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晏晨的瞌睡一下子被趕跑了,起身坐了起來,用手扒了扒頭發(fā),說道:“我沒忘,只是沒想到你這么早就打電話過來?!?/br> “早什么早???趕緊起床,一會兒我就要到你家了。哎,對了,你是一個人還是和安少一起去?要是安少有事不能去的話,你還是讓安少給你派一個人保護你吧!你現(xiàn)在的身體金貴著呢!要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我可是賠不起。”伍纖靈在手機里打趣地說道。 “一會兒我問問他吧!”晏晨扭過頭看了一眼正兀自睡得正香的安少,小聲對伍纖靈說道。 “行,那你問問,先不說了,今天又下雪了,路上滑,我先把電話掛了,估計我再有半個小明就能到你家了。”伍纖靈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接著她把電話給掛斷了。 晏晨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身體縮進了被窩里。 “誰一大早的打電話過來?”安少手一伸把晏晨摟進懷里,閉著眼睛問道。 “纖靈,昨天我們約好一起給邵華掃墓。”晏晨說道。 “不準去,爺不是跟你說過要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嗎?”安少一下子不悅起來,這個女人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啊,那個叫什么靈的那個女人,他看著眼疼,一天到晚沒事凈扯邵華惹晏晨傷心,想起來就煩。 “今天是邵華的生日,我想去給他掃掃墓,生日了,他一個人在下面肯定很寂寞?!标坛坑挠牡貒@了一口氣,語氣低沉,情緒明顯地低落起來。 安少一時之間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不,全身上下都疼。 他還能說什么?他該怎么說?不讓嗎?如果邵華活著,不管怎么說,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晏晨和他見面的,但是邵華已經(jīng)死了,他能和一個死人去爭嗎? 安少的心理有些不舒服,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悶悶地倒在床上不說話了。 “你和我一起去嗎?”晏晨又問道。 “爺去干嘛?不去,一會兒讓陸塵和何鑫陪你去?!卑采俨挪粫肴タ瓷廴A的,也沒那個心情。邵華跟他有關(guān)系嗎?他討厭他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去見他?墓地他更不想去。 “那好吧!我來給語千打個電話。我們好久也沒有見面了?!标坛恳膊幻銖?,伸手把手機拿在手上開始給秋語千打電話。 安少的心里越發(fā)不悅了,一個什么靈不夠,又來一個大腦不夠用的什么語,一個個的都讓他看著心煩。 秋語千正睡得正香,聽到手機響,她閉著眼睛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于是她閉著眼睛叫道,“阮飛,我的手機呢?怎么只聽到手機響就是找不到呢?你趕緊起來幫我找找?!?/br> 阮飛恨不得拿出針線把秋語千的嘴巴給縫上,他又不是她的保姆,他哪里知道她的手機在什么地方?嫌秋語千有些吵,阮飛一把扯起被子蓋在頭上,翻了一個身在沙發(fā)繼續(xù)睡。 秋語千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手機,人此時也清醒了,看阮飛躺在沙發(fā)呼呼大睡,忍不住來氣,突然間抱著肚子在床上開始打滾。 “哎喲,哎喲,肚子疼啊!肚子疼,阮飛,我是不是要生了啊?”秋語千嘴里痛苦的叫著。 “生個屁生,才四個多月,早著呢!”阮飛從被子里探出頭沒好氣地對秋語千說道。 “不是要生那為什么肚子這么疼呢?阮飛,我是不是要流產(chǎn)了?”秋語千頓時緊張了起來,嘴里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阮飛恨不得提著秋語千把她扔出去。他到底給自己找了一個什么麻煩回來?自己每天像老媽子一樣伺候著她,給她做飯洗衣服,她心情不好,他要負責逗她開心,她心情好,他要陪著她一起開心。 妹的,他怎么這么命苦呢?阮飛恨不得把那一百萬扔到安少的面前,大聲對他說:“老子不干了,這種女人誰愿意伺候誰伺候去?!?/br> 但是,他不能。 這是規(guī)矩,既然接了任務就不能半途而廢,要不然會被道上的兄弟恥笑。他際飛丟不起這個臉。 阮飛認命了。 誰讓他貪財呢?誰讓他什么都沒有問清就接下了這個任務呢?阮飛在心里一陣哀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身上裹著被子開始為秋語千找手機。 秋語千現(xiàn)在肚子也不疼了,也不叫了,穩(wěn)穩(wěn)地躺在床上等著阮飛把手機送到她的手上。 