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阿姨把電話打到總臺了?!弊o(hù)士對詩子齊說道。 詩子齊手里的筆頓了頓,抬頭看著護(hù)士溫潤一笑,“我知道了,麻煩你了,一會兒我給回過去?!?/br> 護(hù)士雙眼閃紅星,心里冒著粉泡泡,不禁在想,如果要是嫁給詩醫(yī)生就好了。詩醫(yī)生可是全院公認(rèn)的好男人,性格溫和,人又長得帥,是最理想的老公。 “你還有事嗎?”詩醫(yī)生看著護(hù)士還站在門口,抬頭又微笑著又問了一句。 護(hù)士如夢初醒,臉猛地一紅,立刻捂著臉飛也似地逃開了,媽呀,真是羞死人了,居然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發(fā)花癡,丟死人了。 當(dāng)最后一個病人離開,詩子齊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正準(zhǔn)備去休息一下,這時口袋里的手機(jī)又響起來了。 詩子齊掏出手機(jī)一看,是吳芳打來的。 “媽,有事嗎?”詩子齊這才想起吳芳來,心里有些歉意,剛剛病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顧不上給吳芳打電話。 吳芳?xì)獾梅味家恕K龔脑缟辖o詩子齊打電話,打不通就打到總臺,總臺說詩子齊忙完了就給她回電話,然后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快中午了詩子齊的電話也沒有打過來,終于再也忍不住她又給詩子齊打了一個電話。 “你現(xiàn)在趕緊給我回家一趟?!眳欠级挷徽f,劈頭蓋臉對詩子齊說道。 詩子齊愣了愣,不解地問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電話里面說嗎?我還在上班,實在是走不開?!?/br> 吳芳心里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對著手機(jī)吼道:“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回家?!闭f完不等詩子齊回話,掛斷了電話。 詩子齊溫潤的臉上劃過一絲疑惑,眼中充滿了不解,mama這么急著叫他回去到底是為了什么?詩子齊轉(zhuǎn)身去休息換了衣服,又和科室的主任打了一個招呼,駕著車向家的方向趕去。 一回到家,詩子齊明顯地感到氣氛有些異常,最讓詩子齊感到意外的是今天詩君成也在,平常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在公司忙著。 吳芳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看到詩子齊進(jìn)屋,身子側(cè)了側(cè),不去看他。 詩子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把手里的鑰匙放在茶幾上,在吳芳的身邊坐下,摟著吳芳怕肩膀,笑著柔聲問道:“媽,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你還好意思說?”詩君成突然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震得茶幾上的杯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憽?/br> 吳芳嚇了一大跳,嗔怪地看著詩君成,“說話就話話,你拍什么桌子?嚇我一大跳。” 詩君成的抿著嘴唇不說,陰著一張臉看著詩子齊。 吳芳這時站了起來,伸手從茶幾上取過一個紙袋子遞給詩子齊,“你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詩子齊看了一眼吳芳,伸手從吳芳的手里把袋子接開,把里面東西倒了出來,幾個照片散落在茶幾和地上。 詩子齊怔了怔,拿出其中一張。 這是他與安寧在酒店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照片。兩個人表情都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還有被擾人清夢的一種憤怒。 “…?!” 詩子齊無語,說不出一句話來。 “怪不得昨天安少的助理給我們打電話約我們晚上出去吃飯,搞了半天你是把安少的meimei給…,還鬧到了派出所,現(xiàn)在人家打電話說你不愿意娶人家,你不愿意你和人家開什么房間?這照片是寄到家里來了,這要是寄到報社發(fā)到網(wǎng)上,我和你爸還怎么出去見人?” 吳芳手指著詩子齊的鼻子尖,氣得渾身發(fā)抖,你說,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兒子出來?哪個女人不好睡,你非得去睡安少的meimei?現(xiàn)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了吧? 詩君成也是氣得臉色鐵青。男人在外花天酒地有的時候是再所難免的,關(guān)健是你要看對象。安寧是你能招惹的?一想到安寧的名聲,詩君成更是心塞,搖頭不止。 詩子齊默默地把照片撿起重新裝進(jìn)袋子里放在茶幾上。 “你說,現(xiàn)在要怎么辦?”吳芳看詩子齊的樣子也不忍多再加責(zé)備了,但是那個安寧,吳芳是絕對不會讓她進(jìn)詩家的大門。 