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你想干什么?”韓憶嚇壞了,腿使勁地蹬著,身體不住地向退,臉上一片驚恐。 “你不就是仗著這張臉喜歡勾引人嗎?來,來,今天老子就把這張臉給劃花了,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去勾引男人,看看男人還喜歡你什么。”安少邪魅的臉上帶著一股嗜血的笑容。 “不,不,救命?。【让?!”韓憶嚇得失聲尖叫,把身子蜷縮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捂著臉,嘴里不住地喊著救命。 客廳里這么大的動靜早就把樓上的人驚動了。蕭莉莉在住院,安健業(yè)和安風都不在家,安藍今天正好和朋友吃飯去了,何家父子平時中午就不回來吃飯,樓上就只有安老太太和安健陽,還有剛回來在房間里換衣服的晏晨。 安老太太先是被安少魔音穿耳的歌聲驚醒,無聲地笑了,這些兒歌小靜小時候愛唱的,那個時候葉馨每天教他唱歌,他也經常在家里唱,但自從葉馨死了以后,小靜就再也沒有開口唱過。 安老太太一陣唏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已經安靜已經結婚了,葉馨也死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里這個可憐的孩子內心里一直背著一個沉沉的包袱,怎么也無法卸下來。唉—— 安老太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躺在搖椅子上聽著安少五音不全的歌聲,竟然發(fā)現(xiàn)這也是一種享受。 但是不一會,歌聲戛然而止,接著是一個女人尖叫聲和一聲聲凄厲的叫救命聲。 安老太太的臉一下子暗了下來,是韓憶的聲音。這個女人好好的誰不去惹非要去惹安少,真是一個賤骨頭。安老太太在心中冷哼一聲,遲疑了一下,慢慢地從搖椅上起來向外面走去。 安健陽的心臟不好,每次吃過飯以后就在家里休息一會兒,今天也不例外,他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樓下客廳安少的聲音,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他有多少年沒有聽安靜唱歌了,好像很多年了,這還是葉馨在世的時候安靜喜歡唱的那向首歌。 安健陽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房頂,思緒一下子飛回二十年前,如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現(xiàn)在又會是一個怎么樣的光景?安健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 這只是一種假想,一切都回不去了。安健陽躺在床上嘆了一口氣,翻了一個身,正打算瞇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安靜的歌聲突然停止了,接著是韓憶陣陣尖叫聲。 安健陽心里一驚,一下子坐了起來,踢上拖鞋就向外走去。 晏晨出來的時候客廳里正亂成一團,安少手里拿著玻璃碎片,誰也不敢上前,安老太慶一臉無動于衷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韓憶一眼,讓林媽給泡了一壺茶慢慢地品著。安健陽站在一旁又阻攔不住,氣得臉色煞白,嘴里呼哧呼哧地噴著粗氣。 晏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真不知道韓憶是運氣背呢還是點子低呢,怎么偏偏在安少喝酒的時候撞上了呢?晏晨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這才踢著鞋子慢慢地向客廳走去。 “你下來的正好,趕緊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拉回房間去?!卑步£栄劢菕叩疥坛?,臉色一暗,沉聲對晏晨說道。 晏晨覺得真是覺得安健陽太可笑了,這躺在地上大聲喊救命的是他的老婆,他不應該上去拉開安少很英勇地把他的老婆救起來抽摟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嗎?怎么反而讓她這么一個兒媳去拉?他怕安少手里的玻璃碎片,難道她命賤就該死? 晏晨對安健陽真是失望到了極點,這么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真不知當年她婆婆是怎么看上他的?害得她搭進去了一條命,又把自己的一雙兒子給害了。 “爸,安少是您的兒子,你該知道他的性格,在盛怒之下,誰要是上前管他的事情,誰也得不了一點好,等他酒勁散了,氣消了,事情也就過了。您就不用太擔心了,您的身體不好,坐下來歇一會兒?!?/br> 晏晨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捂臉的韓憶,再看看手里一直拿著玻璃碎片準備試圖劃韓憶臉的安少,心一下子就是放松下來了。 首先韓憶珍惜她這張臉,她是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地讓安少把臉給劃傷了。二是安少不屑用手去拽韓憶的手,他要是真想劃傷韓憶的臉,絕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具體要僵持到什么時候,晏晨不知道。 這個時候還不如和安老太太一樣,坐在沙發(fā)泡了一杯茶,慢慢地品著,正好她也口渴了。 晏晨在安老太太的身邊坐了一下,叫了一聲奶奶,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嗯,好茶?!