阮飛在房間找了一圈沒找到,拿出手機開始撥打秋語千的手機,最終在秋語千的拖鞋里把手機找到了,他嫌惡用兩根手指頭把手提起扔在秋語千的身上。 “手機找到了,別再來打擾我?!比铒w恨恨地瞪了一眼秋語千裹著被子重新來到沙發(fā)上睡下。 秋語千現(xiàn)在高興了,打開手機,查看一下,一看是晏晨打來了,心情頓時雀躍起來,一骨碌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裹著被子給晏晨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晏晨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語千,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打了半天沒接電話?” “電話掉地上才撿起來。”秋語千呵呵地笑著,輕描淡寫一句把剛才發(fā)生的一語帶過,“晏晨姐,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秋語千問道。 “今天是邵華的生日,我和纖靈要去給邵華掃墓,你去嗎?”晏晨在那頭問道。 秋語千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今天是邵華的生日嗎?她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心情有些糟糕,有些低落,有些難過,邵華是晏晨心里的傷,也是她心底最永遠的痛。原本邵華可以走得無牽無掛,卻因為她對世界充滿了無限眷念,走得是那樣的不安心和不甘心。 沉默好久,秋語千輕輕地說道:“姐,我去?!?/br> “那我們在墓地見。”晏晨何嘗不知道秋語千心中在想什么,她的心里對邵華充滿了愧疚,充滿了自責,她覺得給邵華添了一個大麻煩。這個傻丫頭??!晏晨掛了電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像秋語千這么善良這么傻的丫頭,她真的希望她能遇到一個她真正喜歡的男人,疼她,愛她,寵她,把她捧在手心。 秋語千掛斷了電話雙手抱著腿,靜靜地坐在那里半天沒說話。 阮飛睡在沙發(fā)聽著秋語千沒有動靜了,忍不住伸長腦袋看著秋語千。 “又怎么啦這是?”阮飛看到秋語千坐在床上發(fā)呆,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送我出去一趟吧!”秋語千看著阮飛說道。 “現(xiàn)在?”阮飛皺起了眉頭,跳起來走到窗戶跟前扒開窗簾向外看一眼,雪還沒有停,天空中還飄著雪花。地上是厚厚的一層雪花,這種天氣是窩在家里睡覺的天氣,根本不適合出門。 “我建議你還是在家里睡覺吧!外面雪大路滑,不適合出門。”阮飛對秋語千說道,重新又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 “不行,我現(xiàn)在就要出去?!鼻镎Z千固執(zhí)地說道,說完掀開被子跳下床開始找衣服。 “你發(fā)什么瘋?”阮飛沖著秋語千吼道。 “今天是邵華的生日,我要去給她掃墓?!鼻镎Z千回過身一臉認真地看著阮飛說道,眼中隱隱有淚花顯現(xiàn)。 阮飛窒了窒,不說話。 秋語千和邵華的事情他略有耳聞,對秋語千,他無話可說,就是覺得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傻的女人,真是傻到家了。 阮飛默默地開始穿衣。 安家,伍纖靈坐在客廳里靜靜地等著晏晨。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腳上蹬一雙黑色短皮靴,大波浪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肌膚雪白似雪,坐在客廳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 晏晨下樓看到伍纖靈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一聲尤物,幸好安少自小討厭女人,要不然,早就被伍纖靈迷得神魂顛倒了。 “晏晨?!蔽槔w靈看著晏晨,起身對著晏晨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眼睛在晏晨的背后掃一眼,問道:“安少呢?今天不打算做你的護花使者?” “他今天有事。”晏晨對伍纖靈笑了笑。 伍纖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消失不見,她笑著上前親熱地挽著晏晨的胳膊說道:“他這么放心把你交給我啊?看來我的責任重大??!今天一定要把你照顧好,不然的話安少還不把我的皮給剝了。” “沒你說的那么嚴重。有陸塵和何鑫跟著我們,不會出什么事情的。走吧,外面還在下雪,我們早去早回?!标坛坑行┎涣晳T伍纖靈的親熱,略微皺了皺眉頭,不露痕跡地擺開伍纖靈的手,率先向屋外走去。 