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安太,我再去一趟美國?!标憠m有些坐不住了。 晏晨搖頭。 陸塵這段時間可沒少去美國,可最后都無獲可歸。安少已經(jīng)不知道被安風(fēng)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陸塵動用了美國所有的關(guān)系,依舊找不到安少的消息,就連警方也不知道安少在什么地方。 陸塵也找過安風(fēng)好幾次,可是每次連他的人影都看不到,還沒有到公司就被人轟走了,再后來就是被安風(fēng)的人押著上了飛機。 幾次下來,一點收獲也沒有,最后還弄的自己疲憊不堪。 “暫時不要去,我們就在家靜等安心的消息?!标坛肯嘈虐残囊欢〞朕k法的,憑著女人的直覺,憑著安心對安少這份畸形的迷戀,她堅信安心一定有辦法。 陸塵的心里有著懷疑。他不明白晏晨為什么那么相信安心會有辦法? 安心是安風(fēng)的meimei,她真的會背叛安風(fēng)幫著安少逃出來嗎? “安太,我們把希望寄托在安心身上,這樣真的行嗎?”陸塵帶著疑惑問向晏晨。 “那你還有什么辦法?現(xiàn)在我們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安心的身上,我們還能怎么辦?”晏晨反問陸塵。 陸塵不說話,慚愧地把頭低了下來,如果他當(dāng)時不是聽了安風(fēng)的安排,事情也許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這不怪你,就算當(dāng)時你不同意,安風(fēng)也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安少,這只是一個時間的早晚的問題?!标坛恳谎劭创┝岁憠m心里的想法,出言對他說道。 晏晨越是這樣,陸塵越是愧疚。他不需要晏晨的原諒,他寧可要晏晨罵他幾句,踢他幾腳,這樣她的心里至少會好過一些。 陸塵起身默默地離開,他實在沒臉面對晏晨。是他把安少給弄丟。 晏晨沒有出聲挽留陸塵,陸塵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但是她卻不知道去安慰他。 只能由他去了。 陸塵的心里有結(jié),這是一個打不開的結(jié),除非是安少平安無事的回來,不然的話,他會永遠困在自己給自己打的結(jié)中。 轉(zhuǎn)眼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安寧的預(yù)產(chǎn)期到了,她在醫(yī)院里成功地生下了一名男孩。 這可把詩家的人喜壞了。安寧現(xiàn)在是詩家的功臣,詩家把她看成了寶,詩子齊專程請了一個月的假,然后幾乎是寸步不離在醫(yī)院照顧她陪著她。 晏晨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去醫(yī)院看望安寧。 安寧正靠在病床上吃東西,詩子齊的臉上帶著那抹暖心的笑容,不時地用毛巾幫安寧擦嘴角。 安寧的臉上那幸福的表情,羨煞了旁人。 晏晨亦是同樣。 “嫂子,坐?!卑矊幯奂猓吹疥坛?,趕緊叫了一聲。 詩子齊連忙放下手里的毛巾,找了一個高椅子扶著晏晨坐下。 “吃水果嗎?”詩子齊看著晏晨,眉眼彎彎,溫潤的聲音在病床里響起。 晏晨搖頭,“我現(xiàn)在不想吃。” 詩子齊知道晏晨的胃口淺,也不勉強,給晏晨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桌子上,然后靜靜地坐在一旁,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安寧,目光不時瞥一眼晏晨。 晏晨的視線一直在安寧的臉上停留。 她的氣色很好,神采飛揚,眉眼間臉上閃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光彩。 “孩子呢?”晏晨掃了一圈,沒有看到了孩子。 “讓他奶奶抱出去檢查身體了?!卑矊幮Σ[瞇地說道,隨著孩子的出生,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水漲船高,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吳芳專門為了請了一個月嫂,專門給她調(diào)養(yǎng)身體。