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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著急救人?!毖ν呐亩〖t,轉(zhuǎn)頭輕聲道:“記得幫你師弟師妹祛除身體里的鬼氣。還有,你那江師弟被黑霧襲擊斷了右手,不過我已經(jīng)為他接上,但還是需要休息,這段時間你們就不要使喚他跑腿了。” 話音剛落仙鶴乘風(fēng)而起,薛妄柳黑色的頭發(fā)在空中飄飛,他坐在丁紅身上,在空中畫出一個符咒,一點(diǎn)亮光憑空出現(xiàn),桃木符咒殘存的那一縷靈氣已經(jīng)被找到。 那妖鬼身上的法寶看上去只能隱藏妖氣和鬼氣,并不能將所有的靈氣全部藏起來,薛妄柳拍拍身下的丁紅:“向東,飛高一點(diǎn),別被凡人看見?!?/br> 丁紅應(yīng)了一聲,載著薛妄柳飛高了一些,一人一鶴追著那一縷靈氣的痕跡,穿過了芙蓉城的上空,朝著城外飛去。 薛妄柳感應(yīng)著自己靈氣位置的變化,發(fā)現(xiàn)那鬼霧正一路向外逃,他冷笑一聲,好家伙得罪了方丈還想跑? 沒門! 拍拍丁紅的屁股讓它開始引擎加速,好久沒有競速過的丁紅激動起來,翅膀加速揮舞,有時候沖過頭直接給薛妄柳來一個靈魂大漂移,甩得薛妄柳頭發(fā)糊了自己嘴滿臉。 “哥,過了過了?!毖νB忙拍著丁紅的后背安撫。 丁紅伸長脖子示意最后一次,再一個螺旋降落甩尾像洗衣機(jī)甩衣服一樣,回旋落在了一座無名山的破廟門口,然后沖著廟里叫了一聲。 “我也感覺到了。”薛妄柳從鶴上下來,被丁紅甩狠了,一時腳還有有點(diǎn)趔趄。 濃重鬼氣和死氣糾纏在一起,還夾雜著一點(diǎn)瞎乞丐的生氣和自己的靈氣。薛妄柳松了一口氣,能夠感覺到生氣,就說明念殊還沒出事。 按道理說自己來得不快,按道理說這鬼霧想上念殊的身,為什么還沒動手? 他皺著眉快步走近破廟,才到門口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那里滔滔不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這個鬼霧放下屠刀跟他修鬼。 薛妄柳邁進(jìn)門檻一看,果然是徐吉慶這個煉鬼宗傳銷分子! 廟是間破廟,灰塵遍地,佛像掉色,蜘蛛網(wǎng)掛得跟盤絲洞一樣,月光從屋頂?shù)钠贫瓷仙⒙?,正好落在地上的念殊身上?/br> 而徐吉慶和那團(tuán)黑霧正在繞著念殊一邊轉(zhuǎn)圈一邊對峙。 “這位兄弟,我也曾經(jīng)是個厲鬼,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若是想報復(fù),盡管朝著你的仇人報復(fù),何苦傷害無辜的人呢?” 徐吉慶對著那團(tuán)黑霧氣痛心疾首,“如果你真想殺人剝皮,我煉鬼宗和凡人劊子手也是有合作關(guān)系的,可以讓你去做一個月的劊子手值日,一口氣砍個痛快,砍到你不想砍到你過癮為止?!?/br> 怎么聽著跟貪玩藍(lán)月一樣?是鬼修就來砍我? 薛妄柳站在一邊聽得一臉疑惑,忍不住開口問:“為什么你們煉鬼宗會承包凡人劊子手砍頭的業(yè)務(wù)?” 正在全心全意進(jìn)行傳教的徐吉慶一愣,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見薛妄柳連忙行了一個禮,而后開口道:“凡人們嫌劊子手不吉利沒人愿意做,故而我?guī)熥姹銕е茏油ι矶?,正好有些剛?cè)腴T的弟子心中殺意旺盛,正好讓他們練手,消除心中怨氣?!?/br> 徐吉慶越說越自豪,挺直腰桿重新做人:“不光是劊子手,凡間有不少殺豬的屠夫都是我們的弟子!” 薛妄柳:……? 時代在發(fā)展,宗門在進(jìn)步外界對煉鬼宗的誤會太大了,你講究人本自然的華寒宗算什么!確信厲鬼只是放錯地方的資源的煉鬼宗才是講究綠色環(huán)保發(fā)展的第一大宗門??! 只要你有需要他們就算是豬都?xì)⒔o你看。 悟了,薛妄柳這下是真的悟了。 “厲害厲害,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讓厲鬼砍樹嗎?反正也是砍,施加一個幻術(shù)就好了?!毖ν釂?。 徐吉慶愣了兩秒,看著薛妄柳一眨不眨,突然沖上前用力握住他的手搖晃:“不知道這位前輩是否有門派呢?如果您沒有門派,可否愿意來我煉鬼宗,我煉鬼宗必定以長老之禮相待!” 薛妄柳:…… “不了不了?!?/br> 爺剛剛從華寒宗的高管長老裸辭,必不可能平級跳槽,這不是虧了我八百年的工作經(jīng)驗(yàn)了嗎? 徐吉慶再接再厲:“客卿長老也可,我們出事不必您出手,您出事我們必定全宗出動。” 薛妄柳被說得有些許心動,他看著一臉尊敬的徐吉慶,心里正想自己搞個假名當(dāng)個客卿長老也不是可以,兔子還挖三個洞,他多個朋友多條路又怎么了?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念殊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痛呼,垂在身邊的手指也動了動,眼看就要醒過來,鬼霧頓時激動翻滾起來。 薛妄柳還沒動,徐吉慶倒是一個箭步上前攔在念殊面前,抽出一根白骨雕琢而成的大毛筆來,看著黑霧嘆氣道:“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若是你聽不進(jìn)去這個道理,那我只能將你收做我的法寶了?!?/br> 薛妄柳好心提醒:“它的修為起碼在元嬰,而你只有筑基?!?/br> 徐吉慶一頓,轉(zhuǎn)頭看向薛妄柳:“所以前輩你會幫我的對吧?” 薛妄柳:…… 讀書人就會狐假虎威是吧? 原本還是黑色的霧氣在不斷的翻滾中,漸漸變成了暗紅的血色。薛妄柳和徐吉慶都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先禮后兵,方才他已經(jīng)說了許多道理,看起來你也聽不進(jìn)去。”薛妄柳抽出自己的金柄團(tuán)扇,輕輕扇了幾下風(fēng),冷聲說:“我便不與你講道理了?!?/br>