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jié)
“嗯?”安風的眉頭一皺,輕輕地嗯了一聲。 果然如他猜得一樣,有個把主意打到席慕兒和安慕然的身上了。 “我們要怎么辦?要是他們欲對席慕兒和安慕然不利怎么辦?哥,我好害怕?!?/br> 安心帶著哭腔對安風說道。 “你不要太緊張,心情要放松,你們把孩子看好,從現(xiàn)在開始哪里也不要去。我會盡快派人來接你們?!?/br> 醫(yī)院不能再待下去了,安風想了想,必須要把他們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不能拿安慕然的性命開玩笑,這畢竟是他的親骨rou。 安風說到做到,行動迅速,在當天,來了幾輛車悄無聲息地就從醫(yī)院把席慕兒和安慕然給接走了。 安心沒有和他們一起走,她放心不下安少,不過對安風說是因為放心不下蕭莉莉。 安風也不勉強,畢竟他們針對的人是席慕兒和安慕然,安心跟著他們反而不方便,再加上安心還有蕭莉莉要照顧,他也就隨她走了,把席慕兒和安慕然給接走了。 安心只到這時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席慕兒走了,安少也就安全了,她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了。 她現(xiàn)在最希望的是蕭莉莉也離開,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每天跑醫(yī)院了來看安少,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他,陪著他,為了加油,希望他早日康復。 這樣她就可以心滿意足。 安心的愿望很快就實現(xiàn)了,在席慕兒的父母來到美國以后,蕭莉莉也不知在想一些什么,拎著行李去了席慕兒現(xiàn)在住的地方,安心一下子清靜了,只是席慕兒那邊可熱鬧了,鬧心的事一樁接著了一樁。 日子又平靜了,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yǎng),安少開始做化療了。 安風沒有停止對安少的尋找。只是這段時間家里突然多了一些人,他明顯的精力跟不上來,家里一天到晚鬧哄哄的,孩子一天到晚地不住地啼哭,把他的腦袋都要吵大了,尋找安少的事就慢了下來。 這給安少了一段時間。 安少的頭發(fā)開始一把把地掉,他的脾氣也是一天天地見漲,只有在接到晏晨的電話或是短信時,他的心情才會好一點,臉上會露出些許的笑容來。其他的時間他總是處于一種焦慮的狀態(tài)。 黃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終于忍不住他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問問晏晨有沒有可能來美國一趟。 ☆、第240章節(jié) 晏晨知道真相了 晏晨接到電話以后沉默了很久,她讓安藍把醫(yī)生叫了進來,然后找了借口把安藍給支了出去。 “醫(yī)生,我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我想去一趟美國?!标坛慷⒅t(yī)生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絕對不可以?!贬t(yī)生對晏晨搖頭。 晏晨的情況很不好,她現(xiàn)在胎兒很不穩(wěn)定,之前發(fā)生過多次緊急狀況,如果不是因為搶救及時,這肚子的里孩子早就沒了。 她現(xiàn)在連床都不讓下,更別說是去美國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還有起飛落地的震動與顛簸,她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晏晨眼中的亮光一點點暗下來。她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可是她不死心,她還是想問一問。 因為安少需要她。 很需要她的陪伴。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晏晨不甘心地問道。 “除非是你不想要這個肚子里的孩子了。”醫(yī)生很嚴肅地晏晨說道。 晏晨猛地一窒,她不容易堅持到現(xiàn)在,她絕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險。 她已經流過兩次產了,這一次她絕不能再像上兩次一樣,她要努力地保護好肚子里的孩子,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她都要把她生下來,然后等著安少健康地歸來。 醫(yī)生走了,晏晨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盯著房頂發(fā)呆。 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孩子,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誰都是她所不愿的,在這個沒有答案的選擇題中,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老公,對不起! 晏晨有淚水自眼角輕輕地滑落了下來,順著臉頰,瞬間沒入發(fā)絲中。 晏晨覺得自懷孕以后,她整個人脆弱了許多,多愁善感,淚水也多了起來。她曾經說過,至此再也不會流一滴眼淚,現(xiàn)在她失言了,想到安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獨自受苦受罪,她的心里就充滿了酸楚,禁不住淚水經常毫無征兆地就流了出來。 肚子隱隱有些不舒服起來,晏晨有些嚇到了,她趕緊擦干眼淚,吸氣呼氣,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道冷靜冷靜,慢慢地那股不適終于消失了,晏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不是一個沒有答案的選擇題,肚子的孩子為她做了選擇。 她選擇了孩子。 晏晨深呼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給黃明撥了一個電話。 聲音很冷靜。 “黃明,我想我短時間里沒法去美國了,你一定要把安少照顧好?!?/br> 黃明聽晏晨這樣說,他的臉上一陣錯愕。他以為晏晨在聽到安少不好的消息以后立刻會趕過來,可是沒有想到等到的會這個結果。 這讓黃明始料不及,不理解,對晏晨起了不滿。 晏晨沒有為自己解釋,輕輕地丟下幾句話以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黃明盯著手機愣愣地看,半天沒有說一個字。 “你發(fā)什么呆?”安心手里拎了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一看黃明傻愣愣的樣子,她忍不住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哦!沒什么?!秉S明回過神來,對安心笑了笑,把手機收起,視線落在安心手上的保溫桶上,說:“安心小姐,我不是跟你說過,不用你給安少送飯嗎?你怎么還送?安少有專人做飯?!?/br> 黃明有些話沒說,他想告訴安心,安少根本就不會吃她做的飯,不管她送來的是什么,安少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可是看到安心每天依舊開開心心地為安少做飯送飯,臉上一片笑容,黃明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覺得這樣傷害一個女孩子,真的很不好。 “他們做的哪有我做的好?你給我哥送去?!卑残墓虉?zhí)地把手里的保溫遞給黃明,讓黃明代她給安少送去。 