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安老太太說到這里沒法再說下去了,安靜和安寧永遠是她心中的刺,好好的兩個孩子全毀了。 造孽??!安老太太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晏晨自到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安靜和安寧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這全是大人們造下的孽。 晏晨心里隱隱撕疼。當時安靜一定很難過很難過,讓一個年僅只有八歲的孩子親眼目睹母親在自己面前死亡,那是誰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孩子,小靜本性不壞,希望你能多給他一些包容,好好照顧他,有你在他的身邊,我才能放心地離去?!卑怖咸蝗灰话炎プ£坛康氖郑J真地說道。 “奶奶,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标坛靠粗怖咸难劬?,一字一頓,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對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她雖然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腰也駝了,但是她的心是明凈的。 晏晨在安靜心里是不一樣的。如果她這個老婆子沒有猜錯的話,小靜這個傻小子喜歡上人家,只是可惜,這個傻小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呢! 這一對冤家。 天,已經(jīng)亮了,太陽緩緩升起。 安老太太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她拍了拍晏晨的手,說道:“扶奶奶起來,天亮了,我們也該回屋了?!?/br> “是,奶奶?!标坛糠鲋怖咸饋?,兩個人邊說邊笑向回走去。 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全起來了,安老太太和晏晨的身影剛一出現(xiàn),又引起有些人的不滿了。 蕭莉莉半邊臉還是紅的,看到晏晨就像看到什么臟東西一樣,別過臉不理。 安心臉上堆滿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挽住安老太太的胳膊,頭歪在安老太太的肩上,向安老太太撒嬌,“奶奶出去也不叫上我?!?/br> 安老太太滿臉慈祥在安心的頭上摸了一把,“多大的丫頭了還撒嬌了,以后看誰敢娶你?” “我才不嫁,我要一輩子留在奶奶的身邊,照顧奶奶?!卑残哪樢患t,跺著腳說道。 “傻丫頭,哪有不嫁人的?安心現(xiàn)在也有二十了吧,是該嫁人,奶奶像你這么大的年齡,都有你大伯了?!卑怖咸呛堑卣f道,眼里滿是慈愛。 “奶奶,不說了?!卑残男叩脻M臉通紅,松開安老太太的胳膊,捂著臉跑開了。 安老太太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晏晨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對于安心,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提不起一絲好感來。她總覺得這個丫頭不像表面看起來簡單。 晏晨扶著安老太太坐下,然后自己則默默地在安少的身邊坐下。 第一次晏晨開始認真地打量安少,心里對安少涌出一絲無法遏制的心疼來,當年的他經(jīng)歷了那么痛苦的事情,心里該有多痛??!八歲,八歲正是賴在父母撒嬌的年齡,八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齡,就是在八歲,他卻經(jīng)受了同齡人無法接受的痛苦。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多么的殘忍。 晏晨無法想象他和安寧是怎么經(jīng)受過來? 安少不樂意了,斜著眼睛涼涼地看了一眼晏晨,說道:“看什么呢?你當爺是電視機呢?要不要給你一個遙控器,再遙著換一個臺?” 這家伙? 晏晨直接無語,低下頭開始默默地吃飯。 安老太太掃視一眼,沒看到安寧的身影,“何鑫,安寧呢?” 昨天是何鑫送安寧去的醫(yī)院。何鑫回來了,那安寧呢?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何鑫現(xiàn)在都快困死了,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睡,他是一邊吃飯一邊打瞌睡,猛然聽到安老太太的話,他突然一驚,瞌睡去了一大半。 “外婆,我姐昨天晚上沒回來?!焙析卫侠蠈崒嵉鼗卮?。 “看看,看看,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這像什么話?這要是傳出去,安家的臉都被丟光了。” 何鑫話音剛落,蕭莉莉立刻逮住機會,一臉鄙夷地說道。 安健業(yè)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蕭莉莉,沒好氣地說道:“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要是不餓給我滾回房間去。” 蕭莉莉也“啪”的一聲把筷子把拍在桌子上,與安健業(yè)怒目相對。 自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蕭莉莉的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把安靜和安寧晏晨恨得個半死,這個兄妹沒一個好東西,一個瘋一個癲,目無尊長,現(xiàn)在居然欺負到她的頭上,她實在是沒法咽下這口氣。 “安健業(yè)我告訴你,這事沒完?!笔捓蚶?qū)χ步I(yè)吼道。 “你…?!”安健業(yè)的臉色氣得鐵青,狠狠地瞪了一眼蕭莉莉,起身踢開椅子就向外走去。 “站住,你給你站住。你是不是又要去那個狐貍精哪里?”蕭莉莉突然發(fā)狂了,一把抓住安健業(yè)的衣服不讓他走。 “…?!” 屋里的人一片愕然,都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安健業(yè)和蕭莉莉。 狐貍精?晏晨體內(nèi)的八卦因子突然被激發(fā),她豎著耳朵開始細聽。 “都給我閉嘴坐下?!卑怖咸蝗婚g發(fā)火了。 安健業(yè)氣得深身發(fā)抖,深深在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蕭莉莉也乖乖地會了下來。 安心在一旁氣得直掉眼淚。 安藍看了一眼蕭莉莉,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二嫂,飯可以多吃,話不可多說,二哥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大家不知道嗎?倒是二嫂你,仗著娘家的那一點點勢力,經(jīng)常挑事。” “挑事?我挑什么事情了?安藍,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蕭莉莉像踩了貓尾巴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安藍尖聲說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都是你挑出來的,要不是你,小靜根本不會犯病…” “夠了。” 安藍的話還沒有說完,安老太太突然怒喝一聲。 安藍警覺自己失口,眼睛立刻瞟向安少。 安少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慢悠悠地吃飯,慢悠悠地擦嘴,慢悠悠起身,慢悠悠地把手落在椅子上。 晏晨的心提立刻提到嗓子眼,一把抓住安少的手,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老公,今天陪我出去一趟,我想上街買些衣服鞋子?!?/br> 晏晨呵呵地笑著,把安少的手緊緊地握住,輕輕地對他搖頭。 安少的視線落在晏晨的臉上。 晏晨一臉乞求。 安少的手慢慢地從椅子上松開了,隨手拿起毛巾又擦了擦手,擦完以后把毛巾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地上樓去了。 晏晨松了一口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晏晨,只怕安少會一把椅子砸在桌子上。 晏晨追著安少上樓去了。 屋里的人全都低下頭,食不知味,坐立不安。 房間里安少大腿蹺在二腿上,腳不住向下點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頭發(fā),看到晏晨進來,眼睛看著房頂,涼涼地說道:“給爺找衣服。” 第一次晏晨沒有反駁安少的話,第一次屁顛屁顛地跑著去給安少找衣服。 “今天打算穿哪件?”晏晨順口問道,等她打開衣柜,看著滿柜各種各樣紅色衣服,不禁眼睛疼了。 這癖好? 還真讓人無語。 “隨便!”安少無所謂地答道。 衣服的款式都是一樣的,只是顏色不一樣式紅色,只要是紅色,他都行。 晏晨順手取下一套衣服,摔在床上。 “給爺穿衣服?!卑采倩斡朴频卣玖似饋恚摰羲?,光著上身斜眼看著晏晨。 晏晨的眼睛抽了抽,她是同情可憐他的童年遭遇,但是這并不代表她無條件任由安少欺凌,比如現(xiàn)在,像一個丫頭伺候主子更衣。 “安少,*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呵呵!”晏晨呵呵地笑道。 安少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女人,別對爺講那些玩意,爺懶得聽,現(xiàn)在趕緊給爺穿衣服?!?/br> “如果我不呢?”晏晨一臉輕笑看著安少。 “不?”安少突然咧開嘴巴笑了,貌美如花的臉讓晏晨的眼睛晃了晃。 晏晨把目光移開了,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頓,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一點的男人么?至于嗎? 晏晨最終沒抵擋住男色的誘惑,乖乖地拿出衣服一件件套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咂了咂嘴巴,眼里快速地閃過一絲遺憾。他心里隱隱希望這個女人勇敢地說不,這樣他就可以找個借口親親這個女人了。 唉!安少忽地無端嘆了一口氣。 晏晨驚悚。 這個家伙居然在嘆氣。 又是一個什么情況? 晏晨疑惑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避開晏晨的目光,抬頭看著房頂,嘴里吹著口哨。 沒看出什么異常,晏晨低下頭,專心扣扣子。 安少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晏晨的嘴唇,心里癢癢的難受,身體微微前傾,身子慢慢彎 下,臉離晏晨越來越近。 眼前安少的陰謀的jian計就要得逞。 “好了!”晏晨輕快地說道,拍了拍安少的胸膛,突然把頭抬了起來。 “砰”安少的嘴巴和晏晨的頭頂撞在了一起。 “唔——”安少突然疼得直吸吸。 晏晨額頭一陣疼痛,捂著額著退后一步。 “死女人,你搞什么?誰讓你突然抬起頭的?”安少心中的火滋滋地向上冒,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準沒好事。 晏晨冷笑,“你還好意思說我?誰讓你離那么近的?活該。” 晏晨生氣地撂了一下句話,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沖著鏡子照了照,他娘的,居然起了一個包。 “讓開?!卑采購暮竺鏀D了過來,不耐煩地說道,然后開始照鏡子,這一照越發(fā)火大了,撞到牙齒,牙齒碰到嘴唇,破皮了,血流出來了。 “死女人,看你干的好事?!卑采僭阽R子里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 晏晨淡淡地瞟了一眼安少,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聲活該,然后很淡定地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