又從國外請了一個超級保姆,專門照顧孩子,不用她伸手管,她只需要給孩子喂喂奶就行了。 她現(xiàn)在幾乎生活在云端,女皇般的待遇。 想不幸福都難。 晏晨的心里是實實在在地為安寧感到高興。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苦難,她終于從兒時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找到一個愛她的,她愛的人,又生了一個健康的寶寶,她的人生已經(jīng)圓滿了。 “你也快生了吧?”安寧落在晏晨的肚子上。 晏晨點了點頭,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下個月?!?/br> “嫂子,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安寧問道。 “女孩?!标坛肯胍膊幌雽Π矊幷f道,說完還加了一句,“而且一定會是一個女孩?!?/br>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你是不是照了b超?”安寧一臉興味地問道。 晏晨搖頭,“每次的例行檢查,姑都要醫(yī)生照一下性命,我都阻攔住了,因為我堅信她一定是一個女孩。我也想一個女孩。” 安寧對晏晨的理論感到特別地奇怪,不過也釋然,她從來都不曾了解過晏晨,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 “生女孩子好,最好長成我哥那樣,那標(biāo)準(zhǔn)的一個美人胚子,風(fēng)華絕代,傾城傾國,長大以后身后肯定一排的男人?!?/br> 安寧嘻嘻地笑著對晏晨說道。 晏晨被逗笑了,“那要是生下來像我呢?是不是就沒人追了?” “也不是?!卑矊幾屑毜卣伊苛艘环坛浚缓蠛苷J(rèn)真地說道:“如果像你,她以后嫁的人一定會是一個很有內(nèi)涵的男人,不在乎人的外表,只看內(nèi)在美?!?/br> 晏晨額頭上一片黑線。 她有安寧說的那么差嗎? 論容貌,她是比不過安少??墒?,她也并不是像安寧說的那樣差吧?沒懷孕之前,前凸后翹,皮膚白皙,五官端正,雖然稱不上大美女,那也是小美人一個吧! 現(xiàn)在這個刷臉的年代,如果她長了一個恐龍臉,那安少會看上她嗎? “怎么啦?生氣了?我和你說著玩的,我哥的眼光可高著呢!一般解他才看不上呢!”安寧又笑呵呵地對晏晨說道。 晏晨點頭,安少的眼光的確很獨特,要不然,又怎么看上她呢? 她其實是那個很獨特的人。 “嫂子,我哥到底要什么時候回來?他都出去那么長時間了,給他打電話他總是說快了快了,這快了到底是什么時候?他也沒有跟你說嗎?” 安寧忽地語題一轉(zhuǎn),對著晏晨問道。 晏晨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眉間有一絲憂愁,她對晏晨說道:“他手頭上的事情辦完了以后就會回來的,我想很快也快了?!?/br> “他到底在干什么?難道他辦的事情比你生孩子更重要?”安寧不滿地叫了起來。 晏晨點頭,一臉認(rèn)真地對安寧說道:“你說得沒錯,他現(xiàn)在辦的事情的確比我生孩子重要多了?!?/br> “??!”安寧愣了愣,臉上呆了呆,她沒想到晏晨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晏晨的話。 她是在為安少打抱不平,晏晨都這樣說了,她還能什么可說的? 正說話期間,吳芳走了進來,后面跟著那個外國保姆,手里抱著一個嬰兒。 “晏晨過來了?!眳欠伎吹疥坛浚樕弦黄θ?,她熱情地向晏晨打了一個招呼。 “阿姨好?!标坛渴謸卧谝巫佑鹕恚瑓欠稼s緊上前一步按住她,“別客氣,坐下,你現(xiàn)在身體重。” 晏晨也不跟吳芳客氣,吳芳這樣說,她也就坐下來了,目光落在后面保姆手上那個圓乎乎的小家伙。 “起名字了嗎?”晏晨問道。 “起了,他爸給起的,詩博翰?!眳欠夹Σ[瞇地說道,臉上的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詩博翰,詩博翰,好名字?!标坛奎c頭,然后又說道:“我能抱抱嗎?” “怎么不能抱?