标坛坑芍缘刭澚艘宦?。 安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晏晨,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特地從香港捎回來的,喜歡嗎?喜歡的話一會兒我讓林媽給你拿一袋。” “別?!标坛糠旁诓璞瑢χ怖咸B連擺手,“奶奶還是留著自己喝吧!我對茶沒什么研究,平時也不怎么愛喝?!?/br> 安老太太也不勉強,接著問道:“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害怕嗎?” 晏晨苦笑,“怎么能不怕呢?畢竟我是什么時候也不懂,再加上我的身份又有些尷尬,我可是硬著頭皮去的。好在昨天晚上安少給我惡補了一下,又有陸塵和田秘書在身邊,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怎么應付?!?/br> “有些時候事情沒你想象的那樣復雜,只要第一天熬過來了,接下來一切就會順手,記得多培養(yǎng)幾個心腹,讓他們來替你賣命。奶奶這話可能不好聽,但是絕對是最有用的。還有一點你要記住,生意商場最大的忌諱就是心軟,你能聽懂奶奶的意思嗎?”安老太太看著晏晨緩緩地說道。 “我懂?!标坛肯虬怖咸c點頭。這些昨天安少已經提醒過她了,想要掙錢第一個就是拋去道德,第二個就是心狠,第三個就是不能濫用同情心,如果這三個條件做到了,那么你離一個成功的商人也不遠了。 晏晨正在向著這個目標一步步前行。 接下來,安老太太又向晏晨傳授一些做生意應該要注意的事情,晏晨很用心地聆聽,心里對安老太太佩服到了極點。 “奶奶,您真是太厲害了。我只知道你把家管得這么好,沒想到做生意你也是一把好手?!标坛堪l(fā)自內心對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那邊正鬧得熱鬧的安少和韓憶,微微嘆了一口氣,“我老太婆這一生都是失敗的,家?你看現(xiàn)在還像一個家嗎?” 晏晨抿著嘴巴不說話了,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安健陽看看相談甚歡的安老太太和晏晨,再看看打得不可開交的安少和韓憶,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了過來,看到韓憶瑟瑟發(fā)抖,又想到韓憶在醫(yī)院的精心照顧,終于感情占了上風,上前去拉安少,“小靜,快松手,畢竟她現(xiàn)在是你的后媽,你這樣做傳出去名聲不好聽?!?/br> 安健陽不敢大聲喝叫,一是身體不允許,二是安靜的脾氣的不好,他生怕激怒了他,那后是更是不堪設想。 安少對安健陽視耳不聞,安健陽越是來勸,他下手就越重。韓憶不是用手捂著臉嗎?他的玻璃碎片就劃向韓憶的手,韓憶吃疼躲開,他手里的玻離碎片就劃向韓憶裸露在外面肌膚。 韓憶的手上,脖子上,手腕上到處是鮮血淋淋,看得人觸目驚心,心驚rou跳,韓憶更是疼是哇哇大叫,嘴里不住地叫救命。 安健陽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伸手去拿安少,安少一個冰冷的眼神甩過來,他的手就僵在空中不敢動了。 那是一個什么眼神?。±锩鏇]有一絲溫度,冷得像千年的寒冰,看得安健陽頭皮一陣發(fā)麻,身上寒意頓生。 大門這時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安風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看到客廳的情況,他愣了一下。 沙發(fā)上安老太太和晏晨一邊品茶一邊交談,談到高興處,兩個人還不時發(fā)出低低的笑聲,離她們不遠處,安少手里拿著一片玻璃碎片在韓憶的身上一道道地劃著,安健陽癡癡地站在一邊一動也不動,地上滿是血跡。 安風的眼里快速地閃過一絲算計,他放下手中的鑰匙,沖上前就抱住了安少,伸手就去奪安少手里的玻璃碎片。 ☆、第143章節(jié) 魔高一丈 “讓開。”安少一臉陰冷地看著安風。 “哥,你不能這樣對韓姨?!卑诧L不松手,與安少四目相對,空氣中閃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花。 戰(zhàn)爭眼看著要一觸及發(fā)。 安老太太和晏晨注意到了這邊的變化,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向這邊看來。晏晨走了過來。 “老公,把手里的玻璃給扔了,千萬別扎住手了。”晏晨柔聲對安少勸說,然后又對安風說道:“安風,你松手,你這樣太危險了。” “只要他答應不再傷害韓姨,我就松手?!卑诧L固執(zhí)地說道。 安少臉色一變,抬腳就向安風狠狠地踹去,安風躲也不躲,生生地就受了這一腳?!案纾灰隳芟麣猓阆朐趺歹叨夹??!?/br> 晏晨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安風。安風給她的感覺一直就是城府極深的人,他做事從來就是帶著目的性,今天他為韓憶出頭是為了什么?還是他想從韓憶的手里得到什么? 晏晨的目光又落在韓憶的身上。 韓憶已經被安健陽從地上拽了起來。韓憶這次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她躲在安健陽的懷里,身體瑟瑟發(fā)抖,捂著嘴巴小聲地哭泣。 “好啦沒事了,好啦沒事了?!卑步£栃÷暤匕参恐n憶,扶著韓憶慢慢地向樓上走去。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讓安風覬覦的呢?