伍纖靈好似沒有察覺到晏晨的不耐,臉上繼續(xù)保持著優(yōu)雅的笑容,踩著步子跟在晏晨的后面向外走去。 何鑫和陸塵在外面等著,看到晏晨出來,他們的臉上明顯的有些異常。 “怎么回事?”晏晨看著何鑫和陸塵問道。 何鑫的身體向旁邊讓了讓,安瑞從他的后面鉆了出來,沖著晏晨呵呵地笑著。 “安瑞?”晏晨看到安瑞臉上明顯地一愣,隨后問道:“她怎么在這里?” “我們出來她就在外面,怎么也不肯回屋?!焙析我荒槥殡y地說道。 “何鑫你送她回去?!标坛堪欀碱^說道。 何鑫無奈地攤攤手,“她不進去?!?/br> 晏晨有些頭疼,眼睛看著安瑞柔聲說道:“安瑞,你進屋去吧!我們還有事,回來再讓何鑫陪你玩好嗎?” 安瑞對著晏晨搖頭。 “安瑞,聽話好不好?”晏晨耐著性子哄著安瑞。 安瑞還是搖頭。 “安瑞?”晏晨沒辦法了,無奈地看著安瑞。 “這不是安瑞嗎?晏晨,你怎么還跟她對上話了?”伍纖靈從后面走過來看著安瑞一臉不解地看著晏晨。 “她是安少的meimei?!标坛靠戳艘谎畚槔w靈,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她是安少的meimei,但是你別忘了,她之前搶了你的老公又害得你流產(chǎn),她直接導致你和邵華離婚,她把你害得那么慘,你不應該恨她嗎?”伍纖靈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晏晨。 “事情都過去了?!标坛康卣f道,不愿再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視線從伍纖靈的身上拉回,投在何鑫的身上。 “何鑫,既然安瑞不愿意進屋那我們就帶著她一起走吧!反正一會兒就要回來?!?/br> “也只能這樣了?!焙析慰粗踩馃o奈地搖頭,小跑著打開車門,“學姐,上車吧!外面天冷?!?/br> “嗯!”晏晨點頭,輕輕地拉著安瑞的手上了車。 伍纖靈本欲與晏晨同乘一輛車的,一看晏晨和安瑞上了車,悻悻地笑了笑,只好與陸塵坐后面一輛車,兩輛車發(fā)動,在雪天中緩緩前行。 路上的風景很好,到處都飄著雪花,路兩旁的樹枝上全部掛滿了冰棱,晶瑩剔透,遠遠看去漂亮極了。安瑞今天很興奮,在車里不住地動來動去,眼睛一直看著窗外。 “安瑞,能不能不要動了?”車里有些悶,晏晨有些暈車,再加上安瑞一直動來動去,晃得晏晨有些眼暈,頭越發(fā)悶了。 安瑞一刻也安靜不下來,晏晨的聲音只能讓她稍稍停一小會兒,不到三秒種又開始動開了。 “何鑫讓司機靠路邊停一會兒。”晏晨頭悶得更厲害了,有些惡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費力對何鑫說道。 何鑫也發(fā)現(xiàn)晏晨不對勁了,立刻讓司機在路邊停下,隨后扭過頭一臉關(guān)心地看著晏晨問道:“學姐,你怎么啦?” 晏晨打開車窗讓外面的冷空氣涌進車里,她的臉對著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中的那股憋悶消失不了,惡心的感覺也減少了許多。 “有點暈車?!标坛繉析握f道。 “那怎么辦?公墓離這里還有點距離,雪天路滑車子不敢開得太快,要不我們回去吧?”何鑫看晏晨一臉蒼白,心中一陣心疼。 “不用?!标坛繘_著何鑫擺擺手,視線在安瑞的身上停留。 安瑞這邊的窗戶也已經(jīng)打開了,她的頭和雙手都伸出窗外,她笑呵呵地抬頭看著天,雪花從天下飄下來,落在她的頭上身上,不一會兒的功夫頭發(fā)上全濕了。 “安瑞,別把頭伸出窗外,小心感冒了?!标坛刻嵝阎踩鹕焓秩プО踩稹?/br> 安瑞正玩得興起,根本不把晏晨的話聽在耳里,她一把甩開晏晨的手,另一只不知怎么回事碰到車門開關(guān),她居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晏晨一看有些著急了,趕緊從另一側(cè)打開車門。 “學姐,小心?!焙析瓮蝗荒樕蛔儯谥写舐晫﹃坛拷械?。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晏晨剛剛打開車門,一條腿剛放在地上,突然從后面沖出一輛摩托車向著她直直地沖了過來。 晏晨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把腿向后縮了縮,摩托車從她的腿邊擦身而過,“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車門上,騎摩托車的司機一下子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摩托車遇到阻力一下子倒了回來,一下砸在晏晨的腳上。 “啊——”晏晨的腳背傳來一陣劇痛,她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何鑫嚇壞了,飛也般來到晏晨的面前。 陸塵一看前面有些不對,趕緊從車上跑了下來,向晏晨沖去。 晏晨的腳還被壓在下面,臉上一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