道,絕對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這事絕對不能讓邵華知道。安瑞瞪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安瑞,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安寧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去告訴邵華了,安瑞一定會撲上來把她給撕碎了。 只是,邵華真的不知道嗎?安寧從來不這么認為。 安寧輕笑,她歪著腦袋看著安瑞,眼中一片不解,“安瑞,真不知道你到底愛邵華什么,這個邵華到底哪里吸引你了?值你費那么大的勁,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逼得人家妻離子亡。” “你們不是我,當然不知道我的痛苦,從小我就被你欺負,被安家所有人瞧不起,如果我不找個靠山的話,我一輩子都要愛你們的欺負。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安瑞情緒有些失控,瞪著眼睛憤怒地向安寧喊道。 “所以,你昧著良心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安瑞,你知道嗎?你一定會遭報應的?!卑矊帨惤踩穑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道。 “報應?”安瑞突然間笑了出來,“如果這個世上真有報應的話,那就讓它來吧!我不怕?!?/br> 安寧搖頭,這個安瑞真是瘋了,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破壞別人的幸福,她就會得到幸福嗎?安寧搖頭,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只怕邵華也知道這件事了。安瑞還在做著白日夢呢! 呵呵,真好笑! 安寧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揚,她真的很想看到安瑞的下場,她更想看到韓憶痛苦的臉。 這個女人,她怎么能讓她好過? 安寧一想到韓憶,她就想起她可憐的mama,心口位置就開始刺拉拉的疼痛。 安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安瑞,踢開椅子離開了。 何鑫靠在醫(yī)院的墻壁上,盲無目地盯著某一處,腦海里又閃現(xiàn)出晏晨的身影,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早幾年出生,如果他早些出現(xiàn),他一定不會讓學姐受那多的苦那么多的罪。 何鑫的心里有些難過,他注定和學姐無緣,以前是邵華,現(xiàn)在是安少。 學姐,你一定要幸福,我會一直在你的背后,默默地注視,盡我最大的可能給你幫助,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安寧一出來就看到何鑫在發(fā)呆,她走上前照著他的肩膀就拍了一下。 何鑫嚇了一大跳,“姐,你干嗎呢?嚇我一大跳。” “傻小子,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是不是在想哪個小妞?”安寧對著何鑫眨了一下眼睛,湊向何鑫一臉好奇地問道。 何鑫的臉紅了一下,“姐,你就別瞎猜了。天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趕緊回吧!別讓外婆擔心。” “回什么回?我餓了,你陪我去吃東西?!卑矊幾е析蔚母觳簿拖蛲庾摺?/br> 何鑫本想拒絕,可是賴不住安寧的強勢,只得乖乖地跟著安寧走了。 厚德居,詩子齊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早知道是相親的話,他還不如在醫(yī)院加班算了。 “子齊,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張伯父的女兒,張韻,和你一樣,才剛剛從國外回來?!眳欠夹Σ[瞇地對詩子齊說道,對眼前這個女孩特別地滿意了,文文靜靜的,一看這文化素質(zhì)修養(yǎng)高,再說了,她的工作單位也好,在政府部門工作,那可是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沒法擠進去的。 詩子齊很有禮貌地沖著張韻點點頭,輕輕地笑了笑。 “你好,我叫詩子齊?!?/br> 張韻看了一眼詩子齊,低聲說了一句,“我叫張韻,很高興認識你。”說完羞澀地低下頭。 吳芳一看兩人這副表情,立刻覺得有戲,對著媒人使了一個眼色,找了一個借口出門把賬一結直接就走了,把空間留給了這一對年輕人。 詩子齊的面上一直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很有禮貌地招呼著張韻吃東西。 安寧和何鑫走進來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 安寧有些失望。 “反正這家店也不搬走,明天我早點來訂位置。”何鑫一看安寧失望的臉,在一旁安尉地說道。 “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吃。”安寧抬眼看著何鑫。 何鑫攤攤手,一臉為難。 “要是我哥在就好了,保證能找到位置?!卑采傧肫鹆税察o,突然間笑了,安少多厲害?。∷窃诘脑?,至少這里要空出一半的房間來,呵呵! 詩子齊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安寧和何鑫。 “真巧??!”詩子齊對著安寧和何鑫笑了笑,打了一個招呼。 安寧的眼睛頓時一亮,咧開嘴巴笑了出來,“詩醫(yī)生,我們真是有緣?。〔艅偡质志陀忠娒媪?。” 何鑫沖著詩子齊笑了笑。 “你們也是在這里來用餐的嗎?”詩子齊笑著問道。 “人滿了,我們正準備打算到別處去?!焙析握f道。 “不如我們一起吧!”詩子齊微笑著看著安寧。 安寧的眼睛頓時一亮,“好??!正好我們愁沒位置呢!你不知道這家飯店的生意可好了,每天人都是滿滿的,要是晚來的話根本就訂不到位置。”安寧一邊走著一只胳膊就搭在詩子齊的肩上。 何鑫無語地看著安寧。 她和人家有這么熟嗎? 詩子齊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和安寧何鑫一起走進了包廂。 張韻一看到詩子齊帶了一個女人進來,愣了愣,再看到這個女人和詩子齊還勾肩搭背的,臉色立刻變了。 “咦!”安寧看到屋里還有一個女人,吃驚地咦了一聲。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張韻,這位…”詩子齊開始為安寧介紹,但是在介紹安寧時,他有點卡殼了,因為他不知道安寧叫什么名字,安寧好像也沒有說。 “詩醫(yī)生,你就不用介紹了,我來個自我介紹。