黃明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默默地接過。 “他最近的情緒怎么樣?”安心站在玻璃窗向里看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心酸,眼眼發(fā)漲,她趕緊把目光收回,別過臉,不想讓黃明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 “很不好?!秉S明嘆了一口氣。 安少現(xiàn)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化療不但讓他的頭發(fā)一把把地掉,胃口一點點地減少,也讓他的脾氣顯得特別暴躁,他幾乎處于一種焦躁的狀態(tài),每天都在發(fā)脾氣。 黃明真的不知道安少一直這樣下去,結果會是怎么樣了?但是他知道,只有更糟沒有最糟,他真的怕安少挺不下去了。 安心一陣沉默。 她查看過很多醫(yī)書,在網上也查看過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她知道化療是一個極其難熬的過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在這種情況下,安少需要最親最愛的人陪在身邊。 安少的心中又涌出了對晏晨的不滿。她不明白的是,在晏晨的心中有什么比安少更重要。她不是一直愛著安少嗎?為什么在安少最難過的時候不來陪著他? 安少越來越來討厭晏晨,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安少的身邊。 安心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懷緒慢慢平緩下來,她掏出手機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 語氣很不好。 “晏晨,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太過分了,現(xiàn)在是安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來陪著他?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 晏晨默默地承受著安心的指責,她不為自己辯解,因為再多的解釋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她沒有陪在安少的身邊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也是她的選擇。 “說話啊!你怎么不說話???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如果你的心里還有一點點愛著他,你就應該馬上飛過來陪著她?!?/br> 安心聽晏晨半天不說話,體內的火蹭蹭地向外冒,對著手機就是一頓怒吼。 晏晨依舊沒有說話,而是選擇直接把手機給掛了。 她真的無話可說,對安心的指責,她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因為安心根本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她了解了,晏晨相信,她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再吐出,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再因為她而讓肚子里孩子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那么她真的是沒臉再見任何人了。 安心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氣得她差點把手機給砸了。 見過冷血的,可是像晏晨這樣冷血的女人,她真的還是第一次見,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安少有多護著她有多愛著她,她不知道嗎?不然,就憑她這種沒身世的女人,在安家早就讓人拆骨入腹了,她還會活得這么肆意? 安心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說話。 “安心小姐,如果沒事,你還是走吧!你來醫(yī)院來頻繁了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黃明皺了皺眉毛,對安心微微有些不滿。他雖然在心里有些責怪晏晨,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外人來說數(shù)落她,就連安心也不行。 所以,黃明催促著安心早點離開。 安心瞪了一眼黃明,緩緩起身盯著黃明,抿著嘴巴沒說話,她知道她剛才的話引起了黃明的不滿,但是她不打算道歉,她本來說的就是真實,當著安少的面晏晨的面她都敢說。 黃明黝黑的臉一片笑容,笑瞇瞇地看著安心,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心看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伸出腳在黃明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然后頭一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黃明的腳背鉆心的疼痛,他把保溫桶放下抱著腳一陣亂跳,嘴里疼得直吸吸。這個女人還真敢下腳?。∷恢来┲吒眯热藭芴鄣膯?? 黃明的眼淚差點沒被逼出來,抱著腳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然后輕吁了一口氣,踩著牙把鞋子給脫了。 腳背高高地腫了起來,一片黑紫。 黃明倒吸了一口氣,這傷勢?他跟安心多大的仇恨才能讓她下這樣的狠腳?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這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看,這就是下場。 黃明苦著一張臉重新把鞋子穿好,然后一拐一拐地推開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 這才幾天的功夫安少整個人瘦得不像樣子了,瘦骨磷峋,眼眶深陷,眼睛顯得特別大,醫(yī)院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空蕩蕩的,手上的青筋直暴,用皮包骨頭來形容安少不為過。 安少靠在病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枕頭,一覺醒來,枕頭上又落下一層頭發(fā),看得他一陣心煩意亂。 再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多久,他的頭發(fā)就要全掉光了。 這對愛美的安少是難以忍受的。 黃明看到心里一陣難過,他默默地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安少斜了他一眼,掃一眼保溫桶,抿了抿嘴唇,“拿出去扔了。” 黃明在心中微嘆了一口氣,伸手提著保溫桶一拐一拐向外走去。心中不明白,為什么安少對安心這么排斥? 安少的心眼很小,他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就會忘了安心曾經做過什么,對安心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為排斥感,不管她做什么,他依舊無法對她親近。 就是堂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