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晏晨還是有些擔心,手不由自主地落在肚子上,幸好當時她慢了一步,要是撞到肚子,天,晏晨趕緊讓自己停止了想象,不去想那些令她恐怖的畫面。 “別疑神疑鬼的,這幾天好好地躺在床上,給爺記住了,哪里也不準去,對了,還有那個什么靈的,最好離她遠一點,要不是她提出來去掃墓會有今天這件事情發(fā)生嗎?”安少一提到伍纖靈那個女人,眼里是遏止不住的嫌惡。 晏晨的視線落在安少的身上,忽然間問道:“老公,你沒有覺得纖靈長得很漂亮嗎?剛才人家還替你檔枕頭,你不是應該感動嗎?” “她漂亮嗎?一個丑八怪而已還敢在爺?shù)拿媲盎蝸砘稳?,晃得爺眼睛疼。爺說過讓她替爺擋枕頭了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哼!”安少一臉鄙夷在說道。 “很多男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現(xiàn)在你當我的面這樣說她,說不定其實這心里不知道有多美。美女呢!美女替你擋枕頭,這說出去是有多面子的事情?;蛟S心里喜歡上人家也不一定?!标坛垦劾锊幻黠@地相信。 “哇!”安少一聽晏晨這樣說突然頭一偏哇的一聲干嘔。 晏晨有些目瞪口呆,這,這實在是太夸張了吧?她好像什么也沒說吧! “陸塵,陸塵?!卑采偬痤^沖著門外吼了兩聲。 陸塵一直在門外站著,聽到安少的聲音,趕緊推開門小跑了進來。 “給爺拿水?!标憠m喘了一口氣說道。 “哦!”陸塵一看安少的樣子,趕緊應了一聲,二話不說轉身就向外跑去,不一會兒氣喘吁吁跑了回來,手里多了一瓶水和一條毛巾。 安少拿著水去洗手間,漱了漱口,又用毛巾擦了擦嘴,吐了一口濁氣,等胃里那股惡心消散了這才走了出來。 “晏晨,爺警告你,以后這種話給爺少說,最好不說,爺惡心。”安少惡狠狠地看著晏晨,恨恨地說道。 晏晨的目光不敢與安少的目光對視,垂眸,心里卻放下心來,有一絲竊喜。 安少對著晏晨發(fā)了一通脾氣,然后把臉又轉向陸塵,“以后那個女人再來,立刻給爺把她轟走?!?/br> “是,安少。”陸塵鄭重地向安少點點頭。 “那個肇事司機醒了沒有?”安少又問。 “還在昏迷當中?!?/br> “這事你給爺處理好了?!卑采俣⒅憠m的眼睛,眼中閃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微微瞇了眼睛緩緩地說道。 陸塵會意,向著安少暗暗地點點頭。 “嗯!”安少把所有事情交待了一遍,又重新在晏晨的病床前坐了下來,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上,眉毛微皺。 眼看著要過年了,也不知過年能下地嗎? “哎呀!”晏晨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干什么?”安少被晏晨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斜著眼睛看著晏晨。 “我忘了給語千給打電話了?!标坛繉Π采僬f道,“我手機呢?趕緊把我手機給我,我給語千打個電話。她現(xiàn)在肯定還在墓等我?!?/br> “爺哪里知道你的手機放哪里?陸塵,她手機呢?”安少問向陸塵。 “估計在車上,我這就下去拿?!标憠m對安少說道。 “順便讓何鑫帶著安瑞回去?!卑采冱c頭,陸塵剛走到門口,他又對陸塵說道。 “我知道了。”陸塵應了一聲,打開病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邵華的墓地,秋語千把手中的一束白色菊花放在他的墓碑前,用手輕輕地拂去墓碑上的積雪,眼睛看著邵華的照片,眼淚緩緩地滑了下來。 阮飛站在不遠處靠在一棵大樹上,默默地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眼睛不時向這邊看看。 “邵華,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個人在下面很寂寞吧?我來看你來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看到我,我也知道給你添了麻煩,不過,我一點也不后悔,邵華,孩子四個多月了,很健康,你就放心吧!”秋語千彎下腰蹲在邵華的墓碑前,手輕輕地落在邵華照片上,輕輕地對著說話話,眼淚瘋涌而出。 真是一個傻女人。阮飛看著秋語千搖搖頭,抬頭看了看天,雪還在下,來時摩托車壓過的痕跡已經被雪蓋住了。阮飛看了看時間,快近中午了,晏晨她們怎么還沒有呢? 阮飛把煙扔在地上,抬腿向秋語千走去。 秋語千一直默默地看著邵華,腦海里全是邵華在美國時的樣子,他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在她的腦海里閃現(xiàn)。一絲痛意從心臟的位置散開,直到全身。 他真的是太可憐了,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底下,四周一片清冷,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秋語千把帶來的蛋糕擺在邵華的墓前,上面點燃三根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秋語千雙手合在一起,流著眼淚唱了一道生日快樂歌,唱完以后她一口氣吹滅了蠟燭,然后手捂著嘴巴哽咽地不讓自己哭出聲。 “走吧!