張小姐,我叫安寧,是詩醫(yī)生的女朋友,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安寧笑著對張韻伸出手。 女朋友? 張韻和詩子齊都愣住了,就連站在門口的何鑫也被他姐的一番話驚得半天沒緩過神來。 不是說昨天才剛見面嗎?怎么一下子就成為女朋友了? 張韻的眼睛通紅,她二話不說抓起包包就走,在經(jīng)過詩子齊時腳步頓了頓,揚起手中的包包就向詩子齊砸去,砸完以后捂著嘴巴哭著跑開了。 詩子齊平白無故莫明其妙地就挨了這么一下,有些苦笑不得,不過這心里松了一口氣。 安寧松開詩子齊一屁股坐了下來,斜著眼睛看著詩醫(yī)生,說道:“詩醫(yī)生,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詩子齊溫潤一笑,在安寧的旁邊坐了下來,說道:“你把我的朋友都氣跑了。” “朋友?”安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詩醫(yī)生,你真的不適合撒謊,你這是朋友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在相親吧?” 詩子齊的眼中露出一絲驚奇,他笑著向安寧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是在相親。” “看來詩醫(yī)生是剛剛對那個女孩子不滿意吧!要不然也不會讓我摟著你的肩了,哎,不過,你說我搞砸你的相親,你mama不會責怪我吧!” 詩子齊笑而不語,招呼著何鑫一起坐下,三個人愉快地邊吃邊談。 安瑞在安寧走后,一個人又開始陷入無邊無際恐慌當中。她在心里猜測著這件事情安寧到底知道多少?程鵬陽是不是已經(jīng)落在安少的手里了?這一系列的問題就像一條條繩子纏在安瑞的脖子上,纏得她快要透不過氣。 怎么辦?接下來怎么辦?安瑞覺得她現(xiàn)在就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前進或是后退都是死路,最可恨的是邵母那個老太婆,自從她醒來以后,她是變著法子來折磨她。如果不是看在邵華的面子上,她早就和她翻臉了。 這個死老太婆怎么不去死呢?要是她死了,她就再也不用受她的氣了。 安瑞在心里惡毒地想著,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罪惡的念頭在心里就跟長了草一樣,一片荒蕪。 安瑞再也無法忍受下去,掀開被子穿好鞋子打開門就向重癥監(jiān)護室走去。 重癥監(jiān)房室的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醫(yī)生和護士也不見蹤影,安瑞隔著玻璃向里面看了看,邵母已經(jīng)睡著了,護工靠在沙發(fā)上打著瞌睡。 安瑞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她站在病床前,眼中帶著毒看著邵母,目光從邵母的臉上移到她身上的引流管上。 只要她把管子輕輕一拔,這個老太婆就再也不會折磨她了。 安瑞的手慢慢地引流管上伸去。 “安小姐,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護工打著瞌睡,頭向下猛地一點,這一點倒把自己點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安瑞,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對安瑞說道。 安瑞嚇了一大跳,手立刻縮了回來,一臉地驚慌,她清咳一聲,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睡不著,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哦!沒事,你放心地回去睡吧!”護工站了起來,在房間里都檢查了一遍,特別是邵母身上的管子,她仔仔細細地全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都沒事了,這才又在沙發(fā)上坐下,抬頭看著安瑞還在,忍不住奇怪地說道:“安小姐,你怎么還沒走?” “哦,我現(xiàn)在就走。”安瑞連聲說道,看了一眼邵母,牙齒咬了咬,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一回到病房,安瑞氣得直捶床,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她只要把引流管悄悄地拔了,哪怕就是十分鐘,或者五分鐘,那個老東西就活不成了。 這個老東西還真是命大。安瑞恨聲說道,倒在床上,把被子扯起來蓋在頭上。 夜,還在繼續(xù)著。 安家別墅,安少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他斜靠在沙發(fā)上,微瞇著眼睛看著晏晨。 晏晨依舊什么也不問,也不說,閑下來她就開始打開箱子慢慢地收拾東西,把衣服取出來,一件件地掛在衣柜里。 這時安少開口了,手落在胃上,“我餓了,你給爺去弄點吃的來?!?/br>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默默地什么也沒說,放下手中的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 安少的視線落在晏晨的箱子里,他的身體向前探了探,猶豫片刻,用手挑起一件睡衣,眼睛滴溜溜地看著。 這是一件綠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幾近透明,如果穿在身上的話,幾乎就跟沒穿一樣。 “這個死女人,哼!腦子里一天到晚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安少鼻子里哼一聲,嫌惡地把睡裙扔進箱子里,重新斜靠在沙發(fā)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動了,又把那件睡裙拿起來看一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子有些發(fā)燒,最后又是一臉嫌棄地丟開。 這時晏晨手里端著一碗面推開門走了進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安少,她剛剛好像看到他在翻她的箱子。 “你干什么在?”晏晨隨口問道。 安少一臉若無其事,不耐煩地說道:“怎么這么慢?慢吞吞的,爺快要被你餓死了。” “你要是能餓死,那閻王爺?shù)糜卸嗟姑埂3园?!”晏晨沒好氣地把碗遞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一動也不動,只是嫌惡地看了一眼,隨后別過臉去。 “不是餓嗎?”晏晨奇怪地問道,剛剛她明明聽到這個家伙肚子里咕咕叫,現(xiàn)在怎么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