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她只有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才會讓安少放心地去看病。 “我一定會很好地照顧好自己?!标坛繉Π采僬f道。 “嗯!”安少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視線還停留在晏晨的手上。 “你不要太掛牽我,在那邊好好看病,乖乖聽醫(yī)生的話,不要耍小孩子脾氣?!?/br> 晏晨知道安少一向沒什么耐心,所以對他叮囑道。 “嗯!”安少又嗯了一聲。 “不管檢查出什么來一定要告訴我,不準(zhǔn)再瞞著我怎么嗎?”晏晨又說道。 安少這下不耐煩了,抬頭看了一眼晏晨,一接觸到晏晨的眼神,看到她眼中潺潺流出的悲傷,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對著晏晨又點了一下頭。 晏晨不知道還要說什么,她其實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安少說,可是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詞窮,到最后她已經(jīng)是無話可話,所有的話化成了一聲長長地嘆息之聲。 但愿一切都會好起來。 安少是,她也是,大家都是。 在這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安少一直陪在晏晨的身邊,他極其珍惜與晏晨在一起的時間,飯菜都是他親自端上來,親自喂晏晨,只是他笨手笨腳,經(jīng)常把飯灑在被子上,床單上。 晏晨的臉色不好看,卻也忍了,大不了多換幾次床單就是。 晏晨還是吐什么吐什么。昨天晏mama做的南瓜餅也就吃了那么一塊,再吃就全部吐了出來,吐得撕心裂肺的,胃幾乎全提了起來。 安少在一旁看得心疼,卻是無可奈何,他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晏晨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手落在小肚子上,輕嘆了一聲,“寶貝啊,你別再折磨mama了,mama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這么折磨人,我覺得一定是小子?!卑采僭谝慌哉f道。 “我認(rèn)為是女兒?!标坛刻а酆苷J(rèn)真地對安少說道。 “你為什么那么肯定?”安少不解。 “因為女兒是mama的貼心小棉襖,她這樣折磨我,就是讓你知道,你一定要好好地養(yǎng)身體治好病,家里還有兩個女人等你來照顧?!标坛恳槐菊?jīng)地對安少說道。 安少想笑,嘴角扯了扯,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心里有些發(fā)酸。他一把把晏晨摟在自己的懷中。 “老婆,讓你受苦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的身邊陪你?!?/br> 晏晨這一刻眼淚差點要流出來,安少從來都不是煸情的人,一直是傲嬌的,從他的嘴里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很不易,如果不是真情流露,他是怎么也不會這樣說。 所以,晏晨特別的感動。 “老公,你這個樣子我很不習(xí)慣,我還是喜歡你以前傻傻的那個樣子,一天到晚傲嬌的像只孔雀?!标坛刻а劭粗采伲龅貙λf道。 安少的臉一下子黑了,伸手在晏晨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你這個女人不知好歹,你讓爺改,爺現(xiàn)在正在努力改,你又覺得不滿意了?!?/br> 晏晨嘻嘻地笑著,“還是這個樣子好,以后不用改了。” “這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怪爺不能孩子一個好的榜樣。”安少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說的,做你自己就好。反正吧,我其實也挺喜歡你這種狂妄的勁,還有這張好看的臉,要不然,我才不會跟你呢!”晏晨伸手去摸安少的臉。 這張臉?biāo)前倏床粎挘趺纯丛趺聪矚g?,F(xiàn)在就是刷臉的時代,拼得就是顏值,不管男女長得好看就是一種優(yōu)勢,辦起事來事半功倍。 以后她的女兒一定也要長成安少這樣的。 晏晨在心中這想著,她決定明天把安少的相片放在手邊,每天盯著他看幾遍,時間長了女兒生下來一定就會像安少。 當(dāng)然,這是一個很不科學(xué)的做法。 “女人,你說說,你到底喜歡爺什么?”安少才不會相信晏晨的話,這女人當(dāng)時有多討厭他,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那時恨不得他趕緊從她的眼前消失。 “忘了?!标坛课匦χ?,手在安少的臉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嫩,滑,手感真好。 安少疼得牙齒真咧咧,“女人,你下死手啊?” “現(xiàn)在不捏以后就沒有機會了。明天你就要走了?!标坛坑X得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兩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明天就是安少去美國的時間。 晏晨現(xiàn)在的心情很矛盾。她希望安少早點去,又希望安少晚點再走,她被這種兩心情左右,心里有著說不出來的矛盾。 “爺會很快就回來的。”安少向晏晨保證。 晏晨向安少點點頭,“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很快回來,因為我和女兒會在家里等你,等你回來照顧我們。” “嗯!”安少向晏晨重重地點頭,把晏晨輕擁入懷,兩個人沉默不語,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享受屬于他們的時間。 在這一刻,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他們這一分開以后,再聚時卻是三年以后。 世事無事。這是誰也沒法預(yù)料到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晏晨很早就醒了,她用手撐著頭,靜靜地看著安少,看到他睡熟的容顏,她的心里百般不舍得。他就要走了,這一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相見,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前途一片黑暗,她看不到一點光明。 安少的眉頭皺了一下,可能是胃不舒服,手落在胃上,身體蜷縮在一起。 人在這一刻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晏晨放大的臉。 “胃又疼了?我去給你倒杯熱水?!标坛孔似饋?,掀開被子要下床。 “別亂動?!