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何鑫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葉雪突然沉默下來,讓他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他好像又做錯事了。 何鑫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專注盯著前面的路開車,只是不時趁葉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瞥上一眼。 只是一眼,然后迅速地移開目光。 一路上,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片言紙語。 車里是難耐的寂靜。 安藍看著電話,眨了眨眼睛,抬頭對晏晨說道:“這個臭小子把電話給掛了?!?/br> “可能不方便說吧!”晏晨笑了笑對安藍說道。 “嗯,等見到他了,我再好好地問一問。晏晨,你餓了嗎?想吃什么,我打電話讓林媽給你做?!?/br> 安藍把手機收起,一臉關心地看著晏晨。 “現(xiàn)在沒什么胃口,就是有些累了,想睡了一會兒,一會兒醒來再說吧!”晏晨的眉間盡是疲憊,心力交瘁,此時,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安藍看出了晏晨眉間疲憊,很知趣地閉上嘴巴,替晏晨把被子蓋好,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開始拿起手機玩游戲。 晏晨輕輕地閉上眼睛,不一會的功夫呼吸均勻,慢慢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安藍看了一眼晏晨,在確定她睡熟了以后,悄悄起身輕輕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在走廊里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囑咐林媽按照晏晨的口味做一些可口的飯菜。 何文昌這時匆匆地走了過來。 “安藍,你怎么站在外面?晏晨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安藍一看到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半天沒有見到你?” “我剛剛碰到二哥了,他好像不舒服,我陪他去看了看醫(yī)生?!焙挝牟龑Π菜{說道。 “二哥?”安藍愣了一下,想說的話脫口而出,“誰要是生下安風這樣的兒子,誰都得不舒服住院?!?/br> “別這樣說,他現(xiàn)在其實也挺可憐的?!焙挝牟p輕地嘆了一口氣。 “就你心腸好。你可憐別人,誰又可憐你?你可別忘了,這安風的手里還有我的股份,何鑫頭上的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呢?”安藍一提起這事肚子里就一肚子的火,這安風倒是走了,可是他從她手里搶走的股份也一并也給帶走了,也沒有想要還給她的意思。 安藍不服氣,這幾天事情多,她一直沒有和安老太太談起這事,她現(xiàn)在想請老太太出面,把安風手里她的股份還給她。 這是她在安家所擁有的唯一的東西了,那是她準備留給何鑫的,現(xiàn)在被安風帶走,她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 對安健業(yè)不舒服看病,也表示就是活該。當初,他與蕭莉莉兩口子可沒少欺負她,安風綁架何鑫逼她轉(zhuǎn)讓股份,安健業(yè)也參與了。 一想起這事,安藍就恨得牙根癢癢的。 “以后離他遠一點,還嫌他們沒把我們坑夠??!”安藍狠狠地剜了一眼何文昌。 何文昌笑笑沒說話。 “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安藍最不喜歡何文昌的就是這點,不管你說什么,發(fā)再大的脾氣,這何文昌總是一副永遠不生氣的樣子,哪怕你的巴掌揮在他的臉上,他還是那副樣子。 “我知道了?!焙挝牟虬菜{點頭,從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向里面張望了一下,問道:“晏晨現(xiàn)在怎么樣?” “打了保胎針,人現(xiàn)在睡著了。你一會兒開車回去一趟,我讓林媽給晏晨做了一些吃的,你從家里給送過來。哎,對了,別忘了也給我?guī)c吃的?!?/br> 安藍對何文昌交待了任務,說到最后感覺自己肚子也餓了,急忙又對何文昌說道。 “嗯!我這就回去?!焙挝牟龑Π菜{是言聽計從,安藍說什么就是什么,安藍吩咐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可能的完成,這不,安藍的話音剛落,何文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安藍看著何文昌的背影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微笑來。如果還讓她選擇的話,她還是會決定嫁給何文昌。 因為也只有何文昌才能容忍她的壞脾氣,幾十年如一日,對她是百依百順。 