晏晨望著韓憶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少和安風的對峙還在繼續(xù)著,安少微瞇著眼睛瞪著安風,忽地笑了起來,“你為那個賤女人出頭無非就是想要安瑞手里的股份,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以為那個賤女人會把安瑞的手里的股份讓給你?” 安風面不改色,一臉平靜地看著安少,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看不慣哥對一個女人下這么狠的手?!?/br> “是嗎?呵呵——”安少突然發(fā)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好似安風的話極其好笑一般,隨后他把手里的玻璃碎片一扔,一腳把安風給踹開,“離老子遠一點,先把你的屁股擦干凈了再來管老子的事情?!?/br> 安少重重地哼了一聲,手落在晏晨的肩上,踢著鞋子向樓上走去,一邊走嘴里一邊又開始唱起來了。 “能不唱了嗎?”晏晨伸手掏掏耳朵,扭過頭看了一眼安少。 “你什么時候聽爺唱過歌了?爺這是給你面子,是你的榮幸,別跟爺嘰嘰歪歪的?!卑采俚呐d致不減,斜著眼睛瞪了一眼晏晨,接著扯著嗓子繼續(xù)吼起來。 晏晨心里一陣哀嚎,她能不要這份榮幸嗎?她能不要這個面子嗎?她能不能走得遠遠的不受安少的魔音摧殘? 晏晨在心里為自己默哀,扶著手舞足蹈的安少慢慢地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剛剛還喧鬧的客廳一下子靜了下來,林媽趕緊讓人把客廳里收拾干凈。 安老太太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安風正欲離開,安老太太把他叫住了?!鞍诧L,過來和奶奶喝一杯茶?!?/br> 安風聞言遲疑了一下,眼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但卻還是乖乖地聽安老太太的話順從坐到安老太太的對面,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身上疼嗎?”安老太太慈祥地看著安風,伸手取過一個杯子,提起茶壺給安風倒了一杯茶。 安風搖搖頭,“一點小痛而已?!?/br> “嗯,那奶奶就放心了?!卑怖咸闪艘豢跉猓训购玫牟杷频桨诧L的面前,“來嘗嘗,看看這茶的味道什么怎么樣?” 安風接過,端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嗯,好茶!”安風由衷地說道。 安老太太欣慰一笑,“在這幾個孫子中,也就你愛喝茶,在國外生活了這么長時間,始終保持著這個習慣。很好,真的很好?!卑怖咸貨_著安風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厲起來,“安風,你告訴我,小靜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你真的想安瑞手里的股份?” 安風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這一切并沒有逃脫安老太太的犀利目光,瞳孔猛地一陣收縮,渾濁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安風。 安風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對安老太太說道:“奶奶,事情根本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安瑞手里的股份,剛剛我就是看不過去,你說這要是鬧出人命來,這對安靜這對安家都不好,直接影響到安家的名聲?!?/br> 安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著安風,忽地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好,只要你說沒有,奶奶相信你?!?/br> “謝謝奶奶。”安風向安老太太笑了笑,只是這低垂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諷意。老太太以為這樣說,他就會放手嗎?他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會拿走屬于他的一切,只是一想到安健業(yè)和蕭莉莉,安風眼中更冷了。 也不知道蕭家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昨天晚上外公外婆還有大舅二舅全都到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里可是一頓好鬧,在看到蕭莉莉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纏著紗布,雙頰紅腫,蕭莉莉大哥和二哥立刻就惱了,如果不是當時他攔著,安健業(yè)只怕會被他大舅二舅一頓好打。 安健業(yè)悻悻地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低著頭一聲不吭,任憑蕭莉莉父母怎么說,一句嘴也不還,他也不敢還。 “安風,你奶奶呢?我現(xiàn)在要去見見她,她是怎么養(yǎng)的兒子?怎么把莉莉打成這個樣子?她安家也是有門有戶的,怎么能干出這件事情來?雖然我蕭家比不上安家,但也在市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能任憑他安家這么欺負人?!笔捓咸珰獾米齑街卑l(fā)抖,拉著安風就向外走。 “行了?!笔捓咸珷斀凶×耸捓咸?,“你還嫌不亂嗎?凈添亂。