如果邵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阮飛站在秋語千的背后輕輕地對她說道。 “我知道。”秋語千擦去臉上淚珠,手輕輕地落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說道:“我一定不會讓肚子的孩子有事,這是邵華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他平安生下來?!?/br> “那就是別這么激動?!比铒w沒好氣地對秋語千說道,說完摟著她的肩把她扶了起來,“知不知道下雪天出門是很危險的?什么時候不能來掃墓的非要選在這個時候出門?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瘋了。還是那個晏晨,安少就不管她嗎?由著她的性子胡來?!?/br> 阮飛真的有些生氣,這些女人們一個個都不就來不及了。 秋語千知道阮飛是為她好,也知道選擇在這讓人省心,不知道自己大著肚子嗎?要是摔了一跤或是怎么地,到時后悔種天氣出門很危險,可是她實在沒辦法控制自己。今天是邵華的生日,活著的時候她不能替他慶祝生日,死了她一定要為他慶祝。 “雪越下越大,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阮飛扶著秋語千要向回走。 “可是晏晨姐還沒有來呢!”秋語千向來時的路上看了看,漫天風雪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一排排的墓碑豎在墓園,在這種風雪交加的天氣里,顯得異常的荒涼。 阮飛替秋語千拂去落在頭發(fā)上的雪花,說道:“這個鬼天氣,她肯定不會來了?!?/br> “不,晏晨姐絕對不會不來的,我要在這里等她?!鼻镎Z千固執(zhí)地說道。 “難道她不來你就在這里等著她來?”阮飛恨不得一巴掌扇在秋語千的臉上把她扇醒,就這個天氣,晏晨要是來早來了,現(xiàn)在不來肯定是不能來了。 “對,我一直等著她來?!鼻镎Z千向阮飛點點頭。 “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慷歼@個時候了她肯定不能來了,趕緊的,你給她打個電話,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傻等著?!比铒w咬著牙齒對秋語千說道。 “嗯!”秋語千想想也是,都這么長時間了她是應該給晏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她趕緊去找手機,還沒有等她摸到手機,手機這時突然間響了,秋語千掏出來一看,是晏晨打來的。 秋語千急忙摁下接聽鍵,電話剛一接通,她就說道:“晏晨姐,你在哪里?我早就來了,你怎么還沒有到?” “我在醫(yī)院?!标坛康穆曇魪氖謾C那頭傳了過來。 “醫(yī)院?”秋語千心里咯噔一下,緊張地問道:“你怎么在醫(yī)院呢?誰生病了?” “沒誰,是我,臨出門的時候出了一個小車禍,哎,我說了你別擔心,就是腳受傷了,不過現(xiàn)在我趕不過去了,你要是掃完了墓就趕緊回吧!外面風雪大,一定要小心了。”晏晨在電話那頭說道。 “哪家醫(yī)院?”秋語千一臉擔心地問道?!拔胰タ纯茨?。” “你大著肚子就別來,我沒什么事,趕緊回去吧!等我好了我給你打電話?!标坛坎辉敢庾屒镎Z千傷心,說完以后便匆匆地掛了電話。 “晏晨姐出車禍進醫(yī)院了,我想去醫(yī)院看看她,你送我去吧!”秋語千把手機裝進口袋里對阮飛說道。 “你就別擔心她了,有安少還有那么多的人照顧她,不差你一個人,你去了反而給她添麻煩?!比铒w看了看天,有些不同意秋語千去醫(yī)院。 “阮飛,我現(xiàn)在只有晏晨一個親人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她,你就陪我去看看她吧!”秋語千抬眼可憐巴巴地看著阮飛。 阮飛剛想拒絕,可是一看到秋語千可憐兮兮的臉,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他看了秋語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這輩子算是欠你的,走吧!” 秋語千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對著阮飛輕聲說一句,“阮飛,謝謝你!” “千萬別謝我,等你順利生完孩子以后,記得多付一些錢就是了?!比铒w看了一眼秋語千,扶著她走到摩托車前,把頭盔遞給秋語千,又從后備箱里拿出一件大衣給秋語千披上?!耙路┥希⌒膭e吹著風,要不然安少發(fā)起火來,我可受不了。” 秋語千默默地看了一眼阮飛,低著頭不說話,默默把頭盔戴好又把大衣穿好。 “上車吧!”阮飛一抬腿坐在摩托車,看秋語千還愣著那里,出聲說道。 “嗯!”秋語千點點頭,在阮飛的幫助下坐上了摩托車。 “抱緊我的腰,小心別摔下去?!比铒w把秋語千的雙手拉起放在他的腰上,秋語千不吭聲,順從地聽從阮飛的話雙手緊緊地抱著阮飛的腰。 “抱緊了?!比铒w叫了一聲,發(fā)動摩托車,緩緩地向市區(qū)里開去。 醫(yī)院里晏晨躺著病床上無聊死了,腳背鉆心地疼痛,手機被安少沒收了,美其名曰孕婦不能玩手機,有輻射。電視也不好看,盡是一些肥皂偶像劇,看得晏晨昏昏欲睡。 “老公,我想回家?!标坛堪堰b控器對著電視一按,關上電視轉過臉對一旁正在辦公的安少說道。 “就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能回去嗎?”