有這么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所有的缺點幾乎都看不見了。只剩下愛你的心了。 一個女人能找到這樣的男人,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晏晨這一沉睡得很不踏實,一直在做夢。她夢到了安少,她想去抓安少的手,可是每當她進一步,安少就退一步,到最后離她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晏晨一下子嚇醒了,醒來時后背出了一聲冷汗。 “你醒了?餓了嗎?”安藍一直在病房守著,看到晏晨眼睛睜開了,趕緊起身上前關心地問道。 晏晨有一瞬間愣神,很快地就清醒了過來,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 安少才不會離開她,永遠都不會,他說過一定很快回來的,她和肚子的寶寶還等著他來照顧。 她嬌氣了,她金貴了,她被安少寵壞了,身邊沒有安少照顧,她真的不知道日子該怎么過下去?她覺得這一天的時間都是那么的漫長。 晏晨抬眼看了看窗戶,天氣很好,陽光從窗戶里照射進來,拉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姑,現(xiàn)在幾點了?我睡了多長時間?”晏晨看著安藍問道。 “你一覺可是睡得長了,好幾個小時,就連護士過來拔針你都沒有醒。現(xiàn)在都下午四點了,餓了吧?我讓文昌給你帶來一些吃的,在保溫桶里,現(xiàn)在要不要吃一點?”安藍一邊對晏晨說道,一邊把桌子上的保溫桶打開,把里面的菜一碟碟地的擺放在病床推板上。 晏晨一點胃口也沒有,也不感覺到餓,可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營養(yǎng),晏晨就是沒有胃口她也得逼著自己吃下去,吃了吐,吐了還要吃,她想,總有一點點會吸收的。 安藍把床搖了起來,遞給晏晨一塊干凈的毛巾。 晏晨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把毛巾又遞給安藍,沖著安藍淡淡地笑了笑,“姑,謝謝你!” “謝什么謝?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卑菜{不悅了,瞪了一眼晏晨,伸手遞給晏晨一把小勺子,“吃吧!別餓壞了?!?/br> 晏晨接過勺子,開始慢慢地吃飯。 林媽今天燉了一個魚頭湯,炒了兩個小菜,全是綠葉的。晏晨把菜吃了,剛喝了一口魚頭湯,胃里一陣翻騰,她捂著嘴巴,身體一側(cè),“哇”的一聲把剛剛吃的全吐了出來。 病房里慢慢地飄散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晏晨一直吐到胃里沒有一點東西,這才輕喘了一口氣,軟軟地躺在床上,看著安藍面帶歉意地說道:“姑,我實在是沒有忍住?!?/br> “沒事,我以前懷何鑫的時候也是吐?!卑菜{笑了笑,出去把護工叫了起來,讓護工把垃圾桶提出去清量,然后打開窗戶透透風,把病房里的怪味沖走。 安藍沒有動手,一直指揮著別人在干。她是安家的大小姐,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像這些事情她是絕對不會伸手去干的。心疼擔心緊張晏晨是一回事,但是干活卻又是另一回事。 安家有錢,能出錢讓別人干的事情,她為什么要親自動手呢? 病房的里味道慢慢地散開了,安藍見晏晨的樣子,估計她也是吃不下了,便把飯菜重新收了起來,一并裝在保溫桶里。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安藍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晏晨,微嘆了一口氣。 晏晨也是無奈。她能有什么辦法?她也餓,關健是她吃了就吐,水都不敢喝,喝多了也吐出來。 吐的厲害的時候,胃都提到了嗓子口,難受的她恨不得等孩子出生以后狠狠地收拾一頓。 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不由得到不生出這樣的想法。 “就沒有一個吃著順口不吐的?”安藍在一旁又問道。 晏晨苦笑,自從檢查出來懷孕以后,她就一直惡心吐,最好的一次就是晏mama做得南瓜餅,也就吃了那么兩塊,后來看見就是惡心了,根本看都看不得。她想象不出自己想吃什么,她現(xiàn)在壓根就不想吃東西。一點胃口也沒有,餓也不想吃。 “水果呢?要不吃點水果吧!你想吃什么?我讓你姑父去買?!卑菜{覺得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好歹也要吃一點,要不然這身體哪能承受得??? 晏晨實在是想不出想吃什么,想了想,她對安藍說道,“姑,我想吃石榴?!?/br> “好,我這就讓你姑父去買。”安藍聽晏晨這樣說,趕緊拿出手機給何文昌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他趕緊去買一些石榴回來。 “姑,姑父對你真好?!标坛刻稍诖采习l(fā)出一聲感嘆。 安藍的臉上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來,嘴里卻說道:“他也就這點好了,聽話,讓他干什么他就是干什么?!?/br> 晏晨笑了笑沒說話。 