卑采僖话炎ё£坛?,不讓她亂動。他輕呼了一口氣,伸手從床頭柜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片藥,就著水喝了下去。 “你躺好。我吃上止疼片一會兒就沒事了?!卑采僦匦绿上拢殃坛繐略趹阎?,蒼白的臉上全是虛弱。 晏晨心如刀割,她微微別過臉不去看那張讓她痛苦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把那份疼痛壓在心里,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老公,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一個病美人,有一種讓人忍不住蹂躪的感覺。” 晏晨看著安少忽地一本不正經(jīng)地說道。 安少哭笑不得,疼痛似乎也因為晏晨的話減少了不少。 “女人,等爺?shù)纳眢w好,等你生下孩子,你想怎么蹂躪,爺隨你的便,絕不反抗。”安少學(xué)著晏晨的樣子,一本不正經(jīng)地說道。 “呵呵,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來來,爺,你就要走了,讓奴家親一口?!标剃屉p手捧著安少的臉,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淚水悄然滑落,guntang的淚水滴落在安少的臉上。 “老公,你一定要沒事,記住,你一定要沒事知道嗎?” 晏晨抱著安少的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爺既然答應(yīng)你,就一定會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卑采偕焓直е坛?,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相信,我相信?!标坛苛髦蹨I說著。 安少不再說話,只是把晏晨抱得更緊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何鑫。 “大表哥,陸塵來了,在門外等你的,他說時間快到了。” 何鑫也知道安少生病了。是安少告訴他的,昨天晚上安少找到他給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在他走的這段時間要他多照顧安老太太安寧還有晏晨。 何鑫當(dāng)時覺得肩上的擔(dān)子突然間就重了起來。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卻容不得他推辭。安家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了,他不照顧誰來照顧? 當(dāng)時何鑫二話不說向安少做了保證,讓他放心去美國看病,他一定會把家里的人照顧好。 安少聽了何鑫的話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對著他點點頭便走了。 何鑫今天的情緒有些低落,原本以為安少的身體沒多大的問題,可是剛剛碰到陸塵,從陸塵的嘴里,他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簡單。 何鑫靠在墻上眼睛看著房頂發(fā)呆。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安少有什么三長兩短,安家該怎么辦?安氏集團怎么辦? 房間的門終于打開了,安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一身粉紅的休閑裝,搶眼,sao包。 精神卻很好。 “別傻站著,把行李拎上走?!卑采傩绷艘谎酆析危瑳]好氣地對他說道,手插在口袋子里踢著鞋子向樓下走去。 何鑫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把行李拖上,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扭過頭說道:“學(xué)姐,我們走了?!?/br> “嗯!”房間里傳來晏晨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好像哭過。 何鑫嘆了一口氣,拖著行李向安少追去。 客廳里的很多人。安老太太一大早就起來了,心里有事,睡不著,早早地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滿臉皺紋的臉又多了幾條皺紋,頭發(fā)又添了不少白發(fā)。 安藍(lán)和何文昌也在客廳里。他們還不知道安少去美國看病的事情。安少生病也只是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對外,只是說安少去美國工作了。 “奶奶,我走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卑采偕焓州p輕抱了一下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心中一陣悲傷,她輕輕地拍了拍安少的背,說:“奶奶等你回來?!?/br> 安少松開安老太太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向她點了一下頭。 安老太太的臉上慢慢地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猶如一朵燦爛的菊花,“好孩子,走吧!別誤了飛機?!?/br> “嗯!”安少點頭,視線在安藍(lán)的身上停留。 “小靜,你就放心地去工作,家里有我,我一定會把老太太和晏晨照顧得好好的?!?/br> 安藍(lán)向安少保證。 “謝謝姑?!卑采偕钌畹乜戳艘谎郯菜{(lán),緩緩地說道。 安藍(lán)微微一怔。她沒聽錯吧?安少剛剛叫她姑?她有多少年沒聽安少叫她姑了?反正是好多年了,她以為她這一輩子再也聽不到安少叫她姑了。 安藍(lán)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心中是百感交激。 安少的視線向樓上瞟了一眼,墻角那一閃而過裙子邊落入他的眼中,是晏晨。她最終還是沒有聽他的話乖乖地躺在床上。 這個傻女人。 安少在心中嘆息一聲,抬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暈晨慢慢地走出來,看著安少的背影消失在門后面,淚水終于忍不住再一次爬滿了臉。 這一次分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從此,她便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安少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 “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一定,你也一定要早點好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