安少抬眼看了一眼晏晨,涼涼地說道。 “可是我好無聊?!标坛空V劬粗采佟?/br> “無聊??!無聊也是你自找的?!卑采購谋亲永锢浜咭宦暋?/br> 晏晨有些來氣了,“安靜,你的嘴巴能再毒一點么?我現(xiàn)在是病人,是傷患,你就不能說一點好聽的嗎?” “好聽的?好啊,你現(xiàn)在床上跳下來跑一圈能給爺看看,爺就說一點好聽給你聽。”安少的視線落在晏晨的腳上,看著被紗布包裹著高高腫起的腳,眼睛一陣陣發(fā)疼,這才離開他的視線多大一會兒,這人就給弄到醫(yī)院來了,一想到這事,安少的心里就火大,這手癢癢的難受,就想要揍人。 晏晨差點沒被安少的話給氣過去。廢話嗎這不是?要是她能跳能跑,她還需要躺在病床上嗎?晏晨微瞇著眼睛開始對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別用你那種眼神看爺,爺還需要別人給爺安慰。來,你來說點好聽安慰安慰爺。”安少斜關眼睛看著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 晏晨被安少的話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他娘的,她到底嫁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現(xiàn)在受傷的人是她,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她,現(xiàn)在正需要安慰的人也是她,想聽好聽的人也是她,他不但不來安慰自己反而讓她來安慰他? 這簡直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 “你說說,我為什么要安慰你?你說一個理由出來?!标坛恳а狼旋X地對安少說道。 “你知道當爺聽說你進醫(yī)院時爺?shù)男睦镉卸嗉眴??你知道爺看到你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爺?shù)男睦锸鞘裁醋涛秵幔磕阒喇斈憬刑鄣臅r候爺?shù)男睦镉卸嗵蹎??你是疼在腳上,可是爺卻疼在心里,你說爺是不是需要你的安慰?”安少看著晏晨一字一頓地說道。 安少的一番歪論頓時讓晏晨無語可說,瞪大眼睛看著安少,半天也沒有找也反駁的話來。 沉默了好久,晏晨這才說道:“明天過小年,我不想在醫(yī)院里過。” “一會兒看醫(yī)生怎么說。”安少看了一眼晏晨,想了想,對晏晨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晏晨的臉上略有些興奮地說道。 “你以為爺喜歡在醫(yī)院里待著?”安少白了一眼晏晨,沒好氣地說道。 晏晨抿著嘴唇不說話,雖然說醫(yī)院的病房打掃的很干凈,但是醫(yī)院總是醫(yī)院,散發(fā)出的那一股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時不時地虐著她的鼻子,特別難聞,多待一秒都讓她難以忍受。 安少更不用說了。對于一個有潔癖的人來就,醫(yī)院對他們來說更是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方。 “老公,你辛苦了!”晏晨一臉歉意地對安少說道。 安少斜著眼睛看了晏晨一眼,正想說點什么,“砰”的一聲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秋語千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阮飛寸步不離地跟在秋語千的身后。 安少一臉的不耐,不悅地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秋語千,抿著嘴唇沒說話。 這女人怎么也來了?煩。安少別過臉不去看秋語千。 “語千,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不讓你過來嗎?外面下雪多危險啊!”一看是秋語千,晏晨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同時又是一臉擔心地看著秋語千。 “晏晨姐,你沒事嗎?嚴重嗎?疼嗎?”秋語千一看晏晨的腳被紗布厚厚地包扎著,眼圈一紅,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你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老公,趕緊給語千搬張椅子坐下?!标坛恳豢辞镎Z千要哭,有些慌了,趕緊對秋語千說道,順便指揮著安少搬一張椅子讓秋語千坐下。 安少看著秋語千就眼疼,眼里一片nongnong的嫌惡,要讓他給秋語千搬椅子,呵呵,做夢去吧! 安少斜了一眼秋語千,什么也沒說話,起身踢著步子向病房外走去。 晏晨有些尷尬,對著秋語千僵硬地笑了笑,“他有事,不要在意。阮飛,趕緊給秋語千搬張椅子坐下,她還懷著孩子,不能累著了?!?/br> 阮飛的臉色自打進來就沒有好看過。這些女人知道自己是孕婦一天到晚亂跑,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一點也不讓省心,大雪天的待家里睡覺養(yǎng)胎多好?。》堑孟又鴽]事掃什么墓,現(xiàn)在好了,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