對于安寧,吳芳略有耳聞,行事說話怪異,穿著暴露,行為大膽,詩子齊要是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可是他們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吳芳心中有忐忑不安,對于晚上的飯局充滿了不安,安少今天是想打算怎么辦? 是逼婚還是另有其他? 吳芳覺得逼婚的可能性極大。但是一想安寧,她就開始頭疼,心堵得慌。 詩子齊臉上是一臉的糾結(jié)和茫然。 他不愛她,怎么可能娶她? 詩君成這時開口了,“什么怎么辦?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照片都寄到家里,除了把人家娶了還能怎么辦?” 詩君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詩子齊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是詩家的驕傲,他絕不能讓安少毀了他。 詩君成的心里比誰都清楚,安少此舉就是想讓詩子齊娶了安寧。詩君成也明白如果這些照片流出去,不但安寧的名聲盡毀,就連詩子齊也是名聲掃地,再加上安少的為人,他們詩家必定會遭受他一系列的瘋狂打擊。 “真要娶那種女人進(jìn)門?我堅決不同意?!眳欠家幌伦訌纳嘲l(fā)上跳了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道。 “現(xiàn)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是你兒子把人家給睡了,人家找上門來了。”詩君成瞪了一眼吳芳,沒好氣地說道。 吳芳沒話可說了,如xiele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看著詩子齊,好一會兒這才問道:“兒子,你到底有沒有和安寧發(fā)生關(guān)系?你跟媽說實話,其實這些照片根本不能說明問題,雖然你們躺在一張床上,但是你們?nèi)即┲路?,你不能什么都沒有做就被人冤枉吧?” 吳芳收到那些照片,一張張逐一看過,她細(xì)心地發(fā)現(xiàn)兩人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但是兩個人穿得整整齊齊,從照片上看根本看不出兩個有過什么。 “真是糊涂!”詩君成對著吳芳喝了一聲,“這種事誰能說得清楚?要是那安寧一口咬定子齊和他發(fā)生了關(guān)系?到時候子齊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吳芳聽詩君成這么一說,頓時無話可說。這種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才清楚,就算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要是安寧逼婚不成惱羞成怒說子齊把強(qiáng)了,到時候詩子齊走到哪里都會遭別人白眼。 一直沉默的詩子齊這個時候終于開口說了,他抬眼看著詩君成和吳芳,用一種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娶安寧?!?/br> 詩子齊的話把吳芳給炸暈了,她瞪大眼睛看著詩子齊,提高聲音說道:“你瘋了?那種女人娶回來你也得戴多少頂綠帽子?” “媽,安寧不是你想象那種女孩,她人很善良。”詩子齊皺了皺眉頭,開口為安寧辯解。 雖然他對安寧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卻不希望有人說安寧的不是。 “難道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吳芳不可思議地看著詩子齊。 詩子齊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吳芳。 他把安寧只是當(dāng)作朋友。之所以決定娶安寧,卻是因為詩君成的話。 他不怕自己身敗名裂,他擔(dān)心安少會對詩家下手,他也擔(dān)心安寧。經(jīng)過幾次接觸,詩子齊發(fā)現(xiàn)安寧其實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堅強(qiáng),她的眼睛經(jīng)常會露出一種怎么也化解不開的nongnong悲傷。 她是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此骑L(fēng)光的后面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 詩子齊不忍心再傷害安寧。 還有一個讓詩子齊下定決心娶安寧的理由是,這樣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近距離接觸晏晨了。雖然這對安寧來說很不公平。 “我喜歡她?!痹娮育R緩緩對吳芳說道,“我希望你們像愛我一樣愛她,她其實只不過一個善良沒長大的女孩,請你們多給她一些寬容?!?/br> 詩子齊認(rèn)真地吳芳和詩君成說道,說完抓起茶幾上鑰匙,邁開步子向外走去,轉(zhuǎn)身,臉上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種怎么也說不出來的悲傷。 愛情還沒有開始,便已經(jīng)凋謝。 …… 酒店里,安少看著一大桌子的人,表情極為不耐。 他不喜歡這種場合,看著他們談笑風(fēng)聲,口水四濺,安少的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 晏晨在桌子下面輕輕地握住安少的手,眼睛看著安少,對他輕輕地?fù)u搖頭。她知道這樣委屈他了,可是沒有辦法,人生在世本來就是無奈的。 安少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晏晨,無聲地對晏晨說道:“要不是為了你,爺早就離開了。” 晏晨懂安少。 她的眼睛看著安少,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道:“爺,辛苦你了,晚上奴家好好伺候你的?!?/br> 安少頓時心花怒放,臉上揚起來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手悄悄地落在晏晨的腿上,細(xì)細(xì)地摩娑。 晏晨老臉一紅,趕緊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這個流氓。晏晨在心中啐了一口。 “安靜,你怎么不吃???是這理的飯菜不符合你的味道嗎?”晏晨舅舅一看安少自始自終沒動一下筷子,忍不住奇怪地問道。 晏mama知道安靜有潔癖,趕緊出聲說道:“才來的時候吃了一點,估計是不餓,餓了自己就會吃的?!?/br> 晏晨舅舅聽晏mama這樣說,深信不疑,也不再在吃與不吃的問題上追究,然后語重深長對安少說道:“安靜,雖說你安家家大業(yè)大,但是既然你娶了晏晨,我這個當(dāng)舅舅希望你能好好對晏晨,不要讓她受委屈。這個孩子以前受過太多的苦了。” 安少抿著嘴唇?jīng)]說話,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老子費盡心思娶回來的女人當(dāng)然會好好對她,要不然娶她回來干嘛?爺又不是閑得沒事做。 晏晨舅舅哪里知道安少心中所想,看到安少點頭,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欣慰來,接著又對晏晨說道:“晨啊,嫁了人就跟在家不一樣了,一定要孝敬公婆,把老公照顧好,做好自己本職的工作?!?/br> 晏晨向舅舅重重地點頭,說:“舅舅,我知道了?!?/br> “舅舅,不說了,趕緊吃飯,你看我們光著說話,這菜都涼了。”晏強(qiáng)早就看出安少不耐煩,趕緊起身招呼大家趕緊吃菜。 飯桌上一片其樂融融,當(dāng)然如果忽略安少不耐煩的臉,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一頓飯在安少越來越黑的臉上終于結(jié)束了。晏晨在心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待下去,安少會做出什么樣的驚人舉動? 是起身離開還是把桌子給掀了? 好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安少雖然臉黑得快要滴下墨汁來,但是好在沒有發(fā)脾氣,這讓晏晨感到特別地欣尉。 一上車晏晨頭靠在安少的肩,與安少十指緊扣,說道:“今天辛苦你了?!?/br> 安少邪笑,手拍了拍了晏晨的腿,眉毛挑了挑,“爺是為了你才留下的,別忘了你剛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br> 晏晨嬌笑,“爺,奴家答應(yīng)你的事情一定會說到做到的?!?/br> 安少心里癢癢的,渾身像著了火一樣,燒得他渾身難受,有些按捺不住了,用踢了踢了前面的座椅,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回家?!?/br> 司機(jī)點頭,一句話也不說,把車子調(diào)頭直接向安家駛?cè)ァ?/br> “爺,還是回我們自己的家吧!”晏晨抬起頭看著安少。 安少低下頭看了一眼晏晨,在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說道:“好。” 司機(jī)一聽,又把車子調(diào)了一個頭向晏晨以前所住的小區(qū)駛?cè)ァ?/br> 晏晨與安少擁著進(jìn)了屋。 房間里干凈以往,晏晨請的有鐘點工,每天會固定來打掃。畢竟這里是她的家,如果煩了,累了,她可以過來小坐一會兒。 晏晨一進(jìn)門就踢掉了鞋子,歪著安少嫵媚一笑,轉(zhuǎn)身穿著絲襪向臥室跑去,一邊跑一邊灑下銀鈴般的笑聲,路上是一地的衣服。 安少眼睛幽暗看著晏晨婀娜多姿曼妙的背影,喉嚨不禁咽了咽,踢掉腳上的鞋子,邪笑著著晃晃悠悠跟在晏晨的后面向臥室走去。 一進(jìn)門,安少一下子怔住了,渾身的血液像某一個地方涌去。 晏晨側(cè)身躺在床上,手撐頭,烏黑亮麗的黑發(fā)垂了下來正好遮住胸前的美好,她微瞇著眼睛看著安少,嫣然一笑,一只手在身上緩緩游走。 安少從來沒有見過噴血的畫面,大腦陷入一片渾沌中,茫茫然向晏晨走去。 晏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翻身坐起,伸手一拽,安少的身體就倒在床上,晏晨咯咯地笑著,腿一抬坐在安少的身上。 一室的旖旎,還有化不開的nongnong的春色。 …… 許久,外面的余輝從窗戶外灑了進(jìn)來,照在床上熟睡的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