一個男人肯聽一個女人的話,為了一個女人甘愿做任何的事情,而且一做就是幾十年,如果不是深深地愛她,晏晨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 安藍是幸福的。她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了一個這么愛她的男人。 晏晨是真心地為安藍感到高興,現(xiàn)在能找到一個幾十年如一日對她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了。 晏晨的眼前不由得浮現(xiàn)安少的員兒浪當?shù)哪?,嘴角不禁輕快地揚,雖然這家伙看起來很不著調(diào),不過他對她是特別的,是愛她的。 她也屬于是那種幸福的女人。 安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長途飛機,他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晏晨想到了安少,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陣擔心。 安少這個時候還在飛機上,他臉色蒼白,手緊緊地按在胃部。 黃明是有心而力不足,坐在一旁急得干瞪眼。 止疼片已經(jīng)吃下去了,好像不管用,胃得厲害,汗水從安少的額頭上慢慢地滲了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安少,再堅持一會兒,再過幾個小時就到了?!秉S明在一旁說一些安慰的話,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安少恨不得噴黃明一臉的口水,他媽的這不是廢話嗎?現(xiàn)在他除了堅待,忍著,他還能有什么別的辦法? 他現(xiàn)在是沒力氣,要不然早上前一腳把黃明給踢翻了,懶得聽他在這里叨叨,叨叨得讓人麻煩。 “閉嘴!”安少微抬起頭,斜了一眼黃明,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 黃明不敢吭聲了,默默地坐在一旁,滿眼擔心地看著安少。 空姐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安少的異常,趕緊走了過來,親切地問道:“先生,您沒事吧?有需要什么幫助的嗎?” “滾開。” 安少疼得沒有一點力氣說話,一旁的黃明板著臉對著空姐一聲不耐煩的怒喝。 空姐愣了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感到有些委屈,關心乘客,為乘客提供最優(yōu)質(zhì)的服務是她的職責,她從來不曾想到會有人用這種惡劣的態(tài)度對她說話。 空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再次帶著微笑用溫和的口氣對安少說道:“先生,如果身體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們的幫助,請您直接聯(lián)系我們,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您服務?!?/br> 空姐微笑著公事公辦說了一番話,說完對安少說了一聲保重,祝旅途平安,然后帶著一貫式的微笑離開。 安少心里的煩燥的差點沒一腳把空姐踢開。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安靜,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他的情緒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空姐走了,如果她還在這里叨叨,安少不確定他會干出一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 許是藥起了藥效,安少胃疼減輕了不少,他直起腰靠在座位上,俊美無比的臉上布滿了汗珠,平日里飄逸的頭發(fā)粘在額頭上,粘噠噠的,有些難受。 “安少,擦擦汗?!秉S明趕緊從包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安少。 安少接過毛巾先是擦擦臉,然后開始擦手,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地擦,擦完以后把毛巾扔在黃明的身上。 “爺困了,想睡一會兒,不想聽到有任何人來sao擾爺?shù)穆曇簟!卑采傩绷艘谎埸S明,涼涼地扔下幾句話。 “是,安少。”黃明把毛巾收好,重重地向安少點點頭,隨后眼睛一瞪,惡狠狠在機艙里環(huán)視。 飛機上有人認出了安少,也有一些生意的伙伴,本來有人想上前的個招呼的,可是一看黃明那兇狠的樣子,嚇得什么話也不敢說了,脖子一縮,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 安少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腦子里卻在想著晏晨,臨走的時候他看見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