來,胖胖,讓舅媽抱抱?!眳欠紡谋D肥掷锉н^孩子遞到晏晨的手里。 “胖胖,這是小名嗎?”晏晨接過,感覺挺沉的,的確是名符其實一個小胖子。 “這是我們給他起的小名,胖胖,生下來有八斤多,渾身上上都是rou,比同齡的孩子大許多,一開始沒起名字,就胖胖地叫著,后為就叫順了,索性給他起個小名叫胖胖?!?/br> 吳芳站在一旁,滿臉笑容地說道,眉間有些緊張,也有些擔(dān)心。 晏晨的身體就擺在那里,別人懷孕都長胖了,就她,除了肚子大一點,身上沒幾兩rou,看她的樣子一陣風(fēng)都能亂跑。 還是安寧好啊!吳芳在心中發(fā)出一感慨,那個時候詩子齊與安寧結(jié)婚時她還有些不情愿,安寧的名聲在外,生怕一不小心給詩子齊給戴了綠帽子,沒想到結(jié)婚以后,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懷孕的時候也沒有讓他們多費心,潑實,生孩子的時候也沒有像別的女人那要嬌氣,從進產(chǎn)房到出來,硬是一聲沒吭。 這樣的兒媳婦哪里找去?也得虧詩子齊娶了安寧,要是娶了晏晨,那還不得把他們都給愁死?他們每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待在醫(yī)院里伺候她了。 安寧也知道晏晨的身體差,不敢讓她一直抱,趕緊讓保姆把孩子抱走了。 晏晨苦笑,她甩了甩胳膊,“胖胖真的好重,我才抱了一會兒,這胳膊就酸了?!?/br> “那主要是你缺乏鍛煉的緣故,又不好好吃飯,有力氣才怪呢?”安寧對晏晨說道。 晏晨也是無奈。自從懷了這個孩子,前三個月在醫(yī)院躺著,連床都不敢下,后期能下床了,什么都不讓干,就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吃飯?她不是不想吃,只是她吃不下,一吃就吐,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晏晨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她不能坐太長時間,腰疼,肚子也不舒服,再說安寧也要休息。她手撐在椅子上,緩緩起身。 詩子齊一看趕緊上前扶著她站了起來。 “謝謝!”晏晨向詩子齊投去感謝一瞥。 詩子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松開手,站到一旁。 “安寧,你好好休息,我也該回去了。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奶奶不放心?!?/br> “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你也別亂跑了,好好在家養(yǎng)著?!卑矊幰荒橁P(guān)心地對晏晨說道。 晏晨向安寧點頭,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慢點走,小心看腳下?!眳欠夹⌒牡靥嵝?。 “謝謝阿姨!我會小心的。”晏晨向吳芳笑了笑?!?/br> 安寧把視線投在詩子齊的身上,說道:“子齊,你送嫂子出去。” 詩子齊看了一眼安寧,什么也沒說,抬腳向外走去,伸手扶著晏晨的胳膊。 晏晨輕輕地把胳膊抽了出來,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不用送了,外面有人等我,奶奶給我請了兩個人。你回去好好照顧安寧和胖胖?!?/br> “那你小心一點兒?!痹娮育R不再堅持,向晏晨關(guān)心地說道。 “嗯!”晏晨沒再說什么,向詩子齊笑了笑,推開門走了出去。她一出門,立刻上來兩個年輕的女人,她們是安老太太專門請來照顧晏晨的,別看她們清清純純,實際上身手很不錯,每個人可以獨擋一面。 身穿一身黑色套裙叫于依,她上前扶著晏晨的胳膊,說道:“身體還吃得消嗎?” 晏晨點頭,“能承受?!?/br> 另一個身穿牛仔衣的左玲這時從晏晨的手里接過包,扶著晏晨的另一只胳膊向醫(yī)院外走去。 當(dāng)天晚上,晏晨的肚子突然疼了起來。 “啊——”晏晨抱著肚子痛苦地叫著。 于依和左玲一個睡在沙發(fā)上,一個睡在地上。晏晨痛苦的呻吟聲立刻把她們兩個人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