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這個時候冒然跑過去,早就聽說安風他奶奶的身體不好,要是被你這么一鬧,要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你擔當?shù)钠饐???/br> 蕭老太爺?shù)闪艘谎凼捓咸?,隨后對安風的大舅和二舅說道:“回去,都回去,別鬧了,等莉莉醒來以后,看她是個什么意思,過還是不過都她的意思。” 蕭老太爺說完這句話,丟下一屋子人一個人率先向外走去。 蕭老太太見狀也不好說什么,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健業(yè)跟在蕭老太爺?shù)暮竺孀吡恕?/br> 安風他大舅和二舅對著安健業(yè)冷哼一聲,揮揮了拳頭,說道:“姓安的,你給老子小心一點,別以為你姓安老子不敢動你,要是你敢動莉莉一根手指頭,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br> 安健業(yè)一下子慫了。這蕭莉莉的兩個哥哥他知道的,兩個混世魔王,成天不好好正混,打架斗毆,吃喝玩樂,花錢如流水,也幸虧有老太爺人坐鎮(zhèn)公司,就是他們這兩個二世祖,就是金山銀山也被他們敗光了。 安健業(yè)其實心里挺鄙視蕭家兄弟,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們,從不與他們走動,逢年過節(jié)也從不登蕭家的門,但是就今天,他居然被蕭家兩兄弟威脅了,甚至差點被打,安健業(yè)表面看似雖然認慫了,但是心中的火熊熊地在燃燒,低垂的眼中一片狠厲,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安風陪著笑臉把蕭家兄弟兩個人送走了,病房里一下子靜了下來了。安風轉身看著安健業(yè),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安健業(yè)對他來說,只是名譽的父親,他也就是一提供jingzi的任務,從來沒有管過他和安寧。自打他懂事,安健業(yè)就沒有在家好好地待一天,成天的緋聞滿天飛,不是跟這個嫩模,就是跟那個小明星,隔三差五身邊的女人就換了。 而蕭莉莉,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安風對她是又愛又恨。有的時候他真的恨自己怎么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女人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身上,成天不住在他們的面前數(shù)落安健業(yè),給他和安心報各種班,事事跟安靜比,安靜會的他必須會,安靜不會的,他也一定要會。 受蕭莉莉的影響,打小安風就把安靜當成自己的競爭對手,事事都要超過安靜,努力讓自己做得更好,但是不管他怎么做,怎么努力,大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安靜的身上,他們把安靜當做安家繼承人來培養(yǎng)。 他真的很不服氣,真的很恨,為什么偏偏是安靜呢?同樣是安家的子孫,為什么一出生就決定了自己各自的命運?為什么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安風真的不服,不甘心,安靜有的他也要有,安氏集團不是安靜的,他也一有份,憑聰明能干,安靜不如他,他才是那個最合適的安家繼承人。 安風盯著蕭莉莉心里一陣復雜,如果小時候蕭莉莉不成天給他灌輸這些思想,那他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會產生這些想法也不會這么痛苦了? 安風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超越安靜,從安靜的手里把安氏奪過來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扎了根發(fā)了芽,怎么都無法驅走,這是他這一生的目標。 安風在病房里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一個人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拿到一根煙卻并不點燃,只是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他在思考一個問題,蕭莉莉前腳才進醫(yī)院,外公外婆后腳就進來,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呢? 安風略顯陰柔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寒意,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些都是安靜給弄出來的,他這是故意給自己添麻煩使絆子,那么接下來呢?他還會做些什么?安風把自己放在安靜的位置,如果他是安靜他怎么做? 他一定會借此機會,把此事鬧得越大越好。究竟怎么樣才能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呢?安風霍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報紙,網(wǎng)絡,電臺,安風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他趕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